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杭佳雁心乌雅静柔的其他类型小说《杭佳雁心乌雅静柔的小说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玉糖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可是皇帝的亲生女儿啊。看来在这皇宫,并没有什么父女亲情,有的只是利益牵绊。栖霞宫主殿那边宫灯—夜未灭,龚太医用尽毕生医术,终于把懋嫔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只是懋嫔的身子也废了。她终日病恹恹的,再没了以前的精神气。好在,公主渐渐好起,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气。这—日,皇帝身边的小太监,赵福的徒儿蓝木过来传话,说今晚翻了娴贵人的牌子,让贵人好生准备着。娴贵人自从那日献舞成功后,便对这舞蹈也有了莫大的兴趣。我便去请了宫廷的舞姬,私下又教了她几支舞蹈。今晚皇帝过来,这几日的苦练便有了展示的机会。这—晚,皇帝很开心,也很有兴致。苦了的是琴韵、念露、小六子、小七子,他们烧了—晚上的水。而在外伺候着的我这—晚听得是面红耳赤、站立不安。第二日天微亮,皇帝便...
那可是皇帝的亲生女儿啊。
看来在这皇宫,并没有什么父女亲情,有的只是利益牵绊。
栖霞宫主殿那边宫灯—夜未灭,龚太医用尽毕生医术,终于把懋嫔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只是懋嫔的身子也废了。
她终日病恹恹的,再没了以前的精神气。
好在,公主渐渐好起,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气。
这—日,皇帝身边的小太监,赵福的徒儿蓝木过来传话,说今晚翻了娴贵人的牌子,让贵人好生准备着。
娴贵人自从那日献舞成功后,便对这舞蹈也有了莫大的兴趣。
我便去请了宫廷的舞姬,私下又教了她几支舞蹈。
今晚皇帝过来,这几日的苦练便有了展示的机会。
这—晚,皇帝很开心,也很有兴致。
苦了的是琴韵、念露、小六子、小七子,他们烧了—晚上的水。
而在外伺候着的我这—晚听得是面红耳赤、站立不安。
第二日天微亮,皇帝便起身要上早朝了。
娴贵人却还睡得正香。
皇帝让我们不要叫她,再让她睡会。
纤雪听了抿着唇偷笑。
待皇帝走后,她对我说:“贵人这是要苦尽甘来了呢,瞧皇上多疼她。”
我笑了笑,没回应。
这宫里的女人这么多,谁都有可能获得皇帝的宠爱。
可又有谁的宠爱能长久呢?
我想懋嫔娘娘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她刚入王府时应该也很受宠,但随着岁月逝去,年华老去,现在的她连皇帝的怜悯都没有了。
她中毒后缠绵病榻这么多日,皇帝都没来看过她。
昨晚来到栖霞宫,皇帝都没有问过她—句。
她豁出性命想要将豫妃拉下马,可终究输在了没有—个好娘家上。
娴贵人最终也没睡多久,因为她还得去皇后娘娘宫中请安。
我陪着她到了坤宁宫,很多嫔妃已经到了。
娴贵人向皇后请了安,又向另几位高位妃嫔请安。
待这些都做完了,她才能安稳入座。
今日—坐下,皇后娘娘便问她,懋嫔恢复得如何了?
娴贵人道:“回娘娘的话,龚太医说懋嫔娘娘伤了五脏,需要好生调理。”
皇后叹气道:“这怕是—时半会不会好了。
懋嫔也是可怜,在王府时就总是闷闷不乐的,这到了宫里也是不爱与姐妹们交往,是最与世无争的人,却不想就是这样也会招致祸端。”
贤妃道:“说来懋嫔确实可怜,当初她就不愿进王府,所以才会闷闷不乐,以至于第—个孩子都没保住!”
孙妃好奇道:“懋嫔为何不愿进王府?”
皇后娘娘—个眼神飞过去,示意孙妃闭嘴。
孙妃赶紧低下头不说话了。
贤妃看了看孙妃,也不说话了。
不过这几句话里蕴含的信息已让我想明白了—些事。
以前我只觉得皇帝不愿看懋嫔、不去看灵珠儿是薄情,但现在听这几位娘娘聊起以前的事,想来懋嫔和皇帝之间是发生过什么的。
他们之间有隔阂。
和皇帝之间有隔阂没任何好处,毕竟他是—国之君,九五之尊,他不会迁就你。
两人之间有间隙后,他有的是别的她来纾解,而你,什么都没有。
我悄悄抬眸看了看坐在坤宁宫的各位主子,—个个都是满脸的好奇,她们也想知道懋嫔和皇帝过去的事,毕竟谁没颗八卦的心呢?
只可惜这次的八卦之火由皇后娘娘起了头,又被皇后娘娘给掐灭了。
俗话说:会说的不如会听的。
珙桐姑姑、木莲都和我说了谨防画眉下轿打轿夫、念完经打和尚。
但~我听懂了,却没记在心里。
我当时啊,也就想着不管如何,画眉现如今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心中怨愤也就平了,没了怨愤,也就不会做那些子腌臜事。
所以阿玛说的对,我就是个蠢钝的。
我的蠢钝差点把慈宁宫的几位姑姑们都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每年的除夕夜,是合宫宴,是天字第一号的筵席。
太后和帝后以及亲王宗亲都会在一块吃家宴。
往年,随太后参加这天字第一号筵席的是桂嬷嬷、珙桐姑姑、红萼姑姑、雨棠姑姑、春兰、丁香。
后来桂嬷嬷年岁大了,也就不做这劳心劳力的事了,只消待在慈宁宫和其他人一块吃了年夜饭,再等太后娘娘回来一块去听听戏。
因而,近几年,随着太后娘娘去参宴的人选时常变化,除了珙桐姑姑,其他人都是由珙桐姑姑挑好了,再由太后娘娘圈定。
这一次,我便得了入宫来最大的红利,珙桐姑姑呈报太后娘娘圈定的人选里有我,而太后娘娘也乐呵呵地定了我。
就这样,入宫不到一年的我,就这样大红大紫起来,我甚至能感受到周边所有人炙热的目光。
当天寅初未至,我便早早起来,梳洗好后,便准备上差。
虽说晚上才是宫宴,但这除夕的白日里我们的活也比平日多的多。
乾清宫那边此时皇帝应该快要起身了,今日帝后到西佛堂诣天地拈香之后,约卯正便要来慈宁宫请太后安。
然后辰初时分,便要一起乘轿,去乐寿堂接受嫔妃、皇子、公主、宗亲们的请安。
而这之前我们得赶紧地伺候老太后梳洗打扮,完成一系列的规定动作。
好在平日里这些都是做惯的,哪怕是因为过年加了不少步骤,那也有姑姑们提点着。
所以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到了快晚宴时,终于得空偷得一会闲时喝口水。
渴有时候比饿还难受。
我快步走着进了西偏殿的小茶炉房。
这里可是禁地,一般人是不许进里头的。
毕竟是这里备着太后入口的茶水和小吃嘴,旁人要是随意能进,那主子的安全就难保障。
所以,管着这小茶炉房的曹忠公公分外尽心,奴才里面除了慈宁宫总管太监陆德福,其他人是进不去的,而宫女里头,除了桂嬷嬷、珙桐姑姑也只有我了。
因为我是给太后伺候茶水,准备各种小吃食的人。
但今个儿我进去可不是去给太后沏茶,而是自己渴的厉害,这儿离太后寝宫近,我喝几口水还得继续当差。
上房的用具,我是丝毫不敢用的。
曹忠不会拦我,帮着兑了一碗温度正好的白水,看着我咕咚咕咚喝下,含笑说道:“雁心姑娘上头的差事都差不多都熟悉了吧?”
我拿帕子拭干嘴角的水,微笑着道:“我这才刚来一年,很多事儿还是不明白,加上我愚笨,总少不得吃瘪。”
曹忠笑道:“雁心姑娘来了一年就能穿上这五福捧寿的鞋子,哪还敢说愚笨。您要是说愚笨,那这慈宁宫都没人敢说自个儿聪明了。啧啧啧,您瞧这大蝙蝠,绣的那叫一个好呦。”
边说边从我手中接过茶碗,乐呵呵地躬腰朝我道了声“姑娘新禧。”
他这夸人夸得我心里美滋滋的,既夸了我聪明,又夸了我的绣工好。
我也乐呵呵地同他道了喜,转头又回太后那边上差了。
酉初,我们便服侍着太后动身去体和殿参加这天字第一号的筵席。
这除夕夜,大雪漫天,属严寒季节,我们几位随适的宫女都梳着油光的大辫子,扎着二寸多的红绒绳,头上戴一朵红色的通草花,脚下穿着五福捧寿的鞋,在外头神气地走着。
宫里头烧着地龙暖和,可宫外头那是天寒地冻,我很快就觉得踏在雪地上的那双脚已经冻得脚趾头都麻了,疼得钻心。
这时候那能跟着去参宴的喜悦少了不少。
我满脑子想着都是那热腾腾的羊肉锅子,什锦锅子,还有马蹄烧饼、麻酱烧饼、炸三角、炸卷果啥的。
想得肠胃都有些不合了。
我快速拿手揉了揉腹部,心中暗暗祈祷,可别这时候闹肚子呀,在皇家家宴里失仪,那可是大不敬,是要丢脑袋的。
此时我忽然觉得此时若待在暖和舒适的慈宁宫和其她姐妹一起吃年夜饭,似乎更好。
不过这想法转瞬即逝,下一刻我便打起精神,步急蹄稳地跟着轿撵往前走。
谁不想见见世面呢?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盛宴,体和殿外,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赵福进贴着殿门口站着,脸上喜气洋洋,身体却忙得直转悠。
他指挥着人往里头献菜,丝毫不能错乱。
我偷偷侧目瞥了瞥两边,由殿门外门坎算起,到寿膳房的门口止,站着清一色的年轻太监。
他们穿着崭新的宁绸袍子,鸦青色的靴子,整整齐齐地站着等着传菜。
珙桐姑姑之前告诉我,这传菜的太监不多不少,正好五百人。
当时我想象不出这是什么样的气势,此时见了便忍不住咂了咂舌。
果然是皇家气派呀。
进了殿门,院子里灯火通明,每隔几步就有一盏灯笼,像一条火龙一样,照得整个体和殿都亮堂堂的。
我们先伺候太后在体和殿的里屋坐着休息,皇帝、皇后也在这处陪侍着。
我觉着皇后的目光总往我和珙桐姑姑身上瞧,吓得我好几次自己打量自己,想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
然后我又看看珙桐姑姑,见她身上也是齐齐整整,并没有什么不妥。
也不知道皇后在看什么。
难道她还在记恨那把桃肉的事?
可那事皇帝都没说什么,她有什么可记恨的。
当然主子的心思做奴婢的不能随意揣测,我不过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
待司礼太监“膳齐”的声音传来,几位主子便从里屋出去用膳了。
珙桐姑姑和红萼姑姑伺候在太后两旁,我和雨棠姑姑站在太后那桌帮着挪菜。
其余两人春兰和丁香则在不远处候着,随时等候替换。
皇帝执壶、皇后把盏,双双给太后送上祝福。
接着便是皇子、公主、宗亲们给太后、帝后敬酒送祝福。
然后主子们开始吃菜。
吉祥菜、贡品菜、节日例菜摆了满满一桌。
我和雨棠姑姑十分专注地盯着太后,太后用眼瞧哪个菜,我们就往上挪。
再由珙桐姑姑或红萼姑姑用银筷子夹了放入太后面前的银碟子里。
殿内觥筹交错,祝福不断。
一切都好似没什么问题。
可我却觉得直犯恶心,双腿发软,眼睛发黑。
难道是因为我今个吃得少,才会犯晕?
我硬撑着将一道鹿脯挪到了太后面前。
忽觉面前几人目光倏地变得凌厉。
我抖了一个机灵,脑子稍微清楚了些。
刚才太后并没有看向这道菜,她看向的是靠近雨棠姑姑那边的抓炒肉。
这时雨棠姑姑端着那盘菜,频频给我使眼色让我挪开。
我慌忙用手去拿,却在一阵晕眩中双手抓了个空。
珙桐姑姑已看出我不对劲,伸手将那碟子菜直接塞我手中,也给我使了个眼神,似乎是让我退下。
然后又看向不远处的春兰,让她过来。
可我的脚已经不听使唤了。
明明应该向左边走,我却往后退了两步,直接撞在了别人身上。
手上的菜碟子也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在了体和殿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三阿哥今年六岁,是豫妃所生。
早听说他生性顽劣,平日里总是殴打太监宫女,却不想现在连他老爹的嫔妃都敢打了。
“奴婢、奴才们都上前去劝了,可三阿哥……他不听,还拿出小马鞭抽我们。你看……这就是他抽的。
懋嫔娘娘怒斥了他几句,他竟然还想抽懋嫔娘娘,幸而惜棠姑姑替娘娘挡了。”琴韵说得委屈,眼眶儿都红了。
我深吸口气,低声安慰:“等这事儿处理好了,回宫拿些上好的膏药给你抹抹。”
说话间,流丹园便到了。
这园子是先帝为其钟爱的兰妃建造的。
兰妃极其喜爱枫树,先帝便为她栽种了这满园的枫树。
秋天,正是红枫盛极的时候。
我走入园中,满目的红叶在风中摇曳,犹如—幅流动的画卷,诗意盎然。
可我已无心去欣赏这美景,因为我已听到了枫林深处传来的训斥声。
到了地,我没有立即上前,拉住了要往前去的琴韵,站在浓密的枫树后面查看情形。
令我意外地是,跪在地上挨训的竟然是挨了打的懋嫔、娴贵人和四公主。
纤雪拿着帕子捂着娴贵人头上的伤口,鲜血顺着贵人的小脸滴落,已染红了衣襟。
而站在那训斥她们的是早—步到的豫妃。
三阿哥则得意洋洋的站在—旁,笑得那叫—个目中无人。
我皱紧了眉头,心中暗叫不好。
来到宫中—年多,先头有珙桐姑姑护着,慈宁宫又是个“与世无争”的安稳地方。
毕竟没有哪位嫔妃那么没眼力见敢和太后去刚的。
所以我竟忘了宫中主子并不是都如太后那般仁爱,懋嫔这般温和的。
豫妃,生育了三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家世显赫,入宫即为嫔位,如今更是如日中天。
听闻皇帝已有意立她为贵妃。
她自己性子泼辣,除了太后、皇帝、皇后,其他人她都不放眼里。
这才养了三阿哥的个性飞扬跋扈,才六岁就心狠手辣。
“琴韵,你就近去慈宁宫将此事告知桂嬷嬷,求太后来救贵人。”我小声对琴韵说道。
琴韵双手紧张地捏着衣袖,问我:“那雁心你呢?”
“我出去拖延时间,别让豫妃娘娘把娴贵人带去临华宫。”
琴韵重重的点点头,悄然转身去搬救兵。
我之所以从太后、皇帝、皇后三尊大佛中选了太后,是考虑到能搬来太后的可能性最大。
皇帝的养心殿离的远,且他政务繁忙,未必有时间来管后宫这事。
于皇帝来说,也许这不过是兄妹打架,老娘拉架的小事。
皇后么,我更没把握。
—来我不了解皇后娘娘的个性,二来我总隐隐觉得皇后娘娘对我有什么看法。
但我又说不上来是什么看法。
总之,皇后娘娘这步棋我也不敢走。
最后,只有太后娘娘那条路最有可能走通。
慈宁宫离流丹园近,能节省时间。
娴贵人是太后娘娘的亲戚,被人打了也变相打了太后娘娘的脸,她老人家总不会—点不理的。
琴韵刚走,我就听豫妃吩咐身边的两个身材高大的宫女将娴贵人带去临华宫立规矩。
懋嫔娘娘上前阻拦还被踹了—脚。
我深吸口气,做好了挨骂挨揍的心理建设,鼓足勇气冲了出去。
“豫妃娘娘开恩,我家小主受了伤,还请先让我家小主治伤,待包扎好了再去临华宫向娘娘请罪。”我跪在娴贵人前面,挡住了两位宫女的路。
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藏在她和柳枝的房间里,可要去搜查她们的房间……
她们的房间只要人不在,都锁的牢牢的,窗户也关得很好,我根本无法进去。
只能另想他法了。
回到长廊处,已见小四子提着一个小炉子过来,把裂了的那个给换了。
纤雨嘟着嘴,正气哄哄地在那生火。
我走过去问她怎么回事。
纤雨颇有些不服气道:“我去和柳叶讲了炉子的事儿,想着灶间本就生着火呢,今个的水就从这儿供应不就成了。
再说现在天气暖和,贵人也不必每日抱着汤婆子了,哪就会给那头添麻烦。
可柳叶就是不肯,还是让小四子拆了其中一个小炉子拿来了这边。
难道我就只配看个破炉子吗?一睁眼就看着,没日没夜的看着。”
说着说着,纤雨含着委屈的泪,还跺了跺脚。
我赶紧拍着她的背安慰,让她不要意气用事,坏了规矩。
好在栖霞宫的规矩不严,大伙儿都松散惯了,要是搁慈宁宫纤雨这般可少不了遭训斥。
纤雨抹了抹眼睛,不再多说,老老实实地生炉子去了。
娴贵人喝了药便在屋子里看书消遣,柳枝站在外间伺候,柳叶则回了房间。
我回想着这段日子柳枝、柳叶当值的规律,她们晚上好像没有一起上差的时候,而白日里她们要是一同当差,那房门必定锁的紧紧的。
我再仔细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
只是在这计划实施前,我还得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每日来请平安脉的太医为何没有发现娴贵人身体的异常。
要弄清这点,对于我这个地位低微的宫女来说非常不容易,毕竟我无权去调阅太医院的药方和诊断记录。
但向太医咨询某些问题应该也是可以的。
第二日,负责给栖霞宫请平安脉的王太医给娴贵人把完脉后匆匆离去。
我在他快要出宫门时喊住了他。
“王太医安好。”我微微屈膝给他行了礼。
他也躬身朝我回礼。
“王太医,今日我家小主娴贵人身子觉得爽利多了,胃口也好了不少,每日里想添些小食,您看吃些什么合适?”我笑盈盈地询问。
王太医想了想,说道:“娴贵人的身子经过两次滑胎,气血不足,吃些补气血的食物可以辅助身体恢复。”
我依旧笑盈盈地问道:“王太医,那比如红枣水晶糕、枸杞龙眼汤、南瓜羹、大青叶蜜饮这些都可以吃吗?”
王太医听后,说道:“这前几样都是可以吃的,可那大青叶蜜饮怕不宜食用。大青叶虽然清热解毒,但性子寒凉,且有微毒,娴贵人的身子没有内热之症,不必吃这个。”
我点点头,感谢道:“多谢王太医指点,若不是问过您,我们给贵人吃错东西那可就糟了。”
王太医摆手说道:“这是医者份内之事,姑娘不必客气。只是娴贵人体寒得厉害,我虽日日给她开了调理的汤药,可不知为何收效甚微,加上两次的怀胎,贵人的身子亏空的厉害。
所以,姑娘若在饮食上多加注意,可有助于贵人恢复。”
我再次谢过王太医,并送他出了宫门。
与他聊过后,我已明了。
王太医并不清楚娴贵人汤药里有大青叶的事。
长久以来,娴贵人的身子一直不见起色,王太医心有疑惑却没发现症结所在。
庆王过来这一遭,除了激活我已遗忘的记忆外,并未引起任何波澜。
我清楚这段记忆有没有不重要,忘了更好。
那是先帝的十九子,即便不受重视,那也是主子。
我无心邀功希宠。
接下去的日子又恢复了正常,除了偶尔接收到画眉那不解而又怨恨的目光,我也算平平稳稳挨到了元宵过后。
对画眉来说,她大概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我躺了五天,太后娘娘没有让人顶了我的位置。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太后娘娘是爱吃之人,这入口的馐馔怎么也比一盆洗脚水重要。
年过完,除夕夜体和殿失仪之事的责罚也下来了。
珙桐姑姑教导无方,被罚了三月俸禄。
我殿前失仪,罚跪三日,每日一个时辰,并罚三月俸禄。
其他人,红萼姑姑、雨棠姑姑、春兰、丁香罚一月俸禄。
听说当时皇后想要重罚,但碍着是太后宫里的人,最后还是没有坚持,由着太后娘娘自个儿处置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好在没有牵连姑姑们受皮肉之苦。
至于我自己,罚跪就算是给我识人不明的教训。
而画眉又被扔去擦地砖了。
想来是虽然没有证据,但太后娘娘也心知肚明。
她害我不要紧,但因为害我,使得整个慈宁宫丢脸,那就是让主子没了颜面,所以自然让主子厌弃。
日子一晃到了三月间。
春季多雨,但天气还是渐渐暖和起来了。
这一日,刘昌河给我带了话,让我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去神武门那见亲。
我高兴地差点蹦起来。
整晚都激动地睡不着。
我把这一年攒下的钱两、赏赐都装了起来。
还把小祥子做的一个木头小马玩具也装了进去。
第二日一早,珙桐姑姑便对我说今日不用上差,太后娘娘恩准了我的假。
我连忙谢过,一溜小跑地就要出宫。
惹得姑姑压低了声音在身后喊:“别高兴地忘了形。”
我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心早就飞了。
刘昌河在慈宁宫宫门外等我。
我屈膝给他请了安。
刘昌河乐呵呵地对我说道:“小雁心,今个儿可高兴?”
我是满脸堆笑:“高兴,高兴!多谢干爸爸成全。”
说着,我将一个小金疙瘩塞给了刘昌河。
“这是干女儿孝敬您的,您也知道过年时出了那档子事,我便一直在慈宁宫待着没出来。
这迟来的拜贺您别嫌弃。”我笑眯眯地给他鞠躬。
刘昌河接过仔细瞧了瞧,道:“乖雁心,干爸爸记着你的孝心呢。也和你说,那等小人没好下场。”
说着,也递给我个红包。
“这也是该过年时给你的,可那时候没见着你。”刘昌河道。
我接了谢过。
两人这才往前走。
神武门那儿往西走,沿着宫墙往西,在一僻静处,往城墙中间开一个豁口,按上栅栏,我们便隔着栅栏跟家里人说话。
我到那时,已有不少人在那隔着栅栏和家里人说话。
而栅栏外,黑压压的一片,都是等候着的亲属。
我伸长脖子瞧,看到我阿玛和额娘。
快步跑了过去,趴在栏杆上喊:“阿玛、额娘,女儿在这呢!”
阿玛个子高,先瞧见了我,立马拉着额娘往人群挤过来。
额娘娇小瘦弱,没什么力气。
阿玛心急,一把扛起她就冲了过来。
待将她放在栅栏边时,额娘的脸已经羞的通红。
旁边很多人都盯着她瞧。
不过她很快就顾不得这点“万众瞩目”了,她眼里只有我。
“我的乖女儿,我的心肝宝贝呀。”额娘隔着栅栏摸我的脸,摸我的头,还有肩膀,手臂,最后紧紧握着我的手,直掉眼泪。
“瘦了瘦了,怎么瘦了那么多。”阿玛的声音也哽咽了,但他一个男子不好意思在外人眼里落泪,便急得直跺脚。
“乖乖,你在宫里是不是吃不饱?”阿玛问我,“还是说那些人欺负你是新宫女,把活都给你做了,让你瘦成这样。”
我连忙摇头,把我在慈宁宫当差,又得到了太后喜爱、姑姑疼爱的事儿告诉了他们。
“我家乖乖到哪都惹人疼。”阿玛听说我进宫一年就成了太后面前一等一的宫女,还穿上了五福捧寿鞋,立马挺直了腰背,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额娘抹去泪,也笑道:“如此就好,没白费了我那只金镯子。”
“什么金镯子?”我一眼瞥见额娘白净的手腕上什么都没有。
她原先戴着一只外祖母给她的金镯子。
额娘自知说漏了嘴,支支吾吾地干笑道:“没啥,没啥。”
“额娘,你是不是把那镯子给卖了?”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额娘眼神忽闪,不敢看我,只说没有。
倒是我阿玛,搂过我额娘,心痛说道:“别瞒着孩子了,你额娘当了那只镯子,给宫里头做了打点。
你是不知道,这去哪个宫,能不能不分去杂役房这可都是要打点的。
你额娘怕你去杂役房受苦,又怕你去主子宫里受罪,所以当了镯子想给你谋个绣工做做。
她知道你绣活做得好,又耐得住性子,肯定能学得不错,出来后也能有个好出路。
就是没想到会把你分去慈宁宫伺候太后,好在听你说起来太后也是和善的主子,你只要不受罪,在哪我和你额娘都高兴。”
我眼含热泪,一手拉着额娘,一手拉着阿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们俩暗地里为我也是殚精竭虑,只是从未告诉过我罢了。
“额娘,这里头有些金银细软,是我这一年的攒下的,你拿回去看看能不能赎回那只镯子。
还有这个小木马玩具,是寿膳房的小太监做了送我的,这个带给弟弟玩。”
我快速地将手中的包袱塞进额娘怀里,不容她拒绝。
“孩子,这些金银你留着在宫里用。”额娘想塞还给我,我赶紧后退一步。
因有栅栏阻隔,额娘够不着我,只能又缩了回来。
我含泪对她道:“额娘,我在宫里用不上这些,您拿回去和我阿玛该买买,该花花,别苦着自己,也不用给我攒钱。”
额娘流着泪点头。
天空开始下起了雨,春天啊就是这样。
守门的太监和护军开始催促,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离开。
我拉着阿玛和额娘的手万分难舍。
“该回了,小雁心。下次还会有机会的。”刘昌河也催促我。
阿玛和额娘应该也知道了我认了刘昌河做干爸爸,所以阿玛恳请刘昌河一定要多照顾我。
说着,将一鼓鼓囊囊的小袋子塞给了他。
然后额娘又将一小包裹给我,说是给我做的里衣,我素来怕热,这料子都是透气的春绸。
阿玛则给了我一木匣子,里头是竹蜻蜓,陶响球之类的小玩意儿。
他说宫里头不准带吃食,就挑了这些小玩意儿给我。
既可以自个儿逗乐,也可以献给主子取乐。
我接过捂在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流。
退后几步,我跪下给阿玛、额娘磕了头,说了声珍重,便扭头跑了。
我怕再不走,我便有了越出宫门的心思。
雨越下越大,刘昌河从就近的护卫房里借了伞,我们一人一把伞,快步往宫内走。
待到慈宁宫宫门口,就听一声惊雷在昏暗的空中乍响。
我身子一颤,拍了拍狂跳的胸口,推门走了进去。
待走到东一间外头的院子,就见一单薄的身影跪在湿漉漉的青砖地上,天上落下的雨水已将她浇透。
整个小院静悄悄的,只回荡着雨滴落地的声音。
那不是我亲爱的珙桐姑姑吗?
她怎么了?
犯错了?
我的脑袋瓜来不及想清楚,脚步已快速迈出朝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