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阿东成功被我噎住,干笑几声,“是敬业,敬业……”
人啊,一旦掌握了资本,不管做什么,全世界都会吻上来。
临走前,阿东悄声告诉我,“刚才觅恬想趁着崇哥喝醉,带他去自己的房间。”
“但崇哥一心想着你,坚持回来,崇哥是好男人。”
这误会大了。
白里崇怎么可能想着我。
白里崇倒在床上,不舒服地扯着衣襟。
我不知道该谢谢他信任我,还是该夸他勇气可嘉。
得罪我后,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喝醉。
他迷迷糊糊地嘟囔:“醒酒……我要……竹蔗马蹄雪梨汤……”
以前他免不了应酬的时候,回家我都会煮这个。
我拿了杯水给他。
他接过去,喝了一口,顿了顿,茫然道:“怎么是水?”
“爱喝不喝。”
“我喝。”
他咕咚咕咚喝完,倒在床头,专注地看了我一会儿。
眼里没了惯有的清冷。
“其实,你也没什么不好……”
是真的醉了,都说胡话了。
我说:“睡吧。”
他还是睁着眼,眼角湿湿的看着我。
以前他要这么看我,我能高兴得找不着北。
现在么,我拿出一根烟,点燃。
“看什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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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白里崇似乎有些哀怨。
整个人气场都弱下来。
他小声说:“你能不能别抽烟……”
我没好气道:“你烟龄比我还长,装什么纯。”
现在是我得肺癌了,找谁说理去?
“檀伶仃,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指望前妻给你好脸?”
“还在冷静期,不是前妻。”
对话以我的冷笑告终。
白里崇脸上,第一次出现无所适从的神色。
倏地,他眉心一皱,趴在床沿吐起来。
我冷冷看着。
白里崇捂着肚子,难以置信。
可能是身体很不舒服,我又不咸不淡站在一旁。
白里崇最终认命地叫了阿东过来,送自己去医院。
天亮后,他寒着脸回来。
唯一蹦蹦跳跳迎上去,被他推开。
小丫头一屁股坐到地上,委屈大哭。
白里崇视而不见,怒不可遏:“檀伶仃,你竟敢给我下药?”
旋即,耳光重重打在我脸上。
我被打得头晕脑胀,身子轻飘飘倒地。
“噗”一声,吐出一口暗到发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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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里崇的手颤了颤,“你……”
“妈妈——!”
唯一哭得凄厉起来,扑过去不停捶打他。
“爸爸坏!我们不要你了!”
我捂着胸口不停深呼吸,将那揪扯心肺的痛楚给强压下去。
我抱住唯一。
“没事,妈妈没事,是跟你们开玩笑的。”
“很逼真吧?”
将眼里的涩意掩住,我露出得逞的笑。
白里崇一滞,“什么意思?”
“这是我在剧组偷拿的血包,哈哈哈哈……”
我抹了抹嘴,笑着哄女儿:“唯一,你不是说想看演员怎么表演吐血吗?爸爸和妈妈刚才是在表演。”
“爸爸打妈妈也是假的,这个叫‘借位’,其实妈妈一点也不疼。”
庆幸唯一还小,轻易被我哄得破涕为笑。
我看着仍然呆若木鸡的白里崇,“你急了?心疼了?哈,影帝都被我骗到了。”
白里崇干巴巴开口:“血包?”
“不然呢?你觉得一巴掌威力有那么大?老实承认你心疼我吧,我不会笑你。”
我此刻的样子应该很可恶。
白里崇深吸一口气,忍着怒火让阿东过来,带唯一出去玩。
“我的血液里查出不好的成分。”他用力攥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齿,“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