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小说 其他类型 偏执大佬的富贵花她又美又飒完结版季星波彭沛
偏执大佬的富贵花她又美又飒完结版季星波彭沛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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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尖尖

    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星波彭沛的其他类型小说《偏执大佬的富贵花她又美又飒完结版季星波彭沛》,由网络作家“小茶尖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是有彭沛吗?他总拿得出来吧?”顾堂之是少数知道彭沛和季星波关系的人,只不过他没想过,两人的关系并不像表面看来那么简单。季星波瞬间被泼了冷水,唰的一下,整个人结冰,然后裂开。“他的钱有我什么事?他有钱归他有钱,又不是我的,羡慕有什么用。”顾堂之见季星波一脸哑然,随即叹了口气,“外甥女儿啊,凡事往钱看,向厚赚,怎么能跟钱过不去?”季星波顿时觉得有点头疼。“他是资本家,而不是慈善家。我根本左右不了彭沛的行为。而且彭沛不会去做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既然做了那就说明他对某一方面是会有所期许的,要么口碑,要么成绩。明眼人都知道,所谓的买壳是风险最大的。他凭什么会为我做这个冤大头?”“我知道,他是你钱男友。”顾堂之喝了一口咖啡,“傻星星。”那不就...

章节试读


“不是有彭沛吗?他总拿得出来吧?”顾堂之是少数知道彭沛和季星波关系的人,只不过他没想过,两人的关系并不像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季星波瞬间被泼了冷水,唰的一下,整个人结冰,然后裂开。

“他的钱有我什么事?他有钱归他有钱,又不是我的,羡慕有什么用。”

顾堂之见季星波一脸哑然,随即叹了口气,“外甥女儿啊,凡事往钱看,向厚赚,怎么能跟钱过不去?”

季星波顿时觉得有点头疼。

“他是资本家,而不是慈善家。我根本左右不了彭沛的行为。而且彭沛不会去做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既然做了那就说明他对某一方面是会有所期许的,要么口碑,要么成绩。明眼人都知道,所谓的买壳是风险最大的。他凭什么会为我做这个冤大头?”

“我知道,他是你钱男友。”顾堂之喝了一口咖啡,“傻星星。”

那不就是骗财骗色吗?

季星波不想纠缠这个问题,她轻咳一声,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可季氏是家族式企业,所有的股权都掌控在亲戚手上。他们能愿意分给一个外人?”

季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在季风华手上,百分之四十的股权投放在市场,而剩下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分别掌握在董事会的手中。

可就是身为董事长的季风华,也仅仅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权。现在股票下跌市值受损,更别说把股权往外分出去。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你真的觉得那群七大姑八大姨能够难倒你?只要别动他们的蛋糕和奶酪,其实掌权人是谁对他们并没有任何影响。”顾堂之了然地笑了笑。

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在吃蛋糕的同时,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还不够,还要往别人的碗里吐唾沫。

季星波找了个由头就跑了。

天儿越聊越觉得,顾堂之会建议季星波对彭沛进行爱情买卖。

只是这良心债,季星波背不起,她实在是过了追求爱情讴歌爱情的年纪,当前摆在眼前的头等大事,不该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一而再地妥协。

而是一份踏踏实实的事业。

吃完午饭之后,季星波刚回到季氏大厦,就接到了袁飞晨的电话。

袁飞晨是南屏股份有限公司的法人,顾堂之老早不插手上市项目,就放手让季星波去做。

电话那端,袁飞晨直接打开窗户说亮话:“季小姐,我有个重磅消息告诉你。你们的老对手柔逸也联系我了。”

闻言,季星波蹙眉。

柔逸是陆氏的产业,最初因仿季氏集团早期设计风格快速走红,之后陆氏攀上彭家这座铁靠山,那是越做越大,吞并了几家小公司之后隐隐有垄断的迹象了。

其实外界也在传柔逸准备买壳上市,只是没想到手会伸得这么长。之前,抢走季氏集团大量订单的帐还没算,这次又跟季氏抢壳,真是贼心不死啊。

“那我还得谢谢袁总了。”季星波皮笑肉不笑。

袁飞晨笑嘻嘻地说道:“举手之劳。不过丑话说到前边,你要是不买,我可卖给柔逸了,人家可是很有诚意的。有钱不赚是傻子。”

季星波被这么一激,有些着急:“买还是要买的,但……”

“要买就抓紧时间买啊,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这么简单的道理季小姐不懂吗?”袁飞晨说话很不客气,后边又想到什么,态度开始转变。

“我也不是不讲诚信的人,也知道你们公司的困难。我看这样吧,你这边呢,先付一半定金,尾款可以慢慢还……”

“两亿的数目是不是有点大了?”季星波委婉提起。

袁飞晨继续说:“季小姐,柔逸服装那边开价可是你们的一半,换个角度说,你们可是捡了个大便宜,只用了三个亿就拿下了这个壳,多划算啊,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季星波当即打断他的话:“袁总,我们之前谈的不是这个价格吧。”

“此一时彼一时嘛,好东西涨价多正常啊。”

这个袁飞晨还真是敢说啊,临时变卦不说,直接坐地起价。

季星波年纪不大,但就是沉得住气:“这件事我会认真考虑的,毕竟三个亿不是小数字。”

袁飞晨不耐烦地哼了一声:“等你考虑完,柔逸都上市了!”

啪的一声,季星波将电话挂了,沉吟半晌,转身离开。

荔市是座不夜城,白天充斥着多少繁华与喧闹,夜晚就藏着多少流光溢彩。

VIP包厢内,装潢典雅,格调精致,不同于其他私人包厢弄得那样乌烟瘴气。这处雅间内连烟味都没有,映出的灯光昏黄,烈酒的清香混杂着木质香薰的气息并不让人反感。

“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要被困在婚姻的牢笼里了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脱身而出,怎么样?恢复单身的感觉?”

说话的是资本圈里有名的玩咖公子哥,说话没轻没重,他拿起酒杯敬宋忍冬,眼里满是戏谑。

“确实挺好的。”宋忍冬一出道就被保护的很好,不太擅长应付这种人,但还是看在东家是彭沛的面子上,礼貌地笑了,没有否认。

她确实被婚姻困住了。

咔嚓一声,门口传来响动,宋忍冬听着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彭沛。”宋忍冬率先打了声招呼。

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不知道这个男人可以自然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冷冽的面庞逐渐与记忆中少年重合,他早已褪尽少年的张扬,各处棱角分明,更为利落,那份狂傲却只增不减。

过于熟悉的人,此刻却那么陌生。

今天程幸的嘴像被封了胶布,好几次欲言又止,一副憋到内伤的模样,任风轻翘起二郎腿啧啧看戏。

彭沛隔的远远地,对她点了点头,走到宋忍冬面前,看着眼前依然容貌令所有人失色的女人,他心里没有丝毫的涟漪。

哪怕她只是简单装扮,就胜过了在场所有女人。

他所有似是而非的情绪隐没在重重层层的眉眼里,然而,再不会有人知晓答案了。

彭沛靠在墙上,冷倦地开口:“你复出的事情,我会让人好好为你造势。”

我会让人好好为你造势,和我会好好为你造势。

是两种概念。

“是吗?谢谢你支持我的事业。”宋忍冬只觉心口一阵冷了下去。

在某个落日铺满天空的季节,他有时让孙秘书出面协调,有时为她铺好了路,到她身边时,佯装无事地提起:“我不知道你花粉过敏,改天送你几个资源。”

彭沛这样的人,确实有不可一世的资本。

任风轻一双眼似笑非笑,坐在一旁和秦勉静静旁观,也不加入话题。

等两人碰面结束,彭沛出去抽烟,程幸偷摸着跟出去,东扯西扯了一大堆。

直到彭沛不耐烦地转身就走,程幸才讪讪地说:“你还记得你以前说过什么吗?”

“我说过的话不可能每一句都记得。”彭沛耐心耗尽,随口应付。

“你说,你要等宋忍冬离婚。”见他真没记性了,程幸这才调整过来,偏头看了眼屋内,声音压低了一些。

彭沛指间烟头猩红的光,照得脸上忽明忽暗,整个人变得不真实起来。

他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众人当然不敢再靠近,生怕彭沛真的说到做到。

季丰朗凑近看了眼,深吸了一口凉气,彭沛的后背还冒着热气。乖乖!那可是一桶盐酸!

他顿时吓得满头大汗,事情刚谈拢,人可不能在季氏集团出事啊!

人群中小杨看不下去了,说了句:“还不嫌事大?赶紧送医院啊。要是晚上几步,可能就疼死了。”

“对,对!打120!”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季丰朗扒开了人群,怒斥,“都是死人吗?赶紧叫救护车啊!”

他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给每个冷眼看热闹的人揣上一脚。

季丰朗对这事可上心了,立马选了几个得力的下属,自己也亲自出马。

这边的喧闹引起了其他部门的注意,双手颤颤巍巍的许太急红了眼,慌乱着退后几步,随后立刻跑到季丰朗面前,大喊:“跟我没关系!是他自己要挡的!”

季丰朗瞥了几眼许太,淡淡开口:“自求多福吧。”

只有这一句话,没有指责更没有多余的安抚。

丢下这一句,季丰朗赶紧去找彭沛嘘寒问暖。

许太懵了,季丰朗的表情就好像是医生宣告抢救无效死亡,让她心底愈发恐慌和惧怕。

仿佛她连抢救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还没等许太说出什么话,几个闹事的瞅着不对劲,想溜,被男职员堵在了门口。

所有人都只看到一张结实宽阔的后背,衬衣被浸湿,隐约透出底下的肉色,而季星波被他遮挡得严严实实,勉强露出半个秀致圆润的额头。

旁人看在眼里都替他疼得死去活来,唯独季星波看得见他脸上的模样,他十指护住她的后脑勺,一边嗷嗷喊疼,一边暗中偷笑。

被耍了,季星波不能忍。

“彭沛。”

“你的脸好烫。”他的手覆在她脸颊,气息交织成一团。

双方对视,前者撩拨,后者晃神。

季星波抿紧了唇,想要努力掩饰过去,却总觉得找不到由头,声音骤然凌厉:“起来。”

“起不来……”

“你腿没断!”

彭沛朝她嘟起了嘴,嘴角擒着一丝满足的笑,“要亲亲才能起来。”

手想推开他又实在是推不动,以前单知道他无赖,但没想到能无赖成这样,季星波差点没气得一口气梗过去。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她,而不是在这里听一米八几的猛男撒娇!

就这么被压了足足四五分钟,隐约听到救护车的声音。

“这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有需要帮忙的吗?”声音一出,周边都是女职员一阵哗然。

季星波猛一怔,这声音太有辨识度了,磁性之余还带着惯有的威慑力。

“起来,彭沛,快起来!”季星波推了把,彭沛一下没站稳,扯到后背,疼得往旁边跄了步。

他勉强站稳转过来,看到数米之外负手而立的邵子昂。

说实话,他在这里看到邵子昂并不觉得稀奇,因为人就是他托温赞聘请的。

季星波就不同了,她挣扎着起来,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看到突如其来的邵子昂,甚至都忘了开口说话。

邵子昂原本是想来找季星波,但万万没想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救护车迅速赶到,彭沛和许太被齐刷刷抬上车,季丰朗匆匆忙忙回办公室拿车钥匙。

趁着办公室闲杂人等都散了,季星波走到邵子昂面前。

“邵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很抱歉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一面。”

她开口礼貌得让人挑不出错处,惹得邵子昂不知从何处入手,“我是来辅助你们上市的金融顾问。”

不知道是不是季星波的错觉,她竟从这双温柔眼,看到了一丝别有用心。

他扫了眼四周,视线落在她胳膊上的几条红肿的划痕,“不过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有的是机会。你这伤……”

邵子昂作势就要上前查看伤势。

“不碍事。”季星波脚步稍微往后,生硬地划开两人的社交距离。

刚好办公室那头,季丰朗匆匆拿完车钥匙往电梯间赶,季星波又恢复那副礼貌疏离的模样,“那我先走了,公司会有其他同事带你熟悉的。”

“也好,改日再约。不打扰你了。”

邵子昂先一步踏出遍地狼藉的办公室,电梯间里楼层缓缓下落,季丰朗撞了下季星波的肩头。

“刚才那男的谁啊?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啊。”

“辅佐我们公司上市的金融顾问。”

“金融顾问?你什么时候请的?这又要多养一张嘴?等等,我看那家伙怎么那么眼熟呢?”

季星波哪知道邵子昂是谁请来的,想到彭沛临走前那副生离死别的样子,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

“走吧,二叔,我坐你车咱们一块去!”

季丰朗开车赶到医院,带着季星波一圈打听下来,才知道许太被送去了脑外科,彭沛目前在烧伤科。

“我得赶紧去烧伤科看看那祖宗,你上许太那边赔礼道歉去,医药费自己先垫上,回头找你舅舅报销。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季丰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交代完就奔去烧伤科。

“等会儿,二叔,这事因我而起,还是我去烧伤科吧。”

季丰朗一想也是,许太刚生产完,季星波这一砸估计元气大伤,到了那儿未必遭人待见,再说许太闹事在先,他们也不是完全不占理。

“咱爷俩换换也不是不可以。”

“那行。”

季星波刚转身,又被季丰朗叫住:“不是二叔吓唬你,这事儿可闹大了,你到底能不能行?”

“行什么?”季星波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季丰朗也不想转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那可是彭沛!枉你在荔市混了这么多年,知不知道他随随便便在我们公司受伤,能引起多大的舆论!让你公关一整年都下不去这道坎儿!”

“……”

“而且你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角色,外边可都说他……”

“说他什么?”

“说他这人脾气大心眼小,今天在咱们公司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被人捅出去,你想想,他能放过你,外头的苍蝇能放过你、放过季氏吗?”

季丰朗突然对这个侄女有点同情了。

她这一紫砂壶砸下去,得罪许太不说,还直接牵连了彭沛。毕竟上市迫在眉睫,倘若没能安抚好彭沛,再闹得满城风雨,那执行总裁的位置可以换人了。

季星波没季丰朗想象中惊慌失措,而是沉下眉头,轻轻颔首:“我明白,我会妥善处理的。”

季星波赶到时,眼睁睁看到彭沛被推进了手术室,她只能在走廊来回踱步,恐惧和不安侵袭着内心。

从昨晚到现在,没有任何的征兆,一下子就发生了。她顾不上回想,只期盼彭沛真的没事。

两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灯依然没有熄灭的迹象,看着手术室进进出出的白大褂,手心攥得越来越紧。

时间飞逝,直到有护士走出来,季星波立马站起身上前询问情况:“请问他情况怎么样?”

“迸溅到患者背上的盐酸浓度较低,好在及时就医,患者烧伤面积不大。你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缴下费吧。”护士通知完季星波,又走了进去。

当护士带来好消息,季星波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季星波在办公室险被许太泼盐酸的事,犹如一阵龙卷风,在众围观者的艺术加工下,很快刮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彭家主宅客厅,吴荔放下话筒,神色忧心忡忡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彭绝尘。

“老公,你说,小沛会来吗?”

说着,她提起茶壶倒了杯茶递给彭绝尘。

彭绝尘脸色沉了下来,脑子嗡嗡乱响:“什么叫再说吧?都多少年了,还是跟他妈一样会摆谱,不识抬举!”

“小沛应该不是故意的,毕竟他经营着那么大一家企业,难免分身乏术。”吴荔很有眼色地将手指放在彭绝尘太阳穴处轻轻按摩。

这话听起来像是辩护,组合起来就不是那个味了。而盛怒之下的彭绝尘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只觉得胸口的火越烧越旺。

彭沛的小破娱乐公司做大做强了,本来以为他会带飞家里的产业,哪知道这么些年,一趟家门都没进过,更别提打个电话慰问,好小子,现在翅膀硬了,连亲老子生日都不来祝贺一下!

“要是这小子有彭润一半懂事,我也不至于气得头疼!”

吴荔眸光闪了闪,一副伤秋悲月地揉了揉自己平坦的小腹,叹气道:“是我没有福气,连带着阿润都没有福气,要是当初那个孩子有机会来到这世间,也不用像现在这样,闹得你和小沛父子不合。”

陈年旧事本来都已经忘记了,却又被翻了出来,彭绝尘顿时回想起来二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时间虽然过去了,但心里那道坎却怎么也过不去。就是因为彭沛,吴荔非但失了孩子,还冻结了喻枝的嫁妆,人财两空!

彭沛必须来,他不来,之后的计划怎么进行?

当天晚上,彭沛孑然一身开车去了彭家主宅。

前脚刚踏进门,后脚吴荔就热情地迎上来:“小沛来了啊,快进来,你爸爸等你很久了。”刚要伸手接礼物,却发现人家根本没带,立即礼貌不失尴尬地收回了手。

从头到尾,彭沛没看过她一眼,直接踩着布满泥浆的皮鞋直接进了客厅,大步走到沙发处坐下,随手把车钥匙朝茶几上一丢,摁了摁手腕上的腕表的按钮。

整个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彭润注意到彭沛的腕表,是他想买买不到的私人定制款,全球只有一只。

而布加迪威龙标配两把车钥匙就这么被随意丢在一边,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那一身黑色正装,面容冷然,从领带夹到袖扣再到一双锃亮的皮鞋, 无一不彰显着矜贵自持,似乎锦衣玉食养出的贵公子就该这个样子。

这些对于还在念书的彭润来说,充满了吸引力,何况这些,本就应该属于他。

彭润围上前,笑道:“哥,你公司还缺人吗?”

彭沛瞥了眼桌上的蛋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缺啊,你外形条件不错,考虑下来我们公司出道?捧你当个演员不成问题。”

一语双关,演戏向来是他们这对母子最擅长的东西。

彭润从小被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挤兑惯了,从没见过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下话茬。

吴荔急忙把儿子拽到自己跟前,那架势生怕彭沛生吞了彭润似的。

“当艺人可没那么简单,阿润什么都好,就是吃不了苦,他将来可是要替绝尘分担的。”

彭绝尘没工夫管其他,只盯着彭沛问:“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做?”

几天前彭绝尘发信息给他,要他把母亲的股份转到彭绝尘名下,他当时直接回绝了。没想到这老东西还没死心,敢情,这是场鸿门宴呐。

“那是我妈留给我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彭沛声音倏地森冷起来。

彭绝尘皱眉,似乎对他的拒绝并不感到意外:“你是喻枝的继承人,她的钱就是你的钱,你有支配权。你最好记住,你姓彭,而不是喻。”

喻枝是彭沛的生母,意同连理枝。这名字从彭绝尘口中说出,都觉得他玷污了这个名字的主人。

彭沛觉得可笑,简直恶心透了彭绝尘这副表里不一的嘴脸。

难怪他能那么理所当然地拿母亲的嫁妆挥霍。

“这家里没一样东西姓彭,倒插门女婿鸠占鹊巢,我妈给你钱花你还花来劲儿了?”

彭绝尘端起茶杯抿了口,似乎毫不在意:“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养过我吗?你的辰光医院能在荔市立足,难道不是靠我外公的人脉?反观你,用我妈的嫁妆,滋润你的小老婆和私生子。”

一提这个彭沛就更恶心了。

喻枝花了那么大代价找了个倒插门的女婿,第一个孩子还是随了他的岳姓,当时喻枝产后抑郁,彭绝尘又是怎么做的呢?不仅不顾及妻子的抑郁病情,反而跟照顾喻枝的护工搞在了一起,珠胎暗结。

那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结果就是喻家最后一脉因此绝户,相当于谋夺了家产。

“老公你说句话啊!”吴荔眼见局势即将失控,赶紧拽彭绝尘的衣角。

彭绝尘果然恼羞成怒,脸色阴沉了下来:“满口胡言!”

“好了,老公,小沛难得回家一趟,你消消气,气坏了身体得不偿失。”吴荔又在旁边装和事佬。

吴荔脸色稍有微僵,但很快恢复如常,“小沛,顶撞你爸爸本来就是你的不对,这么多年,再大的气也消了吧。”

“你俩还没扯证呢,这句老公你叫得未免太早了。”彭沛一记眼刀朝二人飞过去。

虽然他平时不急不躁,但吵起架来绝对是字字珠玑,句句戳心。

吴荔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眼眶不由得一红,哽咽着说道:“小沛,我知道你怨我,可是你妈妈都去了那么多年,你这么说太过分了吧?就算当年你把我推下楼梯,导致我流产,我也只当你是小孩子不懂事,这些年都没怪过你,也愿意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啊。”

“哥,往年你不回来,我妈还念着你,你怎么这么得理不饶人?当年的事她都不计较了,你又何必针锋相对?”彭润一看他妈要掉眼泪,赶紧挡在吴荔前面,尽管很怵彭沛,但还是哆哆嗦嗦说完了全部。

彭沛眼神冷冰冰扫过去,那目光太过侵略性,如同一把锋利的钢刀,狠狠扎进彭绝尘眼睛里,血淋淋地把人的恶意解剖得一览无余。

“混账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子!”彭绝尘气急败坏,顺手拿起烟灰缸朝彭沛砸去。


“啊?”季星波一阵诧异。

邵子昂动作稍有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脖颈,解释:“礼尚往来。我注意到,你的脖子不是很好。”

迫于对方的注视,季星波忐忑接过,打开一看,是一个脊椎按摩仪,下意识微扭僵硬的脖颈。

骨骼发出咯吱一声闷响。

她之所以颈椎不好,是因为常年伏案工作,久而久之就成了职业病,但平时她也很注意仪态,这一点身边人很少有人知道。

眼前这个男人未免也太注意小细节了。

她想,他们的关系还没有要进展到互赠礼物的地步。

“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她的语气不卑不亢。

包装盒上没品牌名字,可想而知造价不菲,季星波合上盒子递还给邵子昂。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邵子昂唇瓣微勾,语气很是陈恳:“就当是我身为下属,提前给领导送中秋节礼物了。”

季星波神情一滞,觉得好笑:“距离中秋节还有一个多月呢。”

她长的很美,再加上因为要通勤化了淡妆,眉眼愈发漂亮夺目,这样一笑颇有几分不可多得的风情。

“不过是早晚的事,你不想收的话可以扔了,我的礼物一旦送出去,七天无理由退货,拆封后概不退换。”邵子昂开了句玩笑。

她这样客气地寒暄着,而相较于她的疏离,他语气反而熟稔自然了很多。

季星波悻悻点点头,只好收回手:“那,谢谢你。”

邵子昂摇摇头,又问:“晚上一起吃饭?”

看似礼貌询问,实则步步紧逼,一双黑眸深邃而浓沉,就那样盯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他身上穿了一件白衬衫和西裤,款式虽然简单,却难掩他身上那种独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和气质。

邵子昂今年二十八岁,男人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不需要华丽的衣衫去衬托,倒是那种经过岁月打磨后沉淀的内敛稳重,会赋予那些衣衫不一样的味道。

这样的男人在旁,季星波很不自在。

“等下我要去吃饭没时间。”

“嗯?”

“我跟部门里的同事约了聚餐,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季星波礼貌性邀请,脸上挂着疏离得体的笑容看向对面的男人。

“好啊,这可是我来到公司第一次聚餐呢。”邵子昂嘴角含笑。

起初季星波以为邵子昂不像合群的人,会拒绝,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

“季总——”

“你在哪儿啊——”

小杨在不远处喊着,季星波正好借机对邵子昂说:“不好意思,找我有点事,下班后会有人通知你去聚餐的。”

说完之后,季星波就赶紧迈开脚步,心里感激死了那个在这个时候喊她的小杨,正好给了她结束对话找了个的合理借口。

忙碌一天,傍晚,大家都开始准备聚餐的事。季星波打算去停车场取车,汽车鸣笛声率先闯入她耳中。

彭沛的车已经开到她身旁,语气不容置否:“一起去吃晚饭。”

四目相对,沉默蔓延。

“不用了。”

“上车。”

“你最近很闲吗?”

男人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着,“拿下一个大项目,走,带你去庆祝庆祝。”

季星波扯了扯背包皮带,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那,恭喜你了。”

“看在我这么诚心的份上,你不考虑和我吃顿饭?”

“我等会儿忙着吃饭,没时间。”

彭沛从鼻腔发出一声笑:“你公司的员工也会这么想吗?”

说这些话时,他故意拉长尾音,同时挑眉看向季星波,眼中盛满的暧昧几乎溢出来。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身后大楼陆续有人员出来,已经开始有人看过来了,真是一张嘴说不清。

季星波绕行至另一侧的车门前,将后车门打开,却发现后座橘长正躺着舔毛,身后堆满了杂物。

前头彭沛眼角的笑意更深了,透过后视镜瞥去。

她伸手摸了摸橘长的脑袋,橘长当即笑眯着眼在她掌心蹭了蹭。

“谁让你坐后座了?刚带橘长接种完疫苗,只能委屈你坐副驾驶了。”前一刻还神情阴沉的男人,此刻已经恢复了一派的阴阳怪气。

季星波深呼一口气,没心思再跟他打嘴炮,回身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彭沛一套深色西装笔挺有型,外面还搭配了一款灰色风衣,正是时下流行的叠穿法。西装袖口上的那对银色袖扣不出彩,但好在质感,下身搭配的是灰色西裤剪裁板正,熨烫得看不到半分褶皱,显得腿部线条的笔直修长。

这穿搭,不禁让季星波想到,初遇时他的衣品就很好。

他踩着锃亮的马丁靴向她走来,举手投足下所散发出来的魅力。颜值、衣品、身材、气质都是上乘水平,身高更是一项加分项。

“阿嚏!”良辰美景,季星波打破了刚冒起来的偶像剧气氛。

她鼻头发红,身体冻得微微发颤。

“你冷吗?”彭沛问。

废话。

彭沛从风衣内兜里拿出一条驼色棉料方格羊绒披肩,不像是他这种潮男霸总会拥有的单品。

看到这条羊绒披肩的瞬间,季星波表面淡定,其实情绪上多少有点五味杂陈。

那是他俩一起旅游的时候,她买的纪念品,手钩的,图案独一无二。

以前在初霖园,季星波老带在身边,披着这条羊绒披肩画设计图,度过无数个日夜秋冬。

可这条羊绒披肩不是早就被她弄丢了吗?就连那天她收拾行李,翻遍整个卧室也没找到。

季星波指腹摸索着那条羊绒披肩。

羊绒披肩尚存他常用的那款男香,香调非常高级,像海洋的静谧深蓝,足够内敛不张扬,在张扬与清冷间存在绝妙的平衡感。

显而易见,彭沛用过这条羊绒披肩,而且不止一次。

沾染上香水味,没有十天半个月,也得有一个星期那么久。被他给藏起来了?

在季星波呆滞的目光下,彭沛宛若老父亲般叹了口气,缓缓从她手里抢过来,披肩往后一扬直接披她肩上。

季星波终于刹不住闸门,恍惚了那么几秒。

自从分手之后,她也没理由回他那儿。毕竟,那也属于彭沛名下的房产之一。

说起来,她没法搬走的东西件,现在是不是都丢垃圾堆了?

不能怪季星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这确实很像彭沛能做出来的事。不知听谁说过,说荔市的男人都挺大男子主义的。

然而,当看到彭沛给她披上那条羊绒披肩的一刻,季星波一度不敢肯定了。

这男人,很不对劲。

季星波脑子跟绕了一大圈毛线似的,干巴巴地说:“早就过季的款式,还没扔呢。”

“我念旧。再说,你的东西,只有你有权处理。”彭沛道。

捕捉到念旧二字,季星波表情有些挂不住,“那你给宋忍冬也披过吗?这羊绒披肩多不符合人家清冷的气质。”

这问得太怪了,季星波说出口的时候都觉得有些无厘头,连彭沛似乎也觉得摸不到头脑。

“给她披干什么?”他十分不解,满脸写着茫然。

季星波拢了拢压在披肩下的后发,轻飘飘一句:“假如她很冷呢?”

“她不会多穿衣服吗?”彭沛手抄西装裤兜,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这话叫她怎么回?


荔市连下了几天的大雨,整座城市处于压抑沉闷的状态,宽坦的马路上车流如水流般停滞不前。

坐在驾驶座的季星波手指轻敲方向盘,期间反反复复点开消息对话框,不断朝前方黑压压的一片眺望。

和彭沛的最后一条信息时间停在中午十二点,到现在还未回复。最新一条是她两个小时前发出的:你今晚回来吗?

彭沛事务繁忙,经常见不到人,一出差就是好几天,她也是今早才从彭沛的助理口中得知,他已经回到荔市。

但她不确定,彭沛晚上会不会回去。

等季星波重新发布车子走了一段路,也仍未收到彭沛的回复。

就这样过了几个小时,季星波接到家里的电话。

“星波小姐,大先生的病情恶化,天天念着你,你什么时候回来?”说话的是季风华的护工陈妈,语气听起来很焦急。

季星波嘴唇哆嗦了下,良久才回过神来:“怎么会恶化?上周医生不是说父亲的病情有所好转吗?”

“月尘少爷回来了。”陈妈叹了口气。

季星波顿时明了,“我马上回去。”

季月尘是什么人物?那可是个从小浸在蜜罐的主儿,身为季家未来继承人,长这么大,就知道向家里伸手要钱。除了外表,真没什么别的优点了。

季星波赶到季家的时候,大厅里寂静无比,佣人们都不敢大喘气。

坐在轮椅上的季风华戴着氧气罩,手上还紧攥着马鞭,爆出的青筋仿佛下一秒就要随机抽一位幸运观众。

“爸,我真不想跟你浪费时间,我拿了钱就走,绝不扰你清净。”偏偏季月尘还在火上加油。

季月尘长得很像季风华年轻时候,但无奈性格可是跟亲爹差十万八千里,活活一副败家子的模样。

“不肖子孙!”季风华一时间气血逆流,胸口一阵绞痛,扬手对着季月尘就是一鞭子!

季月尘左闪右闪,眼角突然撞到季星波的身影,赶紧躲到她身后。

眼见着季风华捂住左胸差点撅过去,季星波立刻开口:“陈医生,麻烦你了。”

陈医生是特聘最好的心脏科医生,专门负责季风华的身体健康。

季风华被一群人簇拥着离开后,季月尘松了一口气,也没了先前那副狼狈的样子。

季星波看得气不打一处来,“大哥,你这次要多少钱能把父亲气成这样?”

“也没多少钱,是呗,这个家里没人比你更会哄爸开心了呗。”季月尘跟个没事人似的摊在真皮沙发上,可季星波还是从他余光里察觉出浓重的不屑。

这种厌恶的眼神季星波不是第一次见,或许她该庆幸她早已习惯,不会轻易受到伤害。

季星波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那好,既然没我什么事,我就先去看父亲了。”

“哎哎哎,站住,我让你走了吗?”季月尘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率先服了软,“那个,妹啊,能不能借我三千万?”

“三千万?这叫没多少钱?怎么花了这么多?”有时候季星波真想撬开季月尘的脑壳,看看里边是不是真的有水泥。

季月尘沉默地注视季星波片刻,而后一股脑吐了出来:“好,我说,我说了你可不要笑话我,我被一个女人骗了三千万!护头写的我名字,两个月还不上我就要上征信了。但是啾啾她不是故意的,是她母亲重病,实在没办法了……”

季星波当场石化,是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养出这么傻白甜的大哥?

哥虽然不是亲的, 但担子确实实打实的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这钱我帮你想办法,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只能帮你还一半,剩下的就要靠大哥用劳动获取了。”

季月尘闻言脸色都白了:“不行,我两个月我怎么赚得了这么多钱?你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这个人就是爱操心,欠债的是大哥,何必我多管闲事呢。”季星波叹了口气,转身就要走。

季月尘急忙拦住季星波,“星波,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根本拿不出三千万,爸都气成那样了,你可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啊!”

季星波点点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季月尘,“其实不难,只要大哥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少在外面花天酒地,这钱不就省出来了吗?”

季月尘脸色一下垮了下来。

再三确定过季风华脱离了危险,季星波收拾了一番,驱车来到艺博大厦。

艺博是他们公司多年的合作伙伴,双方合作一直都很稳定。但从前几甜开始,艺博竟然要毁约,尾款没拿到,仓库还压了一大批货,负责人的电话也处于关机状态。

和艺博的合作一直都是由季星波交涉,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无论如何她都要出面解决。

“你好,我找项目部的林经理,请问他最近有来上班吗?”季星波对前台小姐微微一笑。

前台小姐看都没看,直截了当回答:“不好意思,季小姐,我们真的不能向你透露本公司员工的行踪。”

这样的话一出来,季星波就看出了猫腻,她胳膊肘撑着桌面,漫不经心地扫了前台小姐一眼:“该不会是有人提前交代好了吧?我第一次来你就知道我姓季,小姐姐,你会读心术怎么还在这里上班?”

前台小姐无法反驳,只能重复之前的话。

同季星波一道来的助理小杨本来斗志昂扬的,到最后也只能丧丧而归:“什么复读机啊这,根本就是找借口毁约白嫖嘛!”

季星波捏了下鼻梁,“那就让他找不到借口毁约。”

“可是我们第一次来追债就吃了闭门羹,咱还有救吗?”小杨瘪嘴,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手掌,“哎,季姐,你不是跟彭总很熟嘛。要不,你去找他帮忙?”

季星波顿感心累,“小杨,你要明白,别人没有义务帮你。”

彭沛确实能轻而易举做到。

可她一向很有自知之明,这块肥肉不会永远挂在自己嘴边。

意识到说错了话,小杨叹了口气:“我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嘛,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前有狼后有虎,季副总可是盯你盯着很呢,要是咱们这次搞不定艺博,可就送把柄到人家手上了。”

关键理是这个理儿,事不是那个事。

季星波脑袋飞快运转,“行了,小杨,你先回去,有事我再找你。”

小杨搞不懂,“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