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新小黄门的现代都市小说《反贼是我爹,你们搞我作甚?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冷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走出卧房,迎面便有夹杂着雪花的寒风扑面而来。与寒风交织的,还有着愈演愈烈,愈发极端的谩骂与诅咒声。那些恶毒的嘈杂声音,即便是白雪皑皑,寒风簌簌,都是铺盖不住。忠伯在前领路,时不时地回头,神色不掩忧虑地观察着纪新。纪新却是波澜不惊,似乎习以为常。只是偶尔因为身体不适轻咳几声,别的便没了其他反应。忠伯悬着的心,稍稍踏实了些许。他也不再回头,认真的引路。一路穿堂过室,走了小半刻钟。终于,临近了前厅。前厅,处在武安侯府前院。是侯府日常接待外客的厅堂。距离侯府大门,很近。故而靠近前厅以后,侯府外那些极端的谩骂与诅咒的声音,更为清晰刺耳。“世子,前厅到了。”忠伯领路的身形,稍稍顿住,回头看向纪新提醒道。纪新没做声,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循着记忆,...
与寒风交织的,还有着愈演愈烈,愈发极端的谩骂与诅咒声。
那些恶毒的嘈杂声音,即便是白雪皑皑,寒风簌簌,都是铺盖不住。
忠伯在前领路,时不时地回头,神色不掩忧虑地观察着纪新。
纪新却是波澜不惊,似乎习以为常。
只是偶尔因为身体不适轻咳几声,别的便没了其他反应。
忠伯悬着的心,稍稍踏实了些许。
他也不再回头,认真的引路。
一路穿堂过室,走了小半刻钟。
终于,临近了前厅。
前厅,处在武安侯府前院。
是侯府日常接待外客的厅堂。
距离侯府大门,很近。
故而靠近前厅以后,侯府外那些极端的谩骂与诅咒的声音,更为清晰刺耳。
“世子,前厅到了。”
忠伯领路的身形,稍稍顿住,回头看向纪新提醒道。
纪新没做声,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循着记忆,他能认得出来,前方那栋宽敞恢弘的建筑,便是武安侯府的前厅。
迎着风雪望去,依稀可以窥见一道身影正悠闲地坐在其中。
纪新整了整仪表,便是不做犹豫地走了过去。
在忠伯的陪同下,跨进了前厅的大门。
进入前厅,抬眼看去,便是一眼看清,正坐在大门正对的宾位的身影的面貌。
大约二十岁的年纪,身材高高瘦瘦,肌肤白白净净。
一身小黄门专职服饰,显得仪表堂堂。
“哟,世子?”
在纪新端详着小黄门时,小黄门也是迅速发现了纪新。
看到纪新前来,小黄门急忙放下捧着把玩的盖碗茶起身。
那张白白净净的面颊,迅速堆起谄媚的笑容迎了过来。
“奴婢拜见世子!”
小黄门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礼。
纪新将对方的表现尽收眼底,随即和煦一笑,抬手虚扶道:“天使不必客气,速速请起。”
说话间,纪新已经走向主位落座。
忠伯紧步相随,默不作声地护持在旁。
小黄门含笑起身,也没谦逊,重又在宾位落座。
“听闻世子身体欠安,奴婢奉千岁之命前来,探望世子安康。”
小黄门谄媚一笑,便将面前桌上放置着的礼盒,笑嘻嘻地推到了纪新的面前。
这样的礼盒,纪新早已经收到不少。
其中的东西,都是秦松的慷慨馈赠。
自从父亲纪雄倒向秦松麾下,秦松每月都会遣派小黄门前来,给他馈赠各类玩意儿。
其中主要以大量银票,珍贵药材居多。
迄今时近一年,一月不缺,已经形成了惯例。
也是因此,每月的这日,侯府外的谩骂和诅咒,更为激烈极端。
瞥了眼礼盒,纪新和煦一笑:“有劳天使,代本世子感谢千岁的挂念。”
“应当的!应当的!”
小黄门谄媚一笑,随即作势起身:“奴婢的任务完成,就不过多叨扰世子......”
说罢,起身准备告辞。
“天使远道而来,何必如此匆匆而返?若是传扬出去,世人还以为武安侯府全无待客之道呢。”
纪新见状,却是起身抬手,制止了小黄门:“更何况,本世子还有些疑惑,想请教天使呢。”
小黄门闻言,欣然一笑,顺势又坐了回去。
“请教不敢当,世子有何问题,尽管说来。奴婢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黄门捧着盖碗茶,说完轻呷了口。
“如此......那就有劳天使。”
纪新拱手一笑,随即也没拖沓,直入主题:“天使从外而来,府门之外的动静,想必已有耳闻吧?”
小黄门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眼府门之外。
他迅速明白,纪新指的,俨然是外面的谩骂和诅咒。
“一群愚民的犬吠而已,世子不必理会。”
小黄门淡然一笑,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天使远居京都,不曾知晓,他们每日如此搅闹,让本世子昼夜难得清净。这般处境,岂是不必理会便能避得去的?”
纪新大为苦恼地摇起了头。
“这......”
小黄门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
“天使,可有其他解决之法啊?”
纪新身体前倾,一脸期许地凝望着小黄门追问。
这般姿态,让得小黄门,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世传武安侯府世子羸弱,怎地今日得见,却是如此的逼人?
“世子之忧,奴婢此番回京,定然禀明千岁。届时,请千岁出面,严惩这群愚民。”
小黄门强作镇定地呷了口茶,讪讪地笑道。
“这般小事,何敢惊扰千岁?”
纪新见状,却是飒然一笑,坐直了身体,转而笑道:“天使若无解决之法,那本世子倒是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或可暂解燃眉之急。”
“哦?”
小黄门眉眼挑动,顿时好奇地看向了纪新。
他听出来了,纪新铺垫这么多,此时的后话,才是真正想说的。
“还请世子明示。”
小黄门拱手,很是配合地虚心请教。
纪新欣然一笑,撑着桌沿起身,端详着小黄门白净的面庞笑道:“这个办法,倒是简单。只是,本世子需得向天使,借一样东西。”
借东西?
我有什么东西是能借的?
小黄门疑惑地看着纪新:“不知......世子想借何物?”
纪新和煦一笑,没有立即作答。
而是佯装无意地背着双手,状似闲散地来到了小黄门的座椅背面。
在他们落座的内侧,是一面隔墙。
隔墙上面,有着一处悬架。
悬架之上,放置着一柄带鞘宽刀。
这柄宽刀,是武安侯纪雄入伍时配置的佩刀。
随着后来地位渐高,修为渐长。
这柄最初以精铁锻造的佩刀,便被淘汰了下来。
因其陪伴了纪雄不少年头,纪雄未曾舍得将之遗弃。
故而收于此处,以作纪念。
而在此时,纪新绕到小黄门背面,稍稍站定。
随即脸颊的和煦笑意消失,神色陡然变得狰狞。
下一霎那,纪新双手握住这柄宽刀的刀柄。
奋尽全力抽离。
“铮!”
宽刀出鞘,寒光一闪。
“噗!”
鲜血如泉喷涌,小黄门的大好人头,便是迅速滚落在地。
唰!
这般状况,出乎意料,且过突然。
让得随时恭候着的忠伯,都是有些猝不及防。
直到小黄门的脑袋砸落在地,传出嘭的声响,才让他猛地惊醒。
紧接着,眉头上挑,一脸惊诧地看向了自家世子。
而当事人的纪新,却是浑不在意。
一刀斩出,拼了全力,迅速力竭。
不禁拄着宽刀,气喘吁吁。
但,纪新狰狞的脸庞,却是未见恐惧,反倒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架势。
“本世子要借的,便是你这颗项上人头。”
纪新一手拄刀,一手抹掉溅到脸颊的血迹,随即满眼憎恶地俯视着滚落在地的人头冷冷狞笑。
面对着秦松的询问,锦衣青年李奉贤呷了口茶,也不拖沓,直接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千岁近段时日,一直都想邀请妖族精锐入驻瑞京,以壮底蕴。然,却被朝中群臣极力反对。”
“而在这些反对的群臣之中,除了丞相党羽,更还有许多清流名士。丞相党羽,根深蒂固,暂时不易擅动,但一群根基薄弱的清流名士嘛......”
说到这里,李奉贤戏谑地笑出了声。
满堂众人闻言,皆都不由思索起来。
李奉贤的话,已然为他们指明了方向,打开了思路。
循着这个思路,继续发散下去。
许多人都是迅速明悟了,李奉贤的计划。
而在众人陆续心领神会时,李奉贤的声音接着传来:“据卑职所知,御史中丞周璟儒,性情刚直,又掌闻风奏事之权,在朝中曾惹得诸多大人不喜。”
“但其刚直不阿的性情,两袖清风的做派,却深得诸多百姓与名流的敬崇。故而在民间,声望颇高。”
“若是纪雄杀了这般人物,势必会招致民间怨声载道,而又不会为千岁,在朝中树敌。”
“周璟儒更是反对千岁,招揽妖族精锐进驻瑞京的主要对手。此人若除,不仅能为千岁剪除一大阻力,更也能杀鸡儆猴,威慑其他反对者。”
“届时,纪雄亦会被天下世人彻底唾弃,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这一生,注定再无退路,从此势必唯有抱紧千岁这棵大树。”
李奉贤的话,讲述结束。
迅速引得满堂众人陷入思索。
片刻后,许多人都是忍不住目绽神光,眼神明亮。
一个个再看向李奉贤的眼神,都是变得愈发欣赏与钦佩。
“妙!妙计!”
“毒!真毒!”
“一石二鸟,真真是一石二鸟。”
这些人无不拍手赞叹,言辞神态尽显恭维。
秦松也是忍不住轻拍膝盖,那张清癯的面孔间,浮现起欣喜的笑意。
“奉贤此前所言,此计有三得。如今仅得其二,不知剩下的一得......”
秦松呷了口茶,再度笑问起来。
“最后一得,最为简单......”
李奉贤也是呷了口茶,随即坦然笑道:“周璟儒之孙,自幼修炼。虽然天分不高,但多年积累下来,如今也算小有所成,初步跨入了壮血境阶段。”
“且此人性格颇有周璟儒之风,又嫉恶如仇。届时周璟儒若死,千岁以为,此人会否前去寻觅纪雄复仇?”
“归元境宗师杀不了,天榜第十奈何不得。千岁以为,他又是否会转变矛头,前去寻觅纪雄之子呢?”
“世所皆知,纪雄之子先天有缺,体虚多病,弱不禁风,一个寻常孩童都足以掀翻他。壮血境初成的修炼者出手,呵,他的结局......”
李奉贤话没说完,但剩下没说的意思,所有人都懂。
满堂众人再度思索起来。
一双双目光,皆都闪烁不休。
秦松都是眉眼半眯,陷入了沉思。
“纪雄之子,可未必那般容易斩杀。据悉,武安侯府之中,还有一位地榜镇守......”
沉寂片刻,堂中有人提出了疑义。
李奉贤闻言,却是不屑一笑:“地榜高手,固然强绝。然,天下地榜,又非他一家。”
这番话仍旧只说了半截,但后面半截的意思,依旧不言而喻。
满堂众人皆都明白其中意思,故而疑义消失,再度陷入了沉寂。
秦松仔细思索,反复斟酌。
片刻过后,放下手中把玩的茶杯,转而淡然笑道:“咱家明日会去请得一份天家旨意,余下事宜,便交予奉贤全权处理。”
锦衣青年李奉贤闻言起身,恭谨应是。
余者皆不敢异议,纷纷随从。
......
靖国,京都府。
一座官署之中。
宽阔的厅堂之中,一名身材伟岸的男子,正在认真地擦拭着一柄长刀。
男子身穿靛蓝色的长袍,袍子领口与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
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高束,戴着顶嵌玉小银冠。
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
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男子擦拭长刀,很是细致。
那般郑重的样子,宛如对待珠宝美人。
柔和的姿态,在风雪飘絮的季节,显得很是宁静。
“侯爷!”
这般宁静的氛围,很快被一声呼唤打破。
一名护卫随着呼唤,跨门而入。
“嗯?”
男子动作不停,只是狐疑地应了声。
“侯府传来消息。”
护卫弓腰,肃然禀报。
“讲!”
男子依旧擦拭长刀,动作没有分毫的停顿。
护卫不敢怠慢,急忙讲述起来。
“世子斩杀了秦松遣去慰问的小黄门,并将其尸首,弃于府门外,展示百姓。”
“另外,世子得遇神秘人襄助,现已驱逐病疾,并跨入了武道途径。”
护卫通报结束,男子终于如梦初醒,讶然抬头。
“噢?”
男子停下擦刀的动作,讶异地看向护卫询问:“什么人?竟然治得了我儿的先天不足?”
护卫摇头:“不知。”
“既然不知,那便查。”
男子不咸不淡地嘱咐。
“信中称,神秘人无痕无迹,无从查起。”
护卫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疑为神藏境。”
神藏?
男子再度讶然,重又抬头看向了护卫。
沉默了下,男子收敛了异色,淡然地收回了目光。
“罢了,不必理会。”
男子不再理睬,继续认真地擦拭长刀。
“那......世子斩杀秦松使者的事......”
护卫见状,踌躇无措。
“杀便杀了。”
男子波澜不惊,毫不在意。
仿佛间,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蝼蚁。
“是!”
护卫舒了口气,不再逗留,默默地抽身退去。
但,刚到门口,迎面撞见另一位护卫飞奔而来。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颔首,便是擦肩而去。
“侯爷!”
新来的护卫,飞奔入门,急匆匆地再度打断了男子擦刀的兴致。
再度被打扰,男子没好气地抬头,看向了新来的护卫。
“侯爷,秦松遣人前来,请侯爷前往。”
新来的护卫没有迟疑,急忙通报来意。
“让他等着!”
男子神色不变,波澜不惊。
只是略微顿了顿擦刀的动作,便是继续了下去。
护卫没走,也没再啰嗦。
只是恭谨地在旁静候。
男子不紧不慢地将长刀重复擦了一遍,擦得刀锋铮亮,擦得刀身泛光,这才罢手。
从身后兰锜取下刀鞘,收刀入鞘,重又放回了兰锜。
男子这才走出案桌后,看向护卫招呼道:“走吧!”
话音落下,轻甩宽袖,步履从容而去。
想要刺杀自己的持剑少年,纪新不认识。
但,从对方看向自己,饱含滔天恨意的眼神。
纪新不难猜测出来,对方的身份。
这无疑是家奴此前所言的,御史中丞周璟儒之孙。
那个被便宜父亲抄家灭族的漏网之鱼。
对方刺杀自己的目的,不言而喻。
然而,另外一个藏头露尾的家伙,纪新便无从猜测对方的身份。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家伙不可能会是周家之人。
周璟儒乃是世俗文人,读圣贤书的。
周府满门,也从未听说出现过武道修炼的高手人物。
更遑论这般实力强绝,能跟忠伯正面交手的。
当然,周府可能豢养过武道高手。
但,若是周府所豢养,随同少主前来报仇,不太可能会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这般遮掩,只能说明,对方的身份,不宜公开曝光。
而对方不杀自己,只是竭力阻截忠伯,为周璟儒之孙创作刺杀机会。
这般表现,足以分辨出来,周璟儒之孙应该与其有所联络。
彼此之间,才能如此配合。
“纪家小儿,去死!”
正值纪新思索之际,周璟儒之孙的身影,已经快速逼近了他的面前。
手中利剑横扫而来,直奔纪新的咽喉。
简单的招式,直奔主题,杀人的意图尤其明显。
“世子,快跑!”
忠伯被拦截,纪新失去了庇护,家奴急声大吼,身形快速朝着周璟儒之孙飞扑过去。
他想要阻截周璟儒之孙,为纪新争取脱身的机会。
“嘭!”
但,家奴只是普通人,并无修为傍身,刚刚靠近,便被周璟儒之孙一脚踹飞了出去。
“咳......”
家奴翻滚落地,不住地咳血,半晌爬不起身。
踹飞家奴,并没有耽误周璟儒之孙分毫时间。
挥剑而来的速度,依旧迅疾。
“世子!”
忠伯脸色骤沉,杀意凛然,轰杀阻截的黑袍人,愈发狂暴。
“你救不了他的,他今日注定必死!”
黑袍人狞声冷笑,显得得意洋洋,信心十足。
“啊!”
黑袍人话音落下,便听惨叫声,突兀传来。
“哈哈哈,纪雄今日,终于要绝后了。”
听到惨叫声,黑袍人顿时抑制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阻截忠伯的力度,都是明显地弱上了几分。
这是已然开始蓄力,准备抽身撤离退去了。
计划成功,他便没了继续纠缠忠伯的必要。
然而,正当黑袍人心生退意时,却见忠伯原本焦急的神情,居然渐渐褪去,转而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什么情况?
这家伙怎么不急了?
莫非,他也盼着纪雄绝后不成?
黑袍人心下疑惑,不由得狐疑了起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不是先天不足,弱不禁风的废物吗?你怎会伤得了我?”
正值此时,周璟儒之孙震惊又愤慨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憎怒欲绝的怒吼,让得黑袍人顿时怔住了。
霍然扭头,循音望去,便是看到了让他不可思议的一幕。
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纪新,不仅分毫未伤。
反倒手持周璟儒之孙带来的利剑,擒下了来势汹汹的周璟儒之孙。
理应胜券在握的周璟儒之孙,反倒是捂着腹部屈跪在地,满脸的悲愤欲绝。
怎会如此?
不是世所皆知,纪雄之子先天不足,体弱多病,不堪一击吗?
周璟儒之孙壮血境初成的修为,怎会不敌?
难道,消息有误?
纪家父子一直都在蓄意伪装,诓骗了天下人?
黑袍人心绪大乱,迅速意识到今日计划,只怕已经失败。
刹那间,黑袍人当机立断,抽身飞退,果断逃窜。
对方速度很快,身法迅疾。
几个纵身起落,便是混进了乱窜的人群之中。
借助着人影绰绰的阻碍,飞快地销声匿迹。
他的修为,可远不及地榜十五的奔雷虎。
纠缠片刻,倒是可以游刃有余。
但正面交锋,却是必败无疑。
若不及时退走,便一样也是走不脱了。
黑袍人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忠伯追了两步,唯恐对方调虎离山还有埋伏。
须臾止步,迅速退回了纪新的身边,蓄势警戒四周。
杀意汹涌的姿态,让得沿街周围的人群,惊恐交加,鸟兽散得更加彻底。
很快,长街前后,空空荡荡,再无半个人影逗留。
“世子,如何?”
一边戒备,忠伯一边询问纪新的状况。
“我没什么事,倒是那个家奴,受伤不轻。”
纪新摇摇头,如今的他,好歹也是壮血境大成的修为。
刚刚又跟一群死囚磨砺了厮杀经验。
周璟儒之孙这个仅是壮血境初成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一个照面之间,就被他夺取了佩剑,反制了下来。
“回去领赏!”
忠伯看向家奴叮嘱了句。
“谢世子,谢忠管家!”
家奴撑着骨断筋折的痛苦,爬起来叩谢。
纪新无暇理会,收了长剑,转而看向被控制起来的周璟儒之孙询问起来:“你是周璟儒之孙?”
周璟儒之孙抬眼,憎怒地瞪着纪新冷哼:“明知故问。”
果然!
纪新摇头一笑,没有在意对方的鄙夷。
“那个黑袍人是谁?”
他开门见山,直接询问起来。
“不认识。”
周璟儒之孙冷漠回绝:“纪家小儿,要杀便杀,要刮便剐。想从小爷口中套取消息,你做梦!”
说完,不忘向纪新唾了口唾沫。
这股恨意,很浓烈啊。
纪新沉默了下,转而问道:“我们之间的恩怨,无法调停了吗?”
“纪家小儿,要杀便杀,何必在这儿装模作样羞辱于我?”
周璟儒之孙顿时气得暴跳,怒目圆睁,恨不能将纪新生吞活剥。
如果不是腹部绞痛,他早已动手。
将对方的恨意尽收眼底,纪新不禁惋惜的叹了口气。
气息未尽,纪新猛地挥剑。
寒光一闪,周璟儒之孙只觉咽喉发凉。
紧接着,猩红的鲜血,如泉喷涌。
“你......真杀我?”
周璟儒之孙双眼圆睁,不敢置信地看着纪新,双手捂着咽喉,不甘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高挑清瘦的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地。
忠伯看在眼里,不由得眉头挑起,眼中神采都是有些讶异。
纪新却是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平静地收剑,看着周璟儒之孙的尸身上面,徐徐飘浮起几个熟悉的气泡。
武道修为:壮血境初成
武道功法:青云功
武道技法:飞云剑
修炼经验:5年
目光掠过几个气泡,纪新随即提剑,挑起了修炼经验:5年这个气泡。
气泡迅速化作流光,没入了纪新的身体。
习以为常的纪新,没有丝毫逗留,丢掉长剑,朝着武安侯府的方向扬长而去。
武道修为:壮血境初成(可拾取)
武道功法:青云功(可拾取)
武道技法:叠浪掌(可拾取)
修炼经验:15年(可拾取)
熟悉的银白色气泡,再度映入眼帘。
围绕着死囚的尸身,安静地悬浮着。
纪新撑膝起身,随意地将双手沾染的些许血迹在衣袍上擦拭。
他的目光环视了一圈这些银白色气泡,很快定格在了武道技法:叠浪掌(可拾取)这个之上。
他的目标,仍然还是武道技法。
在当前这个阶段,武道技法这种直接提升战斗力的事物,对他的需求无疑最大。
纪新的手,毫不避讳地探去。
“唰!”
那个彰显着武道技法:叠浪掌(可拾取)的银白色气泡,化作一抹流光,再度汇入了纪新的身体。
莫名的记忆,再度凭空产生,融入了自己的脑袋。
转瞬间,便是彻底交融,不分彼此。
纪新随意的活动着五指,有种本能地感觉,仿佛要喷薄欲出。
《叠浪掌》是一种掌法类武技,是将自身的力量,形如浪潮一般堆叠起来打出去。
这样的方式,能将自身的力量,进行成倍的爆发。
宛如江河湖海之中的浪潮那般,声势浩荡。
即便依旧是白品级,但对初入武道的壮血境修炼者而言,一样不寻常了。
感受到自身的变化,纪新此前被忠伯压下的豪气,不免再度滋生了起来。
有着如此手段,他早晚也能够成为忠伯那般存在。
甚至,是超越他。
天榜宗师,未必不能有我。
“走,下一个!”
纪新擦干净双手血迹,转身招呼着众人,直奔下一处牢房。
怀揣着满腔豪情,纪新在死牢之中愈战愈勇。
渐到最后,纪新适应了这种生死对练的感觉。
他不再沉浸在杀人掠夺经验的收获之中,而是开始摸索适应战斗的过程。
借此机会,磨砺自己的战斗经验和本能反应。
这是难得练习的契机。
一旦死囚全都被斩杀干净,后面再想去寻找合适的磨砺对手,可就不容易了。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纪新的攻击路数,不再着重针对要害。
战斗的时间,不免拉长了许多。
忠伯全程淡漠,平静关注,没有丝毫催促。
反倒对纪新这样的作为,颇为欣慰。
世子不仅治好了先天不足,连得心思都变得稳重老练了许多。
神藏境存在,不愧是传说中的陆地神仙,影响竟然如此深远?
忠伯的心底,暗暗感慨,可惜侯爷不曾亲眼所见,否则怕也是会深感欣喜。
相较之忠伯的沉着平静,陪同的狱卒们,却是愈发的提心吊胆,暗暗叫苦。
我的活爹耶,这个小祖宗莫非真要将死囚全都杀干净不成?
明年开春,菜市口问斩时,咱到哪儿去安排人去呢?
狱卒们彼此对视,却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耐烦。
纪新的身份尊贵,非是他们能够得罪得起的。
即便武安侯如今人人喊打,却也没谁胆敢去明面动手。
天下世人,普遍都只敢谩骂诅咒。
怀揣着悲叹,狱卒们也只有笑脸随同。
终于,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死牢中羁押着的死囚,被纪新彻底斩杀了干净。
随着最后一位死囚倒下,气息尽绝,纪新才停下了动手。
而在纪新罢手起身之际,一股浑厚的气息,从纪新的体内,宣泄了开来。
这股气息弥漫开来,充斥死牢内,让得随同的几名狱卒,顿时肌肤发紧,浑身汗毛情不自禁地根根倒竖。
这种迹象,明显是身体感受到死亡威胁以后才会出现的本能反应。
“壮血境大成?”
领头的狱卒,也是修炼者,迅速感受到了纪新的气息强度。
这是胜过他一大截的层次。
忠伯也是察觉到了,那双始终平静淡然的眼眸,也是迅速跳动了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声张。
这样奇异的事情,虽然费解。
但自家世子却是连仅在传说中的神藏境存在都遇到了,这般奇异的事情,也就似乎没什么好奇怪的。
或许,这也是陆地神仙的手段呢?
在忠伯思绪纷飞时,纪新默不作声地擦干净了双手沾染的血迹。
然后一边整理仪容,一边低头端详着自身。
在他的视野之中,此刻浮现出了一片信息栏。
宿主:纪新
武道修为:壮血境大成
武道功法:暂无
武道技法:崩山拳:初成、叠浪掌:初成、追风步:小成、奔雷刀法:小成、逐月剑:小成、旋风腿:小成
修炼经验:0年
收获还不错。
武道修为直接连跨两境。
从壮血境初成,跨过壮血境小成,直达壮血境大成。
仅差一步,即可壮血境圆满。
这个速度,着实有些迅速。
感受到自身体内如今充沛的血气,让得自己的身材都是似乎拔高了些许,纪新颇有些欣喜。
欣喜了片刻,又不免惋惜。
此前没有摸索清楚‘作弊器’的玄妙,早早地将两个蕴气境的死囚给宰了。
不然,今日或许可以直接跨入蕴气境。
所幸,收获了不少武道技法。
五花八门,也算夯实了武道基础。
只是,普遍都只是小成阶段。
连一样大成阶段的都没有。
回去以后,还得勤加练习。
审视着一身收获,纪新也觉得知足。
“忠伯,回府!”
纪新甩甩衣袖,招呼着忠伯转身离去。
忠伯一言未发,只是沉默跟随。
狱卒们皆都不敢阻挠,反倒还得赔着笑脸,一路恭送出去。
走出天牢,纪新顿住了脚步,在怀里一阵摸索。
须臾,将安民县县令杨敬前的令牌摸了出来。
然后,随手扔给了陪同出来的狱卒领队。
“呐,你们杨县令的手令,下班以后记得代我还回去。”
狱卒领队不敢反驳,只得连连称是。
纪新见状,飒然一笑,随即背着双手,志得意满的扬长而去。
忠伯沉默随同,不苟言笑的深沉姿态,让得沿途遇到的人们,皆都如避蛇蝎般避让开去。
然而,这样的景象并没有持续多久。
前方的街道,突然快马飞奔,一道人影,驾驭着快马,朝着纪新他们迎面奔来。
去往县衙的途中,纪新怀揣着迫切的心绪。
因此,赶路的步伐,不可避免地加快了许多。
即便如此,他的脚步依旧沉稳,气息绵长。
再不似起初那般稍有动作,便气喘吁吁,弱不禁风。
修炼与否的差异,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沉疴尽去,不再承受那般病痛折磨,不再担心体弱短寿。
纪新的心情,都是愉悦起来。
不免扭头四顾,观赏着沿途的风景。
在这途中,他再也没有听到百姓的谩骂和诅咒。
沿街走过的百姓们,认出了纪新。
都是纷纷退避开去,以审视的目光,保持着距离打量着他。
虽然其中仍有部分百姓的眼神,不加掩饰的憎恶。
但,他们皆都按捺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目送着纪新的身影,迎着风雪渐行渐远。
察觉到这一幕,纪新感慨万千。
他很清楚,百姓们如此态度,是因为他此前的那个交代,暂时平息下了他们的怨气。
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聚集而来。
但,这样的处境不会长久的。
妖族已经入关,可以肆意出入靖国疆域。
一旦妖族胡作非为,欺行霸市,闹得天下怨声载道。
届时,武安侯府依旧会再度沦为世人的宣泄途径。
甚至,卷土重来的声势,会更激烈。
因此,想要彻底摆脱这样的处境,他不能懈怠,必须尽快成长起来。
从而在根源上解决麻烦。
怀揣着这些思绪,纪新全然没有觉察到,身后街角的一栋高楼上。
正有两道身影,伫立窗前,注视着他的举动。
这两道身影,一男一女,皆都是大约二十岁的年纪。
女的一身素白紧身棉绒长裙,高挑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
乌黑的秀发高束,扎成螺髻,让得白皙娇嫩的鹅蛋脸一览无遗。
只是可惜这张精致的脸庞,却是不苟言笑,没有丝毫情绪显露。
以至于看上去,显得冷若冰霜,生人勿近。
青年男子相貌堂堂,一身白色长袍,双手背在腰后,站在女子的身侧三尺外。
居高临下,俯视着沿街前行的纪新。
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泛着几分戏谑地笑意。
“倒是有些本事,三言两语,居然劝退了盛怒的愚民。”
青年男子戏谑地笑道:“要不考虑一下,将他拉拢到咱们麾下?”
女子神色淡漠,不苟言笑。
耳闻着青年的戏谑,她轻描淡写地瞥了眼毫无所觉的纪新,便是冷淡开口:“劝退愚民的不是他,而是武安侯纪雄的威势。”
“懂得借势,又何尝不是一种本事呢?”青年男子笑声很是和煦。
“狐假虎威而已。”
女子依旧不以为意。
青年男子飒然一笑,想要再说些什么。
但在此时,街道上跟随在纪新身边的忠伯,忽然抬起头来,朝着他们所在的高楼瞥了一眼。
“啧......地榜十五的奔雷虎甘做护卫,这种势,可也不是寻常之辈借得了的。”
青年咂舌唏嘘了声,随即转身便走:“既然无心拉拢,那便走吧,免得被人家误会。”
女子没有反驳,远远地看了眼忠伯,便是随同青年男子果断离去。
这一切,都发生的十分隐蔽。
忠伯也没有丝毫声张。
只是虔诚地扮演着贴身护卫的职责。
初涉武道的纪新,无从得知。
只是怀揣着诸般杂念,在沿街百姓满怀异样的目光注视下,渐行渐远。
不知不觉间,抵达了安民县县衙。
风雪漫天,寒风瑟瑟。
为县衙的屋檐,都是冻结出了厚厚的冰棱。
县衙门前,空无一人。
日常负责值守的衙役,早就已经躲进了衙门的屋舍取暖。
县衙的衙役,只是朝廷权力机构最底层的成员。
薪酬低,劳心力。
鲜少有修炼者愿意跨入此行。
因此,各地衙役,普遍都只是身强力壮的青壮。
在这样冰雪肆虐的寒冬,缺乏修为傍身的寻常衙役,俨然是耐不住这般寒意的侵袭。
纪新环顾了一眼,毫不客气。
径直地大步跨进了衙门。
在忠伯的陪同下,堂而皇之地朝县衙大堂走去。
“什么人?安敢擅闯县衙大堂?”
县衙大堂之中,三五成群的衙役,齐聚在一起。
看到纪新和忠伯进来,下意识地拿起佩刀,严阵以待起来。
“武安侯府纪新,特来拜会杨县令。”
纪新毫不在意这群衙役的包围,慷慨大方地自报家门。
“什么?”
“武安侯府的人?”
“姓纪?”
“纪新?那不是武安侯纪雄的儿子吗?”
“武安侯府不是被骚动的百姓包围了吗?他们是怎么出得来的?”
纪新话音落下,刹那间引得满堂衙役纷纷诧然失声。
原本一个个拎着佩刀,将纪新团团包围起来的阵仗,皆都是迅速偃旗息鼓。
一个个如避蛇蝎般,抽身退开,跟纪新拉远了距离。
那般疏离忌惮的姿态,一览无遗。
“诸位,谁能代为通禀?”
纪新却是神色平静,波澜不惊,环视着满堂衙役随口询问。
满堂衙役你看我,我看你,彼此对视。
好一会儿,才有衙役站出身来,交代了声稍等,便是匆匆离去。
纪新也不着急,在忠伯的陪同下,平静地在县衙大堂等待。
衙役去得快,回来也快。
“世子容禀,县令大人事务缠身,暂时无暇,不便招待世子。大人让小人转告世子,请世子回府稍加休息,待大人忙完事务,再去贵府拜访世子。”
衙役去而复返,便是小心翼翼地带回了安民县县令杨敬前的回复。
这是回绝?
纪新眉头微蹙,在这个多事之秋,对方到底是真的事务繁忙,脱不开身?
还是明哲保身,不愿跟自己接触?
谁也无法说得清楚。
但从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打发自己,只怕后一种可能性会更高些。
呵!
这些家伙都当自己是只病猫,不会张牙舞爪?
纪新戏谑一笑,眼神玩味地端详着那名前去禀报的衙役。
刹那间,那名衙役浑身一紧,脸色一变。
表情与神采,皆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这样的反应,俨然证实了纪新的猜测无误。
纪新飒然一笑,也没跟这些衙役计较。
“县令大人无暇见我,那我便去见他。人在哪?带路!”
纪新淡淡地凝视着通禀的衙役,语气不容置疑地示意。
衙役浑身一颤,神情更是慌乱。
“世子,大人......不便见客,您还是请回吧。”
虽然慌乱,但这名衙役还是忍着哆嗦,想请纪新离开县衙。
“铮!”
纪新没有过多废话,随手抽出了旁边衙役的佩刀,干脆利落地搭在了对方的肩头。
“要么你带我去见他,要么我提着你的脑袋去见他,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