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小说 其他类型 春来不见海棠开林棠沈沁全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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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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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玩具,毫不知情,这是在给舅舅的心口上插刀。

翠色的玉镯在他的面前晃啊晃,像是不断在提醒着他。

林棠将他送的生辰礼送给了别人。

即便这个别人是嫣儿,他也不愿接受。

沈不言接过嫣儿递过来的玉镯,仔细端详,企图在玉镯上找到这不是证据,证明这和他送的不是同一个。

但是,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划痕。

这是林棠贪玩,非得跟着他爬院墙磕到的。

那会林棠刚收到玉镯,宝贝的不行,听到清脆的磕碰声,脸都白了。

不断地问沈不言碎了怎么办。

那时的林棠笨笨的,玉镯都在自己手上,连碎了没都不知道。

沈不言吓唬她:“要是碎了,就再也不理你了。”

林棠原本惨白的脸更白了。

确定玉镯没碎,林棠松了口气:“没碎!没碎!哥哥不许不理我,我会一直一直好好保护玉镯的。”

听到林棠的孩子话,沈不言不由得笑了。

从前种种,仿若昨日。

林棠的话他还记得,可是她自己好像已经忘了。

沈不言掩下心中失落,将怀中的嫣儿抱紧了些。

林棠还在后面忙着,听说沈不言来了,被林母推着出来接客。

林母没其他意思,只是太忙,没时间。

一到正厅,林棠就注意到那道高大的身影,沈不言不管在何处都如此显眼。

沈不言似有所感,他往林棠的方向看去,隔着人群与她对视。

忽然云层散去,一道阳光直射在沈不言的身上。

嫣儿手中的翠色玉镯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不知为何,林棠有些心虚。

她很快冷静下来,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沈不言不一定还记得这个镯子。

但她猜错了,沈不言记得,并且记得十分清楚。

“不喜欢了?”

沈不言眼神落在镯子上,这句话不知是对谁讲
说的话却丝毫不像个下人。

“那后日,小棠下次不许不回我的信,要不然我真不理你了。”霍晔半是恳求,半是威胁。

见他这样,林棠连忙点头。

有了林棠的许诺,霍晔心安了些,顺从地上车。

林棠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说不上哪里奇怪,索性不再去想。

人一上了车,林棠就回到了铺子里,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掀开帘子看到里面坐着的人,霍晔立马端正坐好,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娘娘。”

那人没直接应答,跪坐一旁的嬷嬷立马上前为其杯中添茶。

“国舅日日便是来这种地方?”

第四十章

“一家成品衣铺子,不是什么不能去的地方。”

霍晔不经意般顶了回去。

“嘭”茶杯磕在桌上,茶水顺着裂痕涌了出来,嬷嬷默不作声地将桌子擦干。

“霍晔,上次为了她抛下群臣臣女,这次为了她顶撞你姐姐,你当真是被迷了心智。”

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后,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却次次能被自家弟弟气到。

“我不喜欢那些女子,愿意参加所谓的宴会只不过是以为林棠也在。”

霍晔身子挺直,一扫刚刚的谦卑继续道:“林棠没有做错什么,一直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你的心甘情愿人家可不想要。”皇后嘲笑道。

霍晔的身子微微弯了下,又挺了起来。

“那有如何。”

这句话像是说给别人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

锦绣坊内。

送走一个人,又来了一个人。

来得正是一直在暗处保护她的白闻,他是来告别的。

实际上也称不上什么道别。

白闻还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他站在锦绣坊的门前,跟座山似得,挡住了门口大半的烛火。

林棠怔了一下,怎么白闻才跟了沈不言几
一样。

林子中传来窸窸窣窣声,像是有人在走动。

声音越来越近,连临时找来充当马夫的人也察觉到了不对,紧张地看着林棠。

他都快抖成筛子了,林棠只好从车厢里翻出匕首紧紧地握在掌心。

“砰”地一声,车厢上像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林棠打着胆子探头去瞧,只见一双明亮的眼睛。

第三十六章

“林姑娘,莫怕,是我。”

是白闻。

“这个马车贸然走了一条新路,我怕你出事。”

“这是临时找的马夫,不太熟悉路。”

林棠解释了一下。

她有些困惑地看了眼白闻的装扮,一身紧身黑衣,不像他往日的装扮。

白闻从车顶越下,坐在马夫的身侧,转头对林棠说道:“忘跟林姑娘说了,沈大人交代我保护林姑娘。”

保护我?林棠有些不解,但看白闻的样子大概率是问不出什么的。

白闻学会了赶马,他接过马夫手中的缰绳,将林棠安全地带回林家。

她从袖口掏出银两,想要给白闻。

但白闻没要:“林姑娘,见外了,而且这是大人吩咐的事。”

听到他又提到沈不言,林棠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上一次的见面并不和谐。

但她没想到,沈不言居然让白闻一直保护着她。

还是得找个时间好好地向他道谢,林棠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

这些天,林棠有种在上学堂的错觉。

早上去,晚上回。

日子越来越近,林棠也有些焦虑。

她在元娘那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恨不得一整天都待在那间小屋子里。

她晚上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了,不过她知道白闻在暗处。

这天,她和往常一样回家,林母好像不在,家里只剩下几个下人和她。

见她回来,下人匆匆来报,
便会想起沈不言。

有时是儿时的他温柔牵着自己的样子,有时是他替自己挨罚的样子,但更多的是他冷着一张脸说:“林棠,我没求着你喜欢我。”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晚上是哭着醒来的了。

好在时间是一味的良药,她心口的伤疤正在慢慢结痂。

她想起沈不言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少。

妥善地收好沈沁的信,林棠盯着收拾到一半的包袱,倏地有些怅然若失。

静坐了一会,她才起身最后再和掌柜交代一遍。

上车前,她再最后看了眼“锦绣坊”的招牌。

这次回上京,就是真正的新开始。

半个月后,马车停在小院门前。

沈沁早早地在小院外等着了,她远远地就看见了马车,立马招手喊:“棠棠!”

沈沁做了两年的侍郎夫人,却还是未出阁的少女般。

可见,沈沁在夫家过的很好。

看着沈沁兴奋的脸,林棠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在异乡太久,朋友和家人都不在身边,什么事情都要自己解决。

这样彻骨的孤独,并不好受。

沈沁想要扶着她下马车,握过林棠的手后,一愣:“手怎么这般冷?”

南方冬日也是温暖的,回趟上京,林棠竟连汤婆子都忘了准备,冻得双手通红。

说着,沈沁一边从袖子里拿出块暖玉塞在林棠的手里,一边吩咐着下人去拿大氅来。

盯着手中的温润的玉,林棠有一刻的失神。

这块玉是独属于沈家人的玉,沈不言也有一块,但他的......

见她愣神,沈沁摇着头看她。

“棠棠,怎么了?”

林棠回过神,轻轻摇头:“无事。”

她没说,沈沁也没追问。

大氅一拿来,沈沁就替林棠披上,拉着林棠往她家的马车上走。

“诶,去何处?”林棠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被她拉上了车。<
你这是怎么了?”她状似担心的开口。

小小的屋子,多了两人,显得格外拥挤。

“多谢许姑娘关心,我已无大碍。”林棠忽略沈不言,直接接过许安的话。

林母听到“许”字,立马明白这位窈窕姑娘是谁,静静地坐在一侧,没说话。

见自己被忽视,沈不言的眼眸黯了黯。

大抵是聊了太多的缘故,林棠觉着有些累了,低垂着眸子。

林母一下就察觉到了,适时开口:“时辰不早了,我们还得在这再待会,不耽误许小姐和不言了。”

此话一出,几乎是把赶人放在了明面上。

沈不言作为林母自小看着长大的小辈,林母这般说话无可厚非。

但许安不是,作为太傅独女,从小到大,她还没被人这样直白的赶过。

她小心地扯了扯沈不言的衣袖,不安开口:“景昊,我们好像打扰到了林姑娘休息。”

她端得是一副可怜动人,又十分善解人意的模样。

恰好此时,大理寺衙役急急忙忙地赶到医馆来寻沈不言。

沈不言见衙役脸色不对,猜到了大理寺出事了,将人带到了屋外谈话。

听到衙役的话,沈不言的脸色微沉。

此事非同大小,必须有他在场,深深看了病榻上的林棠一眼,他带着人就走了。

许安紧紧跟在沈不言的身后,亦步亦趋,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返了回来。

“林姑娘若是一直不好,我可向景昊说一句,让他为你去求位御医来。”

许安语气中的关切不像是作假。

但林棠不是傻子,不可能不明白她这话是何意。

她不就是想告诉林棠,她在沈不言心中与常人不同吗。

可这些和林棠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她,早就不是两年前的她了。

这会听来,只觉好笑。

“好啊,多谢许姑娘。”她没拒绝,反倒是应了下来。

许安的脸不由地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