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小说 其他类型 纠缠十年,我死后前夫才放手无删减+无广告
纠缠十年,我死后前夫才放手无删减+无广告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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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豆丁

    男女主角分别是唐书惠关子辰的其他类型小说《纠缠十年,我死后前夫才放手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小甜豆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跟关子辰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决定嫁给他。那会儿年纪小,又浮夸,虽出生在江南水乡,性子却一点也不内敛。我梦想中的婚礼,一定得是世纪婚礼,最好全世界的人都要来祝福我。婚纱要从巴黎运过来,只要宾客能看见的地方,都得铺满鲜花。玫瑰太俗气,我钟爱郁金香。地点必须选在京港会展中心,原因是当年有个男明星迎娶女艺人,半个娱乐圈的人都去了,豪华程度令人咂舌。那晚从会展中心发射的礼花照亮了整个京港市。据说那场世纪婚礼,耗资两亿!我等了又等,终于等到关子辰有能力给我这一切,可站在他身边的人却变成了唐书惠这个恶毒的婆娘。我不确定他俩的婚礼有没有我想象中的豪华,毕竟五天的时间实在太赶。他定完会场,找了婚介,一直到晚上才匆匆赶往婚纱店。VeraWang的婚纱是...

章节试读

跟关子辰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决定嫁给他。
那会儿年纪小,又浮夸,虽出生在江南水乡,性子却一点也不内敛。
我梦想中的婚礼,一定得是世纪婚礼,最好全世界的人都要来祝福我。
婚纱要从巴黎运过来,只要宾客能看见的地方,都得铺满鲜花。
玫瑰太俗气,我钟爱郁金香。
地点必须选在京港会展中心,原因是当年有个男明星迎娶女艺人,半个娱乐圈的人都去了,豪华程度令人咂舌。
那晚从会展中心发射的礼花照亮了整个京港市。
据说那场世纪婚礼,耗资两亿!
我等了又等,终于等到关子辰有能力给我这一切,可站在他身边的人却变成了唐书惠这个恶毒的婆娘。
我不确定他俩的婚礼有没有我想象中的豪华,毕竟五天的时间实在太赶。
他定完会场,找了婚介,一直到晚上才匆匆赶往婚纱店。
Vera Wang的婚纱是每个少女的梦想,包括我。
唐书惠试了一件又一件,每一件都好看到爆。
关子辰却兴致不高,一直拿着手机,开屏又锁屏,最后都会停留在我和他的微信界面上。
他明明知道我的手机在警察局,还有什么可看的?
难不成他以为我会买一部新手机联系他?
许是注意到他魂不守舍,唐书惠穿着婚纱站在小圆台上叫他:
“子辰哥,这些婚纱我都不满意,怎么办嘛!”
其实现在的婚纱很适合她,连我看了都觉得漂亮,可关子辰抬头,只是淡淡一扫。
“随便拿一件得了。”
“人生最重要的时刻,怎么可以随便?我想穿巴黎的秀场款。”
她提及巴黎的时候,我察觉关子辰顿了一下,随后打了个漂亮的手势叫来店员:
“六年前我买过一套婚纱,没取,你们店里还有吗?”
“六年前?”店员挺意外,“您是会员吗?方便说一下您的手机号吗?”
关子辰报出手机号,紧接着唐书惠就被店员叫走,再出现,她身着一袭鱼尾裙,头纱长得能上吊。
我注意到头纱的刺绣,是蕾丝边的郁金香。
“子辰哥,你看!”唐书惠站上小圆台,温温柔柔地叫他。
关子辰转身,只一瞬,我便看见他瞳孔的惊艳,迟了好久才吐出两个字:“像她。”
随后又摇头,“不,一模一样。”
店员托着唐书惠的头纱,整理一番后笑道:
“原来您就是关先生,当年您在我们这儿定完婚纱,就联系不上了。我们也一直不敢处理,毕竟这套婚纱挺贵的,一度成为我们店的镇店之宝。”
关子辰的眼睛一瞬不瞬,略略讽刺道:“当年这套婚纱,花光了我的所有积蓄。”
我怔在原地感到莫名其妙,甚至不清楚关子辰的话是真是假。
六年前我们根本就没办婚宴,他却给我定了婚纱?
我坚信这套婚纱一定是我的,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喜欢郁金香。
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搜索枯肠,唯一能想到我俩之间的误会,就是他笃定乐乐不是他的小孩。
然而我不并认为这是误会,这根本就是他在无理取闹!
唐书惠袅袅娜娜地从小圆台上走下来,停在关子辰跟前,“这是你给唐书瑶买的婚纱?”
关子辰直白回应:“是的。”
唐书惠笑得很招摇:“那我要了,虽然现在穿着不是很合适,但磨合磨合,总能撑大的。”
我听出她的一语双关,忍不住回应她,“唐书惠,你真的很喜欢我的东西啊。”
这套婚纱关子辰没付钱,直接拎回了家。
唐书惠照样钻进了我和关子辰的房间,睡觉时一个劲儿拽他上床,关子辰不肯,她也没再坚持。
只是长夜漫漫,我实在闲得无聊,就蹲在沙发旁盯着关子辰睡觉。
沙发并不长,他一米八的身高还得蜷缩着。
我忽然想起上大学那会儿,他成立的“中医社团”每天都很忙,好几次没赶上宿舍门禁,我俩就在实验室睡觉。
我睡沙发他睡地上,那地儿阴森,我几次噩梦惊醒,都看见他像一头猪似的呼呼大睡。
我气得一脚将他踹醒,他一个癔症坐起来,“怎么了?”
我朝他伸出手,“关子辰,抱。”
一张不大的沙发,因为他显得格外狭小,我被挤得喘不上气,却甘之如饴地奢望,如果每天都这样那该有多好。
想起曾经我就痴痴地笑,可笑着笑着就觉得内心特别荒凉,那是一种明知曾经回不去,却依旧放不下的无力。
不仅仅是我和关子辰的感情,还有我的生命。
28年以来,我第一次明确地知道,不会有人再嫌弃我做的饭不好吃。
那个人也永远不会朝我张开手臂,一脸不耐烦地对我说:“过来,我抱。”
今天,明天,以后,永远,都不会了。
变成灵魂的第三天,我第一次对我的死亡有了真切的实感。
然后关子辰就抓住了我的手:“唐书瑶......唐书瑶!”
他梦中惊醒,看样子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有些惨白,额头的汗像水珠一样往下淌。
我一时诧异。
他刚刚,是抓住了我吗?
于是我伸手摸向他的脸庞,他也伸出了手,好似抚摸,可我们同时穿过彼此的身体,依旧触碰不到。
他看着万籁俱寂的房间,定了定神,拔高音量:“唐书惠!”
唐书惠迷迷糊糊醒来:“......怎么了?”
“过来。”关子辰喉结翻动,嗓音哑得不成样子,“我抱。”
我彻底颓了,甚至还想骂他,可终究理智占据上风。
他用行动告诉我,他曾和我做过的事,也可以和唐书惠一起做。
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覆盖我们之间的回忆。
他根本就不爱我。
这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第二天一早。
关子辰是被电话给吵醒的,我听见翻云对他说:
“医学院新到了一名大体老师,刚从工厂运过去,要举行开课仪式。院长想让你给学生上堂课,这名大体老师的遗体还挺典型。”

拉扯了这么久,终于要发现了吗?
翻云朝我的遗体鞠躬,“冒昧了。”
随后掀我脑袋的白布。
唐书惠慌里慌张,伸手一拦,“眼角膜用不了!她脑瘤侵袭眼部血管,失明了。”
满口胡话!
老娘视力2.1,十米开外的景象都看得清清楚楚!
翻云闻言只好缩回手,关子辰瞥向我的尸体,眼底的淡漠一闪而过,“真惨。”
呵。
能不惨么?
倘若他知道亲手摘了我的器官,不知是否能共情我此刻的惨痛。
可灵魂与现实间,永远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没有任何办法告诉他,那就是我。
他干脆利落地取下医用手套,宣告收工,“没别的事了吧?后续遗体需要泡福尔马林加工,你另找人,我没时间。”
“加工就送工厂了,不会再麻烦你。”
关子辰颔首,叫上翻云要走,翻云却又瞥了眼我的尸体,突然开口:
“辰哥,你确定不给嫂子打通电话?她消失挺久了。要不你......服个软?”
关子辰再次拉下脸,眉头紧锁,“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服软这个词。”
他言语充满对我的不屑,唐书惠似乎也担心事情败露,毕竟让关子辰亲手摘我器官这事儿挺冒险。
一旦掀开那道白布,一切都将结束。
所以她竭力支走翻云:“翻云哥,麻烦你把器官送到标本室的冰柜里,我担心细胞失活。”
翻云没任何异议,提着装有我器官的小箱子率先离开。
而唐书惠跟关子辰刚走出手术室,就有一名患者被家属推着轮椅上前。
唐书惠恭维地弯下腰,言语温柔:“虞小姐,您运气很好,今晚就能手术。”
姓虞的患者脸上恢复一些神采:“谢谢唐医生为我忙前忙后。”
这名患者我应该在哪里见过。
搜索枯肠,终于想起确诊脑癌当天,唐书惠因为一个女孩患了尿毒症而哭泣。
就是她!
我有点想笑。
谁能想到一个月前的萍水相逢,我的肾脏会在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身上得以延续。
可我一点也不感到光荣,捐赠这事儿本就并非我本人意愿。
虞小姐使唤她身后推轮椅的家属,“瑶瑶,你加下唐医生的微信,给她封个红包。”
我眼神一恍,差点儿以为她在叫我。
唐书惠吓坏了,赶紧摆手,“虞小姐,使不得,医院有规定,一分钱也不能收!”
虞小姐拽了一把身后的家属,“我让你封红包,你干嘛呢?我现在使唤不动你了是吧!”
场面一度很尴尬,因为那个叫瑶瑶的女孩看起来傻乎乎的,一个劲儿地撕扯着手里的棒棒糖包装,可就是撕不动。
我一时对她俩的关系很好奇。
说是家属吧,可虞小姐过于颐指气使;
说是主仆呢,那女孩又穿着洛丽塔风的公主裙,戴着夸张的礼帽,脸上的妆厚到看不出她原本的相貌。
一看就是个二次元。
我对这个圈层不熟悉,但我知道混二次元的人都很有钱。
关子辰见状,泰然自若地解围:“你送面锦旗就好,钱确实不能收。”
虞小姐扭曲的五官有所缓和,眼神又在关子辰和唐书惠之间转一圈。
“唐医生,这位是......?”
“我丈夫。”唐书惠自如地挽起关子辰的手。
关子辰扭头盯着她,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僵硬。
唐书惠抢先道:“过段时间我们会举行婚宴,到时邀请虞小姐参加。”
关子辰应该想到了要利用婚宴逼迫我现身这事儿,看了眼唐书惠挽他臂弯的手,终究是没有否定。
“真是才子配佳人!回头给我递请柬,我一定去!”虞小姐说完,就跟身后的女孩离开了。
关子辰这才将手臂从唐书惠怀里抽出来,“这位患者很眼熟。”
“她是虞杉柔,京港电视台的当家主播。一个月前,她在我们科室确诊尿毒症,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关子辰看向别处,似乎没什么交流的欲望。
“京港电视台被网友戏称明珠电视台,因为那是虞氏集团的总裁给掌上明珠开着玩玩的。虞杉柔,就是那位千金。”
接着她再次挽起关子辰的手,“我跟她打好关系,对你事业也有帮助,不是吗?”
关子辰不明所以:“虞氏集团是做贸易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公司的资金出现缺口,我听翻云说,还有一批医疗器材被海关拦下来了。”
“而虞家千金的未婚夫,姓孟。孟父是官职人员,负责的......就是海关部。”
不得不说,唐书惠还真有点手段。
关子辰原本只将她当成逼我现身的工具,此刻的眼神却有些心动。
“子辰哥,我跟我妹妹不一样,她整天给你找事,而我只想你越来越好。”
“从我看见虞杉柔的第一眼起,就下定决心拿下她,因为我知道她对你有帮助。”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她用眼泪骗了虞杉柔,也骗了我。
她在医院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恰好跟虞杉柔配上了型,也恰好我患癌要死了。
因此她将错就错,把我的肾脏变成了讨好虞家千金的筹码!
可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来没跟任何人配过型,当然也不否定唐书惠隐瞒了我。
毕竟我住院期间,做过的检查多到我数不清。
很快,翻云送完我的器官与两人汇合,将他送走,两人一同回到关家。
今天的天气一如既往糟糕,风雪伴随着电闪雷鸣,在整座城市叫嚣。
我有点担心雷劈到我身上,会让我魂飞魄散。
所以我只好躲在关子辰身后,渴求他的背影能给我庇护。
很讽刺不是吗?
他伤了我,我恨他,此刻我却不得不寻求他的保护。
直到他进了房间,我才从他的背影里钻出来。
可一抬眼,就看见唐书惠的大衣顺着胳膊滑落,露出穿着吊带裙的身体。
这一幕对我挺有冲击力,我都不清楚她里面的裙子是什么时候换的!
“子辰哥,我想做你真正的女人。”
我笃定,关子辰一定会把持不住!
毕竟从我生下儿子,便再也没跟他同房。
可出人意料,他竟正人君子地避开视线,“咱俩不过是逢场作戏,你别当真。”
“你对我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关子辰一动不动,缄默不言。
唐书惠不死心靠近,“你昨天还亲了我脖子,说你想我!既然我是你叫来的,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唐书瑶。你为什么还那样做?”
关子辰片刻恍惚,捡起地上的大衣套在她身上,“别着凉。”
她似乎也没想到,都做到这份上了,我丈夫依旧不肯碰她。
可凡事讲究循序渐进,哪有她刚帮关子辰拿下虞家千金,就心急地要跟他上床的啊?
目的性太强,关子辰能看不出来?
她想不明白,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连我都觉得她不该说:
“唐书瑶都回不来了,你还等她干嘛?你还不如把我娶回家,至少我对你的事业能有帮助!”
关子辰猛的回正脑袋:“什么叫回不来?她怎么就回不来了?”

孟辞宴的眼神很隐忍,借着门口昏暗的光,我甚至觉得他的眼神很复杂,还有瞬间的恍惚。
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我真的......”
他一把甩开我的手,又掐住我的下巴劈头盖脸,“一定要让我说得更明白些吗?”
“你们虞家干的那点非法勾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居然还敢拿她威胁我?”
“唐书瑶就是被你们虞家害死的!你妈活该坐牢,你爸活该跳楼!你若再敢缠着我,你也别想好过!”
他离我很近,指尖的烟草气萦绕着我的鼻尖,他略略喘息,眼神阴狠且带着怒意。
就当我以为他会对我动手时,下一秒却松开了我,转身就走。
我疾步跟在他身后,想问问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却“砰”的一声巨响,他甩上房门,差点儿撞到我的脸。
我站在门口,耳膜隐隐作痛,摁了下他的门把手,没打开,还听见他在里面怒吼:“滚!”
不是。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怎么啥也听不懂?
什么叫我是被虞家害死的?我的死跟虞家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脑癌吗?难不成我的器官是被虞家下令摘掉的?
回房间的路上,我竭力揣测,越想越遥远,连阴谋论都整上了,却想不出任何结果。
孟辞宴也不愿跟我说。
我只好作罢,寻思反正我都跟孟辞宴住一起了,总有一天我能搞清楚。
可我还是有些生气,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让孟辞宴相信我,而且他还掐了我下巴,疼得我差点儿脱臼。
第二天一早,我打起精神强制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揣着房产证去了房屋中介卖房。
中介小哥翻着我的房产证,一脸凝重,我知道这是他压价的前兆,抱着双臂率先开口。
“市场价我都打听清楚了,北三环的奥体中心,独栋,400平,要两千万不多。”
当初关子辰为了娶我是下了血本的。
我爸妈之前的房子是两居,后来唐书惠被人贩子拐走,我爸妈为了找她花了不少钱,最后把唯一的一套房子也卖了。
所以我妈恨我,恨我在唐书惠被人贩子拐走时自己跑掉,不然他们不至于卖掉唯一的房产。
每每谈及这件事我就痛哭,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错,关子辰就将我抱进怀中,言语轻哄:
“你没错,一个六岁的孩子能有什么错?既然你父母觉得你亏欠他们,我买房替你补上。但你得让他们知道,没有你,他们就没有这套房。如果他们对你不好,你就把房卖掉。”
他曾真心实意地对我好过,却也切切实实的伤害了我。
所以我得报复。
不仅仅是他,还有我父母。
中介小哥仍用一言难尽的表情同我拉扯价格,我收起房产证就走,准备去下一家。
小哥这才连忙拦住我:“哎,等等!要不这样,你把房子卖给中介,两千万就两千万。但咱们说好,我之后用多少钱卖出去,你别管,也不能后悔了来找我。”
“成交!”我点头,也压根儿没想拿这房子赚钱。
签合同的时候,小哥特意问我:“你什么时候可以把房子腾出来?”
“一个月后,你去收房。家里有老人,搬家得花些功夫。”
“那一个月后你家老人不出来,我们可就直接赶人了啊!”
我看着他,笑了:“你尽管赶。”
我特意让中介一个月后去收房,就是为了在婚礼当天的抢亲环节,给他们来一个开门红!
小哥效率很快,我刚签完合同,全款便打到我账上。
从中介出来,电话突然响了,我接起还未开口,就听见那头有人咆哮:
“虞书瑶!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你上哪儿去了?赶紧给我滚回公司!我没告诉你今天新台长上任吗?就差你了!”
我拿着手机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此刻正冲我歇斯底里的女人,是我的上司,花姐。
哦,不!
准确来说,是原主的上司。
谁都知道京港电视台是虞父开着给自家千金玩玩的,所以原主是有工作的。
也就是说,现在这家电视台是我的了。
可是不对啊,既然电视台是我的,怎么会有新台长上任?而且花姐居然还敢对我大呼小叫的?
揣着糊涂,我打车去到电视台,本想直奔台长办公室,但办公室在顶楼,我居然上不去。
退而求其次,我找到原主的工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通过工作手册熟悉原主的业务。
渐渐的,办公室的人多了起来,摸鱼的同事肆无忌惮地交谈。
“看见没,花姐脸色好差!咱们台肯定要裁人了!”
“咱们台还裁人啊?”
“虞氏集团倒闭了,你没看新闻么?台长都跳楼了!”
“我看虞氏大楼都封闭了,怎么咱们电视台没影响?”
我坐着转椅往旁边一挪,默不作声的将耳朵贴着隔板。
“这得多亏台长的那位掌上明珠!咱们电视台为什么创办,都知道吧?我听说啊,台长跟台长夫人知道集团保不住了,赶紧走关系把电视台保下来!为啥?因为台长千金在咱们台里呀!他们得给女儿铺路!”
“我去!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这电视台,那千金肯定吃穿不愁!”
“可我进电视台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那千金是谁啊!”
几人立马压低音量:“来来来,咱们算算,咱公司姓虞的都有谁。”
什么情况?
既然虞父特地给原主创办了电视台,怎么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是谁?
不过想想连孟辞宴都鲜少在外抛头露面,虞家估计跟孟家走的是一个路子。
我正琢磨着,同事们忽然安静下来,我一抬头,一双双眼神便向我投来或奇异或审视的目光。
我尴尬地坐正身子,嘿嘿一笑,同事们又齐刷刷摇头!
“不可能!虞书瑶肯定不可能!”
同事阿may最夸张,甚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瑶瑶这儿是单行线,不拐弯的,虞氏集团从民国时期就有钱了,世世代代传下来,继承人个顶个的聪明!”
嘿!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傻子?
我也不生气,索性加入他们打听:“新台长会不会是虞家的人?”
阿may摇摇头,“不是,新台长姓孟。”
姓孟?
我有点懵,正要继续打听,同事们纷纷化作鸟兽散,嗖的一下全消失了。
与此同时,我的桌面被人敲了三下,我回头,对上孟辞宴那双凌厉的眼。
“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傻了。
他怎么在这儿?
隔壁的阿may转向我,一言难尽地朝我咧嘴:“他就是新台长!今早开会就你没到,不是降薪就是被辞,你自求多福吧。”
不是。
继承人明明是我,他怎么变台长了?
我在原地cos雕像,孟辞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虞书瑶!我再等你10秒钟,不然就自己爬楼梯上来!”
我赶紧起身,一路小跑地追上他。
到了台长办公室,他拿出一个文件夹:“这个项目你来做。”
我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抱着双臂同他对峙,“你不知道电视台是我家的?”
“知道,怎么了?”
“那......”我觉得有点好笑,“咱俩的位置是不是应该换一换?”
孟辞宴盯着我,居然点燃一支香烟:“你有这个智商?”
我......!
“你父亲出事前把电视台交给孟家,我也是临危受命,不然谁想收拾这个烂摊子?”
“我对你家产业没兴趣,在我上任期间如果你能配合我,我也会让你好过一点。”
他说完,就用眼神往文件夹的方向示意。
我依旧没打开,看着他:“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智商,把项目交给我,我做不了。”
“婚庆主持人你不能做?”
我嘴角一颤,“虞家是倒闭了,但也不至于什么业务都接吧?而且,你知不知道我失恋了?”
原主有没有失恋我不清楚,但我确实跟关子辰结束了。
但感情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了断,我还没强大到自己被抛弃,转眼就去别人的婚礼上说一些甜蜜却堪称废话的主持词。
孟辞宴的话倒也接得快,“你失恋跟这个项目有什么关系?新郎官是你前男友?”
我被他怼到哑口无言,咬牙切齿地翻开文件夹,看完那对新人的资料,牙齿咬得更紧了。
新郎关子辰,新娘唐书惠。
孟辞宴的嘴可真毒!
这还真是我前男友!

我走出别墅区,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关家地址。
司机发动引擎,重新带我踏上那片熟悉的故土。
京港又下雪了,四处张灯结彩,弥漫着元旦的气息。
我习惯性将头抵上玻璃窗,来来往往的路人和川流不息的车辆恍惚间让我回到无数个下班的日夜。
我在出租车上给关子辰打电话,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会不会加班,如果加班是否需要打包饭菜送去公司。
如果他比我早到家,我一定会期盼司机将车开得再快一点,因为只要一想到家里有人在等我,我就归心似箭。
只是这样的日子,渐渐由他等我回家,演变成我做了一桌子菜却被婆婆挑剔。
好几次我委屈地给他打去电话:“晚上还回来吃吗?你都很久没回家吃饭了。”
“今晚要加班。”
“那我打包送到你公司?”
“不用!”关子辰的态度逐渐烦躁,“你做的饭还没到让我非吃不可的地步,秘书点了外卖,先挂了,忙。”
我听着忙音,内心一片凄然。
想起曾经我就想笑,恨自己记吃不记打,哪怕是特定场景下的回忆,率先想到的也一定是美好的,值得留恋的事件。
随之而来才会想到他对我的伤害。
可能是真的爱过吧。
车子抵达关家别墅门口,我久久无法回神,直到司机拽了我一把:
“女士,到了,总共98,现金还是扫码?”
“哦,扫码。”
我回神,掏出手机,扫向司机递过来的二维码,输完密码才发现原主的银行卡被冻结了。
我摸遍全身,总算找到一张100元现金。
司机找钱时随口问:“这是你家?蛮气派的。”
我看向大门紧闭的别墅,没有一盏灯为我亮起,整栋房子黑漆漆的,他们肯定都没有回来。
“以前是我家。”我冲司机笑了笑,“但现在不是了。”
下了车,我轻车熟路地推开前院的铁栅栏,停在防盗门前,密码没改,所以我很顺利地进了家门。
我没时间伤春悲秋,直奔后院的监控装置。
之前小黄就养在后院,我为了监控它的动态,就在隐秘的角落装了一个摄像头。
不过只有我知道摄像头在哪儿。
找到后我直接将内存卡拔出来,里面记录了我和小黄的所有回忆,也记录着唐书惠杀狗放血的全过程。
我要把这部分影像整理出来,在关子辰和唐书惠的婚礼上循环播放!
接着我又进入我和关子辰的房间,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有几张我的银行卡和我娘家的房产证。
我父母住的房子是关子辰买的,但写的却是我的名,如果将那套房子卖掉,以现在的房价肯定能赚不少钱。
做完这一切,我打算离开,可想着来都来了,不如留下一点见面礼,作为我复仇的开端?
于是我用口红在梳妆台前的化妆镜上写下一句话,刚落笔,门外传来嬉笑声。
我一惊,有人回来了!
我听见关子辰和我儿子的声音,下意识就想下楼看看几人的反应,可刚走没两步又后知后觉,我早已不是灵魂状态。
我决不能让关子辰知道我在!
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翻窗离开不现实,摔不死也得断条腿!
慌乱中,我连忙钻到床底下躲起来,心跳加速,几乎就要蹦出嗓子眼!
接着门开,下一秒唐书惠便尖叫起来:“啊——”
她肯定看见了我化妆镜上的留言!
“子辰哥!你快来看!咱家闹鬼!”
我趴在床底快要将脸挤成一张肉饼,看见一双穿米色拖鞋的脚疾步而来,停在我的梳妆台前。
“我死了,你们焉有命可活?”关子辰将我在镜子上的留言念出来。
须臾像是抓住了我的小辫子,音量止不住拔高,“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唐书瑶回来过!她根本就没死!”
奇怪。
我怎么感觉他的语气有些兴奋,还夹杂着一抹释然。
“那警长真不是东西,毫无理论依据,就说今天的大体老师是唐书瑶!”
“我怎么不知道唐书瑶这么有本事,居然能伙同公职人员陪她演戏!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唐书惠战战兢兢:“子辰哥,我觉得这字儿写得很邪乎。咱家肯定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找个大师避避邪吧......”
“你别告诉我你也觉得唐书瑶死了!”
关子辰的语气阴恻恻的,“还是说,你也被唐书瑶收买,故意在我跟前灌输这些有的没的。”
唐书惠吓坏了,哪敢承认我不仅死了,还在她的策划下被关子辰摘了器官?
“怎么可能?如果我被她收买,又怎会同意跟你举办婚礼逼她现身?我直接告诉你她在哪儿不就好了?”
她缓了缓,继续道:“不过,咱俩的婚礼可能得延后一个月。”
“为什么?”
“虞小姐刚换完肾,身子还没好利索,咱俩这么快举行婚礼,她未必能到。”
呵。
唐书惠一提及这个我就想笑。
她跪舔虞家千金,所以在我死后把我的肾给了她,可兜了这么一圈,虞杉柔不过是司机和保姆的女儿。
真正的千金,是现在的我呀!
想想我也是够倒霉的,死了被双胞胎姐姐顶替身份登堂入室,重生后又被好闺蜜替代千金身份。
但是没关系,等我大闹完婚礼,他们跪舔谁也没有用!
我会让唐书惠受到世俗的审判,让关子辰引以为傲的事业一落千丈!
这样一想,我重生而来的身份,真的蛮带感。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兴奋过后,满脑子想着唐书惠什么时候离开。
如果今晚她还执着于缠着关子辰不肯睡觉,那我可就惨了。
好在她今天没什么兴致,两人交谈完她便回了自己房间,我趁着关子辰洗漱的功夫,连忙从床底下钻出来。
悄无声息地离开主卧,我鬼鬼祟祟下楼,出了别墅撒丫子猛跑,生怕关子辰听见什么动静儿,后知后觉地追出来。
直到我跑出别墅区,站在路口,才喘着粗气停下,看向那栋灯火通明的房子。
其实我特别想看看我儿子,可情况紧迫,我不敢冒险。
再等等吧。
等我解决完关子辰,一定要想办法夺回儿子的抚养权。
我没有停留,上了出租车,又开始检查从关家带出来的东西。
一本房产证,一枚内存卡,和几张属于我的银行卡。
若说解决燃眉之急,银行卡和房产证倒是够了;
可若想在婚礼上打脸关子辰和唐书惠,一段影像远远不够。
我得再想想办法。
回到虞家已近凌晨,我一下车就看见孟辞宴的专属坐骑。
他不是在医院洗胃吗?
这么晚来虞家做什么?
该不会是原主给他下药让他生气了,所以马不停蹄地跑来找她算账?
想到这儿我下意识就想开溜,毕竟我占用了原主的身体,理应替她承担一切后果。
所以我想找个地方躲起来,避一避风头。
可转念一想。
不对啊!
关子辰和唐书惠虽说跪舔的是虞家千金,可他们真正仰仗的是孟姓大佬!
孟辞宴作为我的未婚夫,他不就是孟姓大佬么?
嗯!
我得说服他跟我联手,一起参加婚礼才行!
思及此,我又转身,赶紧进入别墅。

一时间,所有学生都凑上前去。
我的皮肤和脂肪都被移除,只剩一具森森白骨。
一整根脊梁被固定在架子上,院长便顺势将我的遗体立起来。
我看着另一种形态的我自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因为连我本人都看不出来那是我自己。
关子辰面色紧绷,我的素戒安然无恙地躺在他的掌心。
他看看戒指,又看看我的白骨,似乎在确认这位大体老师到底是不是我。
与此同时,教室的门被人打开。
警长穿着警服,带着几名警员阔步而来,他一如往常亮出证件,义正言辞地通知关子辰。
“字迹鉴定报告已出,跟我们去趟警局。”
随后他吩咐手下将我的遗体带走,众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谁也不敢多问。
关子辰上警车的时候,我的遗体也被警员抬了出来。
他回头看向我的骨架,竟一时有些站不住,摇摇欲坠地扶着警车,几乎就要倒下。
警长压根儿没立即告诉他结果,但我知道,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在我去世的第四天,他终于相信我没有骗他。
警车开得很快,抵达警察局的时候,我看见我妈被人拦在门口。
我妈声泪俱下:“把我家慧慧放出来!她还那么年轻,你们就把她给抓进去,你们还是不是人呐?”
人高马大的保安挡在我妈身前,居然还有点拦不住。
她对着保安又是踹又是打,“唐书瑶死了跟我家慧慧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们认为唐书瑶是慧慧杀的?不可能!她们是双胞胎姐妹花,从小到大关系好得不得了!”
妈妈,怎么能没关系呢?
我的器官,就是唐书惠让关子辰摘掉的。
我死了,对你而言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她嚎啕大哭的声音尖锐且极具穿透力,一名胖胖的光头警察表情肃穆地走出来,我妈连忙扑过去。
“你是不是局长?我家慧慧没有杀唐书瑶!唐书瑶的死跟慧慧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啊!”
“谁说唐书瑶死了?”
我一怔,怎么个情况?
若不是真相大白,唐书惠跟关子辰又怎会被带进警察局?
光头局长朝大厅的人招手,“把人放了。”
话落,唐书惠委屈巴巴地从大厅走出来。
我妈心疼坏了,赶紧将她上下检查,一把鼻涕一把泪:“宝儿,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你怎样?”
唐书惠摇摇头,刚要说话,关子辰就和警长下了车。
警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怒不可遏:“周局,你怎么把人放了?她是嫌疑人啊!我把遗体都带来了!”
光头局长瞪着他,将一份报告砸到警长身上:“你自己看!”
我也感到很离谱,于是凑了上去。
警长翻的那份报告是我的字迹鉴定,“怎......怎么可能?”
“你也不是小孩了,接手的案子没有一千也有一百,怎么不按规矩办事?”
“唐书瑶的字迹鉴定还没出来,你凭什么提前把人抓进来?现在好了,那捐赠器官的协议不是她签的,你现在怎么收场?”
什么?
那份协议不是我签的?
那医院为什么摘除我的器官,还让我变成了大体老师?
我始终认为那是唐书惠在我未知的情况下让我签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关子辰原本浑浑噩噩,此刻却嗤笑一声撇过头去,嘴角一勾,一脸不屑,宛若打了胜仗的将军蔑视着手下败将:
“唐书瑶到底给你了多少好处,让你这么为她卖命?”
“捉弄人很好玩是吗?”
他这句话几乎是歇斯底里,带着怒吼和咆哮,像突然爆炸的煤气罐,没有任何征兆。
在来的路上,他一声不吭,浑身像脱了力一般没有任何表情。
那个时候,他应该是担心我的吧?
可眼下闹出这档子乌龙,我感觉他更恨我了。
局长给他递了根烟,“抱歉,是我们监管不力。”
关子辰接过后没抽,攥在掌心用力,烟丝像雪花一样从指缝中漏出来。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因为唐书瑶的事情找我了?你们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感到非常离谱。”
警长一声不吭,但我看出了他的不服气。
“我可以走了吗?”关子辰咄咄逼人地伸出双臂,“需不需要把我铐起来审问?”
光头局长生怕他跟警长打起来,说了几句好话,又连声抱歉。
关子辰这才作罢,带着唐书惠和我妈就走。
在门口打车的时候,关子辰摊开手掌,我的素戒仍旧在他掌心,他越想越气。
“唐书瑶的胆子越来越肥了,装神弄鬼闹到人尽皆知。这枚戒指,肯定是她昨天回家,故意揣进了我兜里!”
唐书惠鬼戚戚地问:“是不是因为瑶瑶知道咱俩要办婚礼,所以才用这种手段表达她的不满?”
“她不让我办,我非要办!我要让她知道,在这场战争里,到底谁输谁赢!”
唐书惠拽住他,“还是别办了。因为这件事瑶瑶好几次让我们进了警局,我怕再这样闹下去,日后就没办法收场了。”
关子辰眉一挑,“为什么不办?就算不是为了她,为了我自己也得办!”
“请柬已经派出去,只要虞家千金能来,只要她能帮我,让我比以前更厉害,你觉得唐书瑶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把关太太的位置抢去?”
我妈连忙帮腔,“对,对!这婚礼不仅要办,而且要大办!对你事业有帮助的事,为什么不做?等瑶瑶想明白,她自然会回来。”
我看着我妈,大脑一片空白。
四天前,她还坚决反对关子辰与唐书惠的婚礼,眼下却轻而易举地改了口。
其实我很清楚她在想什么。
整个唐家都仰仗关子辰生活,我又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她担心关子辰一气之下不要我,唐家再也无法锦衣玉食。
所以,迫不及待地让唐书惠替代我的位置。
而我气就气在,为什么所有人都是一副“看透了我的把戏”的模样,觉得我一定会因为“关太太”的位置着急?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因为癌症死的,如果不是,那是谁杀了我?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因为我的灵魂已渐渐变得透明。
直到关子辰带着唐书惠和我妈上了出租车,我却没有被迫跟上去,我知道我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我去了我的遗体旁,想做最后的告别。
那具成为大体老师的森森白骨被人放在角落,孤零零地等待着医学院的人带回。
但我没想到还能看见孟辞晏。
他抱着一束郁金香,手里还拎着一个纸袋子,站在我的遗体旁问警长:
“如果我要你偷偷做DNA鉴定,你会有什么处分?”
警长瞪大了眼睛,如丧考妣的表情精彩纷呈:
“我说孟少,你就放过我吧!周局都生气了!要不是你说给我兜底,我怎么可能冒险偷偷跟你做这么多事?”
“好几次出警,我连警服都不敢穿!我就是有点不明白,你跟唐书瑶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她死了?”
警长连珠炮的声音像机关枪一样传来,孟辞晏却没有回应。
他将那束郁金香放在我脚边,小黄忽然从草丛里一瘸一拐地钻出来,右后腿还带着伤。
它一边走一边闻,最后看向变成大体老师的我的骨架。
它“嗷呜”一声,仿若哀鸣,孟辞晏想忽略都难,于是抚摸着它的毛发,开口问:
“你是......小黄?”
孟辞晏竟然认识我家的狗,他应该是发现了小黄腿上的伤,检查一番后皱起了眉头。
摸了摸小黄的脑袋。
“看来她走了,你也过的不好。”
“以后,我来帮她照顾你。”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对我的善意,又或者是我的骨架在这里,小黄温顺的一动不动,葡萄似的眼珠湿漉漉的。
他说着,就从纸袋里拿出一顶假发戴在我光秃秃的头骨上,还为我穿上了我最爱的马面裙。
我真的不认识他,也不明白他为何这样做。
但我感谢他给了我最后的体面。
于是我飘过去想感谢他,还未出口,小黄却先一步看见了我。
我的身体越发透明了,小黄好像也看出来了。
它想立马扑过来,可腿上有伤,估计找我又找了好久,这会儿怎么站也站不起来。
它只能不停的咬孟辞晏裤脚,示意他看向我的方向。
孟辞晏自然不明白它的意思,但还是循着小黄的目光转过头。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时间静止,人来人往宛若虚幻的影像,生与死的对视让我顷刻间掉下眼泪。
这泪流得真的很莫名其妙。
另外我得承认,我是一个很肤浅的人,此刻他挺拔的身躯和俊俏的外貌,竟让我一瞬间心跳加速,甚至还有些动心。
但是,来不及啦。
等下辈子吧。
下辈子如果还能与他相遇,我一定给他当老婆!
这辈子的唐书瑶,要走啦!
我以为接下来,我该去奈何桥了,可太阳穴却传来剧烈的疼痛。
我抱着头,好像整个世界都旋转起来,很多不属于我的记忆争先恐后涌现。
“虞书瑶!你就是个傻子!为什么虞家千金是你不是我?你以为帮我找了肾源,我就会感谢你吗?休想!”
“虞书瑶!你家破产了!你爸跳楼,你妈入狱,你再也没有漂亮的公主裙,也不会再有人爱你!”
“如果想挽救虞家,你去勾引你的未婚夫啊!虽然他很讨厌你,但你有什么办法?只有他才能救你!去吧,放下你的千金身段,去勾引他。”
“......”
无数块记忆碎片宛若氢气充入气球,我感觉我的脑袋快要爆炸了,刺痛加轰鸣。
接着耳畔响起“砰”的一声,我的意识回到现实。
四周静悄悄的,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尽管思绪很乱,但我清楚的知道我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坐在床上,喘着粗气。
一切都是很真实的触感。
所以。
我这是重生了?
不仅如此,我......还变成了虞家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