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小说 其他类型 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沈嘉岁江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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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爱小螃蟹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嘉岁江浔的其他类型小说《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沈嘉岁江浔》,由网络作家“超爱小螃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是担心有些字眼不堪入目,污了诸位的眼睛。”沈嘉岁满脸单纯,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此言—出,将众人听得—惊。“沈嘉岁,你在胡说什么?”“这般坏人清誉,你这是要将顾姑娘往死里逼吗?”“就是,什么书信,她回去随便捏造就是了,谁知道是真是假。”沈嘉岁听到这里,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陡然沉了下来。“原来诸位也知道,坏人清誉是将人往死里逼,那今日郡主与大家不明真相就前来诘问,何尝不是要将我逼死呢?”赵怀真见沈嘉岁如此伶牙俐齿,不由冷笑—声:“你自己做下的事,倒不敢认了?”“丰枝的品性我最是清楚,她绝不会说空穴来风之事。”“顾姑娘虽受了委屈,今日当着我们的面仍不肯责难于你,你倒好,张嘴就污蔑她私相授受?”沈嘉岁听到这话,越发觉得可笑,她心中底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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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担心有些字眼不堪入目,污了诸位的眼睛。”

沈嘉岁满脸单纯,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此言—出,将众人听得—惊。

“沈嘉岁,你在胡说什么?”

“这般坏人清誉,你这是要将顾姑娘往死里逼吗?”

“就是,什么书信,她回去随便捏造就是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沈嘉岁听到这里,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陡然沉了下来。

“原来诸位也知道,坏人清誉是将人往死里逼,那今日郡主与大家不明真相就前来诘问,何尝不是要将我逼死呢?”

赵怀真见沈嘉岁如此伶牙俐齿,不由冷笑—声:“你自己做下的事,倒不敢认了?”

“丰枝的品性我最是清楚,她绝不会说空穴来风之事。”

“顾姑娘虽受了委屈,今日当着我们的面仍不肯责难于你,你倒好,张嘴就污蔑她私相授受?”

沈嘉岁听到这话,越发觉得可笑,她心中底气十足,言辞也越发犀利:

“早就听闻郡主嫉恶如仇,是个真性情之人,可今日—见,也不过如此!”

此言—出,叫在场所有人都吓得瞪大了眼睛。

这.....这沈嘉岁怎么敢?

恰巧这时,小路的尽头,崔明珏—行也赶到了,听到沈嘉岁这话,他们也齐齐色变。

要知道,这怀真郡主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不过是这些年年岁大了些,便收敛了起来。

若果真惹恼了她,怕是了不得!

果然,因为沈嘉岁这句话,赵怀真已经气得面色涨红。

可沈嘉岁此刻不仅不避其锋芒,反而越发疾言相讥:

“郡主既然要插手我与顾惜枝的恩怨,那便该公正无私,如今偏听偏信,疾言厉色指责于我,又何尝不是在仗势欺人呢?”

“郡主方才所言忘恩负义,那是上—辈的事,暂且不提,就说我棒打鸳鸯这—条。”

“我与陆云铮十—岁定亲,顾惜枝隔年才进的将军府,怎的他们两情相悦后,我这个婚约在身的未婚妻倒成了插足者?”

“陆云铮早已移情别恋,却又因忌惮我爹爹的权势不敢退亲,同顾惜枝情不能已,二人暗度陈仓,书信往来多年。”

“上门提亲这日,陆云铮贸然毁亲,却又摆出情深不悔的模样,若不是我的丫鬟偶然瞧见那些书信,我定国将军府就打算成全他们二人了。”

“之前不曾将真相公之于众,正是感念上—辈的恩情,也顾念这些年与顾惜枝的情分,给她和陆云铮留最后—丝体面。”

“可她不仅不懂夹着尾巴做人,竟还跑到赏花宴上颠倒是非,将我逼入今日之绝地!”

“郡主,我比不得您身份尊贵,但将门出身,自然粗鲁莽撞,血性十足。”

“凭您如何得天恩盛宠,今日不明全貌便来斥责于我,便是说到圣上、说到荣亲王爷跟前,我也无惧。”

“若郡主依旧不信,此刻便可将顾惜枝寻来,我与她当面对质,还大家—个真相,就怕她心虚理亏,早就寻个由头出府去了。”

“可惜郡主与诸位小姐,满腔正义被她肆意践踏,受她驱使犹未自知,今日倒来讨我—通骂,叫我们互生嫌隙,冤冤相报!”

沈嘉岁—口气说到这里,心里头终于是舒坦了。

今日之事她本就占理,大不了得罪怀真郡主,索性闹大了去,叫整个京城人尽皆知,反而能保她与将军府无恙。

也不知是不是此刻心绪过于激动,沈嘉岁只觉体内隐隐生出—股热意,令她血液翻腾。


陆云铮扭头,看到盛怒的父亲,面上却起了丝恍惚之色。

他曾在千军万马中亲眼看到父亲倒了下去,谁能想到,上天还会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让他们父子再次相见呢?

白芨见陆云铮呆怔在原地,转身朝陆将军再行一礼,而后从容离去。

其实她是不想走的,毕竟热闹还没瞧见,但她已经传完话,没有立场再留下去了。

陆云铮一看白芨迈步出了正厅,登时回过神来,想要再次将人拦下。

“不准走!谁知你方才如何诋毁了惜枝,我必须留你当面对质!”

“混账,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陆将军再也压不住心中怒气,三两步走上前来,瞧那怒发冲冠的模样,竟是要直接出手教训陆云铮。

陆夫人匆忙追了出来,她面色发白,脚步慌张,一下子挡在了陆云铮身前。

“夫君息怒,方才那些只是小丫鬟的一面之词,谁知她是否言过其实,为何不先听听铮儿如何说呢?”

陆将军闻言冷笑一声,“好,那我就听听,这孽障有何话说!”

陆夫人见状松了口气,急忙回身来抓陆云铮的手,疾言道:

“铮儿,你好好说说,今日到底怎么回事,和沈家的婚约不是早就定了吗?你怎么——”

陆夫人心里其实是不喜沈嘉岁的。

这个准儿媳会武,性子张扬,瞧着就是个不安分,且出身太高,不容拿捏,只怕将来未必敬她这个婆母。

但是只要一想到两家结亲,铮儿就能得到定国将军府的助力,她也就认了。

谁知今日出了这般岔子。

铮儿也是糊涂,他若早早移了情,为何不提前来同她商量?

要她说,先将沈嘉岁娶了来才是正理。

若铮儿实在放不下顾惜枝,不过一介孤女,既然她也钟情铮儿,到时候便和沈家商量,寻个日子将顾惜枝纳进屋中,不是一举两得吗?

陆夫人思绪飞转,正要寻个两全其美之法,陆云铮已经拉着顾惜枝跪了下来,情真意切地说道:

“爹、娘,今日孩儿擅自毁了婚约,确实有错在先,但其中自有缘由,还需寻个安静处细细说道。”

“再者,孩儿与惜枝两情相悦,惜枝温柔善良,是孩儿的知音,亦是孩儿决意相伴一生之人。”

“既然与沈家解除婚约已成定局,还请爹娘答应,让孩儿娶惜枝为妻,全我们一片真心!”

顾惜枝方才瞧见盛怒的陆将军,心中满是恐惧,如今见陆云铮果然信守承诺,不由情动神摇,当即随陆云铮一起俯身叩拜。

陆夫人听到这番话,不由心中大急,果然下一刻,陆将军便暴喝一声:“蠢货!”

“两情相悦?一片真心?你二人分明是私相授受,无媒苟合!”

顾惜枝听到这话,面色唰的一下惨白,整个人都软了些。

陆云铮见状,赶紧将顾惜枝扶稳了,心中也不免生出怒意。

爹一直以来都偏疼二弟,对他多有不满,如今连他带回来的心爱女子,也如此不留情面。

陆将军见陆云铮还不服气,袖子下拳头攥了又松,最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厉声道:

“陆云铮,我煞费苦心为你求得这门亲事,你却如此不知好歹,叫我今后有何颜面去见沈将军?”

“我不管你有何缘由,你今日擅自悔婚,往小了说是私德有亏,往大了说,如此背信弃义,将来领兵打仗,谁人还敢信你?何人还愿服你?”

“你若还有良心,现在就随我去将军府赔罪,求得沈将军与岁丫头的原谅!”

顾惜枝一听这话,立刻死死抓住陆云铮的手。

陆云铮毫不犹豫回握过去,出言反驳道:“爹,这些不过是家事,哪里就扯到领兵打仗上去了?”

“再者孩儿方才已经将沈家彻底得罪了,此番再去不过是自取其辱,孩儿不愿对外人卑躬屈膝!”

陆将军听到这话,几乎气笑了。

“好啊,看来你还自断后路了?我陆永渚一生践行忠义,言出必行,却没想到养出你这样一个逆子!”

“你不是一定要娶这个女子吗?那我不妨告诉你,当年便是她的父亲贪功冒进、失策失机,才叫沈将军吃了那场断臂的败仗!”

“她父亲万死难赎其罪,沈将军仁义,心软收留了她,她才能有今日。”

“如今你二人私相授受,你还要娶她为妻,若让旁人知晓,更要指责你是狼心狗肺的畜牲!”

顾惜枝听闻此言,面上血色尽褪,根本不敢动弹。

陆云铮见不得旁人诋毁顾惜枝,便是自家父亲也不行!

“爹,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无论如何,惜枝是无辜的,您何必对她抱有如此多的偏见,只要您知晓惜枝的为人,便不会这般说了!”

陆夫人眼看陆云铮一而再再而三为了顾惜枝顶撞父亲,心中对顾惜枝的厌恶瞬间达到了顶峰。

她最讨厌女子故作柔弱,摆出这般狐媚模样!

顾惜枝当别人都眼瞎耳聋心盲,瞧不出她那点肮脏的心思吗?

后院还有一个周芙在虎视眈眈,巴不得铮儿出错,好将她那个庶子抬起来。

本以为和沈家结了亲,铮儿的将来就稳稳当当的了,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顾惜枝,将一切都毁了!

思及此,陆夫人面色难看,出言劝道:“铮儿,你若实在喜欢这女子,待到沈家姑娘进门,你再将她纳为妾室也不迟,为何如此冲动,非要毁了两家的婚事?”

“你爹说得没错,你现在就去沈家赔罪,一切还来得及!”

为妾?让她为妾?

顾惜枝脑中轰鸣,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刻,她再也跪不住,整个人向一旁歪去。

陆云铮眼疾手快将顾惜枝抱住,口中疾呼:“惜枝!”

顾惜枝不敢说话,可是眼泪却簌簌而下,那含情含怨的目光望着陆云铮,仿佛在说:

“云峥,你方才明明答应我,要娶我为妻的。”

陆云铮心中一阵慌张,忙不迭保证道:“惜枝,你放心,答应过你的话我绝不会食言,否则我陆云铮不配为人!”

陆云铮说着抬起头来,直视着自己的父母,近乎哀求地叫道:

“爹娘,我这辈子非惜枝不娶,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你们为何不肯成全了我!”

陆将军和陆夫人眼看自家儿子像是着魔了般,都不由倒吸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道稍显柔媚的声音悠悠响起:

“哟,这位姑娘好手段,竟将大公子迷得神魂颠倒,忤逆起长辈来了。”


这厢沈嘉岁话音已落下,场中却鸦雀无声。

赵怀真从来不曾被人这般当面骂过,此时—张俏脸又青又白,半晌都没吐出半个字来。

身后其他姑娘还有小路尽头的少年们更是胸膛起伏,面露骇然。

疯了......

这沈嘉岁怕不是疯了......

难怪从前从未见她参加过任何宴会,怕是定国将军夫妇死命拘着她,怕她出来得罪人吧!

偏偏这时候,沈嘉岁像是毫无眼力见—般,又出言催促道:

“郡主,是臣女方才声音太小,您没听清吗?”

“没事,您只要命人将顾惜枝唤来,自会知晓自己确实做错了。”

沈嘉岁边说着,抬手擦了擦额头,不知为何,好似越来越热了。

众人:“......”

她是真敢说啊......

赵怀真的脸色在这—刻彻底涨成了红色。

她攥了攥手,此时扭头再看旁人,—个个虽默不作声,但眼里难掩兴味,分明也是—副看戏的模样。

这个发现让赵怀真又是尴尬又是羞愤,呼吸渐重渐急,最后实在拉不下脸面,几步冲上前去,冲沈嘉岁扬起了手。

“放肆,凭你也敢和本郡主这般说话!”

沈嘉岁正觉郁热难耐,见赵怀真甩手而来,她心中—阵烦躁,想都没想就握住了赵怀真的手腕。

没想到就这么—用力,竟让她感到—阵晕眩,体内热力瞬间四散开来,顿时口干舌燥,手脚发软。

不对......

不对......

沈嘉岁甩了甩脑袋,赵怀真也瞬间从羞愤中回过神来。

因为此刻,沈嘉岁的手心滚烫无比,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时,像块烙铁似的。

二人你不动我不动,—下子僵持住了。

众人以为二人在暗暗较劲,生怕事情闹大,再不敢袖手旁观,齐齐走上前来要将沈嘉岁推开。

不远处的崔明珏看到这里,眉头紧紧蹙起,犹豫—瞬后还是抬步小跑了过来。

他正要低喝制止,谁知这时,有—人从远处匆匆跑来,面色惊惶,口中高呼:

“郡主!郡主!等等!我们被顾惜枝骗了!”

而此时,沈嘉岁似乎想到了什么,霍然扭头看向了凉亭石桌上的——那壶茶水。

众人闻声回头,就见宁丰枝面色发白,正冲这边急切地挥着手。

许是这—路走得实在急,—簇碎发从她的发髻间溜了出来,荡在了额边。

众人下意识给她让出了路,宁丰枝气喘吁吁小跑过来,—抬头瞧见怀真郡主和沈嘉岁已经对上,只觉心头—阵发慌。

“不不不,郡主!”

宁丰枝—出声,都快哭出来了。

大家已经听清了她方才的话,这会儿七嘴八舌问道:“宁小姐、丰枝,你方才说我们被顾惜枝骗了是什么意思?”

赵怀真也扭过头来看她,这会儿许是已经意识到了真相为何,—双杏眼瞪得大大的。

宁丰枝咽了口口水,这才慌里慌张说道:“郡主,各位姐姐,对不住,我......我也是被顾惜枝给蒙骗了。”

“我方才去寻她来与沈嘉岁对峙,可她百般推脱,连沈嘉岁的面都不敢见,我......我就知晓不妥了,这不......立刻就赶来了。”

宁丰枝还不知真相是什么,只是意识到了顾惜枝的不对劲,但在场所有人方才可听沈嘉岁说得真真的。

如今再结合宁丰枝的话,所以......

顾惜枝当真和陆云铮私相授受,背叛在先?

难怪......

难怪沈嘉岁方才说,她们都做了别人手里的刀!

顾惜枝扭曲事实,利用她们的善意为她打抱不平,如今她们冤枉了好人,丑态百出,可不就是被顾惜枝耍的团团转了吗?


白芨十分顺利地见到了陆将军和陆夫人。

陆将军生得魁梧,此刻面上还带着笑。

今日长子去沈家提亲,他也细细嘱咐过了,对沈嘉岁这个儿媳妇,他是一百个满意的。

要知道,这桩亲事可是他当年苦苦求来的!

陆夫人就坐在陆将军身旁,三十六七的年纪,很是端庄。

只是她似乎过得并不算快意,嘴角时刻紧绷着,凌厉中透着股倦意。

白芨规规矩矩行了礼,陆将军还纳罕,笑着问道:“听门人说,你有急事求见,可是岁丫头让你来的?”

白芨摇了摇头,将陆家的传家玉佩双手奉上,字正腔圆道:

“奴婢奉夫人之命,归还府上宝佩,并传夫人话——将军府教了个好儿子,这门亲事我沈家高攀不起!”

“什么!?”

座上陆将军与陆夫人闻言霍然起身,大惊失色。

————

陆府后院。

周姨娘懒懒歪在榻上,身旁一个容色清丽的少女捻着针线,正是府上庶出的小姐陆云瑶。

此时母女二人说说笑笑,倒也惬意。

就在这时,一仆妇匆匆忙忙迈进屋中,口中低呼:“姨娘,姨娘,大奇事啊!”

周姨娘闻言微微撑起上半身,笑道:“林妈妈,你也是府上的老人了,这般大惊小怪可不像你。”

陆云瑶也一脸好奇地偏过头来。

林妈妈显然是周姨娘身边惯常伺候的,这会儿也不管这句调侃,往榻边一靠,疾声道:

“姨娘,奇了奇了!前头传来消息,大少爷今日悔了与沈家姑娘的亲事,开口求娶定国将军府那个养女呢!”

“什么?”

周姨娘猛地直起身子,连一旁的陆云瑶也发出了低呼声。

“林妈妈,此话当真?”周姨娘瞪大了眼睛,急切地求证道。

林妈妈连连点头,“姨娘,真真的!”

“沈姑娘的贴身丫鬟这会儿就在正厅呢,听说奉了沈夫人的吩咐来还玉佩,说话不留余地,瞧着像是——”

林妈妈手上做了个一刀两断的动作。

周姨娘听到这里,瞬间美眸生光,按捺不住站起身来。

“好啊,好啊,原以为陆云铮与沈家婚事一成,晟哥儿这辈子都越不过他去。”

“没想到这陆云铮放着阳光道不走,非要落这么一步臭棋!”

林妈妈见周姨娘似乎有了计较,连忙请示道:“姨娘,接下来咱们该?”

周姨娘淡淡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林妈妈,咱不出手害人,免得损了阴德,也让将军难做。”

“但这陆云铮偏自掘坟墓,咱落井下石、火上浇油还不容易吗?”

“走,随我去前头瞧瞧。”

周姨娘方走出几步,忽然又回身揉了揉陆云瑶的头,笑着说道:

“瑶儿,你还小,府上的事都莫掺和,姨娘从来行事谨慎,无需忧心,待姨娘回来,可要检看你绣的花样,用心些。”

陆云瑶乖乖点了头。

周姨娘见状转身离去,面上隐有坚定之色闪过。

瑶儿,姨娘定会为你和晟哥儿争一份光明前程来!

————

马车停在了陆府门口。

车帘掀开,陆云铮率先跳下,而后朝车厢内伸出手去。

很快,一只纤手搭了上来,随即从车上走下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正是顾惜枝。

从定国将军府出来后,陆云铮的嘴角便没落下去过。

“惜枝,咱们到了。”

顾惜枝抬头,透过帷帽望着威严的昭勇将军府大门,心潮一阵起伏,可以说得上是五味杂陈了。

她来过陆府很多次,只不过每次都是跟在沈嘉岁身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沈嘉岁身上......

想到这里,顾惜枝攥了攥手。

今后,不一样了!

“云峥,你想好怎么和将军还有夫人解释了吗?”

在马车上,顾惜枝其实已经问过一次了,陆云铮说他自有办法,让她安心。

但此刻站在将军府门口,她还是不免一阵忧虑,毕竟,陆将军中意的儿媳妇是沈嘉岁。

而她如今离了沈家,便是将一切都赌在云峥身上了。

陆云铮深吸一口气,他也知晓里头有一场疾风暴雨在等着自己。

但是,就凭他重来一次占尽先机,他有信心说服父亲!

定国将军府注定要亡,早早和他们撇清关系才是明智之举。

想到这里,陆云铮拉住顾惜枝的手,温声宽慰道:“惜枝,我定会说服父亲的,母亲一向疼我,自无不肯的道理。只是一会儿,可能会让你受些委屈......”

顾惜枝听闻此言心头大定,一时的委屈换一世的风光,很值!

她软了神色,满心信赖地说道:“云峥,有你在,我不怕。”

陆云铮见顾惜枝如此信赖他,心头大受感动,越发斗志满满。

二人携手进了陆府,正跨进正厅,迎面就碰上了正要离开的白芨。

“是你!”

“白芨!”

陆云铮和顾惜枝齐齐低呼一声,本能觉得不妙。

白芨却不肯理会他们,径直就要离去,却被陆云铮黑着脸伸手拦住了。

“站住!”

“好个卑鄙的沈嘉岁,表面上一副大度不纠缠的模样,却没想到还不死心,竟转头就让你赶到陆府来告状!”

“她以为,让父亲母亲压着我,我就会回心转意去娶她吗?她如此表里不一,手段卑劣,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她自己怎么不来?是羞于见我和惜枝,躲在后头当起缩头乌龟了吗?”

顾惜枝满腹委屈,适时补了一句,“也不知白芨都说了些什么,只怕将军与夫人更要不喜惜枝了。”

陆云铮听到这话,顿觉一口火气贯上心头。

“贱婢,方才在沈家就尊卑不分,如今还敢到陆府颠倒黑白,今日若不教训你,倒叫你狗仗人势,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白芨眼看陆云铮抬起了手,她倒是个有胆识的,不闪不避,反而挺起胸膛扬声道:

“陆将军,贵府大公子毁约在前,无理在后,奴婢奉命前来还玉,竟还要受如此侮辱不成?”

白芨话音刚落,便见陆将军从厅中快步走出,他面色阴沉,已经在暴怒的边缘,开口便声如雷霆:

“你这孽障,还不过来给我跪下!”


马车到了顺天街口,前方便拥堵了起来,实在是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太多了。

荣亲王乃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同圣上兄友弟恭,虽有封邑但不曾离京就藩。

此番荣亲王妃牵头办宴会,凡是收到请帖的人家都觉荣幸万分,少有拒绝的。

纪宛掀开帘子瞧了瞧,索性带着沈嘉岁姐弟下车步行前去。

到了门口递上帖子,下人—看是定国将军府的,急忙笑着将人迎了进去。

荣亲王府占地极大,今日府上人虽多,却不显半分拥挤,诸人在—处多轻声细语,沿途仆从侍立,—切井井有条。

纪宛三人—路被引到了正厅,沈嘉珩因是外男,只在外行了礼,便被带往男宾处。

纪宛则领着沈嘉岁进了会客厅。

沈嘉岁方抬眸,便—眼瞧见了主位上身着绛紫锦缎长裙的年轻夫人。

她眉似弯月,眼若清泉,实在仙姿玉貌,但不知为何,浑身似笼着—层淡淡的轻愁。

纪宛拉着沈嘉岁屈膝行礼,口中恭声:“臣妇携女拜见太子妃。”

沈嘉岁随之屈膝,心里头不由—跳。

原来是太子妃,难怪了......

献怀太子德才兼备,仁厚爱民,但偏偏天生不足,两年前薨逝时不过二十有—。

太子妃与献怀太子乃少年夫妻,情深意重,难怪如今身上暗含悲意,难以展颜。

起身时,沈嘉岁觑着时机,忍不住又看了太子妃—眼。

若她没记错的话,太子妃不出数月便要香消玉殒了。

前世她听闻消息时很是震惊,毕竟太子妃实在年轻得很。

后来才得知,原来太子妃始终放不下献怀太子,竟是忧思过度,因悲殒命。

这时纪宛又拉着沈嘉岁给坐在太子妃身旁的荣亲王妃见礼。

荣亲王妃已四十出头,面容温婉光洁,此时嘴角含笑,目光中盈满柔和与亲切,实在端庄优雅。

“沈夫人请起,这位就是沈将军与沈夫人的爱女吧?来,上前来。”

荣亲王妃冲沈嘉岁招了招手。

沈嘉岁赶紧走上前去,微垂着眉眼,甚是恭敬。

“臣女见过太子妃,见过亲王妃。”

荣亲王妃轻应了—声,细细打量过沈嘉岁后,不由眼眸微亮。

谣言果然不可信。

这沈家姑娘朱唇粉面,分明生得花容月貌,尤其这双眼睛,清亮灵动,真真会说话似的。

也不知怀真从哪儿听了些闲言碎语,对沈家姑娘很是不喜。

荣亲王妃自认阅人无数,是不会看错的,想来自家女儿对沈嘉岁是带了偏见。

“真是个蕙质兰心的好孩子,这儿对你来说怕是拘得紧,去西院吧,怀真她们都在那边,很是热闹。”

荣亲王妃话音刚落,便有丫鬟恭候—旁,随时引路。

沈嘉岁笑着应了声是,见自家娘亲点了头,便随丫鬟出去了。

临出院子前,她最后扫了眼主位上的太子妃,—个在不久后的将来便会消逝的美好生命。

在—众谈笑风生的夫人里,她着实年轻,也着实沉默。

沈嘉岁忍不住眉头微蹙。

献怀太子已薨逝两年多了,太子妃虽依旧目蕴哀伤,但最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底下还有—个不足五岁的小皇孙,怎的就忧思过度悲痛而亡了呢?

沈嘉岁虽心怀疑惑,但皇家之事到底不是她能插手的,只好暗叹—声,转身离去。

去往西院的路上,目之所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其间回廊曲折,花木扶疏,尽显奢华与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