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小说 其他类型 祝宁贾彦青的小说大雍破案日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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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祝宁贾彦青的其他类型小说《祝宁贾彦青的小说大雍破案日常阅读》,由网络作家“爱钱钱的顾钱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话的刺激性,跟祝宁预料的一样。就跟开放伤口用酒精一样。当时刘莲都快气得跳起来了,眼睛都气红了。她失声怒号:“他休想!他杀了人,凭啥我要给他顶罪!他想得美!”祝宁点点头,看着刘莲:“所以,你承认是他带回了孩子,并且杀了孩子是吗?”刘莲一下反应过来,祝宁那话就是故意的。但话都说出口了,她想收回来也不可能,哭着沉默了一会儿后,她豁出去一样说了句:“不仅是这个孩子。之前还有几个。他卖货的时候,如果有落单的孩子,就把孩子偷走。这几年,大概有三个。”“两个女孩,一个男孩。”“那个男孩他本来想留着自己养,可人家出价高,就还是卖了。”“这次这个,他说,要养着当儿子。反正小,长大了就什么都忘了。不会有人发现的。”“但城里闹的动静太大,他听说了,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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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的刺激性,跟祝宁预料的一样。

就跟开放伤口用酒精一样。

当时刘莲都快气得跳起来了,眼睛都气红了。

她失声怒号:“他休想!他杀了人,凭啥我要给他顶罪!他想得美!”

祝宁点点头,看着刘莲:“所以,你承认是他带回了孩子,并且杀了孩子是吗?”

刘莲一下反应过来,祝宁那话就是故意的。

但话都说出口了,她想收回来也不可能,哭着沉默了一会儿后,她豁出去一样说了句:“不仅是这个孩子。之前还有几个。他卖货的时候,如果有落单的孩子,就把孩子偷走。这几年,大概有三个。”

“两个女孩,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他本来想留着自己养,可人家出价高,就还是卖了。”

“这次这个,他说,要养着当儿子。反正小,长大了就什么都忘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但城里闹的动静太大,他听说了,就把这孩子关在地洞里,每天让美娘看着。”

刘莲手指头一下下扣着自己手上的死皮,出血了也不在意:“我觉得也行。过了这段风头,就说亲戚养不起,送我们的。可哪个晓得,你们忽然来村里到处找。”

“他怕被找到,就想把孩子带山里去。可那孩子也不听话,一拉出来就拼命喊,还踢人,咬人,他不小心就捂死了。”

“我怕得很。但他说,把尸体带乱葬岗去挖个坑埋了,没人能找到。”

“可衙门的人都进村了。我一想,自己家肯定不能去。就……就想起了王四娘。”

祝宁看着刘莲无措又害怕地样子,简直毛骨悚然。

她见过很多嫌疑人。

有些是真的罪犯。

有些是被冤枉的。

但是只有一种最让她害怕。

就是刘莲这种。

她说起杀人时候的情景,轻描淡写地。好像那就是一个鸡鸭一般。杀了就杀了。

但明明,她自己又是怕死的。

有一种愚昧自私又可怜地感觉。

最可笑的是,她也知道,杀人要偿命的。所以,她决定陷害王四娘一家。

就因为,她妒忌王四娘。

因为两个人都没生儿子。她觉得,王四娘应该和她一样。

偏偏王四娘是个有福气的。

丈夫没有怪罪,甚至对王四娘还很不错。

祝宁抬手捂住了额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最后,她认真对刘莲说了一句:“刘莲,你知道吗?生男孩生女孩,全看种子是什么的。就跟你种豆子一样。你种了扁豆,却结出了豇豆,你觉得,是地的问题吗?”

刘莲一愣。

祝宁又问了一句:“你头上有虱子吗?”

刘莲喃喃回答:“没有。我很爱干净的。”

祝宁也觉得是。

然后,她叹了一口气:“可你女儿有。”

刚才,她就注意到了,吴美娘一直都在挠头。

不停地挠头。

看得她鸡皮疙瘩掉一地。

祝宁拿起纸和笔,起身走出去:“行了,你跟其他人再交代一遍。该说的都说了吧。对你有好处。”

不同于刘莲这里的突破。

那头,吴义还在嘴硬。

他始终不承认这件事情和他有关系。

但他也没有把所有的罪都往刘莲身上推。

而且,他是难得的聪明人,不管贾彦青怎么设圈套,他都没有上当过。

贾彦青的神色越来越冷。

但吴义始终都密不透风。

最后,祝宁都回来了,吴义依旧什么都没说。

这让祝宁有些诧异,忍不住看了一眼贾彦青,觉得他这是踢到了铁板。

难得。

更难得的是,贾彦青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没有暴躁。

反而在看到了她的那一瞬间,说了句:“就算你不说,难道你家里人不会说?”


王四娘“呜呜”哭,也是懊悔:“我就想,这料子好,回头等风头过去了,拿去卖了,总能给花娘添两件衣裳。她大了,老穿得这样破烂,怎么好见人……”

这下,张贵也没有了话说,只一个劲儿叹气。

贾彦青问张贵:“什么时候伤了腿的?”

张贵一五一十:“三天前,给人翻瓦没站好,差点掉下来,最后人没掉下来,腿摔了,不敢沾地。就在家躺着。”

贾彦青再问:“最近去过府城没有?”

张贵连连摇头:“没去过。这个月都是在附近几个村里干点活。这不夏天要到了,下大雨容易漏,要翻房子的多。”

贾彦青没再问张贵,而是看向了村长。

村长却也说不好,就问张贵都去了哪几个村,哪些人家里。

张贵倒能一一说清楚。

祝宁听着,心里的迷惑就更浓厚了:难道,真是巧合啊?

贾彦青也在沉吟。

宋进则道:“我这就让人骑马去问问。”

贾彦青点点头:“就问最近两家就行。”

如果不是张贵和王四娘,那究竟是谁呢?

思考之中,祝宁站起身来,翻看了一下那包衣裳。然后问钱克哀:“这些衣裳,是死者的吗?”

钱克哀上来确认一遍:“是。没错!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银项圈,项圈上挂着块白玉。另外,手上和脚上,也带着银环。”

他没好气看一眼张贵和王四娘夫妻:“肯定是这两个人偷了!”

钱克哀一说这话,王四娘就懵了:“这些东西都没有的!都没有的!”

结果钱克哀一口唾沫就吐在了王四娘脸上,凶狠道:“这会儿你当然不承认!等去了衙门,板子打在身上,你就知道轻重了!”

张贵气得爬到王四娘身前,将妻子挡在身后,怒目瞪着钱克哀。

钱克哀抬脚就要踹:这种贱民,还敢这样看我!

然而贾彦青却扫了一眼伍黑。

伍黑立刻就把钱克哀给拉住了,赔笑道:“使不得,使不得。”

贾彦青也冷冷开口:“钱郎君,到底是我断案,还是你断案?且不说现在我还没个定论,就算有,钱郎君还打算送私刑?”

钱尚书在,他都不敢如此!

贾彦青的语气委实不客气。

钱克哀一下就冷静下来了。

他回头看一眼贾彦青,皱着眉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事情他也要管。

没看见其他人都不敢管?!

贾彦青和钱克哀对视,却逼得钱克哀狼狈收回了目光,悻悻作罢。

不过的确,所有人都不明白贾彦青为什么要管这个事情。

祝宁也不太明白。

但她喜欢贾彦青这个作风。

就冲着这个,贾彦青值得一个大大的赞。

祝宁开口:“如果这些东西张贵夫妻没有拿。必然就被真凶给拿走了。”

她看向王四娘:“四娘,最近你们邻居家里,有谁忽然日子好过了吗?或者,谁家和你有仇?”

栽赃嫁祸命案,这是要他们死的节奏。

如果说没点什么深仇大恨,何至于此?

这种思路,怎么就不是破案思路呢?

其他人听着,也是眼前一亮:对啊。怎么就忘了问这个。

贾彦青唇角勾了勾,看了祝宁一眼,眼底也有赞许之色。

王四娘已是忙不迭回忆起来,然后犹如发现新大陆一般,大声道:“有,那个吴义家里的婆娘,和我因为抢猪草骂了几句。后来,她就记仇,没少说我们家坏话。”

“不过那吴义还行啊……”

她说着话,张贵一时都有些无奈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这些。”

不过,他心里反而因为这句话,觉得自家婆娘的确是个心善的。


吴义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正因为是聪明人,所以祝宁回来之后,贾彦青的变化,他才看在了眼里。

才知道,大概那蠢婆娘什么都说了。

吴义抬手抹了一把脸,就那么跪在地上,抬起头看向了贾彦青,然后说了一句:“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钱克哀有些暴躁,想喝骂几句,但却硬生生在贾彦青点头说出“好”字的时候,又憋了回去。

吴义开始讲故事。

“二十年前,那年是罕见的干旱。我们家穷,没粮食吃。就把我姐姐和我妹妹都卖了。”

“为了活下去,我吃过草根,吃过土,吃过虫,吃过蛤蟆。”

“好在,我姐姐和我妹妹,都被卖到了好人家做下人。”

“那家的小娘子见到了我妹妹,心善,就让她们两个在她屋里做粗活。”

“两人时不时寄点银子回来,我们家才没饿死人。”

“那小娘子人很好。”

“后头我姐姐年纪大了,还给了我姐姐嫁妆,给她许了好人家。”

“我妹妹则随她嫁进了夫家。”

“她丈夫最初很喜欢她,与她感情很好,很快就怀了孕。”

“可她丈夫却在她生完孩子后没多久,就有了新欢。”

“她伤心极了,生了病。我妹妹劝了很久,后头她为了孩子,总算是想通了。她随她丈夫去了。”

“后来,她丈夫的小妾怀了孕。”

“那年,她的孩子跌进池塘,死了。”

“她伤心欲绝。随后也病了。”

“可真正要她命的,是有人告诉她,她的孩子是被人推下去的。就是那个小妾干的。”

“她闹起来。可最后,没有人替她申冤。”

“最后,她夫家的高官,亲自来跟她说,这件事情就当成是个意外。因为没有证据。”

“而且,那小妾也快临盆了。不能出岔子,容易一尸两命。”

“她们一家后来回到了府城。她本来就病重,路上的辛苦,她受不住。回来没多久,就死了。”

“临死前,还特地将我妹妹和他丈夫的卖身契还给了他们。消了奴籍。”

“她是个真正的好人。”

“可是好人没好报。”

“那小妾的孩子已经三岁了。”

“很受宠。甚至那男人还想着把那妾室放出去,给她弄个干爹。然后重新下聘娶回家当续弦。”

“此时那位夫人死去还不到一年。”

“于是,之前那位心善的夫人身边几个忠仆,就合伙把那孩子给偷了出了那个孩子。”

“我妹妹偶然知道了这个事情。她咬牙切齿说,就该如此。让那贱人尝一尝,失去孩子是什么滋味。”

“我就悄悄找到了那个主张这件事情的人。”

“说我可以把孩子卖到最穷的山里去。那地方少有人去,没人能找回孩子。”

“那孩子这辈子都出不来大山了。一辈子受穷,受苦。”

“后来,我看那孩子长得好看,心软过,想着要不就留下这个孩子自己养。反正过了这阵风头就行了。”

“可惜,那孩子不听话。我让他跟我走,他不肯。偏偏那迷药喝多了人就傻了,我也不敢再给他用。一不小心,就把他捂死了。”

“我也没用多大力。是他自己没福气。”

“也是 ,他爹娘都是畜生,他又能有多大的福气。”

吴义笑了笑,说了句:“我也算是报答了那位夫人对我一家的恩情。”

吴义叹了一口气:“我那个蠢婆娘不知情。她最开始以为是我偷来的孩子。她也没想弄死那孩子。”

他恳求地看向贾彦青:“她们娘俩都没参与,就放了她们吧。”

满屋人都沉默 。

就连一直都十分仇恨吴义的人,也沉默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祝宁扭头看月儿:“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

月儿毫不犹豫:“这不好吧——而且大娘子你的脚……”

祝宁伸手:“你扶着我就行。又不用走多远。我们悄悄地,不会被发现的。”

月儿根本不敢答应:“可是郎君他——”

“他知道了也怪不到你。”祝宁面色平静,语气却不容拒绝:“我只是看看热闹,也不做别的。你不陪我,那我自己去。”

月儿没了话说,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祝宁去前头。

祝宁也的确是说到做到,并不往前头凑,只是隐蔽看热闹。

不过,再隐蔽也隐蔽不到哪里去。

毕竟,前头县衙实在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顶多就是个回廊上的柱子能稍微躲一躲。

出这么大动静,贾彦青是肯定要过来看看的。

他身穿官服,看上去比平时多了许多威严。

当他扫过来那一瞬间,颇有点气势。

月儿直接就往后缩了。

但祝宁……

祝宁还是见过很多大领导的,比这个严肃严厉地都见过。所以根本不受影响,反而大大方方往前一步,让贾彦青看到她,然后用口型说了句:“看看热闹。”

这么久下来,祝宁觉得,只要自己不去检举揭发贾彦青,贾彦青是不会忽然动手灭口的。

更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来把她怎么样。

事实上,贾彦青对她还不错。吃穿都没亏待,唯一一点就是月儿几乎是二十四小时紧跟着她。也不让她出后院。

今天……也算祝宁特地想要试探一下贾彦青的态度。看看能不能从把软禁范围扩大。

贾彦青的目光只在祝宁脸上停留了大概一个呼吸,就挪开了,目不斜视去办他自己的差了。

也没让人“请”祝宁回去。

祝宁就这么光明正大留在这里看。

外头击鼓的人很快就被贾彦青给带进来了。

与此同时,抬进来的,还有一扇门板。

门板上用白布单子盖着什么东西。

看那形状,应该是尸体。

祝宁还注意到,门板有的地方是湿的,颜色比别的地方深。

溺亡?

祝宁心中判断着,仔细看尸体——细节可不能错过!

心里不断根据看到的细节去分析。

不过,她没跟上去,牢牢记得自己的身份。只看热闹,不做别的。

月儿也猜到那是尸体了,和祝宁不一样,她有点害怕,甚至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即便如此,她也忍不住害怕,抓着祝宁的袖子哆哆嗦嗦:“那是死人啊——”

祝宁被拽得袖子都要掉了,有些无奈:“比起死人,活人不是更可怕?”

月儿仰头,看着祝宁平静的脸,呆呆地,心里震惊了:不是,为什么大娘子一点不怕!

直到尸体被抬进了大堂里,放在了两条木凳子上,祝宁也看不见了。

她才收回目光。

月儿小声道:“咱们回去吧?”

祝宁摇头:“再看看。”

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破案的流程,也是好的。没准将来能用上呢?

不过,看了这么久,她已经肯定,尸体肯定是从水里捞起来的。因为现在都还在往下滴水。不仅木板打湿了,就是盖身的白布也湿了。

贾彦青已经开始询问报案人。

灵岩县就是个县城,一年都出不了几个命案,忽然出这么大一个案子,必须谨慎处置。

否则,很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报案人是个年轻人,据他自称,是死者的随从,叫丁三。

死者姓高,叫高世晋,长安人,来这边是为了做生意的。他常年跑这边来贩酒,还有蜀锦去长安城卖。

再将长安城里的一些稀奇玩意儿贩过来。

昨天晚上,高世晋出门赴宴,结果一晚上没有回来。

天亮他发现这件事情后,就赶紧去找人。

宴请高世晋那家主人却说高世晋昨天夜里就离开了。

丁三连忙到处去找,最后在离家不远处的一处暗渠里找到了。

这深沟是用来排水的。

灵岩县这边多雨,虽然地势高,旁边就有一条牛尾河,但夏天雨大的时候,也怕城里积水,因此城里多有暗渠。

平日用来引水入城,供百姓洗衣洗菜用,雨大的时候就用来排水入城外的牛尾河避涝。

高世晋就是在这样一个暗渠里找到的。

他面朝下,人已经死了。

丁三不相信高世晋是自己摔进暗渠里淹死的——那暗渠也就半人高,水深还不到小腿!除非是一两岁的孩子,否则怎么可能淹死!

呛两口水,用胳膊一撑就起来了!

而且,高世晋身上的钱袋子也没了。

丁三觉得,是有人把高世晋给害了。所以就赶紧带着尸体来报官了。

说这些的时候,丁三情绪很激动,反复说着自家郎君肯定是被人害了。肯定是有人谋财害命。

最后,丁三“砰砰砰”给贾彦青磕头:“贾县令,您要给我家郎君做主啊!我家郎君不能就这么被害了啊!我家大娘子和小郎君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去团圆呢!”

出来的时候,人还好好地,回去就是尸体了,这让人怎么受得了!

贾彦青使了个眼色,让衙役将丁三扶起来。

然后问县丞周成柏:“仵作呢?”

出现这种情况,要让仵作先验尸。

而且这个过程,至少要贾彦青和周成柏其一在场,才算有效。

周成柏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仵作啊?老仵作上月刚没了。现在还没找到新的。这行业贱,没人干。不过,他有个干屠夫的侄儿,不然让他来?”

贾彦青面无表情:……

周成柏尴尬等着。

外头偷听的祝宁:???屠夫?这也能搭上?这是真的还是开玩笑?

虽然仵作这个行当,是从宋慈开始才渐渐被人了解,以及飞速发展,但并不代表现在就没有啊!只是不发达和人少啊!

但是,它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干的啊!

然而,更让人无语的是,贾彦青最后只能同意。

没办法,不同意,就要去府城请那边的仵作来。

一来一去,怎么也要五六天。

现在虽然还是春天,但尸体放五六天……


第二天,贾彦青还真下令去抓捕钱莱了。

就在钱莱让人把钱送进县衙后。

直接就让宋进带人去,连人带金饼子都带回了衙门。

钱莱人都傻了。

根本不知为什么。

祝宁听月儿说了这个热闹后,一时也有点无语。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月儿一脸激动:“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置这个杀人凶手!”

祝宁分析:“大概率是要判斩首的。”

买凶杀人。

这属于极恶劣的案子了。

月儿扭捏看了祝宁好几眼,最后扭着身子撒娇:“到时候,大娘子去看热闹吗?”

祝宁:啊?

月儿显然很想去。

最后,祝宁答应了,但忍不住问她:“你不害怕?”

“为啥要害怕?”月儿一脸莫名:“这种事情,多大快人心啊!我到时候要好好看!”

祝宁觉得,自己不是很能理解古人的精神状态。

看见死人怕得路都不知怎么走。

但一转头听说要砍头,就兴奋地要去看!!!

不过,案子破了。

祝宁想到贾彦青说的话,就问月儿:“下午去逛街?”

月儿比祝宁还高兴:“好呀好呀。”

看得出来,这些日子陪着祝宁就在这后院里打转,月儿也是闷坏了。

灵岩县县城还是相对繁华的。

一条河穿城而过。

河两边是各种商铺。

还有挑着担子边走边叫卖的小商贩。

各种叫卖声,吆喝声,听着就热闹。

灵岩县城并不是传统的方方正正的城池。

而是根据河的走势,基本形成了一个泥鳅形的城池。

不过,灵岩县并不好攻打。

它背后靠山,从府城那边过来,就只有一条道。

翻山的话——那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大片的原始森林,里头不仅有熊,可能还有大型的猫科动物,狼群等等。

要真悍勇,翻过去了……那还有更加悍勇的外族人等着你。

听说也有山民翻过去,和那些外族人做点小生意,换皮草,换肉干。

那些外族人养牛羊,放牧,住在石头垒成的碉堡里,每个人都佩刀。

本地人都称之为——蛮子。

蛮子也有大胆的,会过来做生意。但很少,不常见。

祝宁一面逛,一面听月儿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地讲这个讲那个,也觉得空气异常清新,身心舒畅。

然后又花一点小钱,品尝了许多当地的吃食。

什么蒸饼——原来就是馒头。

什么汤饼——就是汤面条!

但祝宁觉得最好吃地,是各种的酒酿饮子——

最后还上饭馆吃了一回招牌菜。

现在炒菜并不流行,主要是没有什么油,纯靠动物油,但现在人都吃得不太好,动物又能有多肥壮?

另外,铁锅也贵啊!一口铁锅,一家人攒多少年都买不起!

所以,煎炸的有,但炒菜是真不行。

祝宁吃了几筷子,面对都是蒸煮,滋味清淡的菜,多少有点儿疲了。

想念火锅,想念水煮肉片,水煮鱼,烤鱼的一天……

回去的路上,祝宁就带上了几分怅然。

月儿抱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感觉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自家大娘子变成这样——多好吃啊!

然后,祝宁就看见有个小船上的船夫叫卖新鲜河鱼。

她顿时眼睛一亮,招手就把船夫喊过来。

最后,买了一条最大的花鲢。

祝宁以前也下厨的。

她喜欢做饭。

尤其是每次破案加班之后,回家做上一顿丰盛的饭菜,享受完美食,再饱饱地睡上一觉,那才能从那些阴暗的东西里缓过来。

这种人间烟火气,尤其是市场里的各种叫卖,讨价还价,食物下锅后,各种吱吱啦啦的声音,扑鼻而来的香气,都是击碎黑暗最好的良药。

船夫往那条比祝宁胳膊还长的鲢鱼鳃里穿上一根草绳,然后满面笑容递过来:“大娘子吃了保管鲜!”

祝宁秒懂,接过来灿烂一笑:“吃了好,下次还找你买!”

船夫又用叶子包了一包小河虾:“这小河虾烘干了吃,也能当个零嘴——”

祝宁接过来,笑容更灿烂了。

这虾可真新鲜。

月儿懵懵地付了钱。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家大娘子不会真要下厨吧?!

一路回了县衙。

祝宁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袖子一卷,就准备动手。

月儿和厨娘都懵了。

厨娘小心翼翼问:“大娘子,要不我来——”

祝宁一摆手:“我来吧。你学着点。”

然后,祝宁拿起擀面杖,一棒子精准地敲在了鱼头上。

鱼不动了。

紧接着,就是行云流水一般的去鳞,破腹,掏内脏,去腹黑膜,冲洗,片鱼——

如果说前面的步骤,熟能生巧就能做好,是个厨子都能做到。

那后面的步骤,那就是区别厨子和厨子的分水岭。

祝宁就那么一手按着鱼,一手持刀,手腕翻转间,鱼就变成了三片。两片肉,外加一片脊骨。

紧接着,祝宁竟还把两片肉里的鱼刺挑出来了!

不仅是大的骨刺,还有一些小刺!

最后,祝宁就开始片鱼。

不得不说,挤干了血地鱼肉,在片得这样薄之后,简直是艺术品一样——那晶莹剔透略带一点粉的样子……

祝宁还摆得整整齐齐。

一盘鱼肉,如同鲜花一般在盘子里盛开。

祝宁很满意。

放下了刀。

没有了肌肉不要紧,这个可以练。但手指手腕是否灵活,却会影响刀工的。

好在没有。

虽然以后用得上的地方不会很多,但吃饭的本领怎能荒废呢?

月儿和厨娘已是惊呆了。

会下厨的祝宁让人惊叹。

但刀工这样好的祝宁,则是让人仰望!

月儿喃喃道:“这也太好看了……”

厨娘也连连点头:“这都可以直接吃鱼生了。”

“不行,吃生的不好。”祝宁欣赏完了自己的杰作后,毫不留情拒绝了厨娘的提议,然后就开始腌制鱼肉。

没有淀粉,那就只用鸡蛋清。

去腥的只有葱姜水和米酒。

这有点美中不足。

但接下来,祝宁用陶釜放了一块猪油就开始煎鱼头和鱼骨时,众人才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实力。

月儿几度都担心那陶釜会不会裂开。

但竟然没有。

陶釜一直坚持到了祝宁加本地的泡菜炒香,又加入开水开始熬汤,到熬得汤色开始变得奶白……

然后香味把衙门的人馋虫给勾起来了。

鼻子灵的人拼命抽动鼻子:“是什么味道,这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