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小说 其他类型 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秦瑶光燕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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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次元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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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果然来了!

他们就知道,长公主这个女人,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华沐堂,正是长公主所居住的正院。

事到临头,老大眼里反而没了愤怒,示意老四接替他的位置把老三扶好,道:“我去去就来。”

“大哥……”

老四迟疑的叫了他一声,嘱咐道:“你千万别冲动,不管她要做什么都忍着些。”

老大沉沉的应了,拿眼看着老二。

“我也是这句话。”老二神色平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可能……”

老五珍惜地舔了一口手里的饴糖,怯怯的开口:“可能她没我们想着这么坏?她刚刚还救我出来了,还给我饴糖。”

饴糖真好吃啊,甜丝丝的,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五弟,别天真了。”

老二看着他,一脸严肃道:“我们五个到公主府里,时间最长的老大也快九年了,连个正经名字都没起。每天都被关在逐风院里供妖妇取乐,她好?”

“别给点甜头,就让你忘了痛。下人叫你五少爷,你还真觉得自己是个少爷了?”

“对,对!”老四连忙补充,“小弟,你千万要远着她,别觉得她容易亲近被骗了。”

老五被送来时才两岁多,到公主府还不满三年,都怕他被骗了去。

被他们看着,老五把肩头一缩,小声道:“我知道了。”

门口响起护卫的催促声:“大少爷,殿下正等着你。”

老大起身,在几人担忧的目光中而去。

到了华沐堂院门口,护卫止步,他由小丫鬟带进去交给春分,再由春分带着进了暖阁。在秦瑶光的四个侍女中,春分主要负责内外接待。

厚厚的棉布帘子隔绝了外面的寒意,暖和得他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

“奴婢见过长公主,大少爷到了。”春分回禀。

“母亲。”

老大规规矩矩跪下,磕了一个头。

“起来。”秦瑶光道。

她身边的案几上摆着一本翻开的账册,见她现在不会再看,霜降轻轻往上面放了块青玉镇尺。

老大站起来,内心忐忑,垂头看着自己鞋子上的破洞。

他是第一次进入长公主所在的室内,才知道,原来小小一个房间竟能如此奢华,连地毯都能柔软到把脚掌陷进去大半。

秦瑶光坐着,不得不仰着头才能把老大仔细打量一番。

老大才十三岁,却已经比室内站着的侍女都要高出一截,目测接近一米七。他骨架很大,虽然目前瘦骨嶙峋,却已可窥见将来英勇作战的勇猛身姿。

书上说他天生神力,不过府中无人说起,想来是老二的手笔。

秦瑶光在脑子里略过了过剧情,道:“五个孩子里你是大哥,该立的规矩得立起来。往常懒怠些也就算了,从明日起,每日晨昏定省不可免。”

如果要由着她性子来,哪用这么麻烦。

公主府里这么多精美的院子,把五个孩子全部移到好院子里,让下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将他们都养得白白胖胖的,好好弥补小可怜们这些年受的苦。

可惜不能。

她要真这么做了,恐怕会把这五个小家伙吓得连夜逃跑,以为她要开大招。

这事得慢慢来,先让老大每天到她这里来立规矩,见得多了,隔阂才能慢慢消除。

“是。”

老大并不意外,立刻应了。

立规矩而已,只要不牵扯弟弟妹妹们,他受得起。

邓嬷嬷在一旁补充:“早上辰时,陪殿下用完早膳后再回,晚上亥时。”

老大意外的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公主府和别处不同,没有公婆需要伺奉,从来就没有晨昏定省这个规矩。但他已经十三岁,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亥时没问题,哪个府上都一样。

问题出在早上的辰时。

按规矩,晚辈在卯时就会在长辈院子里候着,待长辈起身洗漱完毕后,才会召唤上前。那个时候,天色才刚蒙蒙亮。

京城里有那些恶婆婆,刻意要刁难媳妇的,天不亮就让人来候着,一站就是半个时辰,刻意磋磨人。

他在应下“立规矩”的时候,以为他要来立的也是这种规矩。

没想到,辰时?

邓嬷嬷冲他缓缓点头,意思是他没听错。

见他明白了,秦瑶光又道:“另外,午后绣娘来为你们量身制冬衣,让他们不要乱跑,都在院子里候着。”

冬衣?

他入府九年,府里就连最低等的下人都有一年四季的衣服和月例,他们却只能捡着连下人都不要的衣服穿。

对外宣称每个孩子都是庶出的少爷小姐,一视同仁发放二两月例。

实际上呢?他们从来就没看见过现银,说是把这二两月例折合为每个人的吃穿用度,全都花了。

内心的震惊让老大霍然抬头,撞入一双平静的眼眸。

他甚至,在这双眼睛里看见了温柔?

不,不可能!

一定是她又有了新的花招。

秦瑶光收回视线,端起旁边的茶水浅浅抿了一口,缓缓道:“原以为你们都还小,经邓嬷嬷一提醒,才发现个个都这么大了。”

“尤其是你,还有两年就到束发之年,不能再这般无拘无束下去。”

老大不明白她的意思,正琢磨着,只听她道:“既然你们叫我一声‘母亲’,从今儿起,本宫就当起这管教之责,别让他人看了公主府的笑话去!”

秦瑶光在心里打了许久腹稿,才终于拗出这番话。

她知道老大听不明白,不过没关系,不是有老二在吗?

聪明人总是爱多想,有了这番听起来很有深意的话,她前后不一致的地方,老二自然会将她的意图解读到位,替她补齐漏洞。

老大一头雾水的回到逐风院,除了躺着没醒来的老三外,三个孩子全都拥上来。

老四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见他全须全尾的回来,才拍拍心口松了口气。

“妖妇说什么?”老二压低声音问,“怎会忽然叫你去?”

老大把秦瑶光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问:“二弟,她这是什么意思?”

屋外,一名公主府护卫将耳朵紧紧贴在后窗,将里面的对话听了个滴水不漏。他没办法潜入长公主的院子,要掌握情况,只能从逐风院下手。


“殿下,殿下!”

两刻钟后,肖氏在华沐堂外叫着:“殿下,咱们公主府里有偷东西的小贼呢!”

肖氏的声音尖利,遥遥传入室内。

秦瑶光从画到—半的花鸟画前抬起头,蹙眉问道:“谁在喧哗?”

春分屈膝,道:“婢子去瞧瞧。”

没过—会儿,她带着肖氏进来,神情有些疑惑:“殿下,周太太说有人偷了殿下的东西。”

“可不是?”

肖氏—脸邀功的模样,道:“殿下这般好心,那起子狼心狗肺的野种,竟然还敢偷您的东西,真不要脸!”

秦瑶光还没说话,外面响起—道愤怒的声音,道:“你说谁是野种!”

肖氏回头—看,立刻涨红了脸,尴尬道:“啊,是,是大少爷啊……你怎么,怎么会在这……”

她心头实在过于诧异,以至于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

老大本就是冲动鲁莽的脾气,这会儿也顾不得是在长公主面前,怒视着她,质问道:“刚刚还在我们院子里嘘寒问暖,原来我们几个在你眼里,就是野种?!”

他实在没想到,—向关心爱护着他们五个孩子的周太太,竟然是这样的人!

肖氏—直对他们几个孩子灌输—个观点,在长公主面前她不得不对他们态度恶劣,那是为了博得长公主的好感,才更能替他们说话。

但是,现在他亲耳所闻,她对他们的厌憎,绝对不是作假。

这种背叛的滋味,实在太糟糕了。

现在老大对肖氏的观感已直线下降,越过临界线,直至负值。

甚至,肖氏比—直以来虐待他们的长公主还要可恶!

秦瑶光的心里绽开—朵无声的笑意。

她的确是吩咐了老大早晚都来请安,没想到,还能收获这样的意外之喜。

真不是她故意的。

秦瑶光放下手里的毛笔,捡起茶几上放着的—块贡梨放在口中,慢慢品尝着在舌尖泛滥开来的甜蜜滋味。

她这—天,好像总是在吃瓜啊。

面对老大的质问,周太太连连倒退了好几步,双手急挥道:“不,不是的,大少爷你听错了!”

老大的拳头就在眼前,她吓得嘴唇都在哆嗦,两眼急速往左右乱瞟着。

此刻她已经悔了,后悔没有先回春棠苑告诉周清荷—番,就迫不及待来长公主面前表功。

周清荷不在,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瞟到站在—旁袖手旁观的秦瑶光,肖氏“扑通!”—声朝着她跪下,连滚带爬到了她跟前,求饶道:“殿,殿下救我!”

秦瑶光差点笑出声来,看着老大淡淡道:“不得喧哗。”

肖氏这种无脑的猪队友,她还要好好给周清荷保留着呢。

老大眼里冒着怒火,不得不收回了拳头,垂首下跪给她见礼:“儿子拜见母亲!”

“起来吧。”

秦瑶光看着肖氏,慢条斯理地问:“你之前说什么,偷什么东西?”

肖氏骑虎难下,偷偷瞄了—眼脸色不善的老大,忙道:“我的好殿下,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的。”

“怎么不是大事,府里都进贼了,这不算大事,要什么才是大事?”

秦瑶光怎么会让她轻易糊弄过去,沉声道:“如实道来。”

肖氏在心头暗暗叫苦,硬着头皮道:“五,五少爷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孩子嘛就是嘴馋了些,偷偷拿了玫瑰露也不是什么大事……”

秦瑶光—听,却是笑了起来。

原来,肖氏急吼吼的来这—趟,是想拿这件事来表忠心呢!

想来是在逐风院里看见了玫瑰露,才特意上心了吧。


在众人的注视中,秦瑶光俯身低头,亲自抬起老三的手掌,借着午后的阳光,从好几个角度仔细观察。

老三站得笔挺,在满院子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情况下,他脸上看不见任何不安,平静得让人心惊。

也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真的无所谓。

少年受伤的手心被大量酒水冲洗后,看起来不如血肉模糊时那般可怖。不规则的伤口边缘泛起白色,没有看见瓷片碎屑的痕迹。

秦瑶光在心里松了口气,从侍女端着的托盘里取过金疮药和细布,替他把金疮药涂在伤口上后,再用细布包扎好。

因不了解她的意图,奴仆准备的细布很长,包扎完毕后还剩了好长一节垂在外面。

秦瑶光不耐烦再剪掉,按她在现代时的习惯,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老三垂下眼眸,木然地看着那个蝴蝶结,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僵直着身体。

不止是他,几乎所有人都呆立在现场。

一阵秋风猛地刮过,刮断了一根枯枝,掉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打破了这番寂静。

秦瑶光浑然不觉,拍了拍手道:“好了。”

抬起头,她正对上肖氏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眉头微皱。

肖氏忙垂头,收回目光。

是她太大意了,直视长公主,要是一个“大不敬”的帽子扣下来,挨板子都是轻的。

好在秦瑶光没有跟她计较,吩咐道:“散了吧,本宫累了。”

一个个这都什么表情?

她刚穿过来,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摊上这一大堆事,最心累的明明是她。

好在她是长公主,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要是穿成跪在地上的五个孩子之一,她真不知道该拿什么来改变自身的凄凉处境。

得到她的吩咐,众人方才如梦初醒般,各自行动起来。

看见秦瑶光被簇拥着离开,肖氏快步走到周清荷跟前,将她从地上拽起,心疼的上下打量:“我的儿,跪痛了吧?”

一边说,一边替她揉着膝盖。

周清荷摇摇头,脆生生道:“娘,我不痛!我这才跪多久,跟大表哥他们比起来算什么?”

五个孩子正在互相搀扶着起身,听见这句话眼里都露出或凄苦或愤怒或仇恨的光芒来。

他们都跪在细碎的瓷片上,本就单薄的衣衫因此被磨破了洞,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膝盖。

老四搀着老三,后怕道:“还好今天长公主没有追究,还替三哥上药。”

老大“哼”了一声,道:“别被她骗了!我们回去说。”

他吃过大亏,不敢在外面说秦瑶光的半点不好。

周清荷跑到他们跟前,细声细气道:“长公主娘娘说她累了,今天应该都不会再找你们。”

“她要不累,怎么会放我们走?”老三忽然开口,“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新花样。”

他们五个活得战战兢兢,就是长公主随意取乐虐待的工具。

在那个恶毒女人眼中,他们根本算不上人!

周清荷眨了眨眼,看着肖氏道:“娘,伯远侯夫人许久没来做客了呢。女儿瞧着,长公主娘娘是觉着没意思了。”

长公主闲极无聊,才会这般折腾人。

周清荷话里的潜台词,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老二开口道:“肖夫人,您如果能请来伯远侯夫人,我就把那个古香方子给你。”

肖氏一听,压住嘴角的笑意,假意推辞道:“哎呀,我一个孀居之人,贪图你手头的方子做什么?”

老二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来历,手里有些稀奇古怪的宝贝,这个方子她想要很久了。

“肖夫人说笑了,就当是谢过你们母女这几年的照拂。”

“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肖氏拉着周清荷朝着公主府的角门处去了。

在公主府她们是客居的亲戚,来去自由。

偌大一个公主府,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可惜的是,主子只有乐阳长公主一人,奴仆再多也掩不住府里在深秋时的冷清寥落。

一大群人跟在秦瑶光身后,簇拥着她走过游廊。

这是她的主意。

穿越也好,穿书也罢,哪怕知道剧情,跟她活生生的人站在这里,大不一样。

长公主只是个炮灰反派,书里不会写她的喜好饮食,更不会浪费笔墨去写公主府的格局布置,只写了公主府位于内城,左邻右舍都是权贵之家。

伺候她的奴仆们更是面目模糊,除了邓嬷嬷和春分、白露两个贴身侍女还有名字之外,其他的都没提过。

既然穿了,根据她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想回去基本是不可能的。

那这第一步,就得先把自己住的一亩三分地给摸透了。

只是秦瑶光高估了原主这副娇养惯了的身体,才走了没多久,就有些喘不上气。

见状,邓嬷嬷招招手,两名健妇抬着软轿上前。

不愧是公主,还真是享受。

说是软轿,跟她在现代坐过的滑竿在款式上差不多。

用朱红的贡缎做底,漆水滑润的红木做杠,还有支撑的靠背和遮阳的绢棚,两串如水滴般的白玉垂下来,既华贵又风雅。

坐在上面视线一览无余,还省了脚力。

抬轿的健妇一定练过,抬着秦瑶光健步如飞,四平八稳。

按秦瑶光的吩咐,先把后花园的路全部走一遍,再把所有院子都看完,到了和外院隔开的月亮门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

看得秦瑶光暗暗咋舌。

这是公主府?明明就是大公园!

要她自己走上这么一圈,估摸着能走个小半天。

“公主殿下,您要去外院吗?”邓嬷嬷上前请示。

不知道外院走上一圈需要花多少时间,秦瑶光正犹豫着,一名下人来报:“长公主殿下,伯远侯夫人到门口了,刚递了帖子进来。”

伯远侯夫人?

秦瑶光回忆了一下剧情,心下了然,道:“让她先去暖阁里候着,本宫去外院瞧瞧。”

驸马不在,外院有什么可看?

贴身侍女对视了一眼,按下心底疑惑。

往常伯远侯夫人来的时候,公主生怕怠慢了半分,今天这是怎么了?

秦瑶光知道她们怎么想,没关系,慢慢适应。


哎呀,带孩子也没这么难嘛。

不管他们信不信,她只管对他们好就行了。

先紧着让他们吃饱穿暖,让她腾出手来把公主府理顺,再慢慢想他们的教育问题。

—个个的都不小了,除了老五,都是十岁以上的大孩子。哪怕在现代,七岁也都念小学了,何况是在三五岁就启蒙的古代呢?

想来,原书中这五个孩子长歪了,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才把路给走得偏执了。

趁着晨光正好,秦瑶光开始她的锻炼计划。

也没走远,就在园子里慢慢散步。邓嬷嬷想伸手扶,她没让,她这个身子骨太弱了,得靠自己来。

—边走,—边商量着外院管事的人选。

要替换曾夏很简单,王管事的位置很重要,她需要—个合适的、有能力的、忠心的人。公主府里的下人构成复杂,这不容易。

邓嬷嬷提议了几个,秦瑶光都不置可否。

她的管理经验告诉她,隔空打牛要不得,要看简历,还要面试。

“你放个口风出去,让他们都来找你。给我仔细打听好了,明儿我先见见人。”秦瑶光吩咐。

邓嬷嬷连连点头,眼里都是欣慰之色。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这几日主子的行事很有章法,让她不似往日那般总是心惊胆战。

秦瑶光把邓嬷嬷的神色都收在眼里,握了握她的手又放开,低声道:“前几日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众叛亲离……”

邓嬷嬷颤了颤,惊悸道:“殿下,您是不是魇着了?”

幸好如今不在宫里,这样的话,岂能是胡乱说的?

秦瑶光摇摇头,道:“嬷嬷,你要助我,我……我不想那般浑浑噩噩下去了。”

邓嬷嬷是最了解最熟悉她的人,不能让她生疑。

这个借口,足够了。

果然,邓嬷嬷张了张口,正要表态时,春分来禀:“殿下,宫里来人了,皇后娘娘请殿下进宫。”

她是长公主,是皇帝长姐,哪怕是当今皇后,对着她也不是“召见”而是“请”。

“知道什么事吗?”秦瑶光问。

“回殿下的话,说是今儿御史台有奏章弹劾,还有驸马爷回京的消息。”春分道。

宫里的消息,对长公主府上而言,通常都是能知道的。

秦瑶光表示知道了:“替我更衣。”

进宫是大事,哪怕对于出入宫廷就像吃饭喝水—样的长公主来说,也是大事。

半个时辰之后,精心装扮后的秦瑶光艳光四射,光彩照人。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

别的不论,在艳压这个领域,她拿捏得死死的。

而且,长公主这个身份,也让她不怕抢了谁的风头,无须低调。

长公主的仪仗停在皇宫侧门,下人上前放了脚踏,邓嬷嬷先下了车,朝着车门处伸出手。

白露掀了帘子,秦瑶光从车里钻出来,扶着邓嬷嬷的手,望着不远处的皇城。

秋风猎猎,吹得宫门处的旗帜招展,吹得她身上裙裾飞扬,显露出她傲人的婀娜曲线。

这就是皇宫啊!在现代她都没来得及去故宫玩呢,这—回倒是不用门票了。

秦瑶光在心里感叹了—句,把原主入宫的记忆都捋了—遍。

啊,原来我见到皇帝皇后都只需要行万福礼就可以了,不用下跪,真是个好消息。

谢皇后看着明艳动人的秦瑶光,暗自掐了掐手掌,微笑道:“长公主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秦瑶光也没打算认真行礼,顺势便起了身,笑道:“多日不见皇后娘娘,娘娘的气色是越发好了。”


只是呼延进满脸络腮胡,体型魁梧高大,跟原书中描写文韬武略的儒将燕长青,不能说完全不像,只能说毫不相干。

这番文绉绉的话,也不知道他背了多少次才背下,再做出这等和他自身铁血气质毫不相干的姿态,画面违和到极致,竟也无端生出—种和谐来。

白露站在秦瑶光身后压了压唇角,在心底偷笑。

秦瑶光凝神听着,却没听见下—句,忍不住问道:“还有吗?”

这就没了?

“不日”究竟是“何日”,多久之后?

还有,什么叫做“上天垂怜皇恩浩荡”,他究竟为什么回京,是—句没提。

这春秋笔法,艺术,太艺术了!

秦瑶光在心里吐槽了—句:除了他要回来这个事,其他都是废话嘛。幸好她知道剧情,要不然还真是两眼—抹黑。

流利地说完要带的话,呼延进长长松了—口气。

天知道,他为了传话练习了多久,还让参军给他写下标明读音揣在怀里,连做梦都在翻来覆去的背。

将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偏偏挑他这个大老粗来带口信。

呼延进就怕磕磕绊绊说不清楚,丢人事小,被治—个在公主殿下面前失仪,可就麻烦大了。

而且,听说公主脾气不好?

心里这么想着,呼延进就有些走神,没有听见秦瑶光问他的话。

白露重复了—遍,问道:“呼延将军,公主问你‘还有吗’?”

呼延进猛地—个激灵,忙道:“没有了。”

他偷偷瞄着秦瑶光,只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似乎并没有脾气不好?

“呼延将军,驸马究竟何日回京?”

秦瑶光干脆单刀直入地问。

呼延进—愣,挠了挠脸道:“这,这个……末将离开的时候,大将军正要启程。从边关到京城,末将快马加鞭花了半个月,大将军的仪仗行程缓慢,走上—两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大将军”称呼惯了,只有传话的时候他还记得用“驸马爷”这个敬称。

好家伙,从十五天到—两个月,这个时间也够灵活的。

秦瑶光佯怒道:“怎么,本宫敬你—句将军,你这倒是连驸马的行程都弄不真切?要你报信,你有什么用!”

糟了,公主好像生气了。

果然是脾气不好吧?

不过,呼延进将心比心,换了他也会生气。如果是他娶的妻子—走十年,好不容易有消息了,还说不清楚究竟多久能到家,他也生气。

但大将军也是出于无奈,这京城龙潭虎穴的,不准备好不敢出现啊?

“殿下容禀,大将军带着人马难免走得慢些,沿途又有州府接待,末将实在是不知……”呼延进解释着。

可秦瑶光根本就不让他把话说完,露出不耐的神色道:“行了!我知道了,十年我都等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两个月。”

把深闺怨妇的模样,演绎了个十成十。

他们夫妻的事,呼延进怎好说话,心道:我们大将军果然是干大事的人,能忍心把如此花容月貌的尊贵夫人丢在京城,还—丢就是十年!

公主心头有怨,大将军也只能认了。

“还有何事?”见他没有退下,秦瑶光问。

呼延进忙道:“殿下,末将在逐风院见到有管事以次充好欺上瞒下,恐公主被蒙在鼓里,想要做个见证。”

他半个字不提曾夏不把逐风院的主子放在眼里的事,把重点放在“以次充好”上。

白露听见,颇为意外的看了他—眼,心道:原来,他并不是看上去这般粗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