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越说越愤慨，说着就用手里的东西狠狠的砸向夏千歌！
无数的鸡蛋石头砸得夏千歌满身狼狈，她想躲却被销售员死死按在地上。
众人的辱骂声越来越重，显得夏千歌的解释声越发的小。
她拼命的解释着说不是自己偷的东西，可是没有一个人信。
远处，顾寻舟刚停好车往金店走，就发现一群人围在金店门口。
他蹙了蹙眉，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连忙扒开人群，就看见夏千歌被人按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
见到顾寻舟，夏千歌下意识的就要朝他开口呼救。
可还没等他说话，一旁的顾序安就冲上前抱住了男人。
“爸爸，爸爸，妈妈她偷东西啦！”
“嗡！”的一声，夏千歌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他刚刚明明离许卿如最近，不可能没看到许卿如的动作。
她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反驳道:“不，不是我，我没有，是许卿如偷的！”
顾序安却愤慨道:“就是你偷的东西，我都看到了，你居然还要诬陷卿如阿姨！”
一旁的许卿如闻言瞬间红了眼。
“千歌，我知道你因为我和寻舟之前的关系，一直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这样污蔑我啊。”
许卿如越说越激动，甚至还哭出了声音，而后委屈的拉了拉顾寻舟的袖子：“寻舟，都怪我，刚刚千歌要偷东西时我就要拦她，结果没拦住。”
夏千歌越听越气，挣扎着就要起身和许卿如对峙：“许卿如，你不要信口雌黄！”
“够了，闭嘴！”
顾寻舟理清了事情的原委后，看向夏千歌的眼神也冷的吓人。
那一刻，夏千歌浑身冰冷，因为她知道，他已经信了许卿如的话。
她死死的掐住自己的手，却还是止不住浑身的颤抖。
这些年她为了不让顾寻舟去找许卿如，的确撒了很多次谎，以至于她在他的心里失了诚信。
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她的人品，她再怎样，也不会去偷东西。
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站在许卿如那边。
甚至就连她怀胎十月难产大出血生下的儿子，也为了许卿如刻意诬陷她。
一股巨大的悲哀从她的心头开始蔓延。
这时警察扒开人群走了进来。
看到顾寻舟的时候，他们脸上的神情骤然一变，恭敬道：“顾首长。”
顾寻舟点了点头，“把她带走，不需要因为我的身份徇私。”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她在这个年代生活了七年，深知这个时代的监狱里有多么的可怕。
她不想在走之前还落得一身伤，以免回去以后让父母担忧。
她几乎歇斯底里的解释着，可是没有监控，也没人帮她说话，她得不到任何人的怜悯。
顾寻舟终于抬眸看他，可眼里却满是淡漠:“夏千歌，做错了事就该受惩罚。”
“即使你是首长夫人也不例外。”
顿时，夏千歌眼里的光彻底熄灭。
她似是终于认命了，苦笑一声，喃喃道:“还有两天。”
闻言，顾寻舟的心脏猛的停止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就要上前追问她是什么意思，可警车的车门已经在他面前关闭。
监狱里，夏千歌被狠狠的扔在地上。
“首长夫人还偷东西，真是道德败坏，给我在里面老实的待着！”
夏千歌身上本来就有伤，如今被他们这么一推，只觉浑身都散了架。
她下意识的痛呼出声，结果紧接着又是狠狠一脚踢在了她身上。
“闭嘴！”
夏千歌被这么一踢，痛得浑身蜷缩在一起，再也不敢发出半分声响。
这一晚上夏千歌几乎备受折磨。
监狱里潮湿不说，无数的老鼠和虫蚁从她身边爬过。
她身上本来就有伤，如今再被这一折腾，直接高烧了起来。
恍然间，她好像看到了好久不见的爸爸妈妈。
每次她发烧的时候，爸爸会给她喂药，妈妈会小心翼翼的哄她入睡。
夏千歌越发的委屈，忍不住流泪。
第二天清晨，两个狱警才将她带了出来。
在看见外面的父子俩时，她才知道自己是被保释了出来。
“你……”
顾寻舟万万没想到，只是一夜，夏千歌就变得如此憔悴。
他刚要开口时，夏千歌就神色麻木的看着他：“为什么我会被放出来？”
闻言，顾寻舟神色微僵，好半会才道：“有人帮你作证，说看到了，是……卿如偷的。”
夏千歌继续问：“那为什么许卿如没有被抓进来。”
顾寻舟更沉默了，好半会才道：“我抵押了房子，将那只手镯用三倍的价格买了下来，所以金店不再追究卿如的责任。”
闻言，夏千歌先是怔了一下，而后便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她眼底有了泪。
旁边的顾序安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却不敢说一句话，似乎在等待着她的爆发。
顾寻舟亦然。
可夏千歌却什么也没说，转身便离开了。
回到家后，她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的蛋糕。
也是这时候，她才想起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多讽刺啊，她的生日，居然是她出狱的日子。
或许以后的每年想到这里，她恐怕都没有心情过生日了。
但是顾寻舟却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只是扶着她在一旁坐下，然后就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了她。
“生日快乐。”
旁边的顾序安不情不愿的把自己的礼物也递给了她，但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看着桌前的两份礼物，夏千歌轻笑了一声。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父子俩的礼物。
她越笑越大声，最后还笑出了眼泪。
父子俩看着她这个样子，心中突然感到不安。
正当父子俩要开口说话时，夏千歌就笑看着两人道：“顾寻舟，顾序安，我很高兴你们能为我准备礼物，我也回赠你们一份礼物吧。”
“我准备一下，你们出去，等十秒，十秒之后，再进来。”
或许是为了弥补她在牢里被关了一天一夜，又或许是意识到夏千歌今天不对劲，两父子第一次没有争执，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
屋门关上的那一刻，夏千歌才一点点的用手擦干脸上的眼泪。
而后，召唤出系统。
“系统，就现在，带我回家。”
很快，一道光圈突然出现，将她整个人围在其中。
“好的宿主，作为你攻略成功的奖励，你还可以在这些奖励中任选一样。”
夏千歌看了看屏幕上的奖励，最后选择了，抹除除父子俩以外所有人有关她的记忆。
从今往后，这个世界，只会有两父子记得有她这个人，
而所有人，都不会记得了。
无论他们问谁，又或者去哪找她，都只会查无此人！
“好的宿主，脱离程序已经启动。”
很快，系统闪过一丝白光，几乎是刹那间，原本坐着的位置，便已空无一人。
十秒后，大门被推开，
顾寻舟和顾序安走了进来……
第九章
顾序安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他一把推开屋嚷嚷道:“妈妈，你到底给我们准备了什么礼物要这么久？”
可就他把门推开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
“妈妈？”
紧跟其后的顾寻舟眉头蹙了蹙。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千歌，你在哪儿？”
他连续喊了很多声，但是都没人回答。
父子俩相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慌。
他们在出去之前明明还看到夏千歌坐在桌子前。
可现在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爸爸，妈妈不会给我们玩起了躲猫猫吧？”
“难不成，这就是她说的给我们的礼物。”
“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顾序安一边吐槽着一边就进卧室找人。
等他把整个屋子都翻遍了，都没看到夏千歌的身影。
他眼里的嫌弃瞬间变为了恐慌。
毕竟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在看到这种人凭空就消失的情况下，忍不住惊恐的哭出了声音。
“爸爸，妈妈呢，妈妈去哪儿？”
他越说越害怕，紧紧的抱住男人的手。
顾寻舟心中也越发的不安，可他比孩子要冷静的多。
他根本就不相信会有人凭空消失，只当是夏千歌的的恶作剧。
“夏千歌别躲了，赶紧出来，你吓到孩子了。”
他边喊边往后屋的窗户旁走，窗户却是紧紧关闭着，根本没有人逃出的痕迹。
“夏千歌！”
顾寻舟终于彻底的慌了，他猛的冲出门，四处大喊着夏千歌的名字。
可他无论怎么大喊都无人应答，反而引得邻居纷纷探头。
“顾首长，你在喊谁的名字啊？”
周围的邻居都不解的看着他。
顾寻舟随手抓住一个人:“你有看到夏千歌吗？”
那人一愣，不解道：“谁是夏千歌？”
顾寻舟抓住他的手一顿，旁边的顾序安就慌张道：“夏千歌是我妈妈啊！”
“哎呦，这是谁家的小孩子？”
“顾首长，你这孩子哪里来得？”
军属大院已经很久没有小孩子出生了，以至于一见到这么一个奶呼呼的小团子。
众人脸上全是喜欢，都忍不住伸手来捏顾序安的脸。
顾序安一边躲避众人的怜爱，一边向顾寻舟求救：“爸爸……”
众人听到他对顾寻舟的称呼，脸上满是诧异。
“顾首长，您不是没结婚吗，咋就有孩子了？”
“你不是说要等许同志的吗？”
父子俩被众人一句又一句离奇的话弄得晕头转向。
“你们在说什么，我已经结婚了，这就是我孩子！”
众人却是不信，一边说他别开玩笑，一边又说他多爱许卿如。
也就是在众人口中，顾寻舟才知道自己没有结婚，这些年一直都在等许卿如。
如今许卿如丈夫车祸死了，他也如愿以偿。
如今正要去接许卿如回来。
至于这个孩子，众人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他。
父子俩眼里越来越惶恐，仿佛这些年他们过得都是假日子。
顾序安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推开他们大声道：“他就是我爸爸，我爸爸早就结了婚，我妈妈是夏千歌！”
众人只当是小孩子胡乱说话：“顾首长这些年为了等许同志，可以是推了很多相亲，怎么可能会结婚生子？”
“再说了，他每个月的工资都会给许同志，怎么会养得起你这么大的一个孩子？”
顾序安被众人这么一说，边哭着边往顾寻舟怀里钻
也就是这时顾寻舟也才弄明白在众人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夏千歌这个人！
自然也不会觉得他会结婚生子！
怎么可能呢！
他和夏千歌已经结了七年的婚，她这七年来和街坊领居相处的不错。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顾寻舟连忙推开儿子，就朝屋子里走去。
他要拿结婚证向大家证明，他结婚了，妻子就是夏千歌！
可等他拉开放结婚证的抽屉时，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顾寻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刚要开口时，他身后就传来摔筷子的声音。
“姓谢的，我要告诉你多少次，我对羊肉过敏！喜欢吃羊肉的是你的初恋！”
“我和你结婚二十多年了，我跟你说过这么多次你都记不清！”
“反而把初恋的口味记得这么清楚，你什么意思你！”
中年妇女旁边的老公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低呵道：“好了！”
“在外面你给我闹什么，坐下吃饭！”
“吃什么吃，我不吃了！”
中年妇女越发生气，“哗”的一声，就将整个桌子掀翻！
滚烫的汤汁和炭火瞬间倾洒而出，四处飞溅。
“卿如！”
眼看着汤汁和炭火都朝许卿如落去，顾寻舟和顾序安眼疾手快的将她护在怀中。
而对面的夏千歌也连忙用手护住脸朝后面躲去。
下一刻她就看见滚烫的汤汁和炭火瞬间弹到父子俩的背后。
接触到父子俩皮肤的那一刻，一股烧焦的味道瞬间蔓延开来！
“快跑！”
瞬间饭店里一片混乱，人们四处逃窜，疯狂的拍落掉自己身上的炭火。
混乱中父子俩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连忙把许卿如拉到一边小心翼翼的检查。
许卿如看见父子俩后背被血肉模糊的模样，瞬间眼眶一红：“你们的伤……”
顾序安明明疼的脸色惨白，却还是挺直背拍拍胸膛。
“我不痛，卿如阿姨。”
“男子汉大丈夫受这点伤不算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
旁边的顾寻舟也惨白着一张脸安慰她，表示自己无妨。
闻言，许卿如脸上更加愧疚：“都怪我，要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们也不会伤得这么严重，怎么办啊，会不会留疤……”
可顾寻舟的心思却头一次没在她身上，只是突然回头朝夏千歌看去。
比起许卿如的着急，夏千歌却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这很不对劲，顾寻舟的脑海里突然就弹出这个念头。
以前他为许卿如受了很多次伤，每一次夏千歌都会很慌张的给他处理伤势。
有一次她甚至还哭了出来，问他这样做时有没有考虑过她和孩子的感受。
看着她的眼泪，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突然一慌。
虽然语气依旧冰冷，却还是破天荒的跟她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
可如今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她竟然都没有反应。
到医院后，护士看见父子俩的伤惊呼不已，伸手就要拉他们去处理伤口。
结果顾序安却一把推开护士，拉过许卿如的手着急道：“先不用管我。”
“卿如阿姨她刚刚被吓到了，你们快给她看看！”
顾寻舟受伤最重，也同样的选择让许卿如先去做检查。
而另一边正在给夏千歌做检查的护士看到这一幕后不由的感叹。
“他们是一家人吧，感情这么好。”
夏千歌按棉签的手一顿，随后附和道：“是啊，他们就是一家人。”


这阵子报复社会的人常有出现，闻言，人们惊慌失措，争先恐后就要往出口逃！
而杀人犯见此也不再偷偷摸摸，而是直接站在椅子上，拉开了自己的外套。
夏千歌这才看见杀人犯的腰上绑满了一圈土炸药！
“都给老子一起死！”
说完杀人犯就把身上的炸药朝四处扔去！
瞬间，爆炸声震耳欲聋，烈火浓烟冲天而上，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刺鼻味道。
现场大乱，人们四处逃窜，哭喊声响成一片。
伴随着断续的爆炸声，一团团浓烈的黑烟直冒出来，碎屑和残片横飞，犹如利箭一般四射而出！
夏千歌被炸药的爆炸声震得头脑发昏，她顾不得其他，吃力的往门口逃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背后伸出，狠狠抓着她的衣服就往后面丢！
“跑什么，给我去死吧！”
瞬间夏千歌就砸在地上，眼前一黑又一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推她的许卿如消失在门口！
就当她要重新爬起时，一只小脚狠狠踩在她的小腹上：“谁啊，挡着我路了！”
夏千歌被顾序安这么一踩再次砸倒在地，小腹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蜷缩起身体。
她吃力的伸出手就要朝经过她的顾寻舟求救。
可顾寻舟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护着许卿如往外跑去。
“寻舟，千歌，千歌还在里面……”
许卿如装模做样的话还没说完，顾序安就打断她的话：“先不用管她！”
话音刚落，第二波爆炸突然响起。
“砰！”
接二连三的闷响里，混杂着破空的刺耳尖啸，大地似乎都在晃动！
夏千歌也被这爆炸声震得彻底晕了过去！
痛……
这是夏千歌醒来时的第一反应。
她全身都好痛。
可就这时一道抱怨声从她旁边响起：“妈妈真是娇气！一点伤都要睡这么久！”
夏千歌吃力的朝声音来源看去，就看见父子俩坐在她的旁边。
比起顾序安皱着小脸的模样，顾寻舟倒是难得解释道：“昨天我不是不救你，只是卿如身子弱，我便想着先把她救出去，再回来，结果……”
夏千歌听到他的解释，心里闪过一抹诧异，原来他也会解释啊。
这些年，他为了许卿如无数次的抛弃过自己，却一次没有跟她解释过。
这还是他第一次，可惜，她根本就不需要了。
夏千歌没有说话，只是偏过头做出休息的模样。
顾寻舟想过夏千歌会有很多种反应，却没想到她唯独会是这个反应。
接下来还要说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间。
一旁的顾序安见此嗖的站起身来，直接拉着顾寻舟就往外走去。
“爸爸，别理妈妈了，我们还要去照顾卿如阿姨呢！”
“她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肯定很害怕，我们赶紧走吧！”
顾寻舟一怔，下意识的朝夏千歌看来，可她依旧闭着眼睛。
顾寻舟攥了攥手，最终只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
便跟着儿子转身离去。
大门关上的一瞬间，夏千歌才重新睁开眼，可里面毫无波澜。


夏千歌声音不大，却还是让不远处的父子俩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寻舟看着她平静的样子，心脏突然停滞了一下。
让他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夏千歌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这些年他们因为许卿如的事情闹过无数次，但她怎么闹都不会说不过了的话。
夏千歌一愣，这还是顾寻舟第一次追问自己。
以前就算他没有听清也不会再问第二次。
见她没有开口，顾序安不耐的拉了拉顾寻舟的袖子。
“哼，爸爸，妈妈肯定又是吃醋了！”
“她每次都这样，过一会儿自己就会好的，我们快去找卿如阿姨吧，她要是受伤了该怎么办！”
听到受伤两个字，顾寻舟脸色一变，也没再管夏千歌，直接朝许卿如屋子里走去。
很快里面砸东西的声音就停止了，然后顾寻舟的警告声就传来出来。
“一万块，买断你们和她所有的关系！要是再有下次——”
话还没说完，那群人就边拿钱边往外走，还不停的点头哈腰。
随后就消失在军属大院的门后。
周围邻居也被顾寻舟这番警告惊呆，看向夏千歌的眼睛里满是复杂。
接着闲言碎语就落在她的耳畔。
可夏千歌就像没听到一样，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面许卿如的家。
很快顾寻舟和顾序安就拥着许卿如走了出来。
许卿如垫着脚往家属远的大门口看了看，这才松了一口气。
又转头红着眼眶跟顾寻舟道谢：“寻舟，今天的事情真是麻烦你了……”
她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顾序安就连忙抱住她，甜甜的开口。
“卿如阿姨，你不用跟我们说感谢的，在我心里，你比我妈妈对我还要好，我们帮你也是应该的。”
许卿如听完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后挑衅的看了夏千歌一眼。
顾寻舟也没反驳儿子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人。
夏千歌也不想再看下去，收了窗台上晒着的橘子皮就要往回走。
“夏同志。”
许卿如的声音突然从夏千歌身后响起。
夏千歌微微蹙了蹙，回头看向她：“有什么事吗？”
许卿如弯腰将顾序安抱起，笑道：“今天寻舟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想请你们去国营饭店吃饭当做感谢。”
许卿如在说话时，故意在寻舟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夏千歌也听懂了她话里的挑衅，可她却神色漠然，丝毫没有许卿如想象中的生气。
“不用了，我自己做了饭。”
“哎呀，就让我感谢一下嘛，寻舟和序安都答应了，你要是不去，我真的心里会过不去的。”
许卿如不依不饶，无视夏千歌的拒绝，直接将她拖上了车。
饭店里，顾寻舟熟练的点了许多许卿如爱吃的羊肉牛肉和青菜。
服务员一边感慨顾寻舟的细心，一边又问一旁的夏千歌要点什么菜。
而顾寻舟也随即把菜单递给了她，显然他也不知道。
夏千歌本来就不饿，被他这么一区别对待更是没有心情吃饭。
他们结婚七年，他却还不知道自己的喜好，而他和许卿如分开了七年，却对她的喜好记得这么清楚。
她把菜单推了回去，淡淡回了一句没有。
很快滚烫的铜火锅就被服务员端了上来。
随后顾序安连忙拿起纸巾给许卿如擦拭碗筷，而顾寻舟也将盘子里的羊肉放进火锅里。
父子俩熟练的替着许卿如烫着火锅，显得对面的夏千歌格外的孤单。
直到一旁的服务员见夏千歌久久未动筷子上前询问时，顾寻舟才想起她的存在。
他夹着刚烫好的羊肉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会儿才往夏千歌碗里放去。
下一瞬，夏千歌就用手遮住了碗筷：“我不吃，我对牛羊肉过敏。”


临近出院的那天，夏千歌独自推着轮椅艰难的去办出院手续。
正好看见顾寻舟顾序安父子俩推着许卿如朝这边走来。
许卿如脸色微红：“寻舟，你们不用这样推着我的，我也没受什么伤啊，你们去帮千歌吧……”
“不行，卿如阿姨，你都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医生说了你要好好休息，不能受累，至于我妈妈，你不用着急，她能耐大着呢。”
顾序安着急道，说完还给许卿如掖了掖毛毯。
顾寻舟也面色温柔的推着她，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夏千歌看到这一幕，突然自嘲的笑了一声。
出去后，几人都坐上了顾寻舟的绿色军卡。
车辆缓缓行驶，后座被许卿如抱住的顾序安，却突然嚷嚷着要去金店。
“爸爸，我们去金店吧，给卿如阿姨买点出院礼物吧！”
许卿如眼前一亮，但很快又立马摆摆手说不用：“怎么不用，要不是妈妈非要去看电影，你怎么会被吓到！”
顾序安说完还觉得不解气，狠狠的瞪了前座的夏千歌一眼。
“顾序安！”
顾寻舟看着儿子这幅模样，第一次察觉自己孩子的教育出了点问题。
但副驾上的夏千歌却依旧紧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直到顾寻舟的车子在金店面前停下时，夏千歌才睁开眼睛推开了车门。
下一刻她的手一紧，她回头就看见顾寻舟抓着自己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千歌，你最近是怎么了？”
就算顾寻舟再不关注夏千歌，却还是察觉到了她最近的怪异。
那个爱吃醋，爱霸占着他们父子，爱阻拦他们去找许卿如的夏千歌仿佛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平静的，冷淡的，对什么都不在意的夏千歌。
明明他很讨厌之前的夏千歌，可如今看到这样的夏千歌，他反而觉得更加不舒服。
夏千歌看了他一眼，“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啊。”
说完，她就拽回自己的手下了车。
顾寻舟深深的看了她背影一眼，这才继续发车子去找停车的位置。
下了车的夏千歌也没兴趣去逛金店，只是站在一旁等许卿如和顾序安出来。
“这镯子怎么这么贵！”
许卿如一声惊呼将夏千歌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抬眸，正好看见许卿如拿着一个足金的手镯。
许卿如嘴上说着嫌弃，可手里却死死抓住镯子不松手。
对面的销售员一脸为难：“同志，这已经是我们店里最便宜的了。”
“你要是不买的话，就放下吧。”
许卿如脸色一僵，随后道：“谁说我不买了，还有其他款式吗，我再看看。”
销售员脸上一喜，连忙转身就要拿别的款式。
可许卿如却趁着销售员转身时，将金镯子偷偷放进了口袋。
然后，又装作面不改色的准备离开。
谁知道刚出去，门口的警报器就响了起来。
许卿如万万没想到门口装了警报器，神色骤然一变，销售员听到声音，也立马大惊失色的冲了出来，边要来抓人边让人报警！
许卿如神色慌张，连忙快步就要往外冲，却正好与夏千歌撞了个正着！
夏千歌被她撞得往后踉跄了几步，下一刻她手中突然一沉。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许卿如就已经将偷的镯子塞进了她怀里！
“站住！”
正在此时，销售员已经追了过来，猛地抓住许卿如的衣服让她把镯子还回来。
许卿如吓得脸色苍白，连忙颤抖着手往夏千歌身上指：“你看清楚，镯子在她那里，是她偷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夏千歌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猛地将手镯往地上一丢：“你胡说什么呢！”
下一刻反应过来的销售员松开许卿如的衣服，一把将夏千歌按在了地上！
她的脸狠狠砸在地上，白嫩的皮肤瞬间被地上的碎石划破了脸，痛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如此大的动静早就引起路人的围观，有些人甚至还认出了夏千歌。
“天啊，这不是顾首长的老婆吗，怎么会偷东西！”
“呸，德不配位，不要脸的东西！这不是给顾首长丢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