悬疑小说 其他类型 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谢循檀音全章节小说
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谢循檀音全章节小说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咸鱼头子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循檀音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谢循檀音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咸鱼头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今凑近了一看,竟然是她随手放在枕下避火图!他满脸严肃地在看她的避火图!脸上飘红,她伸手去抢。谢循身子一侧,避开她伸来的手,眉眼一挑,语气意味不明:“偷看?”晃了晃手里的书,他看上去像是在偷看吗?“倒是不知你竟喜欢这样的。”他盯着她的眼睛,似是打趣道。自己看是一回事,被人当面揶揄是一回事。檀音抿唇羞恼:“侯爷!您莫要再说了!再说、再说——”“再说如何?”“再说妾身便要生气了!”“生气?”谢循轻笑一声,长臂一捞将她按在怀中,大拇指指腹攀升,覆在她的侧脸,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娇嫩如婴儿般的肌肤。力量悬殊,加上这禁锢人的姿势,檀音膝盖抵在榻上,整个人趴在他的胸膛,气息交缠,近在咫尺。“便要生气,也得先受了罚再气。”话落,他俯身下来,薄唇微凉,...

章节试读


如今凑近了一看,竟然是她随手放在枕下避火图!他满脸严肃地在看她的避火图!

脸上飘红,她伸手去抢。

谢循身子一侧,避开她伸来的手,眉眼一挑,语气意味不明:“偷看?”

晃了晃手里的书,他看上去像是在偷看吗?

“倒是不知你竟喜欢这样的。”他盯着她的眼睛,似是打趣道。

自己看是一回事,被人当面揶揄是一回事。

檀音抿唇羞恼:“侯爷!您莫要再说了!再说、再说——”

“再说如何?”

“再说妾身便要生气了!”

“生气?”

谢循轻笑一声,长臂一捞将她按在怀中,大拇指指腹攀升,覆在她的侧脸,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娇嫩如婴儿般的肌肤。

力量悬殊,加上这禁锢人的姿势,檀音膝盖抵在榻上,整个人趴在他的胸膛,气息交缠,近在咫尺。

“便要生气,也得先受了罚再气。”

话落,他俯身下来,薄唇微凉,吻在了她的唇瓣上。

双唇相贴,便是如暴风雨般的缠绕,他拥着她,不给她丝毫逃离的机会。

身下悬空,檀音害怕摔下去,本能地环绕在他的腰间,脖颈上扬,承受着一波波凶猛的浪潮。

今日的茶水是用花露泡的,喝下后唇齿留香,不仅有茶叶的醇香,更有花露的香甜。

唇齿交缠,芳香浓郁。

“侯爷.........”檀音忍不住出声。

“你既喜欢,我们便在这试试这个如何?”

空暇间,谢循指着那本书上敞开的一页,低声哄道。

檀音水眸一瞥,瞳孔一缩。

‘不’字还未说出口,丹唇缄封,衣带渐落。

夜色如水,烛火摇曳,软榻之上,光影重叠。

一夜胡闹,毫无例外,隔日檀音醒来时已经日晒三竿。

浑身疲软,仅仅是轻抬胳膊便无比吃力,檀音盯着头顶的纱帐,幽幽地叹了口气。

按理说,以侯爷的性子,不该如此重欲的。

上次已经够凶猛了,怎么这次更难捱了?

“主子,锦绣阁的人到了,在外面候着。”银环得知她醒了,从外头进来,掀开纱帐。

檀音嗯了声,朝她抬了抬胳膊,嗓音微微沙哑:“扶我起来。”

一抬手,宽大的寝衣顺势滑落,欺霜赛雪的肌肤上染着红印,犹如点点红梅灼灼绽放,还有几处透着血丝。

银环心疼不已,不由得嘟囔:“侯爷也不晓得心疼您,都破皮了。”

主子不喜欢人守在外边,因此每当侯爷过来后下人都会主动离得远些。

昨夜正好轮到银环守夜,光是听到动静就暗自心惊,担心主子要吃苦头。

现在一见,果然一身痕迹。

虽说主子脸上没有丝毫憔悴,反而面色红润,皮肤吹弹可破,娇艳滋润,浑身上下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美。

主子以前便很美,如今似乎更美了。

银环词穷,说不出文绉绉华丽的辞藻,只觉得她家主子好像那吸了什么的妖精?

檀音抿了抿唇,总不好跟她解释说是自己皮肤太嫩了,谢循稍稍一碰便留了印子吧?

罢了,就让这个锅推给谢循好了。

借着银环的力起身,檀音掀开薄被欲下榻,下一瞬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接着有什么东西掉落在足边。

内页散开,敞开里头露骨的画面,上面内容已模糊,隐隐有水痕氤氲。

檀音一见,咬牙道:“赶紧把它扔了!”

说完她足尖一抬,将那册子狠狠踢开。

骗子男人,说好只尝试一个,结果不依不饶地试了三四个。

头一次见主子恼成这样,银环眼里泛着笑意,又怕被主子看见更恼了,于是只好埋头忍笑。


不及细想,思绪被打断。

“没想到再见,你我却是这副情形。”

说这话时,宋姝华眼神黯淡,眉间落寞,仿佛因自己的虚弱的身子感到难过。

宋夫人拧眉,却未开口,余光瞥向檀音,朝她使眼色。

檀音启唇:“长姐乃有福之人,定会安康长寿的。”

“借妹妹吉言,但愿如此.....”

宋姝华忧叹一声,眉间俱是愁苦:“只是郎中已诊断我病邪入体,侵五脏六腑,难以医治,我恐是时日无多了。”

“我自问是无愧于这一生,惟有一事,便是嫁予侯爷.....”

宋姝华一顿,继续道:“就是你姐夫,五年来未曾为他、为侯府、为谢家孕育一子半女........”

“如今我身体孱弱,这件怕是难以完成。”

“所以三妹妹........”她目光盈盈地望向檀音。

似被她打动,檀音神色动容:“母亲已同我说过此事。”

言外之意,她已然知晓此番前来的目的,她也答应了。

闻言宋姝华心头一松,脸上笑意加深:“那便好,只是委屈三妹妹了.......咳咳。”

压下咳意,她握住檀音的手,虚弱真诚道:“妹妹放心,府医早已断定我时日无多,你只需安心诞下孩子,届时我定会向侯爷请封为世子,将来扶你为正室。”

“待我死后,孩子仍由你抚养,你便是世子生母,侯府最尊贵的女主人,未来宋家的还需靠你……”

话落,宋姝华又忍不住咳嗽,帕子掩唇,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红。

身旁嬷嬷神色紧张,宋夫人打断她的话:“华儿别说了!好端端说这些丧气话做什么?”

她转头看向木愣愣的婢女,“还不快扶你们夫人进屋!”

婢女连忙上前,将人扶进了内寝。

或许是方才情绪起伏大,一番折腾下,宋姝华吃下药后便犯困了。

宋夫人心疼女儿留下来作陪,檀音不便打扰,由下人领着出了正院。

一出正院,那股萦绕在鼻尖的浓重药味逐渐散去。

正值隅中,外头敞亮明晰,褪去了前几日的绵绵春雨,日光拨开乌云,透过云层挥洒大地。

是极好的天气。

领路的是个梳着双丫髻的青衣婢女,檀音没有吩咐想去哪儿,她便安静地陪同,偶尔介绍府中的景致。

“你叫什么名字?”

路过一方长廊水榭,檀音止步出声。

婢女愣了下,连忙回复:“回三姑娘,奴婢名唤小月。”

檀音:“小月,你可知长姐患的是何病?为何如此严重?”

小月面带犹豫,按照规矩,主子的事下人不能随意议论。

檀音目光黯淡:“我虽为庶女,这些年又一直待在京外,但自小也是同府中姊妹们一起长大,在我记忆里长姐身子骨一向康健爽朗,怎么短短几年会病成这样......”

“我实在是担心不已。”

她轻叹息,干净温润的嗓音中含着浓浓忧愁。

小月没想到会听到这番话,三姑娘语气中的担心不似作假,她偷偷瞄了眼这位貌若仙子的三姑娘。

她是主母院里的洒扫丫鬟,自然也知晓一些事。

眼前这位三姑娘不仅是夫人的妹妹,未来也极有可能是府里的主子。

见她不说话,檀音朝她露出安抚的浅笑,“罢了,不愿说便算了,我不为难你。”

小月无端生出愧疚,瞬间撇开心头的胡乱想法如实道:“三姑娘有所不知,夫人去年意外染了风寒,身体便一直不见好,病情断断续续,时好时坏。”

“偏偏夫人愧疚于未能为侯爷诞下子嗣,这些年一直郁结于心,两相之下加重了病情,成了如今这等地步........”

府里的丫鬟婆子都私底下偷偷议论,夫人或许活不过明年。

不过,这些她可不敢说给三姑娘听。

眉心蹙了蹙,檀音若有所思:“可有请过太医为姐姐瞧病?”

谢家乃当今天子外家,亦有从龙之功,择请太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请过,但——”

“小月!”

话还未说完,不远处有同样梳着双丫髻的婢女喊她。

小月看了眼日头,又看向檀音,神色为难:“三姑娘,奴婢得去当值了。”

“去吧。”檀音颔首,侧头看向银环。

银环了然,给了她几颗银豆子。

小月受宠若惊地接过,连忙道谢:“多谢三姑娘。”

小月走后,檀音身边只余下银环,没有再叫侯府其他下人陪同。

银环:“小姐,我们还要继续逛吗?”

檀音轻轻摇头,瓷白如玉的面上浮现疲倦:“不逛了,找个地方坐坐吧。”

今日走了许多路,她的腿并不舒服。

水榭中有石凳,凭栏外是一片湖面,湖中有一小片荷叶,湖水清澈,几尾锦鲤畅游。

檀音没有心思欣赏这难得的美景,侧坐石凳上目光远眺,思绪万千。

她三日前被接回宋府,今日嫡母便急不可耐地将她带来侯府。

见到宋姝华,檀音惊讶,不仅是因为她的身体,更因她的态度。

宋父风流,子嗣众多,然宋姝华乃宋家唯一嫡女,在家向来是被千娇万宠,视若珍宝,因而脾性娇纵张扬,对待她们这些庶出姊妹向来疏离,绝不可能像方才那般温婉可亲。

古怪。

诡异。

杂乱的思绪像一团面线,在脑海中炸开,寻不到头尾。

檀音眉眼间浮现一丝烦乱。

“小姐。”

贴身婢女银环离了一会儿,再回来手上捧着一个青碗,眼中浮现笑意:“您要喂喂鱼吗?”

檀音回头眸光落在碗里的东西上,“哪里来的饵料?”

银环解释:“侯府主子喜欢赏鱼,附近有专门放置饵料的地方,奴婢找到拿来的。”

话音刚落,湖中荷叶下传来哗啦声,赤色鱼尾一闪而过。

檀音眉色微动。

见状银环将饵料递了过去。

装饵料的碗有些大,需要双手,檀音没有伸手接。

指尖捏着几粒有一下没一下地洒进湖。

饵料一进湖,附近鱼儿蜂拥而上,大概有五六条,赤红白各色相争,不曾吃到的鱼儿靠近水榭,朝檀音张嘴渴求。

又撒了一把下去,鱼儿争斗得更厉害了。

然而这番景象看得檀音没由来得心烦,仿佛从中窥见了她自身的处境。

受人摆布,旁人指缝间漏出一点蝇头小利,便要拼命争夺,甚至还要对施饵人感恩戴德。

心里烦躁不堪,面上却不显。

檀音抿唇,心烦之下干脆夺过银环手上的圆碗将饵料都倒了下去。

所有饵料下去,所有鱼儿都张大口吞咽,不再争夺,其中有一尾红白相间的锦鲤吃得尤其凶猛。

檀音心头的憋闷散了散。

银环目瞪口呆。

她吞了吞唾沫磕巴问:“小、小姐,这些鱼不会被撑死吧……”

撑死。

檀音一顿,接着语气坚定道:“不会,锦鲤向来聪慧,乃灵物,不会撑死的。”

目光触及湖中躯体逐渐圆润的锦鲤,她忽地有些不确定了。

迟疑片刻,她红唇轻启,吐出几个字:“……若是撑死了,只怪它们贪婪,蠢。”

银环:……有些不安。

不安的不止银环,还有其他人。

树影浮动,假山后的主仆将这一幕瞧得一清二楚。

青年侍卫长风面色略急,那里可是有主子喜欢的锦鲤!

正要出声,身前高大挺拔的墨袍男人抬手制止。


接下来的近半月,每日午后的固定时刻厨房都会备好一盅汤,着檀音送去前院。

当然,这些汤最后都进了檀音腹中,偶尔谢循不在前院时,便会有小厮去观棠院提前知会一声。

檀音也不琢磨不出谢循到底是何意,允许她进入前院送汤,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待了片刻便离去。

他每日不是在处理公务,便是在处理公务,着实令人费解。

不过,檀音并不着急,因为,着急的另有他人。

栖华苑,贴上婢女欣月从外间进来,面色凝重地在主子耳边低语。

闻言宋姝华脸色一沉,“你确定?”

欣月重重点头:“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撒谎。”

捏着账本的指节纤瘦若骨,宋姝华攥得发白,薄薄的纸张在她手中逐渐变形扭曲,青筋乍起。

无声的沉默在屋内蔓延,欣月紧张不安,夫人最近愈发喜怒不定了,昨儿个便发落了一小丫鬟。

那丫鬟原先是在外院洒扫,近日提拔为到内院干活,没想到第一日做事便不利落,打翻了夫人的脂粉盒,惹得夫人大怒,打了板子赶出了府,令人唏嘘。

良久,她听到夫人开口:“既如此,你这样做........”

听完她的吩咐,欣月瞳孔一缩,心中骇然。

捕捉到她脸上的犹豫,宋姝华冷了下来,语气沉沉阴冷彻骨:“怎么?你不愿意做?”

欣月低下了头,连忙解释:“夫人误会了,只是此事若被侯爷知晓了......”

后果将不堪设想。

轻飘飘睨了她一眼,宋姝华声色疲懒:“不用你亲自动手,吩咐别人去做便是。”

她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冷声警告:“记住,莫要留下把柄。”

欣月点头认真道:“奴婢明白。”

-

又一日,厨房炖了汤,檀音照例送去前院。

前院近日已经习惯了宋姨娘的出现,见到她,长风长云没有多加阻拦,檀音径直入了书房。

将手中食盒搁置在案桌上,檀音缓步走至书案前,清凌凌的声线,尾音稍稍上扬:

“侯爷,您赏的伤药果真好用,您瞧妾身的手,已经看不出半分伤痕了。”

眼前出现一抹白,那是只纤细白嫩的手,指节修长柔软,指尖干净圆润,染着健康的粉色,肌肤细腻,宛若上好的暖玉。

原本淤青斑驳的手背如今完好白净,薄薄的皮肉下能看到淡青色经络。

檀音进来后不曾抬头的男人望着眼前的素手,沉静如水的锐眸微动,紫衣官袍领口上的喉结滚动,淡淡地嗯了声。

目光上移,在看到她今日的衣裙时顿了顿,最后落在那张明显情绪外露的芙蓉面上,谢循冷然出声:

“经书可抄完了?”

檀音平日里喜好青绿一类颜色的衣裙,今日恰巧用午膳时不留神污了,临出门前便换了这身水雾蓝烟罗裙,外着云纱,盈盈柳腰上系着同色腰带。

面上粉黛近乎于无,一双乌黑水眸微垂,发髻轻挽,玉簪点缀,通身气质清冷淡漠,清雅出尘,比平日里鲜亮添了几分鲜亮。

眉眼舒展,正高兴于伤痕好全的檀音听到他这话,神情一滞,眉梢垂了垂:“今晚才是最后期限,妾身定会抄完。”

谢循睨她:“那便在这里抄,抄完再回去,省得再跑一趟。”

檀音只好吩咐银环让人去把自己抄好的经书一并拿过来,等候期间一如前几日般坐在案桌前,开始解决今日份的汤羹。

食盒一打开,看到今日的汤,檀音蹙起了眉。

和之前的不大一样,今日的荤汤,汤中加了许多食材佐料,散发着浓浓的味道。

檀音不大想喝,纠结一会儿还是拿起了勺子,慢吞吞喝了小半碗汤水,至于里面的荤肉,则是没有碰。

抬头对上谢循扫来的视线,她如实解释:“妾身不喜荤腥。”

谢循没说什么,只以为她如其他女子般为了纤瘦,不食荤腥。

正好长风送来抄好的经书,檀音索性放下了汤勺,退到了一旁,转而认真抄起了书。

距离抄完整本《华严经》还剩最后十页,以檀音的速度最多两个时辰便能抄完。

估算了下,她安心下来,低头认真地抄写起来。

书房内回归沉寂,偶尔响起纸张翻阅的沙沙声,香炉内醒神香散发着清香。

时间如流水,一点一滴消逝,半个钟头过去,檀音已经抄完了一页。

稍觉口渴,她抬手拿起手边的茶壶倒了杯水,茶水已经凉了,檀音不甚在意,然而连续喝了两杯也未能缓解口中的干渴。

相反,甚至越来越来渴。

除却干渴之外,体内仿佛升起了一团火,浑身逐渐燥热,头也开始晕沉。

檀音怀疑自身出了问题,抬头摸了摸脸颊,顿时一片滚烫。

心下一惊,执笔的手不稳,一团墨渍模糊了干净的宣纸,抄好的一页经书被毁了。

檀音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直觉告诉她不对劲,再这样下去定会在谢循面前失态。

不及他想,她倏地起身,准备离开,结果却因为动作太过突然,身后凳子倒下,发出了巨大动静。

谢循寻声望来,檀音掐了掐手心,努力保持清醒,“侯爷恕罪,妾身忽然想起院里还有要紧事处理,可否允妾身先行离开?”

清脆如玉珠滚落的声音中染着几分焦急,仔细听便能发现其中还夹杂着遏制不住的娇怜。

撞进她水雾般的眸子,谢循顿了顿,还未开口,便察觉到檀音脸色微变,似乎不对劲。

燥意如潮水般袭来,檀音身形一颤,险些站不稳。

她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跌跌撞撞朝门口去。

檀音再迟钝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怎么了——

她中药了!

至于为何会中药?是谁给她下药?这些都暂时无暇顾及了。

若要不让谢循误会是自己设计勾引他,檀音只能尽快离开,趁着理智尚在回到自己的小院。

然而想法美好,现实却艰难,檀音不过走了两三步,浑身涌起无力感,整个人跌落在地上。

“宋檀音!”


此外,还有一对庶出儿女,由妾室陈氏所生,在大老爷外任时一同去了,多年未曾归来。

而西院的两房,这一辈的子嗣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十几个,除此之外还有年岁不大的孙辈。

两房虽是一庶一嫡,倒也没有太深的隔阂,反倒因为年岁相当的,几位小姐公子们常能玩到一块去。

今日春光大好,她们聚在了一块,十几岁的少女正是青春烂漫的年纪,带着丫鬟婆子在放纸鸢。

天空澄碧,一望无际,几朵白云之下,四五只形状独特精美,色彩绚烂的纸鸢在风中摇曳,翩翩起舞。

有娇俏的声音响起:

“瞧,我的纸鸢飞得最高!”

闻言有人反驳:“胡说,明明是我的,瞧我的蜻蜓已经飞入云彩看不见了!”

“当心风大它断了线!”

“咦?六姐姐呢?”

“..........”

望着她们,檀音眼底不自觉流露出羡慕。

银环见她目不转睛地望着对面,便问:“主子我们要不要过去?”

石榴花林距对面不远,只需穿过一方拱桥便到了。

檀音收回视线,摇摇头,“不必了,我与她们不相熟,遇见了也尴尬,就在这坐坐。”

“你去沏壶茶水来,我有些渴了。”

方才同宋姝华周旋许久,茶水过烫,她未喝几口,如今嗓子略微有些干涸了。

银环不疑有他,点头去找茶水间了。

好在此处的石榴树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檀音坐在这也不显眼,无人注意,正好能给她片刻清静。

这样的场景在檀音十岁以前的记忆里也有相似的画面,只是她记忆中自己也是站在一旁看着。

之后逐渐长大,再没有机会参与这样的热闹活动,

出神间,前方上空一阵簌簌声,好似风吹枝叶,胡乱拍打的动静。

檀音没在意,树林中有这样的声响很正常。

然而隔了一会儿,那一处的树枝开始晃动,幅度和声响比方才放大了好几倍。

檀音倏地起身远离,心生警惕,一双美眸警惕地盯着那树丛,生怕从那飞出来什么古怪玩意。

“何人在那?”她试着呵斥一声。

半晌无动静,檀音又说:“再不露面我便喊人了!”

唰——

树枝剧烈摇晃,紧接着一张俏丽的脸出现,檀音吓得后退半步。

“你..........”

她捱了捱胸口,瞠目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

女子看上去十五六岁,一身赤白胡服,脚上一双乌金靴子,长发高悬,英姿飒爽,五官精致生动,仔细看似乎还有点眼熟。

此刻她正蹲在树干上,一手拨开树枝,准备往下跳。

“咦?”她灵动的杏眼盯着檀音看,突然出声:“美人?”

砰得一声,她从树上跳下来,直直地落在地上,接着弯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树叶后站直,好奇地看着檀音,问:“你是哪家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这么漂亮的美人她怎么没有印象?

檀音离得她不近不远,正欲开口,便听女子道:“哦对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瑜,排行六,你可以叫我谢瑜或者小六。”

她的声音干净利落,神色坦坦荡荡。

“六姑娘?”檀音惊讶道。

听到这个名字,她终于知晓为什么会感觉熟悉了,因为谢瑜和谢瑾长相相似,他们正是三房的那对备受宠爱的龙凤胎。

倒是有缘了,上次遇到了谢瑾,被他的球砸伤手,这次又遇上了妹妹谢瑜,险些被她吓到。

谢瑜欸了声,脸上神情惊讶,“你认识我?”

檀音盈盈欠身行礼,“宋氏檀音见过六姑娘。”


说完她看向何姨娘说:“姨娘如此挂念,长姐知晓了定无比感动。”

何姨娘还想说什么,宋夫人已经开口打断了,“行了,三丫头见了,话也聊了,还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她—发话,众人便意识到她不耐烦了,于是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何姨娘率先起身,“妾身告退。”

在她之后,白姨娘以及其他人陆陆续续起身离开。

檀音准备—同离开,转身便听到她宋夫人道:“三丫头留下,我还有话要问你。”

离去的步子顿住,檀音留了下来。

过了—会儿,厅堂内只剩她们二人和丫鬟,其余不相干的下人全都离开了。

“三丫头,你可知错?”宋夫人正襟危坐,肃着—张脸,她着了—身褐色锦服庄重威严,此刻直直地望着面前的人。

檀音抬眼对上她冷漠的目光,并没有被唬住。

“女儿不知。”她神情如常,同宋夫人对视。

眸光闪了闪,宋夫人打量了好—会儿,才木着脸开口:“你身上的衣裳如此贵重,岂是你—个小小的妾室能穿的?”

视线落在檀音身上华贵的衣裳,她语气加重,右手重重地拍在案桌上,震得茶盏里的水花四溅。

银环心口—缩,略带紧张地看向檀音。

面对嫡母的质问,檀音下颌微抬,反应不卑不亢道:“这是侯爷所赏。”

言外之意这是经过谢循同意的,她为何不能穿?

听出她弦外音,宋夫人脸色微变。

她眯了眯眼,神色不满:“那你也不该如此大张旗鼓地穿回家,不知道还以为你长姐没了!”

寻常正室都穿不上这么奢华的衣裳,她—个庶女妾室凭什么能穿?尤其是她女儿还在病中。

站在下方的檀音蓦然轻笑,惹得宋夫人错愕。

“所以母亲要将我这身衣裳扒了吗?”她眼中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宋夫人被她问沉默了。

不知为何,她觉得檀音哪里变了。

对上她清凌凌的眸子,宋夫人沉吟道:“倒也不必如此,只是提醒你侯府不比自家,行事莫要张扬。”

是不要盖住了宋姝华的风头吧?檀音眼底闪过讥讽。

“是,女儿知晓了。”她随口应声。

被她这么—刺,宋夫人心里不得劲儿,只想快点说完正事。

“还有—事。”她沉着脸说:“欣月那丫头虽大逆不道,但出发点是好的,结果对你来说也是好事,侯爷要处置她时你怎么不拦着点?”

“她好歹是华儿的贴身丫鬟,伺候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能有如今的身份,都是托了华儿的福,若不是她身子不好,哪轮得到你享福?”

檀音扯唇,“母亲高看女儿了,女儿只是—个小小的侍妾,哪里敢阻阻拦侯爷的决定?”

“何况,若不是那碗下了药的汤是我喝的,而是被侯爷喝了,即便是对她大卸八块也不足为奇。”

“倘若当时侯爷接了宫中口谕前往觐见,在圣上面前失了态,母亲以为到时宋家能置身事外吗?”

不仅没法置身事外,恐怕还会被御林军包围彻查,往大了说便是谋害朝廷重臣、皇亲国戚,宋家上下都得往大牢走—遭。

意识到其中关窍,宋夫人浑身寒颤,脊背发凉。

见状,檀音凉凉道:“这等事不严厉处置,下次恐怕就有人敢在侯爷汤中下砒霜了。”

“慎言!”宋夫人呵斥,“好端端的你说这种话作甚?不知道还以为你是的在咒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