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吃！”

话虽如此，可我心里明白，一旦哥哥知晓此事便会不顾一切为我出头。

顾帆虽卑鄙，却也是朝廷命官。

怜儿怨我这时还有闲心打趣，可我手上却早早替自己做好了决断。

借着烛光，我安安静静坐在书桌前给哥哥写了那封家书。

“十日后便归家，哥哥看好的那个人，我嫁！”

2

顾帆回来时已是三更天，那时我还没有睡着。

熟悉的体温贴上后背，他的手如往常一样穿过寝衣熟练的在我身前摸索着，酒气扑在耳边让我顿时有些想吐。

我瞬时按住他的手，撇了出去。

“醒了？”他将我环得更紧了些“今日席面上我专门点了好些你爱吃的菜，怎么没见你去呢？”

他装得很好，和白天那个仿佛不是一个人。

“和你一样，我怕麻烦，更不想端着一张笑脸应酬，外面那些人假得很！”

他未听出我话中的讽刺之意，倒是呼吸愈发重了，鼻间呼出的气扑在我的脖颈。

“原来是怪我今日冷落你，所以吃醋了对不对，改日……改日我陪你去一同去写鸳鸯配，求佛祖保佑我们相守百年！”

相守百年，看来他这是要活活拖死我的意思。

他这样的话若放在从前，依我的性子定会做上许多女儿家的玩意儿送给他表达情谊，可如今只想着如何让他比我更痛。

出身武将世家的我是不同于京城女子的柔顺的。

自我朝始建，我乔家人便世世代代戍守边关。

那里民风开放却更讲义气，用京城中话说便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若不是因祖母年纪大思乡情切，想要叶落归根，我怕是不会到京城来。

哥哥与顾帆是挚友，便托他照顾于我们祖孙。

我第一次见他时，心脏漏了一拍，那时我也第一次知道何为叫喜欢一个人！

北地男人大多粗旷，可他不同，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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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怕不是运气不好真的遇上流民了？”怜儿问出口。

我将手放在嘴上，示意她小声。

“小娘子，往哪里跑啊！”我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跑到我身后的。

铺天盖地一阵翻转，那个人将我压在身下，一边撕扯着我的衣服，就连防身的白骨粉也被丢了出去。

怜儿的处境比我好不上多少，我只得对天呼唤苍鹰“阿梧，快来救我们！”

阿梧战斗力很强，不一会儿就将这群歹徒的眼睛叨出了血。

我也抽了身去摸白骨粉，只是还没等洒出却见一柄利剑穿透了他们的身体。

“姑娘，没事吧！”说话的是个很年轻的将领。

“此地临近边关，又刚刚打完仗，所以这片儿歹徒都堵在这儿抢钱劫色，军队正在肃清呢，姑娘独身一人实在危险！”

我囫囵起了身，对他拜拜手“不碍事，我快到了，多谢将军救命之恩，以后有机会必有重谢！”

我一个踉跄没站稳，他正伸出手扶我却被阿梧啄伤了腮。

“阿梧，不许这样，这个将军不是坏人！”男人倒未生气，看了一眼苍鹰又低头看了我，嘴角有些不明的意味。

“看来姑娘是京中的贵人了！”他笑看着我身旁的小红马“这匹汗血宝马是今年西凉进贡给我朝的贡品，看来姑娘身份不一般啊！”

我低头一笑，立即否认“将军看错了，这是我在马市买的！”

他显然没信，却也没有拆穿。

“姑娘要去哪里啊，我亲自护送姑娘去吧！”他跟在后面不依不饶。

“将军出来肯定是有公务在身，我就不麻烦你了！”

“也好！”他爽快答应离去。

只是我最近的点真的很背，走了没有五里路，又遇见了豺狼当道。

7

十几只冒着绿光的豺狼就要蓄势待发。

半山腰上一股火光应运而来，那群豺狼当即转换了目标去攻他。

来回几个回合豺狼死
出口成章见识不凡，是许多姑娘的春闺梦里人。

大约他也看出了我的心思，那年七巧节他第一次在栈桥吻了我。

“乔绾，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他问出这句话时，我想都没想就点了头。

在北疆，爱上了好儿郎是值得骄傲的事情，所以我并未将男女大防放在心上。

也因为这样我对人心不设防的缘故，才将自己逼如今天这般田地。

才在一起那年，他笑着对我说，

“我们的事可千万不能让你哥知道，不然他非得弄死我不可，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时机一到，我便去你家门上提亲，此生我绝不负你！”

那时候我想到未来成婚时，哥哥笑说要揍他的场景，满心满眼都是甜蜜，

可后来，我就这样等了一年又一年，每每提起成亲之事他便推脱。

直到半年前，他诓骗我说家中太师府要修缮准备娶妻，问我能不能带着母亲搬来我家小住一阵。

我当时乐开了花，以为他终于决意娶我，想都没想就急忙应下。

可笑的是，他大费周章要娶的人并不是我。

“这次的场面你操办得这样好，想必我们将来的婚宴……”到底不死心，我还是问出了口，哪知他便如踩着尾巴般坐了起来。

“乔绾你能不能别老这样逼我，日子终究还是我们俩一起过，做什么非得让别人知道，婚宴繁琐不说还多花钱财，我没耐心陪你玩这个游戏！”

“既然不娶我，那你带着你的家人们都走吧。”

他母亲不说，这个远道而来的表妹竟然还要一同安置进来住下，他当真以为我是冤大头。

轻易得到的，总是不会太过珍惜。

这时四目相对之间，他的眉间又像白天那样紧簇起来“乔绾，你别逼我！”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是崔瑟瑟身边的丫头。

“公子，我们姑娘不舒服，您快去看看吧！”

他将门打开了一道缝，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好，三五句话不对你竟下狠手将她推入湖中，竟还……”

我这才听明白，原来崔瑟瑟在我在走后落了湖。

她告诉顾帆是我做的。

本是一场苦肉计，可好巧不巧湖中的一条水蛇钻入了她的下体，幸亏太医来得及时，否则命都难保。

虽说医者父母，可她到底还是一闺阁女儿发生了这种事自是羞愧难当，此时正要寻个房梁上吊呢！

“现在就去，给瑟瑟道歉，不然瑟瑟受过得罪我让你重新受一遍！”

我不知道那巴掌是怎么甩出去的。

“顾帆，我再说一遍不是我，你若觉得她受了委屈有证据自可去状告我，即便是御前我也陪你走一遭！”

“让我受罪，你凭什么？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滚！”

理智占了上乘，他终于发觉了不对，急忙来扯我“乔绾，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太晚了，他饱读诗书却不懂覆水难收的道理。

我心中明晓，即便证明是我推了崔瑟瑟，他也没胆量告到御前去。

哥哥在边关打了胜仗，皇帝圣心大悦褒奖三军不说，五日后的秋日宴还特意给我下了帖子，召我进宫。

顾帆也在受邀之列，只是这些话他还没来得及说便被怜儿用铁锹打出了出去。

“不愧是顾将军的妹妹，果真相貌不凡啊”

“是啊是啊，将来得什么模样的公子才能匹配得上呦”

宴会未开始，一众官眷扯着我一顿夸赞，从衣裳到妆容、从儿时到现在，他们好似和我很熟是的。

顾帆独坐在那很是冷清，时不时嗓子痒痒咳嗽几声以彰显存在感。

而他坐在他身旁的崔瑟瑟也应时出声“表哥，咱们要不要也去跟乔姐姐说说话，我们现在还借助在她家，不然只怕怪罪我们懂事了！”

“哼”顾帆冷声出口“不必，她只是狗仗人势爱张扬罢了，可若是你便不会……”

这话我听得酸味挺足，有些好笑。



仍凭这些话如何在风中飘散，我都未曾回头。

开了春，我便要和杜战成亲了。

我让怜儿拿了几床过冬的被子给了崔瑟瑟，做到这儿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临近年关，怜儿日日拿了杜战的聘礼单子来给我瞧。

“走个过场便罢了，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多花钱财不说还仪式繁琐让人累得慌！”

“那可不成，娶心爱的女子定然要下血本，我还怕不够呢！”不知这人什么时候有了听墙角的毛病，每每说到此事他都能恰巧路过。

怜儿顺当结果话来“没事姑娘，杜将军是侯府唯一子嗣，他们家有钱，不用想着省！”

杜战拍了拍手，顺当接过话来“这话中听，给绾绾准备再多我也嫌少呢！”

大年初一，哥哥犒赏三军，又招了众将士一起喝酒。

一片欢乐祥和之下，我听怜儿说昨晚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崔瑟瑟趁着夜黑来军营偷了两匹马。

只听说那顾帆日日夜夜念着我的名字，她决议不想再等怕我再心意转圜。

于是在他的吃食中下了药，然后绑在了马上趁着黑夜回京。

可此时的山路积雪未散正是难行的时候，马匹脚下打滑连人带马冲下了山崖。

“人如何？”我轻声问她。

“不成！”怜儿轻声摇了摇头“朝廷派了当地的巡抚将他的尸身带了回去，说也是天灾人祸没法子的事儿，也让顾家母亲见儿子最后一面！”

我点点头“那崔瑟瑟也跟着一起回去了？”

“哪啊姑娘，她一见到顾帆掉下去之后，自己忙不迭地往下跑，她运气不好碰上了一群不成气候的一群歹徒，就把她……不过后来尸身倒是找到了，不过被豺狼撕扯得不成样子，朝廷说了，不必管她的尸身由着她去！”

未安定心神，我满满饮下了一杯热酒。

再次抬眸，对上了哥哥的一双眸子。

“乔绾，这个酒是不醉人的，你喝点尝尝身子也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