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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

    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婉沈御的其他类型小说《咸鱼小妾温婉沈御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温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篝火跳跃,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将白皙的肤色染上一抹红晕。她一双眼睛睁得很大,眸子里的光芒比篝火柔和几分,却比篝火来得温暖。沈御喜欢看她认真又可爱的表情,忍不住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温婉一怔,奶凶奶凶的哼了一声。“说正事儿呢,你别动手动脚的。”沈御笑了笑,这才接着说:“从山神庙开始,但凡我们找到的古墓,身后总有那么一群人如影随形,你觉得是为了什么?”温婉:“还能为什么,肯定是你们要找的东西。”“对。”沈御点头道:“假设阿卓信就是追着我们的那群人,我们东西还没找到,他们却突然撤退了,又是为什么?”他像个善于引导学生回答问题的老师,带着温婉一起渐渐清理事情的脉络。温婉仔细一想,试探着说:“因为他们提前找到了东西?或者说,他们也知道了我们的...

章节试读


篝火跳跃,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将白皙的肤色染上一抹红晕。

她一双眼睛睁得很大,眸子里的光芒比篝火柔和几分,却比篝火来得温暖。

沈御喜欢看她认真又可爱的表情,忍不住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

温婉一怔,奶凶奶凶的哼了一声。

“说正事儿呢,你别动手动脚的。”

沈御笑了笑,这才接着说:“从山神庙开始,但凡我们找到的古墓,身后总有那么一群人如影随形,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温婉:“还能为什么,肯定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对。”沈御点头道:“假设阿卓信就是追着我们的那群人,我们东西还没找到,他们却突然撤退了,又是为什么?”

他像个善于引导学生回答问题的老师,带着温婉一起渐渐清理事情的脉络。

温婉仔细一想,试探着说:“因为他们提前找到了东西?或者说,他们也知道了我们的目的地?是要赶在我们之前先去把那个古墓开了?”

越说,温婉的心就越往下沉。

敌人将他们所有的步骤都摸得这么清楚,没有内鬼通风报信,绝不可能。

但,谁是内鬼?

沈御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想问什么。

“我现在也没查出来谁是内鬼,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既然阿卓信没有把我们这个队伍认出来,那就说明,内鬼不在我们目前这个队伍里。”

“我得找到阿卓部的老巢,游猎牧民以前从不掺和漠北和端朝的事,这次一路追杀我们,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总得探一探才知道。”

“而且,不管阿卓信他们想做什么,这一次,我们既然来了,就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温婉再次感慨,“这端朝真是没救了,就你这样的,居然只给你一个校尉当?也真是太屈才了。”

沈御勾了勾嘴角,“谁说不是呢,我这样的,怎么也得是个一等大将军吧。”

“你?一等大将军?”

温婉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也没发烧啊,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

沈御蓦的握住她的手腕,“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温婉白了他一眼,“呵,不是对你没信心,而是对这个王朝没信心。不是你能力不够,而是这个社会就是如此,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你的起点,决定了你的终点。”

她的言论,让沈御浅黑瞳孔瑟缩了一下。

温婉:“在这里,等级分明。如果你出身王侯之家,有你这势力,做个一等大将军是没问题。可普通出身嘛,做个将军都算到头了。”

沈御突然想起了少年时期,他作为太子伴读,跟着听帝师授课。

那时候,帝师也曾讲过一番话,意思和温婉说的差不多。

可那是帝师,而温婉,只是一个小女子。

温婉浑然没注意到他的异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所以啊,我这样的,如果不想做人的小妾,那就只能找个贩夫走卒嫁了。”

她缓缓的挣脱他的手,活动了一下手腕,没心没肺的笑道:

“周校尉虽不是出身王侯,但也不是寻常人家吧,想来将来也会娶一个和你门当户对的女子做妻子。”

掌心一空,沈御眸色也跟着暗了。

都是聪明人,她这是隐晦的给了他一个答案。

温婉将小毯子扯回来,“我这辈子,不会再给人做小妾了。”

沈御闻言,诧异的抬眸看她。

温婉却已经移开目光,打了个哈欠,“我困了,我去睡会儿,明天不是还得接着赶路嘛。”

她离开以后,沈御坐在篝火边上,许久都没有说话。

*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下起了大雪。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草原就裹上了一层银白的颜色。

冒着风雪,队伍前进的速度不降反增,连午饭都是在马背上匆匆解决。

一连奔波了三天,终于来到了一座连绵山脉的脚下。

这座山脉,就是漠北和草原接壤的地方,翻过这座山,就是漠北人的地界了。

临近黄昏,按照往日的习惯,就该停下来安营扎寨了。

可今天,沈御脸色沉沉,观察地形之后,指挥队伍往右边的峡谷靠近。

靠近峡谷之后,所有人下马步行。

天已经彻底黑了,峡谷里寒风瑟瑟,把人的腿都冻僵了,每走一步都要多废些力气。

突然,众人瞧见了峡谷里传来的微弱光芒。

“到了?”

温婉压低声音问沈御,他趁着脸色点了点头。

随后,他打了手势,所有人便立刻分散开来,各自拿出武器,以一种狩猎的姿态盯着峡谷的方向。

温婉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还以为他们准备就这样冲进去。

正准备提醒他们,峡谷里情况不明,贸然进去绝非明智之举。

谁知道,下一秒,就见沈御猛地拍了一巴掌马屁股,马儿嘶吼一声,随即就往峡谷里冲。

“有情况!”

峡谷里似乎有人在放哨,立刻吹响哨子。

很快,铺天盖地的箭雨落了下来,瞬息的功夫就把那匹马扎成了刺猬。

马儿倒在血泊里,临死还挣扎一双空洞的眼睛。

等马死透了以后,一群人乌泱泱的就举着火把出现在温婉的视线里。

他们皆是游猎牧民的打扮,所有人动作迅速的将那匹冲进去的马儿团团围住。

温婉顿感一阵后怕,得亏沈御聪明,知道引蛇出洞,否则现在不管是谁冲进去,都是死路一条。

放哨的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原来只是一匹马啊。”

“我还以为是那个俊俏小子的族人追来了呢。”

“追来又怎么样?还能从咱们手里把人抢回去?”

“说得也是,不就是个落寞的小家族,那么几个人老弱病残,都不够兄弟们杀个来回的。”

“说起来,那小子骨头也是硬,被信公子折磨成那样儿了,还捂着屁股不肯就范呢。”

“哈哈哈……可惜了,倒也是个爷们儿。”

温婉眼尖,已经认出那几个说话的人,正是阿卓信的手下。

那他们口中说的小子,就是温恩了。

一想到阿卓信在折磨温恩,温婉的脸色就惨白一片,恨不得马上冲进去救人。


金木:“……大将军,小婉姑娘这几天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沈御眸中闪过诧异,“没有尝试逃跑?”

金木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

沈御嗤笑一声,“这倒是奇了。这丫头不像个会安分的。”

金木实话实说,“但事实是,小婉姑娘不只是安分,还安分得过头了。她每天吃得好,喝得好,玩得开心,依属下看,她日子过得十分的滋润。”

说着,金木仔细想了想,尴尬的补充了一句。

“如果实在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小婉姑娘今早上唉声叹气的照镜子,说短短几天她就胖了三斤,她怀疑哑婆把她当猪在养……”

金木说着说着没忍住笑场,惹来沈御怒目一瞪。

沈御往椅子上一坐,脸色沉到谷底。

“她还真享受上了?还有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知之明?”

这话金木没敢接,反正将军也不是真的在寻求答案。

沈御生了一阵闷气,索性起身往外走。

金木愣了一下,快步跟上,“大将军,您去哪儿?”

沈御头也不回,“去杀猪!”

*

满桌子的饭菜,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温婉就着饭菜一不小心干了两碗饭,碗筷还没放下,哑婆又盛了一碗鸡汤递过来。

她痛并快乐着,连连摆手,“吃不下,真的吃不下了。”

哑婆没有收回手,只是一直对她露出慈爱的笑。

面对这种真挚的热情,实在让人不忍心再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温婉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一咬牙将汤碗接过来。

时间和空间,挤一挤还是会有的。

兴许,米饭的缝隙里还能灌一碗汤?

换了常服的沈御,走进屋子,刚好看见温婉咕咚咕咚喝汤的场面。

那动作,不能说很豪迈,只能说和斯文完全不沾边。

温婉放下汤碗,没忍住打了个饱嗝,她撑得往后靠,双手捧着肚子禁不住发出灵魂感叹。

“食色性也,我也算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步,只可惜在院子里出不去,否则第二步的阶段性计划,我也不是不可以开始……”

话声刚落,余光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温婉怔怔的转过头去,就对上沈御满脸嫌弃的表情。

她嘴角一撇,双手往前伸,挣扎着坐直身体,极力想在沈御面前找回一点点的形象。

“呵,”沈御跨过门栏,鄙夷得十分明显,“果然是商贾小妾,脑子里不是吃就是色。”

温婉:“……”

贪吃嘛,她承认,的确有那么一点点,但是色嘛,那绝对是造谣!

三年了,除了面前这个嘴巴比马蜂还毒的男人外,她连个像样的帅哥都没见过,她就是想色,也没那个机会。

沈御在温婉旁边坐下,看了一眼哑婆,又看了一眼桌上满桌子的菜,眉头顿时一皱。

他摆摆手,示意哑婆先出去。

哑婆领命,离开的时候还细心的替两人关上房门。

温婉吞了吞口水,警惕道:

“我就多吃了你几碗饭而已,怎么,你还要和我算账?”

“你别忘了,在山里的时候,我给你们找到的那个古墓里,随便一件东西都给我吃好几年的……”

突然,沈御脚尖一勾,也不见他怎么用力,温婉连人带椅子就被拉到了他的跟前。

他抬手捏住温婉的下巴,“是我失策了。哑婆性格刁钻,向来不好与人相处,我怕她过于刁难你,所以才跟她撒了一个小谎,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哑婆不好相处?”温婉立刻反驳,“你怕是有什么误解?哑婆这么慈祥温和的人,怎么可能不好相处?”

“慈祥温和?”沈御似乎觉得她说了个笑话。

他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顺手拍了拍她的脸颊,“你可知道,我是怎么跟她说的?”

他原本只是一个下意识的顺手动作,谁知指尖传来了滑嫩温暖的触感。

他突然一惊。

女孩子的脸,原来摸起来是这种感觉?

温婉没有注意到沈御一闪而逝的异样,本能的挥开他的爪子。

她双手捧住自己的脸颊,一副怕他再拍她脸的模样。

温婉:“知道,我又不傻,第一天就猜出来了。”

“哦?”沈御挑眉。

温婉清了清嗓子,冲他一阵挤眉弄眼的得意劲儿。

“第一天晚上,哑婆给我拿了囍被,我起初以为是她搞错了,后来她对我的态度恭敬又怜爱,我稍一琢磨,就猜出来了。”

温婉笑容加深,“你啊,肯定说我是和你欢好的小娘子,对不对?”

她还在得意,沈御的脸色却越南越难看。

温婉装模作样的叹气,哥俩好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老实说,你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校尉,但是,你还是很聪明的。”

“你把我禁锢在这里,肯定是有大用,没准儿我的作用还会引来其他势力的觊觎。”

“你既要控制好我,又不能让其他势力注意到我,用这种男女之间的关系来安置我,成本低,还避人耳目。”

她说完之后,冲他竖起大拇指,表示了对他这份心机的肯定。

而她的一番话,也完全出乎了沈御的预料。

“你到底是谁?”

一个商贾小妾,能有这份智慧?

温婉:“我是赵小婉啊,不过就是比一般人聪明许多而已,小意思,洒洒水啦。”

她如今是砧板上的鱼肉,不是将军府后院里平安顺遂的小妾。

此刻的她,不但不能藏拙,还要尽量表现出她存在的价值,毕竟,只有有价值的人,才配活着。

所以,她的装腔作势,实在是情势所迫而已。

沈御何尝看不出她是在故意卖弄聪明才智,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这步棋,还真走对了。

“你有师傅吗?”沈御突然问。

温婉点头,“有!”

不能没有啊,否则怎么解释她所会的一切?

她面不改色的信口胡说,“我师傅是世外高人,精通兵法和堪舆,我只是跟他学了个皮毛而已,和他老人家比起来,我就是三脚猫功夫。”

沈御先是沉默,随即冷声问:“能找到你师傅吗?”

温婉成功放出鱼饵后,不答反问:“不急,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沈御:“问。”

温婉古灵精怪一笑,“我是不是第一个,以你的小娘子身份住进来的女人?”


草原上的月,并没有想象中的黑暗。

一轮明月挂在半空,清冷的月芒碎了一地。

帐篷里,温婉人虽然躺着,一双耳朵却竖了起来。

“有动静吗?”

温婉转头问睡在另一个地铺上的沈御。

一间帐篷搭了两张地铺,地铺的中间,只一个枕头充作了防君子的间隔。

沈御闭着眼睛,回答得有气无力。

“有。”

温婉:“嗯?那你还躺着?不出去看看?”

沈御“……飞鸟、鱼虫,还有你,动静都挺大的。”

他说的反话,温婉听得懂。

“没有就没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沈御睁开眼睛,“一个时辰内,你已经反复问了我十次这个问题!”

“是吗?”温婉倒是没在意。

沈御“嗯”了一声,“姑奶奶,你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

温婉:“不是你让我不要睡实了?”

沈御长叹一口气,“我收回这句话,你好好睡,万事有我。”

温婉犹豫了一下,似有些不放心,“还是不行,你万一睡着了怎么办,还是两个人保持清醒比较妥当。”

沈御:“……随你!”

他已经做好了睁着眼睛到天亮的打算,谁知不到片刻,隔壁地铺就传来了稳定的呼吸声。

得,口口声声说要保持清醒的人,须臾之间就睡着了。

原来,认真的只有他一个。

温婉睡着以后,沈御蹑手蹑脚的起身,掀开帘子走出去。

“你要在这儿守一晚上?”

沈御居高临下的看向缩在角落里的人。

自从温婉进了这间帐篷,温恩就悄悄跟过来,躲在帐篷后的角落里。

温恩将身上的毯子裹紧了些,“不用你管。”

沈御气得笑了,“你是担心我对她做些什么?”

温恩一瞬不瞬的对上他的目光,冷笑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这张皮之下是人是鬼。”

但凡这是他手下的兵,他都要拧起来抽上几鞭子。

沈御沉声道:“说得对。你这张人皮下又是什么?你骗得了她,可唬不了我。䢵连这个姓,不是极其了解游猎牧民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温恩面露诧异,很快又冷静下来,“我说了,我是听卖羊的牧民说的。”

“不可能。”沈御冷笑道:“你既然用这个姓氏堵了阿卓信的继续追问,那你就肯定知道䢵连这个姓氏的忌讳。”

温恩闻言,惊了一下,“你也知道?”

沈御:“䢵连这个姓氏,在游猎民族里代表了一种诅咒,其他家族的人根本不想跟䢵连的人扯上关系,所以对这个姓氏的了解也最少。你用䢵连这个姓氏,就最不容易穿帮,最容易把阿卓信糊弄过去。”

温恩听完他的分析,好一会儿没动。

“一个简单的举动,你居然能看出这么多门道。周校尉,你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吗?”

四目相对,两个男人之间突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流光碰撞。

沈御收回目光,“我不管你以前是谁,最好安分守己,如果你敢做什么威胁到我们的安全,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来自一等大将军的气势,一般人早就噤若寒蝉。

可温恩只是凉幽幽的笑了笑,“你觉得我会怕死?放心,我对你们这些人的死活丝毫不感兴趣。倒是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沈御:“就凭你,有资格教我做事?”

温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倾身向前,丝毫不显畏惧,“你试试!”

沈御:“……”

有生之年,被一个小狼崽子威胁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犀利,随即,目光越过温恩,落在不远处灌木后的阴影上。

他犹豫了一下,突然笑了。

“逞口舌之快没有意义。你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沈御重新回到了帐篷里。

夜风,越来越冷。

温恩打了个寒颤,又缩回了角落里。

他刚准备闭上眼睛眯一会儿,突然听见一阵沙沙声响起。

像是……蛇?

他一惊,立刻起身,寻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

天刚亮,温婉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

她擦了擦口水,又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

“天,我怎么睡着了?昨晚上没出事吧?”

她看向隔壁地铺的沈御。

沈御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顿了顿,说:“应该没事吧。”

“应该?”温婉觉得他话里有话。

沈御:“我没离开过帐篷,跟你一样,对周围的事一无所知。”

“哦。”温婉伸了个懒腰爬起来,“那我出去看看。”

沈御犹豫了一下,“一起吧。”

温婉没有意见,和他一起走出帐篷。

帐篷中间的空地上,篝火已经燃烬,周围陆陆续续有人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温恩,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看见他。

“这小子,又跑哪里去了。”温婉小声嘀咕着,这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她走了一圈,发现阿卓信等人也不见了的时候,才心生恐慌。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快步走向沈御,“我问你,在游猎民族里,关于婚丧嫁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风俗?”

沈御一怔,眸光充满赞许。

能这么快想到这一点,她果然一如既往的聪慧。

“要说什么特别的……在游猎民族里,家庭成员的成婚顺序倒是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按照长幼有序,年长的兄、姐成了婚,下面的弟弟妹妹才能谈婚论嫁。”

温婉听完,脸色顿时白了白。

她又咬牙问:“你别告诉我,在游猎牧民里也好男风!”

沈御神色不动,“大部分没有,但是……我倒是听说某些大家族里有地位的人会养几个男宠来彰显地位。”

温婉的心彻底凉到谷底。

再抬眸的时候,她恨恨的瞪着沈御,“所以,你早就看出来了,阿卓信根本就不是想要我,他是想要温恩!”

沈御犹豫了一下,选择沉默。

温婉凄然笑了,她转身奔跑,骑上一匹骏马,猛甩缰绳冲了出去。

“周柴!要是温恩出了什么事,你我交易作废,从此两不相干!”

沈御没想到,她会不管不顾的骑马离开。

他更没有想到,她会为了一个捡来的奴隶,对他撂下如此狠话。

他先愣了愣,随即啐了一口唾沫。

“胡闹!”

在茫茫无际的大草原上,她以为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就能找到温恩吗?

更何况,她一个完全不会功夫的女人,怕是一只野狼都能一嘴咬断她的脖子。

沈御想到那个画面,烦躁的低咒一声,随即翻身上马跟着追了出去。

温婉的骑术自然是比不过沈御的。

他追了半盏茶的时间,就追上了她。

“停下!”沈御低吼。

温婉在气头上,根本不给他任何回应。

沈御无奈,只能一个跃起扑过去,抱着她滚下马背。

两人在小坡上滚了一路才堪堪停下。

温婉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沈御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捏着她的脸颊才把她推开,“上辈子属狗的!牙口这么好。”

温婉气喘吁吁的,爬起来又要跑。

沈御烦闷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伸手拉她。

温婉却甩开他的手,目光变得冷漠冰凉。

“周校尉,昨晚上你知道温恩遇到危险了,对吧?”

这个队伍里,都是他的人,他的眼睛。

他们本就对阿卓信有警惕心,以他的行事风格,必然会让人盯着阿卓信那群人。

温恩不可能被悄无声息的带走,除非,有人故意放任。

沈御拧眉,“没错,我们发现了。”

温婉眼眶有些发红,“你们为什么不管?是因为他对你们来说没有意义,你们不愿意为了他而暴露自己,所以即便他被带走,你们也不闻不问?”

“呵呵,也对。人嘛,都是利字当头的,我之所以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也该庆幸我对你们来说,还有些用处。”

沈御眉头越拧越紧,“小婉……”

“别这么叫我,周校尉!”温婉冷冷的说:“我们之间非亲非故的,就是个合作关系而已,还请周校尉以后唤我温姑娘。”

沈御沉着脸,“是,我的确不想管他的闲事。我带着这群兄弟出来,就不能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在这里。你敢说,你没发现温恩表现出来的阅历,绝非一个普通奴隶?”

温婉脸色一白。

沈御接着说:“小婉,我原本就不是个善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是一等大将军,他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地位,绝非心慈手软之辈。

站在他的立场,一个阴暗的、可能会随时给兄弟们带来危险的人,不值得他暴露,更不值得他去救。

只是……

“我明白了。”温婉悻悻的撇了撇嘴,“你没错。”

沈御:“你能理解最……”

他话还没说完,温婉大步向前,在他触不及防的时候,匕首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意失荆州,他是真的没想到她会对他出手。

他也从未对她设防。

温婉:“你说这么多,无非是告诉我,立场不同,选择不同而已。那现在,我们立场也不多,而我……选择挟持你,让你的人帮我去救温恩。”


温婉听见送子娘娘几个字,终于想起来一件事。

哑婆似乎提过,想要早日怀上子嗣得好好调理身体,而想一举得男的话,就要去娘娘庙上香。

难怪沈御会露出这种眼神。

“你该不会以为我假公济私,假装发现了古墓,实则是为了去娘娘庙上香吧?”

温婉被直男的脑回路震惊到了。

沈御不置可否,“难道不是?”

“当然、肯定、以及一定,不是!”

温婉撇撇嘴,“如果是财神庙,你说我假公济私去上香就算了,去娘娘庙上香,我能图啥?”

沈御睨她一眼,“你一个商贾小妾,求的自然是母凭子贵。”

温婉:“……”

如果作为一个小妾,以母凭子贵作为人生终极目标,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自己挖的坑,哭着也得自己填。

温婉突然发现,从逻辑上,她无法反驳这个观点,否则落在他眼中,她商贾小妾的身份,就会被他怀疑。

“呃,就当是我想去上香吧。”

她突然放弃反驳,沈御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下去。

“呵,就这么想要怀上你家夫君的孩子?”

他语气里流露出的嘲笑的冷意,让温婉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她茫然的眨巴眼睛,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惹他不悦了。

狗男人,性格阴晴不定的,真难伺候。

明明先前还好好的,这几句话的功夫,就又开始给她摆脸色了。

温婉可不是软柿子,双手环胸,赌气道:

“对,我就是想怀上我夫君的孩子,然后让他抬我做正头娘子!难不成你一个假冒的相公,还指望我给你生孩子?”

沈御闻言,脸色更难看了。

他抓着缰绳的手一用力,马车加快速度冲出去。

山路颠簸,马车速度加快,颠得温婉差点儿摔下马车。

她本能的扯住沈御的胳膊,心惊胆战之下,瞬间就忘了要和他赌气。

“相公,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摔死我呀,我不生孩子了,不生了还行不行嘛。”

她口中那一声相公,软软糯糯的,让沈御一怔,纷乱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他低头一看,胳膊上那双小手,手指白嫩修长,连指甲盖都泛着粉色的暖光。

沈御眉头紧蹙,眼神却变得柔和。

他木着脸控控制马车慢下来,又喊住了前面的高翎。

“我们去一趟娘娘庙。”

沈御有些别扭的跟高翎开口。

高翎怔了怔,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他骑马折返回来,拍了拍沈御的肩膀,“去吧,回头也帮我给送子娘娘上炷香,我这年纪,也该喜得麟儿了。”

沈御:“……”

他拂开高翎的手,转身扶着温婉下马车,又回头道:“你下来,上山的路不方便坐马车,借你马一用。”

高翎自然是没意见的,当即跳下马车把马让给了他们。

沈御利落的翻身上马,然后略微弯腰,向温婉伸出手。

“上来。”

温婉仰起头,逆着光的方向,只能看见马背上他挺拔的剪影。

那画面,就挺惊艳的。

有那么瞬间,她仿佛想起了当初他浴血拼杀,带她杀出重围的模样。

男人,果然是散发着荷尔蒙的时候,才是最有魅力的。

沈御见她愣着没动,微扬了扬眉。

“不要是去求子吗?咱们动作快点儿,去抢个头香,没准儿送子娘娘见你诚心,一次让你下七八个崽。”

下崽?还七八个?

这是骂她是猪?

温婉回过神,嘴角一扯。

她刚才是意识不清了,才会觉得他坐在马背上的剪影很惊艳。

亏得他生了一张恶毒的嘴,否则不知道他会用这皮相骗到多少傻姑娘。

温婉气得牙根儿发痒,不情不愿的将手放在了他掌心里。

双手交握的时候,沈御瞳孔不自觉瑟缩,只一刹那,他便收敛了情绪。

*

深山里树木高大,遮挡了部分阳光,只余些许光芒透过树枝的缝隙,一缕缕由上而下落了下来。

快要到的时候,台阶陡峭,沈御和温婉下马步行。

送子娘娘的庙宇藏在深山里,却没想到来上香的人还不少。

来上香的,多是挽着妇人髻的女人,也偶有几个陪着新婚妻子来上香的男人。

沈御和温婉容貌出众,上台阶的时候,引来周围香客不少目光。

庙宇门口,停着几个滑竿儿,这滑竿儿是专门抬人上山的一种软轿。

山路陡峭的时候,马车上不来,那些不愿走路的富家夫人,就可以不用走路,而是坐滑竿儿上山。

一名小童子坐在门栏上,将前来上香的妇人们都拦住了。

“师傅说了,有贵人在里面上香,闲杂人等现在不能进去。”

“等贵人上完香出来以后,我才能放你们进去。”

小童子对每个刚到的香客,反复解释着拦门的原因。

年纪大的妇人们看见那几个滑竿,就知道里面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们惹不起,所以没敢吭声。

年纪轻的妇人们心高气傲,就有些不听那小童子解释,七嘴八舌的和小童子吵闹起来。

“佛主不是说众生平等吗?”

“都是来上香的,在神仙面前,还要把人分个三六九等不成?”

“就是,快让我们进去!凭什么有钱就能上头香,大家都想生儿子,这头香就该谁先抢到是谁的。”

“你是出家人,更应该心生怜悯,我婆婆说了,不能给我夫君生个儿子,来年就要休了我。小师傅,你就让我先进去吧。”

小童子一个人,哪里说得过这些长舌妇。

他悻悻的憋红了一张脸,不得已只有搬出贵人的名号来。

“各位婶婶消消气,里面的贵人可是我们边城大英雄的家眷,看在沈大将军护我边城十万百姓的份儿上,这头香就让给他夫人吧。”

沈大将军的名号,还是好用的。

众夫人一听,立刻就安静下来。

沈御和温婉刚走到庙门前,就将众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

沈御挑眉,目光幽深的看向小童子,沉声问:“你说里面的贵人,是谁?”

小童子以为他刚才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里面的贵人,是沈大将军的夫人,是从帝京千里迢迢来边城替将军生儿子的。”

沈御:“……”

倒也不用说得这么仔细!


偏院的花园不算大,寻常人家,也不像将军府里随处都点着灯笼。

温婉借着饭后消食的借口,独自坐在大榕树下的秋千上。

即便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今日在茶楼里,若不是她在赵氏看来的时候及时侧过身子躲避,差点就露了踪迹。

其实,在最初被带到这个院子的时候,她是有机会逃的。

那时候,阿柴只派了几个护卫守住院门,可出入院子的方式,并非只有院门一个途径。

更何况,以她的聪慧,想要找机会出院子也并非难事。

她不走,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总归她一个女子,与其一个人在外安危难定,倒不如躲在小校尉的禁锢下求一时安稳。

她原计划是等赵氏等人怀上沈大将军的子嗣以后,再出现的。

这样一来,她就不用沦为将军府的生育工具。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小校尉居然对她用毒!

说实话,即便现在,她都不相信,一个如此看重百姓和属下的人,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温婉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希望,他能说话算话,事成之后放我自由……”

哑婆提着灯笼在院子里寻了温婉半晌,才找到了唉声叹气的她。

哑婆不知道她为何伤心,只拉着她的手回到房间里。

原来,哑婆刚才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外出的行囊。

几件换洗的衣裳和几样首饰。

首饰的花样儿有些老旧,应该是哑婆年轻时戴过的,虽然并没有多贵重,可看得出,必定是哑婆压箱底的。

沈舟在一旁替哑婆转述,“阿婆说这一趟回家省亲,得带几样拿得出手的首饰,不能让娘家人以为你在这里受了委屈。”

阿柴是以带温婉回乡省亲的名义带她去逐洲的,所以哑婆和沈舟都以为她明天是要回娘家。

沈舟又道:“阿婆还说,虽然阿柴哥现在还没给你名分,可只要你怀上了阿柴哥的孩子,阿柴哥肯定会厚待你,必定让你余生无忧的。这一趟你可要把握机会,好好伺候阿柴哥,如果这一趟回来能怀上孩子,就皆大欢喜了。”

温婉闻言,嘴角一扯。

她实在很难适应,沈舟一个半大的少年用深沉的口吻说出这席话来。

总有种风中凌乱的错觉。

沈舟自己也说得不好意思,说到后面脸也微微红了,但是为了小婉姐姐好,他还是硬着头皮把哑婆的话翻译完了。

他们是真心在为她考虑,人心都是肉长的,温婉很难拒绝这份好意,只能佯装娇羞的表示记下了。

在这个封建社会,女人的作用,似乎只有生孩子而已。

她只是个小人物,无法改变大环境,只能将自己隐藏在人群里,伪装成他们的同类,来求得平稳生活。

*

天刚亮,层层叠叠的山峦笼罩在云雾缭绕之间。

沈御换上一身粗布短打,赶着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

温婉也穿了一身农妇的衣裳,头上裹着一方靛蓝的绣花布巾,百无聊赖的与沈御并肩坐着。

沐浴着晨光,摇摇晃晃坐马车行走在山水间,没睡醒的她打了个哈欠,脑袋往沈御肩膀上靠去。

“相公,我困了,眯一小会儿哟。”

沈御双手握着缰绳,只觉肩膀上一沉,带着桂花香气便扑面而来。

他本能的皱眉,手臂动了动。

却听闭着眼睛的温婉懒洋洋的说,“我说我要伪装成你的小娘,你不同意,现在我假装的是你娘子,你要是推开我,别人会怀疑的。”

她嘴角扬起笑,“所以啊,你乖乖的,别乱动。”

沈御到底忍住了,任由她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看重男女大防的女人,偏偏她还有用,他明面上不能拿她怎么样。

也不知道这女人身上用了什么香粉,她靠过来以后,连空气中都飘浮着淡淡的香气。

往日里,不少主动送上门的女人,也会用各种各样的香粉,他每次闻见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就浑身不自在。

但现在,他居然觉得这女人身上的香气还挺好闻?

骑马走在前面的高翎,不经意回头,就见娇滴滴的女人亲密的靠在沈御肩上,两人举止亲密,一点儿看不出假夫妻的模样。

高翎若有所思,眸光里闪过一抹了然的意味。

*

商队由二三十辆马车组成,一半的马车是高家的,一半的马车是边城里其他跟着出来卖货的商户组成的。

由所有商户共同出钱,请了七八个镖师做护卫,所以一行队伍浩浩荡荡也有百八十人。

快中午的时候,商队在一个河滩处停下来休息。

商队里的妇人们开始搭灶台做饭,她们走南闯北已经习惯,动作十分麻利,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炊烟寥寥,食物的味道渐渐弥漫开来。

温婉是被馋醒的。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车缘边,身上盖着一张毯子,似乎是怕她掉下去,她身边还用木箱子给拦了一下。

温婉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沈御的身影,倒是看见一脸笑意的高翎走了过来。

温婉跳下马车,“阿柴人呢?”

高翎但笑不语,只抬手往岸边的小树林方向指了指。

他那表情,活脱脱一个吃瓜群众的丑恶嘴脸。

温婉疑惑,将信将疑的往小树林方向走去。

不等她走近,就听一个嘤嘤戚戚的哭声从小树林里传出,随即,便见一个衣裳凌乱的妇人从小树林里冲出来。

那妇人跑了两步,蓦的发现了温婉的存在,她连哭都忘了,吓得脸色青白交替。

妇人踉跄着转身往回跑,跟见鬼似的。

“呃……”温婉脚步一顿,琢磨着这种香艳秘事,还是少看为妙。

她正准备转身,身后却幽幽传来一个声音。

“小相公,你家夫人来捉奸了,这可怎生是好?”

温婉一惊,“你家夫人?”这是在说她吗?

难不成,树林里是阿柴和那妇人在行淫秽之事?

这不能吧,那妇人长相很普通啊,不过身材倒是挺好的,是男人都会喜欢的那种。

温婉嘴角一扯,原来阿柴喜欢的是大乃少妇?

这口味,还挺……正常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