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人善的其他类型小说《醉夜撩,心狂跳,闪婚大佬宠娇娇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三十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更半夜,空腹难眠。不知道谁家的狗子带头嚎了两嗓子,引得一片的狗都在跟着叫,又跟约定好了似的一起安静下来。姜宁瘫在沙发上放空,昏昏欲睡。饱暖才能思Y欲,姜宁的胃选了饱暖。定睛看墙上的挂钟,都快三点了,她就想吃碗面,陆大厨已经在厨房闭关长达四十分钟。早知道这碗面这么难等,就该煮泡面的,假放完了,明天还得起早上课。耐性用尽,姜宁挺腰坐起来,抓着靠枕一顿锤,“三点了大哥,做满汉全席吗?”“好了好了。”陆骋在里面应声,很快端着面走出来,连声招呼她,“快来快来。”姜宁走到餐桌坐下,陆骋把面推到她面前,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快,尝尝看。”是碗海鲜面,有鲍有虾还有小章鱼,放了番茄和蘑菇,烫了两根青菜,还撒了葱花,汤白料足,看着还不错。姜宁饿急了,...
不知道谁家的狗子带头嚎了两嗓子,引得一片的狗都在跟着叫,又跟约定好了似的一起安静下来。
姜宁瘫在沙发上放空,昏昏欲睡。
饱暖才能思Y欲,姜宁的胃选了饱暖。
定睛看墙上的挂钟,都快三点了,她就想吃碗面,陆大厨已经在厨房闭关长达四十分钟。
早知道这碗面这么难等,就该煮泡面的,假放完了,明天还得起早上课。
耐性用尽,姜宁挺腰坐起来,抓着靠枕一顿锤,“三点了大哥,做满汉全席吗?”
“好了好了。”陆骋在里面应声,很快端着面走出来,连声招呼她,“快来快来。”
姜宁走到餐桌坐下,陆骋把面推到她面前,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快,尝尝看。”
是碗海鲜面,有鲍有虾还有小章鱼,放了番茄和蘑菇,烫了两根青菜,还撒了葱花,汤白料足,看着还不错。
姜宁饿急了,夹起一块鲍鱼吹两下就塞进嘴里。
牙齿穿透鲍肉的那一刻,她瞬间被大海的味道包围。
不是海鲜,是海腥,而且是原生态无添加的那种,原汁原味。
嘴巴避开面碗,怎么吃进去的又怎么吐出来,唯一的区别是吐出来的时候多了一排牙印。
陆骋蹙眉,“不好吃?”
姜宁抽纸擦嘴,把面推到他面前,示意他自己尝。
陆骋不信邪,直接用她的筷子夹了只虾,好巧不巧,一眼就看到虾背上黑色的虾线,不动声色的换成小章鱼。
结果就是他把姜宁的动作又演了一遍。
陆骋看着卖相很好但腥到打呕的面,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不应该啊,我都是按照网上食谱来做的。”
姜宁掀了个白眼,懂了。
在她看来,食谱这东西就跟武功秘籍是一样的,看的不会,会的不看。
不过照着食谱还能做得这么难吃,也是远超常人水平了。
姜宁去刷牙,经过时在陆骋肩上拍了拍,“赶紧把你的莽仔接回来吧,免得浪费粮食。”
说完,倏地又笑了。
就他煮的这东西,狗都不一定会吃。
果然,人在任何时候都得靠自己,在她想要躲会儿懒而把希望放在陆骋身上时,就注定了这将是个忍饥挨饿的夜晚。
刷完牙出来,陆骋正在收拾厨房,姜宁倚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生疏又一丝不苟的擦拭灶台,心里被一股异样的情绪塞满。
有点不适应,又觉得很安心很美好。
目光微闪,她突然就不想吃面了。
陆骋似有所感,疑惑回头,对上姜宁笑吟吟的眸子。
她穿着米色睡裙,上到锁骨,下到脚踝,还是长袖。
版型宽松遮挡严实,仍旧掩盖不住她骨子里透出来的娇媚。
就像花圃里最大最红的那朵玫瑰,哪怕隔着围栏,也知道是香的。
陆骋把抹布挂好,洗了手擦干,才走过来,勾着细腰把人往怀里带。
姜宁不迎合也不推拒,始终笑望着他,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视线纠缠,黏得几乎要拉丝,陆骋俯身凑近,近得能闻到她刚刷过的牙膏的清新。
姜宁眼眸微垂,视线落在他的薄唇上。
气氛到位,情绪到位,一切准备就绪,眼看就要水到渠成,陆骋倏然一笑,下巴昂起,吻落在姜宁额头上。
他笑着说:“我刚才咬章鱼了。”
姜宁一怔,心生气恼,皮笑肉不笑,“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
转过身,径直回房。
陆骋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不要做情绪的奴隶,晚安。”
姜宁置若罔闻,只是在房门关上那一刻,手指在轻微颤栗。
这个人,眼真毒!
晚上,姜宁做了个梦,蒙蒙胧胧,看不清对方是谁。
耳鬓厮磨间,男人声音响起,“不要做情绪的奴隶......”
现实中,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姜宁猛的睁眼,脸上潮红未褪,额头沁了一层薄汗。
难道是年纪到了?居然做这种梦。
些许熹微晨光从没拉拢的窗帘缝隙透进来,七点的闹钟都还没响,姜宁靠着床头坐起来,深呼吸平静了一下才去拿手机。
屏幕上显示老头儿来电,她接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怎么啦?”
“你结婚了?”
夏雨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中气十足,这会儿还带着压抑的怒气。
姜宁有一瞬间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她晒结婚证的朋友圈只对家庭组和韩放可见,其他谁也没告诉,这老头儿是怎么知道的?
见姜宁不说话,夏雨田声调降下来,“看来是真的了。”
姜宁心虚的摸鼻子,“这事儿说来话长,等我忙过这一阵,带瓶好酒过去当面跟您说。”
夏雨田哼了一声,又咋呼起来,“谁稀罕你的酒,你赶紧把人带过来给我看看。”
姜宁,“再说吧,哎,上回那套嫁妆箱的订单谈下来了吗?七十多正是奋斗的年纪,您可别躲懒。”
电话那边,夏雨田吹胡子瞪眼,“就你报那价,能谈下来才有鬼。”
姜宁憋笑,“看看,还得是我心疼您吧,生怕您累着。”
几句打趣,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岔开了。
酒可以有,人是真不行。
她和陆骋这关系着实一言难尽,至少目前来看没有和老头儿见面的必要。
前后聊了十来分钟,夏雨田挂电话前又想起来,催着她赶紧把人带过去见见。
姜宁起床洗漱,始终想不出夏雨田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她点开晒结婚证的朋友圈,想看看是不是没设置对,一条新消息弹出来。
韩放发来的,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请她中午十二点在千禧居吃饭。
千禧居人均两千,一杯快乐水都得188,在江城算得上是消费超高的场所了。
出趟国,专业有没有精进不知道,这排场和手笔确实是不一样了。
姜宁蔑笑,回了个“好”。
昨晚下了场雨,温度降了不少。
她从衣柜里拿了条白色长裙换上,贴身收腰款,能很好的展现身材曲线,温婉大方。
一会儿还要上班,外面再搭件休闲款的西装外套,秒变职场穿搭,时尚保暖两不误。
撸个精致的心机妆,卷个刘海,怎么漂亮怎么来。
收拾好出去,陆骋正在摆早餐。
他听到声音回头看,视线一沾上就再也挪不开。
悉心装扮过后的姜宁美得耀眼,媚而不俗,妖而不艳,眼波流转间透着万种风情。
陆骋不吝夸赞:“这么漂亮,我是不是也该捯饬捯饬化个妆?”
没有女人不爱听漂亮话,姜宁笑着坐下来,惊讶的发现桌上摆的居然都是她爱吃的。
蟹黄汤包,豆沙麻圆,虫草花虾仁干蒸,还有两碗粥,一个皮蛋瘦肉一个青菜瘦肉。
她把皮蛋瘦肉粥端到面前搅拌散热,“自信点,你就是脸都不洗,也能轻松虐渣。”
媒人那一套,姜宁一听一过。
面上乖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好好,都听你的。”
田阿姨正色,“我跟你说正经的,这个是真的特别好,要不是看在你爷爷奶奶的面子,我都不舍得介绍给你。换个人,我要她双倍媒人钱都是少的。”
姜宁乖顺应着,推着她到预订的位子坐下。
以前她偶然碰到过一次田阿姨组的相亲局,男方是个头发都没剩几根的大叔,她也是这套差不多的词儿,只是夸的点不一样。
那大叔一开口就要求女方必须生儿子,还得生俩,吓得女方饭都没吃就找借口遁了。
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两张嘴,一张是男人的,另一张是媒人的。
不过怎么说呢,相亲只是方式,开拓一下圈子多接触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事,成不成的再说呗。
也老大不小了,没准儿她的正缘就在田阿姨的资源库里呢。
田阿姨喋喋不休的叮嘱,直到十二点整,男方卡点落座。
姜宁看着对面的男人,表情复杂。
江城有三百多万常住人口啊,怎么偏偏就跟他杠上了呢?
前天的春宵一度,昨天的潦草小狗,还有今天的相亲局。
缘分,‘妙’不可言啊不可言!
姜宁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宽肩窄腰,颀长挺拔,天生的衣服架子,简简单单一身黑色的衬衣西裤愣是叫他穿出高定范儿来。
接近寸头的短发干净利落,一张脸也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五官单看好看,合起来更好看,属于那种阳刚硬朗,但又硬得刚刚好,不会过分强势的帅。
不得不说,这人是真帅,不然也不能让她见色起意。
但是一码归一码,见色起意归见色起意,相亲归相亲。
姜宁代入对方的角度来看自己。
深夜喝醉酒进成人馆,还跟陌生男人一夜情。
这是怎样一个形象呢?
轻浮放荡,还玩儿得花。
现在还加上一条被狗咬过,说不定还会染上狂犬病毒,随时有犯病发疯的风险。
只要是正经人,谁会愿意跟这样的女人相亲?
话又说回来,他也在成人馆出现,也跟陌生女人一夜情,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这还相个屁!
姜宁一下子从积极变消极,拿出新手机玩儿。
田阿姨还没瞧出不对来,乐呵呵给两人引见,“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小陆,陆骋,小陆啊,这是宁宁,姜宁。”
看在田阿姨的面子,姜宁掀眼皮看了他一眼,短暂扯出一抹干笑。
陆骋望着她,眼中带着几分玩味。
田阿姨拿着菜单张罗,“来来来,点菜。女士优先,宁宁你先点。”
来都来了,饭还是要吃的,姜宁也没客气,点了一个大菜一个素菜。
她把菜单给回田阿姨,田阿姨又递给陆骋,陆骋摇头没接,说:“我不挑食,都行。”
姜宁蹙眉。
这是说菜还是说人呢?
陆骋答完话,身子微微前倾,双手自然置于桌面。
姜宁盯着他的手。
骨节分明,细腻修长,食指上套了个黑银缠花的宽面装饰戒指,让作为手控党的她难以招架。
姜宁红着耳根别开视线。
田阿姨后知后觉,点完菜才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怎么,你们之前见过?”
姜宁双臂环胸不说话,盯着陆骋看他怎么说。
陆骋面色无异,“嗯,见过。”
田阿姨,“是嘛,什么时候见的?”
姜宁眯了眯眼睛,警告意味明显。
他要是敢把前天的事说出去,她就......咬他!
反正她狂犬疫苗才只打了一针,要死一起死。
陆骋转着手指上的戒指,倏然一笑,“昨天,我的狗把她给咬了。”
姜宁绷紧的脊背舒缓下来。
田阿姨吓一跳,关切的问姜宁,“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被狗咬呢......打狂犬疫苗没有?”
姜宁笑答:“打啦,放心吧啊!”
陆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这个事儿确实很抱歉,下一针是明天打吧?几点去,我陪你一起。”
这么明显的信号,田阿姨秒懂,“对对对,陪着一起去,你的狗咬了人家,怎么说都该负责到底。”
姜宁刷着朋友圈,心想:何止是他的狗咬了人家,他还睡了人家呢。
真要负责的话,这得负责到什么时候去?
陆骋定睛打量姜宁。
跟前天晚上穿吊带裙的成熟妩媚不一样,也不像昨天躺在医院输液时的虚弱不堪,今天的她穿着米色针织长裙,娃娃领,端庄中带着几分娇俏。
人瘦,锁骨明显。
脖子上戴了条很细的项链,鱼尾形的坠子小巧闪亮,有点素,但跟她很衬。
及腰长发随意披散着,带着一点自然弯曲的弧度。
由内而外透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慵懒气质,声音也是软软的,腔调却像刺猬,配上一张明艳的脸,既割裂又莫名和谐。
菜端上来,姜宁拿起筷子开动,“不是我说你,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狗崽子养得跟流浪狗似的。”
她突然想到狗脖子上系紧的绳子。
这家伙该不会是虐待狂吧?
陆骋实话实说,“就是流浪狗,昨天在路上碰到的,看着可怜就收养了。小奶狗,没人管的话活不久。”
田阿姨在旁边乐滋滋,“瞧瞧,这帅小伙儿多有爱心。”
姜宁呵呵。
陆骋拎起茶壶给她添水,“姜小姐,咱俩还真挺有缘分的。”
姜宁不置可否,批阅奏章似的给感兴趣的朋友圈点赞。
“经济自理不同房,不办婚礼不公开,你要是能接受,咱们一会儿就去领证。”
姜宁生生气笑了。
她原本还有些抱歉把陆骋拉进自己这堆烂事里,现在看来老天爷心里是有数的,像他这样的,就该受点磋磨。
笑容在脸上漾开,视线胶着间,白皙纤细的手指勾住陆骋的衣领拉向自己,两人的鼻尖几乎要挨上。
小女人媚眼如丝,眼尾微微上挑,半戏谑半狡黠,声音又娇又软,“老公?”
陆骋环住她的细腰,喉结滚动,身上肌肉绷得跟石头一样。
嗓音低沉,因克制而带了些颗粒感,“在外头呢,注意影响。”
姜宁挑眉,眼带挑衅,“就不,你能怎样?”
陆骋攥住她柔若无骨的手放到唇边,眼神火热,“你说了算。”
话到这里突然停下,他眼神暗示,她心领神会。
不得不说,陆骋在撩人这方面真的是高端局选手,加上这样一张祸乱苍生的脸,说他是狐狸精变的也不为过。
姜宁把手抽出来,指尖顶在他胸口将人一点点推离,脑子里想的词是“请你自重”,却在出口时变成了“等你拿到检查报告再说”。
就像他说的,食髓知味。
吃了那么多年清粥白菜,突然吃了顿好的,就再也不想回去吃素了。
不过前提是这好的得无菌无毒。
能得她这么一句已经是意外之喜,陆骋两手抄兜,眼底雀跃藏不住。
他站在路边拦车,“行了,你回去吧,要不是我朋友不在,警察又非要人过来签字,我都懒得跟你提。”
姜宁,“那你呢?”
陆骋答,“我回店里收拾收拾。”
姜宁短暂思忖,说:“我跟你一起,两个人快一些。”
陆骋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俩人打车来到店里,只见崩裂的玻璃碎片铺了一地。
往里走,地上积着水,货品被扫到地上,外包装全泡了。
玻璃柜收款机砸稀碎,下脚的地方都不好找。
楼上也未能幸免。
地上湿漉漉的泡着水,就跟发了水灾似的,床上也湿透了,一按就往外冒水。
面对姜宁疑惑的目光,陆骋指了指头顶,挤出一丝苦笑,“那群家伙把消防喷头给敲开了。”
不是,他自己敲的。
姜宁没有起疑,拳头收紧,环视满屋狼藉,“叫你朋友回头算算有多少损失,报个数给我,我赔给他。”
陆骋没跟她客气,“姜小姐大气。”
姜宁里外转了一圈,想收拾根本无从下手。
住肯定是不能住了,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出来,姜宁想了想说:“你先住酒店吧,费用也算我头上。”
陆骋戏谑,“你一个月几千块是发的美刀吧?”
刚买了几万块的衣服,这会儿又大包大揽,又是赔偿又是安排他住酒店的。
姜宁偏着头摸了摸眉毛,“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不用那么麻烦。”陆骋双手抄兜,理直气壮,“我住你那里。”
姜宁差点被口水呛到。
她眼睛眯了眯,“你说什么?”
虽然她有想过俩人大概率要住到一块儿,但真从他嘴里说出来,多少还是有点......
怎么说呢,也不是过分,但就是有点蹬鼻子上脸的味道。
陆骋目光柔和,嘴角噙着浅笑,“我从不强人所难,更不会趁人之危。”
他给她普法,“而且就算是夫妻,强迫对方也属于违法行为。”
姜宁双手抱胸盯着他,“是吗?”
陆骋面不改色,“要不然我给你写个字据?”
姜宁嘲弄轻嗤。
字据?
真要有点什么,她还能拿着字据去找警察叔叔主持公道?
不过有个问题她确实需要考虑。
店里现在已经不能住人了,不管他是住酒店还是租房,只要没跟她住到一块儿,都会引人猜疑。
陆骋满脸坦然,语气真挚,“我能理解,姜小姐人美声甜身材好,防范意识强一些是应该的。”
姜宁直勾勾盯着他,探究他的话能有几分可信。
某一刻,陆骋突然倾身向前,投在姜宁头顶的阴影猛然放大。
他动作飞快,没想到姜宁更快,迅速抬手捂在他唇上。
拿手掌捂也就算了,关键嘴唇跟她手掌之间还隔着一张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纸巾。
在她身后,陆骋手里接着刚从墙上掉落的装饰画框。
他直起身,把画框放到旁边的桌上。
姜宁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得脚趾头都抠紧了。
这笑话闹大了。
陆骋笑出声,“姜小姐副业是出老千的吧?”
手这么快。
姜宁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扬了扬拳头一本正经,“不是,打流氓的。”
陆骋直视着她,一脸正色,“挺好,下回我帮你一起打。”
姜宁轻嗤一声,转身迈步下楼,“明天下午两点,医院门口碰头取报告。”
猪肉都得检疫合格才能售卖,男人也得检疫合格才能进她的门。
其实也可以陆骋拿了报告给她送来,但她信不过,现在的作假技术五花八门,改个报告太小儿科了。
陆骋视线追随,半分钟后又走到窗边,看着姜宁走出店门打车走了。
直至车尾灯消失,陆骋才收回视线,掏出烟点上。
烟雾笼罩间,一双眼愈发深邃莫测。
抽完烟下楼,车子已经在楼下候着了,他直接上车回酒店睡觉,店铺这边自有人接手处理。
第二天下午,陆骋提前十分钟赶到医院,不多时,姜宁也到了。
美术老师在学校就是个闲职,小学美术老师就更闲了,只要不介意扣钱,请假跟玩儿似的。
半小时后,俩人从医院出来,姜宁递给他家里的备用钥匙。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排雷完毕,她总算可以放心了。
“从现在开始,次卧就归你了,我还要上班,你看看缺点什么,自己去置办。”
话音落,陆骋手机响。
拿起一看,姜宁往他微信上转了一万块钱。
姜宁不想再浪费时间,有这工夫干点什么不好。
赶紧结束吧,各回各家。
“经济自理不同房,不办婚礼不公开,你要是能接受,咱们一会儿就去领证。”
她语出惊人,田阿姨刚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差点没被她直接送走。
五十好几快六十的嬢嬢,当了二十多年媒婆,经她手促成的姻缘没有五百对也有三百对,撺过的相亲局更是不计其数。
这种不负责任的人渣发言不是没听过,更过分的都有,但从女方口中说出来的还是头一回见。
关键‘同房’这种词,大庭广众的,她居然就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了。
还有,这还什么都没聊呢,怎么就扯到领证上去了?
足足咳了半分钟,田阿姨才缓过劲儿来,边拿手肘怼旁边的姜宁,边跟陆骋赔笑。
“开、开玩笑的,人是好人,就......性子比较跳脱。”
说好的抓住机会呢?这几个意思啊?
就这外形,难不成还没瞧上?
当然,以姜宁的外形条件,她确实也有挑的资本,所以说俩人是真的很般配呀!
陆骋微微挑眉,眼眸深邃,似笑非笑,“这么着急,结婚狂啊?”
姜宁笑吟吟,身子微微前倾,带着几分挑衅的点头,“是啊,急!”
一旁的田阿姨,“咳咳咳咳咳!”
也顾不得遮掩,把姜宁摇得跟帕金森犯了似的。
相亲也有既定流程,哪有她这样的,一上来就谈领证。
都是一栋楼的邻居,看在她已逝的爷爷奶奶的份儿上,她也不能由着这丫头乱来。
陆骋盯着她,戏谑,“姜小姐这条件,更像是在找室友吧?”
姜宁浑起来,话里带刺,“你管我找什么呢,行就是行,不行别耽误我时间。”
陆骋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懂了。”
话到这儿就算是聊完了,姜宁起身,拿上包准备走人。
田阿姨都懵了。
屁股都还没坐热呢,怎么就聊崩了?
她下意识去拉姜宁,陆骋抢先说:“姜小姐临时想起来有事是吧?没事儿,你先忙,咱们加个微信回头慢慢聊。”
他跟着站起来,把手机递过去。
屏幕上显示着二维码名片。
姜宁站着没动,说出的话直白到刺耳,“我对你没兴趣。”
睡归睡,睡完也没兴趣。
田阿姨暗带责怪的瞪她,扯着她衣角挤眉弄眼,“先加上,有空多聊聊,多接触接触说不定就有兴趣了。”
这么帅还在市场流通的真不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碍着田阿姨的面子,姜宁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
陆骋又把手机往前递了递,“就是。别怕,不骚扰你。”
怕?她有什么好怕的?
姜宁迅速点开手机扫码,加上微信。
备注:肇事狗主。
刚走出中餐厅,肇事狗主就发来消息:说个时间,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打针。
姜宁没来得及回信息,甚至微信上还有几条未读消息都没看,就有电话打进来。
电话接通,不等她出声,曹惠娴尖利的声音从听筒传出,震得人耳朵发麻。
“成宏给你发信息你怎么不回啊?还老师呢,这么没礼貌。”
姜宁招手拦下出租车,开门坐进去,深呼吸后耐着性子解释,“我在忙,没看到。”
曹惠娴,“全国人民都放假了,你能有什么好忙的?我告诉你,除了成宏,我们不会接受任何人,你跟那个姓韩的趁早断了,别说他从国外回来,他就是从外太空回来,也别指望我们接受这个女婿。”
没想到曹惠娴会突然提到韩放,姜宁呼吸微滞。
最气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就是接受事实。
她低下头,神情不免有些黯然,“提他做什么,分都分了。”
曹惠娴对此表示怀疑,“分了?”
之前怎么劝都不听,这会儿说分就分了?
姜宁闷闷的“嗯”了一声,没打算解释。
姜家一直瞧不上韩放,以曹惠娴的性子,要是知道她被韩放绿了,不仅不会安慰,还会变着法儿扎刀子。
让你不听我的话,这下知道了吧,活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曹惠娴对此也并不关心,“分了更好,早就该分了。呐,成宏说今晚上约你看电影,穿漂亮点啊,别给我们姜家丢人。”
姜家是做建材生意的,相中了家里搞地产的富二代杜成宏,想要以联姻的方式开拓市场,美其名曰强强联合。
她那会儿还跟韩放谈着,在这个问题上始终坚持,直到曹惠娴闹到学校,被逼无奈才答应跟杜成宏吃了顿中午饭。
从见面到分开,前后也就个把小时。
杜成宏长得高高大大斯斯文文,戴个金丝眼镜,模样端正,被她明确拒绝后也没有纠缠,就是爱炫富,三句不离钱,俩人聊不到一块儿。
姜宁下意识想拒绝,转念一想,都相亲了,还有什么好挑的?
再接触接触,没准儿还行呢。
“知道了。”她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缓和下来,“这才对嘛,抓紧好好打扮打扮。再怎么说也顶着姜家女儿的名头,别像那些小门小户的上不了正席,女孩子还是要放开一点。”
姜宁深吸气,没作声。
是的,她不是姜家女儿,只是一个养女。
她和姜家亲女儿姜茴同一天出生,还是同一间病房。
她的生母产后大出血去世了,她被遗弃在病房里。
医院报了警,警察没找到家属,打算送福利院,爷爷可怜她,也觉得有缘,就让儿子办了收养手续,对外宣称生了双胞胎。
小时候她不理解,为什么妹妹姜茴可以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娇养在姜家别墅,她只能跟爷爷奶奶住在花园小区,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和父母短暂相聚。
当然,不是说花园小区不好。
倒回去二十多年,这儿算是富人小区,物业服务配套设施都是上乘。
也不是说爷爷奶奶对她不好,恰恰相反,爷爷奶奶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她身上,生活上照顾得无微不至,学习上辅导督促,闲暇时带她四处体验,给予了她所能给的所有疼爱和关怀。
只是祖父母和父母,到底还是不一样。
姜宁一直以为她和姜茴是同胞不同命。
一个娇子,一个弃子。
爷爷说是他想享天伦之乐,自作主张将她留在身边,可姜宁知道,是爸妈对她不喜欢。
原因尚未可知。
一直到十岁生日那天,她问爷爷讨了个愿望,问出心中疑惑,这才得知实情。
从伤心难过到无奈接受,中间经历了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尽管艰难,终归还是接受了。
其实这样也好,不用再执着于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前两年爷爷奶奶相继离世,自此以后,在姜宁眼里,她在这个世上再无亲人,养父母于她而言,亲近程度还不及花园小区里的老邻居。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姜家给了她一个身份,这份恩情她铭记在心,除了个人问题坚持己见外,她都尽可能满足他们的要求。
只是对于姜家来说,他们的身份可能更像债主和债务人。
要不是她生得一副好皮囊,有个好学历,于姜家而言还有点利用价值,恐怕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老房子里还有她这么个人存在。
见姜宁不说话,曹惠娴在电话那头瞬间垮脸,翻着白眼甩下一句“赶紧给人回消息”,就径自挂断了电话。
姜宁点开微信给杜成宏回微信,两人说定一起吃过晚饭再去看电影。
下车回家,走到楼下,猝不及防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韩放。
姜宁一刻也不想在姜家多待,磨蹭到饭点儿才踏进姜家大门。
陆骋手里拎着几个礼盒。新女婿头一回上门,该有的礼数不能少。曹惠娴和姜茴在客厅聊天,看到俩人进门,立马噤声敛笑。
尤其是曹惠娴,眼里跟淬了毒似的,恨不得马上关起门来把姜宁打一顿,以报昨日之仇。
姜茴穿着香奶奶最新款的山茶花珍珠吊带连衣裙,粉嫩嫩的颜色衬得皮肤也粉嫩嫩的。
长卷发编成松散的侧马尾,末端用粉色丝带绑起来。
脖子上戴着亮闪闪的钻石项链,整体造型精致又贵气,就是一张人造名模脸瞧着不太自然。
看到姜宁,姜茴随意放在沙发上的手紧了又紧。
姜宁始终笑吟吟,对姜茴的目光视若无睹。
没办法,长得漂亮就是容易拉仇恨。
化妆镜前坐俩小时,衣裳首饰各种搭配,比不过人家天生丽质的随便洗把脸,你说可气不可气。
姜宁把礼盒放到茶几上,拉着陆骋落坐,“陆骋给你们带的。”
陆骋跟她挨着,一双大长腿自然打开,视线淡淡扫过对面两人,礼貌微笑的同时又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相比起俩人的风轻云淡,曹惠娴的厌恶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
她身子后仰远离礼盒,怕沾上脏东西似的,嫌恶之意不言而喻。
“刘姐。”
刘姐正在上菜,听到声音走过来,“太太。”
曹惠娴抬了抬下巴,“拿杂物间去。”
等东西拿走,又说:“仔细擦擦,消个毒。”
姜宁不气不恼,甚至有点想笑。
那几个礼盒是她随便在超市买的,看着一大堆,总共没花几个钱,主打一个经济实惠。
不管多好的东西,因为是她带来的,最终归属都会是杂物间,然后在某一天清理的时候分给佣人。
五位数给陆骋买衣服,五百块买礼品,过日子就得这样,该省省该花花。
俩人屁股还没坐热,门铃响起,曹惠娴一秒换上热情脸,拿手推姜茴,“肯定是你成宏哥来了,快去开门。”
听到‘成宏哥’仨字,姜宁好看的眼睛眯了眯。
陆骋敏锐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抓起她的手放在膝盖上,拿手指勾着玩儿,“谁呀?”
姜宁嘴角浮起嘲弄的笑,完全出于本能的回勾那触感绝佳的梦中情手,意有所指,“狂犬病毒二级感染份子。”
在医院,她提到过咬人的事。
陆骋“哦”了一声,秒懂。
他微微用力捏她的指尖,“下次还是别动嘴了,脏,看谁不爽,我帮你收拾。”
陆骋真心实意。
姜宁完美跑偏。
这男人,这么会讨女人欢心,不会是哪个会所里挂牌子的吧?
陆骋小动作多,亲昵但不失分寸,姜宁娇笑配合,俨然一对恩爱的新婚小夫妻。
曹惠娴坐在对面,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看俩人互动,气得连灌了好几口水败火。
杜成宏进来,看到俩人黏黏糊糊恨不得缠一起的劲儿,也有一瞬火气上头。
但就一瞬。
他知道姜宁自作主张跟人领了证,但是没关系,今天这顿饭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见新女婿。
只要姜家不认,她领证也没用,姜照源说了,姜家大女婿非他莫属。
至于咬他的帐,他早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囊中之物,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调教。
男人最懂男人,只一眼,陆骋就完全看透了杜成宏的想法。
曹惠娴堆起笑脸,热情中甚至带着些狗腿,“成宏啊,快,过来坐。”
杜成宏冲她笑笑,在旁边的单人沙发落座。
曹惠娴还想说什么,杜成宏视线已经挪开,肆无忌惮的打量陆骋,“姜宁妹妹,这就是你老公?”
轻蔑的语调,仿佛老公是什么多低贱的物种。
姜宁笑着把手从陆骋指缝里穿过去,十指相扣,含情脉脉,“没错,我老公。”
她在演,殊不知一旁的陆骋完全走心,被她一句“我老公”撩得心律飙升。
杜成宏被两人刺激到,话变得刺耳起来,“你这老公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姜宁瞬间黑脸。
这么隐私的话题被搬到台面上,她答与不答都吃亏。
曹惠娴优雅的端着咖啡,拿肩膀轻轻撞了一下旁边的姜茴。
瞧瞧,好戏开始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就该让杜成宏好好收拾一下这个死丫头。
杜成宏面露得意,还想乘胜追击,陆骋率先出声,“我就说看着眼熟,哎,你不是那谁吗?”
杜成宏翘起二郎腿,鼻孔朝天,轻蔑反问:“你认得我?”
杜家的地产公司在江城雄霸一方,他舅舅还是某个局的领导,认识他也不稀奇。
陆骋转过头对姜宁说:“上回我跟你说的那个来成人馆定特效神油的客人,就是他。”
杜成宏正在装模作样的摆弄衣袖,状似无意的露出手腕上的名牌手表。
听到这话,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
“你你你少胡说八道,什么特效神油,我从来都没见过你。”
姜宁眉眼带笑,这回轮到她看‘耍猴’了。
陆骋演技超群,神态语调那叫一个逼真,“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男人嘛,大家都懂得,啊!”
最后一个‘啊’,陆骋是看着曹惠娴和姜茴说的。
曹惠娴脸黑得堪比煤炭。
姜茴私底下玩得花,但在家里一直装着乖乖女的样子,故作羞怯的把脸侧向一旁,眼角余光却始终停留在陆骋身上。
这个陆骋,长得帅,人也挺有意思。
余光再侧向姜宁,眼里的厌恶几乎要凝出实质。
之前从来没听说过姜宁身边有这号人物,果然,‘好东西’她都自己藏着。
杜成宏反应过来,这是拿他开涮呢,气愤起身,“你别血口喷人,什么狗屁成人馆,我从来没去过,更没定过什么神油。”
他是真没去过,着急解释,阵脚一乱,话就变得磕磕绊绊,倒显得欲盖弥彰。
陆骋‘啧’了一声,无奈顺从,“好好好,没去过没去过。”
说罢,似是自言自语,又是用的所有人都能听清的音量,“怎么这么不坦荡呢,上回让我弄特效神油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
这语气,这神态,说得跟真的一样,妥妥的演技派,奥斯卡欠小金人儿的级别。
姜宁故意在旁边拱火,“真的假的?你别认错人了。”
陆骋自然接话,“怎么可能认错,成宏少爷嘛。”
他不知道杜成宏姓什么,但是听到曹惠娴叫成宏了。
造谣一张嘴,陆骋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胡说八道,给杜成宏扣上了一口大黑锅。
杜成宏红着脸,“不是,没有,你胡说”几个词来回倒,苍白又无力。
他又气又臊,甚至不知道‘去成人馆’和‘定特效神油’两个问题,先解释哪一个比较好。
眼下的场合,这两个问题,不管解释哪一个都不合时宜,不解释又像默认。
这就是陆骋的套,严防死堵,不给活路。
姜宁憋笑憋到内伤,对面三人的表情各有各的精彩,简直看不过来。
直到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厅里的喧闹戛然而止。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