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和太子还是早早地成婚了。
听说是陛下和皇后定的日子。
我其实在牢中就知道赵霁初的奇药原先的药方应当是真的,毕竟一个能做出能控制人何时病,何时好的药的人,怎么不能做出奇药呢?
我还知道换药方的就是太子,不然他怎么能这么快就弄到真药解救百姓,不然怎么赵霁初见到他就不敢说话了。
因着这个,成亲之初我还特别怕他,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悄悄把我给嘎了,不过他好像很稀罕我,自成亲起,他每日路线就变成了:我的院子—上朝—书房—我的院子。
成功实现陛下和皇后对我们三年抱两,五年抱三的期望。
不过每次我怀孕,他都特别紧张,尤其是每次生产完,他便拉着我的手,边哭边说:不生了,不生了。
我好像知道什么是爱了,从前赵霁月爱我多是出于对我的尊敬和同情,而现在,他让我知道什么是纯粹的爱,他让我不再淡漠,不再冷心冷情,他让我也可以像赵霁月那样满怀着爱意地活着。
太子番外孤是大周太子李瑄和,其实孤很久以前就见过赵家大小姐,那是在安国公府老夫人的寿宴上,老安国公曾是帝师,父皇让我代他向老夫人贺寿。
在宴席上,安国公府的孙辈们争相献礼,尤其是小姐们穿得那叫一个百花齐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百花宴呢!
不过,我知道她们此举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我就是在这时瞧见了她,她身着一袭绣有淡黄色花样的月白长裙,(不要问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问就是眼睛有被洗到)她献的礼是一对玉如意,在她前面的小姐们不是手抄大金刚经就是大相国寺高僧开过光的佛珠手串。
玉如意?
俗气!
我才不会注意到你!
真正让我为之侧目的原因是那天的安国公府出了大事,我被人刺杀了!
对,本太子被人刺杀了。
在我向老夫人贺寿时,那正是寿宴的兴致最高处,一个角落的侍女突然手持利刃,向我袭来,但她太弱了,还没刺到我的衣袖,就被我的侍卫抓住了,不过还是引起了一阵骚动,我本想安抚一下大家,但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丫鬟婆子们护着夫人们,夫人们护着小姐们,唯独她,一个人站在角落,手里握着发簪,虽然看起来镇静,但她握着发簪的手却在抖着,而她的眼睛却看着一旁护着妹妹的母亲,眼神里满是落寞与失望,唉!
第二次见她,是在街上,那时母后刚开始为我选太子妃,日日拿着京中适龄女子的画像问我喜不喜欢,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便去宫外透透气,谁知刚到街上,我的侍卫便告诉我,我那不争气的五弟就在隔壁那条街上的满春楼的劳什子斗诗会当考官,他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
当考官,他能正儿八经写出几首诗?
这群官宦子弟,一天天正事不做,阿谀奉承倒是有一套!
我当即就准备把五弟抓回去,结果马车行至街角时,前面发生了吵嚷,我让侍卫去看了,是几个官家小姐,听说还有我的表妹永安县主,我当即又决定调转车头回去,正当我要走时,吵嚷声却停了,我掀起车帘,只见一个身着淡粉色长裙的姑娘从人群中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比她矮一点,身着淡黄色衣裙的姑娘,应当是她妹妹,不停地跟她说着什么,那姑娘听着妹妹说着,脸上表情始终淡淡的,我认出她是安国公府那日的玉如意姑娘,我原以为那日她是故作姿态,没想到她平日里也是一副漠然的样子,似是无论什么事都与她无关,回禀的侍卫说是永安县主与一个官家小姐买首饰时起了争执,那官家小姐不想与她争吵,便扔下首饰走了,永安县主便生气了,追着那小姐出去,直接在门口拦了便吵了起了,这路本就因商贩摆摊窄了许多,她们俩一吵便挡了路,而路过的赵家小姐想过去,三言两语便化解了她们俩的争吵,赵家小姐?
我让侍卫稍稍打听了下,才知道,原来她就是赵家小姐,叫赵霁华。
赵霁华,好名字!
低头听着侍卫的汇报,我心下念着她的名字,一抬头,便看见不远处的姑娘正对着妹妹柔柔地笑着,原来她会笑,还这样好看。
此后,每当我拿着母后送来的画像,我的眼前却不自觉地浮现起那粉衣姑娘柔柔地笑容。
嗯?
我不对劲!
母后见我对女子画像总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便让我去表妹永安县主办的赏梅宴,我原是不去的,但听母后说京中名门贵族的闺中女子都会去,不知她会不会去?
我这样想着,竟鬼使神差地去了,我还真见到她了,我刚想上前同她说句话,转念一想,我这样贸然前去搭话,她会不会觉得我轻浮,我刚转身,就听见我那表妹叫我,我便加快了脚步,只听见身后一声“啊”的一声,我回头一看,我那表妹正经过湖边继续向我跑来,刚刚站在湖边的姑娘却不见了踪影——她竟将那姑娘推下了水!
事后我才得知那落水的姑娘也是赵霁华的妹妹,似乎叫赵霁初,看她上次的样子,应当是很喜欢她的妹妹们,这次落水也有我的责任,为了在她面前将功补过,所以,在后面的大长公主寿宴上,我特地赞扬了她那妹妹,不过她的样子虽然依旧淡淡的,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不高兴了,是我看错了?
在流芳阁我才知道她果然不喜欢她那二妹妹,原来我没看错。
老天爷真是个明白人,我在普化寺见友人时,见到了她的二妹妹,我以为她也来了,便跟了过去,没想到她没来,却听见她那二妹妹想做什么圣女,想嫁给我,真是痴心妄想!
我便让人盯着那蠢货,想着总有一天能用那蠢货见到她,果然,她跟着那蠢货来了,我变将她二妹妹的谋划告诉了她,她居然没反应!
只让我秉公处置。
这么不在意我,哼!
我生气了!
但还是让人盯着定安侯府,担心那蠢货对她不利,我没想到,那蠢货竟然想毁了她,这事却也让我表明了心迹,她答应嫁给我,母后听说我有喜欢的姑娘,正巧又是她给的画像中的一个,她只当是她成功了,便立马让父皇下了圣旨,生怕我反悔,第二天圣旨一下,这下该那蠢货动手了,那蠢货的药方竟然有用,不过,伤害了她的人,我怎么可能放过?
我让人改了药方,有了副作用,却不危及性命。
看着那蠢货在牢里的凄惨模样,我心中暗爽,这才算是报了仇嘛!
后来我告诉母后,她的母亲病重了,母后便忙不迭地提前了婚期,她本就应当早早地嫁给我,那个家有什么好呆的!
我们成婚之后,我才发现她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淡然沉静,不过是定安侯府给她套上的枷锁罢了。
此后,我便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子!
虽然但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生孩子这么痛?
她都疼得叫了几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