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小说 女频言情 沧海明珠月滴泪楚清欢裴云泽无删减+无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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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酒一壶

    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清欢裴云泽的女频言情小说《沧海明珠月滴泪楚清欢裴云泽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清酒一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怎么在这儿?”楚清欢神色平静,率先向方寸大乱的裴云泽发问。此刻,本是裴云泽坦诚相告的绝佳时机。然而,裴云泽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依旧是谎言:“朋友生辰,我们一同出宫相聚。”楚清欢闻言,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抬眼望向眼前这座气势恢宏、尽显富贵的侯府宅邸,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幽幽开口道:“你竟结识这般富贵之人?”她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落寞与嘲讽。裴云泽心中一紧,生怕再多说一个字就会露馅,忙不迭地岔开话题:“你手上的布匹不是城东定制铺的吗?怎么会让你送过来?这天如此酷热,实在是辛苦你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观察着楚清欢的表情,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楚清欢微微垂眸,看着自己被烈日晒得黝黑的手臂,脑海中浮现出这些日子为了给他准...

章节试读


“你怎么在这儿?”
楚清欢神色平静,率先向方寸大乱的裴云泽发问。
此刻,本是裴云泽坦诚相告的绝佳时机。
然而,裴云泽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依旧是谎言:“朋友生辰,我们一同出宫相聚。”
楚清欢闻言,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抬眼望向眼前这座气势恢宏、尽显富贵的侯府宅邸,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幽幽开口道:“你竟结识这般富贵之人?”
她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落寞与嘲讽。
裴云泽心中一紧,生怕再多说一个字就会露馅,忙不迭地岔开话题:“你手上的布匹不是城东定制铺的吗?怎么会让你送过来?这天如此酷热,实在是辛苦你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观察着楚清欢的表情,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楚清欢微微垂眸,看着自己被烈日晒得黝黑的手臂,脑海中浮现出这些日子为了给他准备生辰礼物而辛苦奔波的画面,语气平淡如水:“下个月就是你的生辰,你不是一直想买一把好剑吗?我便想着攒些钱,好给你一个惊喜。”
话语间,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与期待,只剩下无尽的自嘲。
听到这话,裴云泽心中莫名一痛,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他顺着楚清欢的视线看去,只见她晒伤的手臂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那一道道伤痕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自幼养尊处优,从未体验过生活的艰辛,更未曾遇到过像楚清欢这样,宁愿自己吃苦受累,也要为他准备礼物的女孩。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几个见他迟迟不归的兄弟从府里出来看热闹。
“裴云泽,怎么还不进去……”
其中一个人刚开口,一看到楚清欢,几个人顿时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们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连忙帮忙打起掩护,对裴云泽的语气也从恭敬瞬间变成了催促:“让你去拿个点心怎么磨磨蹭蹭的?”
另一个人则嬉皮笑脸地凑过来,看着楚清欢说道:“这是你从哪认识的娇美人啊?快进来一起喝杯酒。”
说完,几个人嘻嘻哈哈地围上来,连拉带拽地将楚清欢和裴云泽往府里带。
一走进府中,楚清欢便下意识地四下环顾。
这一看,她的目光瞬间被屋内的诸多物件吸引。
那展览柜里的精美玉雕,每一件都雕琢得栩栩如生,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榻上的白狐绒枕,柔软洁白,一看便价值不菲。
橱窗里的琉璃摆件,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这些东西,她都在苏瑶姬的房里见过同款。
曾经,她满心疑惑,苏瑶姬怎么会拥有这些价值连城的物件。
如今真相大白,原来都是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所赠。
这些成双成对的物件,一粉一蓝,一雄一雌,一大一小,无一不在刺痛着她的心,仿佛在无情地嘲笑她的愚蠢和天真。
楚清欢的视线缓缓移动,最后落在窗台上的一只野猫身上。
那只猫旁边的猫窝格外引人注目,木质的猫窝里面塞入了一个毛绒软垫。
那个软垫其实是一件外袍。
她的思绪瞬间回到了半年前,为了给他挑选一份满意的生辰礼物,她省吃俭用,攒下了半年的赏钱。
那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气踏入京城最有名的成衣铺,她精心挑选,最终选了这块最贵的鹅绒料子,为她制了一件外袍,满心欢喜地想着要给他一个惊喜。
可如今,这件外袍却用来做成了猫窝。
楚清欢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门,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手背上青筋暴起,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那一刻,她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从进门的那一刻起,裴云泽的目光就一直紧紧地盯着楚清欢,生怕她察觉到什么。
看到她的视线落在猫窝处,他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群醉醺醺的公子小姐们开始闲谈。
裴云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拉着楚清欢加入其中,试图借此分散她的注意力。
两人刚坐下,一个侍卫便匆匆跑了进来,伏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裴云泽脸色微微一变,只犹豫了短短几秒,还是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千金小姐便开始炫耀起来。
“我前几日得了一匹西域进贡的绸缎,那料子摸起来,顺滑得就像流水一样,做成衣裳,别提多好看了。”
另一位小姐不甘示弱,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
“看看我这块玉佩,可是前朝皇室的遗物,温润通透,价值连城。”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自己的衣衫首饰。
楚清欢坐在一旁,看着她们手中的奇珍异宝,再看看自己朴素的穿着,只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时,一位世家小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满脸的嫌弃:“哎呦,这是从哪里来的乡野村妇,就穿着麻布衣服就来了,这身上的酸臭味都快熏死我了。”
“是啊,你瞧瞧她那双手,也不知道干过多少脏活呢。”
楚清欢脸色一阵青紫,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面对他们说的话,她竟无力辩驳。


“楚清欢,你在宫中一直任劳任怨,现特允你提前出宫,十日后便可以离开了。”
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总管那尖细的嗓音格外清晰,在空旷的殿堂里隐隐回荡。
他毕恭毕敬地站着,身后的软榻上坐着一人,周身笼罩在朦胧光影里,面容看不真切,却自有一股尊贵威严之气弥漫开来。
“清欢,你之前说过要为了你的情郎留在宫中,如今,应该不会考虑出宫吧?”
那隐在暗处的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醇厚,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楚清欢微微垂首,秀丽的面容上神色平静,只是紧握的双拳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波澜。
“不,我已经准备和情郎分开了,会如期出宫。”
话音未落,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裴云泽阔步走进殿中,身姿挺拔,剑眉星目,面如冠玉。
“在和谁说话?”
裴云泽目光在楚清欢身上稍作停留,随后看向总管,神色淡淡。
楚清欢抬眸看了他一眼,很快垂下眼睑。
“总管前来告知我一些布置宴会的事宜。”
裴云泽微微颔首,没再多问,走到楚清欢身前,从袖中取出一枚温润玉佩,递到她面前,神色温柔。
“清欢,这是我费了好些心思寻来的玉佩,你看看可喜欢?”
楚清欢只匆匆扫了一眼,语气平淡:“好看。”
这冷淡的反应让裴云泽有些意外,以往他送她些小物件,她总会满心欢喜,眼中闪烁着感动与惊喜的光芒,而后羞涩地接过。
他不禁仔细端详她的面容:“不喜欢?”
楚清欢摇了摇头:“喜欢,只不过太贵重了些。”
裴云泽轻笑一声,抬手轻轻为她捋了捋鬓边碎发:“无妨,只要你喜欢,这些都不算什么,旁人有的,你也定要有。”
楚清欢扯了扯唇角。
“时辰不早了,我先告退去准备晚膳。”
待她走进偏殿,门扉合上后,楚清欢看到裴云泽落在桌案上的信笺微微晃动。
她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伸手拿过,展开一看,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云泽,多谢你今日送来的和田玉佩,我很是喜欢。”
楚清欢想起被自己放在袖中的那枚玉佩,上面图案打磨的都不清晰,不由得无声苦笑。
水汽氤氲,热气弥漫,楚清欢站在屏风后,看着镜中逐渐模糊的面容,那些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两年前,楚清欢入宫成为宫女,在御花园偶然间救下了受伤的裴云泽。
两人相处之中,情愫暗生,很快便确定了心意,如寻常眷侣般互诉衷肠,情意绵绵。
他们曾许下诺言,要相伴一生,不离不弃。
为了这个承诺,楚清欢在宫中小心翼翼,只为能与裴云泽长相厮守。
可三天前,她奉贵妃之命去给太后送贺礼时,路过御花园,却意外听到了裴云泽和几位大臣的交谈。
“太子殿下,您还要陪那宫女演多久啊?她要是知道您的真实身份,怕是要吓得魂飞魄散吧。”
“没办法啊,谁让太子殿下倾心苏瑶姬姑娘,要不是苏姑娘心中属意那边关那位大将军,殿下又怎会为了能多见她几面,找了楚清欢这个宫女做幌子?”
“是啊,苏姑娘是太后的侄女,和那卑贱的宫女可是云泥之别。”
“天天与那宫女周旋,还真是委屈殿下了,堂堂太子,为了能得苏姑娘青睐,忍了这般时日,当真是深情啊。”
面对这些言语,裴云泽只是神色淡淡,并未反驳。
直到那一刻,楚清欢才如梦初醒,原来她眼中那个与自己真心相爱的男子,竟是因为苏瑶姬才与她在一起。
而苏瑶姬,她最好的朋友,竟然身份如此尊贵。
楚清欢一开始就知道苏瑶姬钟情当朝大将军魏齐云,因为她与苏瑶姬初次相遇的时候,苏瑶姬正在御花园偷偷跟在魏齐云的身后。
当时她险些被发现,是楚清欢给她打了掩护。
苏瑶姬身着华服,楚清欢以为她身份尊贵,从未想过与她有什么交集。
可苏瑶姬却说自己是太后宫里的宫女,没什么朋友,想同她结个伴。
楚清欢寻思着太后身边的宫女自然不一样,所以也未曾多想。
两人一来二去,成为了好友。
但他没想到,裴云泽世因为苏瑶姬才接近的她。
原来裴云泽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苏瑶姬。
之所以和她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和苏瑶姬赌气。
只是因为,她足够卑贱。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住处的,只记得那夜的雨很大,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心也如坠冰窖。
回来后她便发起了高烧,梦中时而浮现与裴云泽相处的甜蜜场景,时而又被那残酷的真相所惊醒,反复折磨。
她独自一人在狭小的房里熬过了三天,裴云泽始终未曾出现。
待病情好转,她看到苏瑶姬宫中宫女们私下议论,说苏瑶姬生病时,太子亲自前去照料,喂她服药。
那一刻,楚清欢的心彻底死了。
她累了,不想再成为这场感情博弈中的棋子,不想再陪着他们继续这场荒唐的戏码。
本就身份悬殊,不是同路人,又何必强求。
既然他们还要继续这场闹剧,那这一次,她决定先抽身离开。


去医馆处理好伤口之后,楚清欢去给自己买了几件好看的衣裳。
换做以前,她定然舍不得买,但是现在她不想再节省了。
她径直走进京城最繁华的绸缎庄,手指轻轻抚过一匹匹绚丽的绸缎,眼中不再有往日的犹豫与不舍。
最终挑选了几件京城最时兴的款式,花了整整一百两银子,这可是她辛苦攒下准备添些首饰的积蓄的一大半。
回到住处,她换上新衣,对着铜镜整理妆容,恰在此时,她听见外头宫女们的议论。
“听说太子殿下命人送了好些珠宝首饰进宫。”
“是啊,好像是送给太后养在身边的那个苏姑娘。”
“我刚刚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恰巧碰见了太子身边的侍卫,他说太子准备求娶苏姑娘。”
……
她身子微微一僵。
那边刚说要分开,裴云泽就着手准备求娶她了?
也好。
她抬起头,看了日历上上被红笔圈出的日子。
距离她离开,只剩下最后七天了。
接下来几日,裴云泽以忙于公务为由,再未来瞧过她一眼。
楚清欢知道他是在忙着筹备求娶之事,而她在忙着收拾行囊,没有拆穿。
直到这天深夜,月色如水,裴云泽才醉醺醺地归来。
他脚步踉跄,意识不清,一进门就紧紧抱住楚清欢,嘴里呢喃不停,眼眶泛红,满是哀伤。
“那些珠宝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凤冠霞帔也早已备好,身边所有亲友都盼着我们能结为连理,可终究是抵不过他一句无意,是吗?”
“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呢?明明,明明我才是陪了你这么多年的人,他到底有哪点好,就这么让你难以割舍?”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哽咽,仿佛被无尽的痛苦淹没。
看着他这潦倒落魄的模样,楚清欢却心如止水。
因为她知道,他认错了人,把她认成了苏瑶姬。
透过这些醉话,她已然大致知晓今日发生之事。
不过是裴云泽求娶苏瑶姬,却再次被她婉拒罢了。
她沉默着听完,没有搀扶他,径直转身回房,熄灯休息。
裴云泽第二天是被冻醒的。
寒夜漫长,他衣衫不整就倒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睡了一夜,连条褥子都没有。
他脑袋昏昏沉沉,宿醉的头痛和浑身的寒意让他难受不已。
他挣扎着起身,走进屋内,本以为会看到楚清欢准备好的醒酒汤,可桌上空空如也。
以往每次他醉酒而来,楚清欢都会贴心地煮好醒酒汤,今日为何没有?
他走进内室想问个究竟,却见她正在床边整理衣物,地上放着一个很大的包袱。
他的心猛地一沉,一种莫名的慌乱涌上心头。
“你收拾包袱做什么?是要出门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眼神中满是不安。
楚清欢手中动作不停,也未抬眼看向他,平静地说道:“衣柜堆满了,这些都是冬日的衣物,我便收拾一下。”
裴云泽还欲再问,楚清欢却已转身走出了房间。
倒数第三天,她去送了贵妃娘娘一只发簪。
这两年跟在贵妃娘娘身边,贵妃娘娘待她不薄,经常给些赏赐,她一直都记在心上。
倒数第二天,她与几个相熟的宫女姐妹相聚,一一话别。
姐妹们察觉到她的异样,却都默契地没有多问,只是红着眼眶,互道珍重。
最后一天,苏瑶姬派人送来帖子,邀请她与裴云泽一同去郊外游春。
她本不想出门,可听到消息后又重新燃起希望的裴云泽却执意要拉着她前往。
等到了湖边,看着跟在苏瑶姬身边的魏齐云,他的脸色一下就冷了。
上船后,苏瑶姬找了个位置坐下,欣赏着烟雨朦胧的湖上风光。
裴云泽虽然人坐在她身边,眼神却不住地往一旁的苏姬瑶身上看。
就在这时,天上突然下起瓢泼大雨,狂风不住刮来,将小木筏打得摇摆不定。
雷声轰隆,大雾茫茫,不多时,愈来愈猛烈的风雨将小木筏掀翻了,船上的几个人一齐跌进了水里。
楚清欢和苏瑶姬都不会游泳,两个人在求生意志的刺激下,扯着木筏边缘艰难地挣扎着。
落水后,魏齐云的第一反应是扑腾着往岸边游去,根本不想管其他人。
而裴云泽的眼里只有苏瑶姬。
他抛下了就在身边的楚清欢,想也没想就往木筏另一头游去,一把抱住了眼看就要溺水的苏瑶姬。
冰冷的降水打在失温乏力的楚清欢身上,她的牙关都打起了冷颤,面上再无一丝血色。
她眼睁睁看着那两道渐行渐远、消失在雾气里的声音,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
风浪未曾停歇,一波一波打过来,她终于坚持不住,再抓不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松开了手,直直地,往湖底坠落。


裴云泽被楚清欢这一问,神色瞬间凝滞。
脸上的急切如同被一层薄霜覆盖,微微一滞。
不过,他毕竟久经宫廷,很快便稳住心神,寻了个借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
“今日巡逻之事,我已提前交由他人代劳,无需挂怀,当务之急,是瑶瑶那边的状况,切莫耽搁。”
言罢,他大手一伸,不由分说地拉住楚清欢的手腕,步伐匆匆,朝着苏瑶姬的住处赶去。
楚清欢任由他拽着,脚步踉跄,心中却涌起一阵酸涩。
她忆起往昔,苏瑶姬与魏齐云每次争吵,裴云泽皆是这般火急火燎,催促她前去安抚。
那时的她,并非毫无疑虑,亦曾旁敲侧击,试图探寻他的真实心意。
犹记得,他听完她的试探,眼中满是澄澈,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浅笑。
“你呀,莫要胡思乱想,只因瑶瑶是你最要好的姐妹,我才爱屋及乌,她若与将军闹到不可开交,你定是忧心忡忡,我又怎能坐视不理?若不是看在你的情分上,我怕是连她姓甚名谁都不会在意。”
彼时,他的话语情真意切,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楚清欢只觉心头一暖,满心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
沉浸在他编织的温柔谎言里,再未起过一丝疑心。
如今回想起来,自己竟是那般愚蠢,轻易就被他的花言巧语哄得晕头转向。
踏入苏瑶姬的宫殿,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一片狼藉,往日精致的花瓶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碎片散落四周,折射出清冷的光。
苏瑶姬坐在床边,发丝凌乱,如同一团乱麻,双眼红肿,泪水涟涟,抽抽噎噎的哭声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揪人心弦。
裴云泽见状,眼眸中瞬间涌起无尽的心疼,箭步上前,单膝跪地,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瑶瑶,莫要再哭了,瞧你这模样,哭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说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稍一用力,便会弄疼她。
楚清欢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他竟然没忍住,抢在了自己前头上去安慰,面上的担忧也是根本藏不住。
裴云泽,你如今已经这般不管不顾了吗?
曾经,裴云泽对她亦是这般温柔备至。
可如今,这满心的温柔与关切,却都给了旁人。
待苏瑶姬情绪稍缓,楚清欢向前几步,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瑶姬,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伤心?”
苏瑶姬一听,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夺眶而出,哭诉道:“我不过是盼着他能陪我去郊外踏青,共享春日美景,可他总是推脱,张口便是边关战事紧急,身为将军,应以国事为重,难道在他心里,我就这般无足轻重,连这点小小的心愿都无法满足?”
楚清欢看着苏瑶姬,心中满是无奈。
她深知,边关战事吃紧,魏齐云身为将军,肩负家国重任,自是身不由己。
可苏瑶姬自幼被众人捧在掌心,娇生惯养,性子骄纵,如何能忍受这般冷落。
裴云泽在一旁好言劝慰,言辞恳切:“瑶瑶,莫要难过,我可以带你出去游玩,去哪里都可以,至于将军那边,我也会找机会劝劝他,让他多抽些时间陪陪你。”
楚清欢看着他为苏瑶姬忙前忙后,殷勤备至,心中一阵刺痛,如万针攒心。
她默默地转身,走到一旁,俯身收拾着地上的碎片,指尖触碰到锋利的瓷片,微微刺痛,却远不及心中的酸涩。
不多时,苏瑶姬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应允与他们一同出去走走,舒缓心情。
一行人来到皇家园林。
往日里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的园林,今日却格外寂静。
原来,裴云泽早已提前命人清场,只为博苏瑶姬欢心。
漫步在园林中,裴云泽对苏瑶姬关怀得无微不至。
看到娇艳的花朵,他便伸手摘下,递到苏瑶姬面前,眼中满是宠溺。
瞧见有蚊虫飞来,他赶忙挥手驱赶,生怕扰了苏瑶姬分毫。
而楚清欢,仿若一个透明人,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路过一片池塘时,苏瑶姬看到池中的荷花,粉嫩娇艳,亭亭玉立,一时兴致大发,嚷着要去采摘。
裴云泽毫不犹豫,纵身跳上船,动作利落。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苏瑶姬脚下一滑,身子瞬间失去平衡,朝着池塘栽去。
裴云泽眼疾手快,长臂一伸,稳稳地将她揽入怀中。
苏瑶姬受惊,双手紧紧抱住裴云泽,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惊恐。
裴云泽轻声呢喃,温柔地安抚着她:“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而此时的楚清欢,腿上早已被蚊虫叮咬得布满红肿的包块,又痒又疼。
采荷花时,裙摆不慎落入水中,湿透的布料紧紧地缠绕在脚踝上,每走一步都难受至极。
可整整一天,裴云泽的眼中只有苏瑶姬,甚至未曾回头看她一眼。
她就像一个被遗忘的影子,跟在主角身边,被无视得彻彻底底 。


华灯初上,夜色如水,一行人缓缓踏入宫门,随后径直前往御花园。
刚一踏入,众人下意识仰头,只见夜空中烟花盛放。
五彩斑斓的花火接连绽放,如梦幻之花于夜幕舒展。
刹那间,整个皇宫的上空都被照得亮如白昼。
那夺目的光芒,映照出苏瑶姬惊喜的面容,她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彩,兴奋地拉住裴云泽的衣袖,娇声说道:“云泽,这般盛大的烟火盛会,平日里可是难得一见,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裴云泽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眼中尽是宠溺,轻声说道:“只要你欢喜,费些心思又何妨。”
楚清欢静静地伫立在一旁,望着这如梦似幻的景象,内心却平静得如同死水。
她早就料到这场烟火是裴云泽特意为苏瑶姬筹备的,从来都与她无关。
就在烟火绽放至最为绚烂的时刻,苏瑶姬的贴身丫鬟匆匆跑来,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苏瑶姬的脸色瞬间骤变,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喜,随后急切地对裴云泽说道:“云泽,齐云回来了,他想见我,我得去一趟。”
裴云泽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不过还是强扯出一抹笑容,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吧。”
望着苏瑶姬离去的背影,裴云泽心中的怒火与不甘瞬间汹涌爆发。
他猛地一脚踢翻了身旁准备燃放的烟花架子,那些精美的烟花散落一地,仿佛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心情。
发泄过后,裴云泽转身,恰好对上楚清欢那平静如水的眼眸。这时他才想起,还有楚清欢在一旁。
他赶忙收起脸上的愤怒,快步走到楚清欢身边,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说道:“清欢,这烟火可还好看?这可是我找了好些个侍卫弟兄们,特意安排的。”
楚清欢看着夜空中绽放出的 “苏瑶姬” 三个烟花大字,心中一阵剧痛,仿佛有把锐利的刀在狠狠剜着。
她轻轻 “嗯” 了一声,便轻轻推开了裴云泽。
裴云泽一怔,以为她察觉到了什么,急忙解释道:“清欢,今日之事……”
楚清欢打断了他的话,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听闻烟火与流星一样,可助人实现心愿,不如我们许个愿吧。”
裴云泽顺着她的话说道:“好,我愿与清欢一生相伴,永不分离。”
楚清欢闭上双眼,在心中默默许愿。
“愿我能早日离开这伤心之地,与裴云泽再无瓜葛。”
许完愿后,楚清欢睁开眼睛,看到裴云泽正看着她。
“清欢,你许了什么愿,不妨说与我听。”
楚清欢别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愿望说出来,便不灵验了。”
次日,阳光正好,楚清欢随贵妃娘娘出宫采买。
行至繁华街市,路过一家气派的成衣铺时,贵妃娘娘一眼便相中了几件绣工精美的华服,打算定制。
不巧的是,老板娘正忙着送货,实在抽不开身。
贵妃娘娘心情尚好,便随手掏出五十两赏钱递给楚清欢,吩咐道:“你替她走这一趟,手脚麻利些。”
楚清欢领命,抱着布匹来到一座华丽的府邸前。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了正殿的门。
“进来吧。”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楚清欢推门而入,目光交汇的瞬间,她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里。
只见裴云泽眼中瞳孔骤缩,而后缓缓放大,各种复杂的情绪不断涌现。
紧张、意外、惊慌……
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