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小说 其他类型 离婚后,上门老公成了京圈太子爷全文
离婚后,上门老公成了京圈太子爷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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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笙

    男女主角分别是薄渊徐显光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上门老公成了京圈太子爷全文》,由网络作家“佘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天一定得过来啊,舅舅,舅妈摆好了宴席等你。”电话那头的舅妈还在笑。我沉默地听着,手指不受控制地攥紧了手机,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绝对没有那么好心。可是这是我救妈妈的最后办法了,如果不去,妈妈的医药费怎么办?脑海里闪过妈妈惨白的脸,我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那里是地狱,我也得去试着看看。当天,我向酒吧请完假又暂请同事带班的我疲惫的出现在寒山酒店。分明这里是我以前极为普通且看不上的住处,可现在,看着里面穿着得体的人群,心却阵阵涩然。我深吸口气,按照之前的记忆找到了301房间。“舅舅。”我伸手敲门,门很快被打开。可是出现的却不是舅舅,而是徐显光,他懒散的靠在门框上,肆无忌惮的打量我,嘴里带着得意的腔调:“沈大...

章节试读

“明天一定得过来啊,舅舅,舅妈摆好了宴席等你。”
电话那头的舅妈还在笑。
我沉默地听着,手指不受控制地攥紧了手机,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绝对没有那么好心。
可是这是我救妈妈的最后办法了,如果不去,妈妈的医药费怎么办?
脑海里闪过妈妈惨白的脸,我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那里是地狱,我也得去试着看看。
当天,我向酒吧请完假又暂请同事带班的我疲惫的出现在寒山酒店。
分明这里是我以前极为普通且看不上的住处,可现在,看着里面穿着得体的人群,心却阵阵涩然。
我深吸口气,按照之前的记忆找到了301房间。
“舅舅。”
我伸手敲门,门很快被打开。
可是出现的却不是舅舅,而是徐显光,他懒散的靠在门框上,肆无忌惮的打量我,嘴里带着得意的腔调:“沈大小姐,好久不见。”
怎么会是他?
我脸上刻意挤出来的笑瞬间僵住,警觉道:“你怎么会在这?”
还没等他回答,舅妈就从缝隙中挤了出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把我往里拖,脸上带着虚伪的笑:“清韵来了,快进来坐。”
不行!我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掰住门槛,吃力的挣扎起来:“舅妈,徐总怎么会在这?”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跟徐总说话掰着门槛干什么,怕我们吃了你?”
舅妈恨恨地瞥我一眼,我有些茫然,但却只能装作乖巧,很怕她不借钱给我:“舅妈,我只是问问徐总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啊?”
“当然是来帮你的。”舅妈嘴角扯了扯:“我和你舅舅没什么钱,徐总知道你家的情况,特意过来帮你,还不好好谢谢徐总。”
徐显光帮我?这怎么可能!
自从之前在酒会上他调戏服务员,我扇了他一巴掌之后,他就一直记恨我。
以前他不敢对我下手,是因为我是沈家千金,但现在沈家落魄,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会选择帮我?
“是啊,我来帮你。”徐显光阴侧侧的目光落在我脸上。
我冷笑,声音平静:“徐总想怎么帮我?”
眼见着我似乎有所动容,舅妈这才放开了我的手,急切地朝我看来:“大好事,你现在没正经工作,别在酒吧干了,正好去徐总的公司历练历练。”
去徐显光的公司历练历练?
他们的目的简直是太明显了,以为我是蠢货吗?我要是进到他的公司,保准被折磨的不像人样。
徐显光恨我,所以他联合我舅舅舅妈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实则是想方设法的将我囚禁在他身边折磨。
“不用了。”
我面无表情的往后退了一步:“徐总的公司太高端,我这人又没什么工作能力,着实是进不去,就不麻烦徐总了。”
眼见着我要走,舅妈赶忙冲了过来,还不忘把旁边的合同递到我怀里,急道:“你这丫头咋好赖不分?你先看看合同再说。”
“够了!”
我死咬着牙关,合同递到我手心里,我毫不犹豫的就将它撕了个粉碎,狠狠的丢在他们面前。
碎片在空中散落,我眼睁睁看着徐显光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但我却依旧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让我去你的公司,你做梦!”
我就算去卖血卖肾,我都不会对他低头。
因为他就是一个畜牲,一个没有丝毫人性的畜牲。
“清韵!”
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舅舅终于阴沉出声,他冷眼看着我:“还不赶紧给徐总赔罪,你妈妈的医药费不想要了?”
又要用我妈妈的医药费逼我就范吗?
“原来舅舅是准备把我卖了,一方面可以让我救妈妈,另一方面舅舅还能从我身上捞点好处是吗?”
我已经做不出来什么表情了,声音听起来平静,可我的心脏却气得快要爆炸。
“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舅舅林思德当即就冷了脸。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我记得舅舅的公司刚上市,名下所有的店铺已经进了京市最大的商场,我妈妈帮了舅舅这么多,舅舅100万都不愿意掏是吗?”
舅舅不仅不愿意掏钱,甚至还想最后从我妈妈身上压榨一笔,呵......真是讽刺。
“你胡说什么?你都不知道,我们家最近过的有多难,外面的欠债还没还清。”舅妈虚伪的哭诉。
我全当听不见,实在没必要再听他们说话,都是假的。
我转身就走,身后却猝不及防响起徐显光凉薄的声线:“你可别后悔,你妈妈的病等不起吧。”
我脚步顿住,他们很明白我的软肋。
我头也不回,淡笑:“我劝徐总还是把心思放回自己身上吧,苍天有眼,作恶太多是会遭到报应的。”
“沈清韵!”
舅妈尖利的嗓音响在耳侧,我的脚步却越走越快。
出了寒山酒店,我脑袋有些疼,不由自主的用手挡住刺目的阳光。
阳光很刺眼,逆着阳光看去,我消瘦的手腕透露出一种浅浅的粉红来。
我脑袋嗡的一声,只见手腕处几根血管格外突出,散着淡淡青绿的颜色,我心下发紧,不受控制的转动起自己的手腕来。
我是Rh阴性血,也就是俗称的熊猫血,这种血型非常罕见,以至于这种血的价格格外昂贵。
卖血!对,我可以去卖血!
想到可能救妈妈的方式,我匆匆的跑到一旁的商场,随便找了家咖啡店就坐下,从网上要找收血的地方。
可一打开网页,里头全都是各式各样的小广告。
我手指发颤的往下翻,全部都是些不正规的机构,黑机构,我心下发沉,可是要去医院卖血的话,只有些补贴。
我咬着牙关,下唇被咬到刺痛也浑然不觉。
终于,我找到一家看起来还算正规的机构,我赶紧把号码记录下来。
我躲进商场的楼梯间,声音不自觉带上了急切:“喂?你好,我要卖血,我是Rh阴性血。”

对面的声音很冷漠:“好的,稍后我给您发个地址,您直接来医院吧。”
手机屏幕微亮,上面的地址显得有些刺眼,我不禁被晃得眨了眨眼,眼睛却有些酸涩。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走到卖血这种地步。
医院的地址不远,就离我大约两公里,打出租的话还得花点钱。
我干脆走着去,沿着地图,拐了好几个弯,最后停在一处小门外。
我愣愣的看着那扇小门。
那扇小门是铁质门,不知已经用了多久,上面锈迹斑斑,旁边用块木板随意的竖在那边,上面写着康健医疗中心。
空气中不断传过来腐朽的血气,我被呛的有点难受,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这是卖血的医院??
虽然我知道这种机构大多不合规,可至少也不应该这么破旧才是。
要走吗?
我想迈腿,可脚现在似乎已经变了千斤重,根本用不上力气。
妈妈还在医院,想起她惨白羸弱的脸......
“是刚才跟我通过电话的沈女士吗?”耳边突然传来声音。
我抬头,一个护士正好从门内出来,看见我立刻满脸热情:“怎么在外头站着?快进来,咱们进去测测血型。”
她不由分说地拉住我的胳膊。
我任由自己被拉了进去,按在医疗室,粗粗的针头扎进我的血管,很快就取了几滴血液样本去检测。
护士递给我一支棉签,脸上堆笑:“您是Rh阴性血,这血型可太罕见了,您看您这边的意向价格......”
我失神地按住棉签,却没有仔细听她的话,而是转头看着破旧的医疗诊室:“你们这里是正规医院吗?”
护士沉默了,她似乎也没想到有人会问这么蠢的问题吧。
通常来到这里卖血的大部分都已经默认这边是黑机构了。
“正不正规另说,我们这边给到的价格肯定是最高的。”护士淡笑。
正好这时候检测结果出来了,门口出现另一位护士朝着她点了点头。
“我们去抽血吧。”护士笑看着我:“您这边400毫升的Rh阴性血,我们可以给到您十万块,您之后只要好好休养,不会有身体上的问题的。”
我愣住,十万块吗?
察觉到我表情松动,护士继续道:“只要抽血完,当天就给您把十万块打到银行卡里。”
当天吗?我无意识的攥紧了膝盖。
几分钟后,护士将我引到另外一间手术室。
手术室的灯光刺眼,我平静的躺在冷硬的病床上,任由他们在我的胳膊上动作。
只要能救妈妈,我做什么都可以......
比刚才更粗的针管插进我的血管里,我疼的身躯一颤,下意识的咬紧了唇。
我很怕疼的,平常发烧打个针都要哄好久,打完针以后还要掉两滴泪,可现在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眼睛却无比干涩。
暗红色的血液从抽血管中流到抽血袋里。
我疼的闭了闭眼......
十分钟后,抽血还在继续,我的脑子现在却有些发晕,声音沙哑的挣扎道:“400毫升的血还没抽完吗?”
“没有。”
护士剜了我一眼,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温和体贴,呵斥道:“别乱动,一会血液会回流的,到时候一分钱都拿不到!”
被她一呵斥,我身体瞬间僵住。
又过了十分钟,护士才面无表情的把插在我手上的针拔了下来,随后简单给我包扎了一下。
“我......”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眼前却忽然一黑,身体也瞬间没了力气,整个人无力的软在了病床上。
我怎么了?
“你们......”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却看到护士拿着抽血袋离开,抽血袋足足有她半个小臂那么大,怎么会是400毫升?
我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下床。
双脚却在踏到地面上的时候,身躯骤然一软,不受控制的就向前栽了过去。
他们多抽了血,如果他们只是抽了400毫升,我绝对不可能这样的。
我的面前开始逐渐模糊,狠狠摔在了地板上,我吃力地抬头,模糊的光影间,却看到一团黑影朝我奔了过来。
是薄渊吗?
我自嘲一笑,怎么会是他?他厌弃我还来不及,恨不得我直接死在这吧?
......
“病人损失血液将近700毫升,而且卫生极为不合格,导致感染,现在能保住这条命,已经是幸运了。”
耳边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鼻尖开始涌进消毒水味。
我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目所及,却是极为熟悉的一张脸。
薄渊身体前倾,坐在沙发上,他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医生讲话,侧脸如刀刻斧削,眉头狠蹙着,带着一股子我从未见过的戾气。
怎么会是他?
我一时有些茫然,呆愣愣地看着他:“薄渊?”
听到我叫他的名字,他面无表情的扭过来,神色淡漠:“你还没死,很奇怪吧。”
过度尖锐的话让我有点精神紧张,我只能下意识垂着脑袋不说话,医生看了我一眼,随后赶紧出了门。
我听见病房门被锁上的声音。
下一秒,我的下巴被人狠狠抬起,薄渊重重的按着我的下巴,脸色凉薄:“沈清韵,你就这么想死?”
我没有,我只是想救妈妈......
我也不知道那家黑公司竟然多抽了我那么多血。
可不管怎么说,这的确是我的错,而且这次竟然又是他救了我,上一次的钱还没还清,这一次又欠他钱了......
“你可别死。”
他忽的冷笑,不轻不重的揉捏着我的下巴:“你要是这么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我浑身止不住的发寒,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难道是说,我要被他折磨致死,而不是死在这种小事上吗?
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鲜血淋漓。
他八成是恨透了我吧,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报复我。
“那真是让你失望了。”
我面无表情的别过脑袋,目光忽然触及手背上的针管。
手背上的针管连接的是旁边的营养液,我毫不犹豫的一把将它拽掉——

这一刻,眼泪终于不受控制滚落,混着酒味一同灌入口中。
我喝完那一瓶,意识开始模糊,踉跄的摔在地上。
胃好痛,痛得刀绞一样......心脏也是。
我张嘴想说不喝了,徐显光却上前捏住我下巴:“继续啊,这就不行了?听不懂我的话?喝不完,你就别想走!”
他开了瓶酒,粗暴想往我嘴里塞,瓶口撞破我嘴唇,血腥味更重了。
我挣扎着想推开他:“放开我!”
徐显光狞笑一声,扬手就要给我一耳光。
偏偏这时,清冷的声音钻进我耳朵——
薄渊冷声开口:“住手,给我滚。”
包厢里那些人骤然安静下来。
徐显光有些手足无措:“薄哥,我,我......”
“我让你滚,听不懂么?”
薄渊点了支烟,嗓音更冷了点:“谁准你在我的地方胡闹?”
刚刚起哄的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低头交换着眼神,大概是在想薄渊怎么会忽然开口阻止。
而我软在地上发着抖,胃疼得更厉害,眼窝也莫名有点发烫。
薄渊也没有那么不在意我......所以才会阻止吧?
我看着徐显光被两个保安拖走,张了张嘴想跟他道谢,薄渊却放下了酒杯,将身上外套披在了身旁那女孩肩上。
“吓坏了么?我送你回家?下回再想来,我会知会他们别带乱七八糟的人。”
女孩咬着唇瓣一脸孺慕看着他,声音软软的:“没事的,渊哥哥在,我就不害怕。”
薄渊笑笑,带着她直接走出包厢:“你们散了吧。”
包厢里那些人讨好点头,纷纷起身离开。
而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地板冰冷的温度顺着掌心一路冷到胸口。
他刚刚阻止徐显光,不是因为看不下去她被人折辱,只是不希望这种乱子吓到他那未婚妻。
从头到尾,我都不值得他入眼,不管我是怎样的身份。
我忍着痛从地上站起来,感觉小腿也疼得厉害。
低头时,我才发现腿上在流血,是被刚刚弄破的酒瓶划破了。
脑中醉意越来越重,胃里也在翻江倒海,我踉跄走出包间,忍不住开始心疼那十万块。
这罪真是白糟了。
出来之后,经理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挥挥手不耐烦让我回去休息。
我下楼离开酒吧,外面正下着瓢泼一样的大雨,风也冷得刺骨。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后悔出门前没有带衣服,硬着头皮脱下鞋走进雨中。
打车回去要二十块,以前这钱掉地上我都不捡,但现在,它是我两顿饭的钱了。
冰冷的雨水拍在我脸上,我感觉脚步越来越软,头也很昏。
没走出多远,我忽然看见一辆黑色迈巴赫开向酒吧方向。
我下意识后退,脚踝却传来钻心的痛。
身体摔在积水里,我被远光灯晃得失神,终于晕了过去。
但浑浑噩噩间,我好像看见薄渊撑伞走来......
是幻觉吧?
他不是应该正陪着未婚妻吗?
......
我再次醒来时,鼻尖正萦绕着浓郁的消毒水味。
勉强抬了抬眼,我竟然看见薄渊坐在我床边。
他交叠着双腿,正低头看手机,身上还是那套西装。
我呆了呆,下意识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薄渊抬头,眼神平淡:“你晕倒在我车边,我只能把你送到医院。”
原来那辆迈巴赫真是他的。
可他不是送未婚妻回家吗?为什么又折返回酒吧?
我抿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薄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随手接起,语气温柔:“路上出了点事,我让助理买回来给你,好吗?”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嗯了一声:“好,我知道,牛奶要草莓味。”
我这才发现他手边放着一只袋子,里面好像是药和牛奶。
原来是出门给未婚妻买东西吗?
我无意识攥紧了被单,心里莫名有点泛酸。
以前我胃病发作,薄渊以前也为我深夜出门买药。
可他对我,大概只是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应付,对那个小姑娘,想必是真心实意。
明明刚刚我就该认清他未来会同另一个人结婚生子这件事,可看见他把曾经给过我的给别人,我还是觉得心里发酸。
但我装得若无其事。
我不后悔离婚,哪怕当时是怕我家的事情影响他才不得已而为之,但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他认祖归宗后,也一定会跟我离婚,比起那样不体面的分开,至少我不是被甩那个!
所以现在,我也不会在他面前露怯。
等他挂断了电话,我故作镇定道:“麻烦你了,医药费多少钱,我这就转给你。”
薄渊仰起下颌看着我,眼神带着些意味莫名的促狭,扫了一眼床头柜上那张单子。
我随着他目光看过去,身体一僵。
VIP病房的费用是1888,用药,挂点滴,外伤包扎......零零总总加起来两千多块。
我身上现在的存款,总共也就三千。
咬了咬牙,我还是拿出手机把他从黑名单拉出来,然后将钱转了过去。
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没删我好友。
我忍着肉疼开口:“钱转你微信了,你回去吧。”
薄渊把玩着手机,却没有接收转账:“很缺钱?沈家的千金,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我听得出他语气戏谑,却无话可说。
“我是缺钱,薄先生想看笑话的话,之前没看够吗?”
定了定神,我冷着嗓音开口:“没什么事您就先走吧,您未婚妻不是还在等吗?”
薄渊牵了牵唇角:“沈清韵,你的脾气还是那么硬。”
他俯身凑近我,漫不经心用手臂撑着我病床的护栏:“刚刚你睡着的时候,医院来过电话。”
我心里顿时一紧。
而后,薄渊道:“你母亲的情况不太好,需要立刻手术,费用大概在一百万左右。”
“苏清韵,现在的你,拿得出这笔钱吗?”

而现在,我倒是也像以前的薄渊一样,求着他才能进公司了。
我自嘲的笑笑,脸上僵硬的挤出得体的笑容:“好的,阿莫助理,明天见。”
......
薄氏九点上班,我站在熟悉的大楼外,失神的抬头看着高高的楼顶上的挂牌。
曾经的沈氏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薄氏的牌子,比沈氏的牌子更大,更张扬......
一如同现在的我和薄渊。
我深吸口气,这里以前是沈氏,可现在我要重新回去,却有了种畏惧。
“沈小姐。”
正当我失神的时候,助理阿寞从大楼中走出,旁边早已换了最高端的自动感应门,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打开。
“阿莫助理。”我僵硬地笑了笑。
“在外面站着干什么?赶紧进去吧,我都安排好了。”他将我引了进去。
前台那边早已经准备好了工作牌,等到要拿工作服的时候,却一愣,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哎呀,看我这个脑子,工作服在三楼采购室呢,沈小姐,那边有人等你,你自己去拿吧。”
我迟疑的抬头,刚刚阿莫助理已经接了个电话,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我只能朝着前台点头:“好。”
我踩着高跟鞋上楼,眼神却不受控制的看向四周,这里变了许多,保留了一些东西,却又替换了一些东西。
刚刚踏上三楼,一道阴冷的声线缓缓地在我耳边响起:“沈清韵,没想到真的是你啊,啧啧,真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还能直呼你的名字。”
我愣住了。
采购室的门虚虚的关着,一个穿的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站在外头,衬衣被啤酒肚撑开,此刻,脸上皆是幸灾乐祸。
我还记得他,是采购部的副经理宋奎。
曾经他去采购吃了不少油水,我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把他的职位给撤了,他又混了好几年,才重新混到副经理的位置上。
这是对我不满,要公报私仇?
不过,这些事在沈氏破产的时候,我已经见得足够多了。
“宋经理。”我没什么情绪的朝他点头,客气道:“前台让我来这里拿工装。”
“工装是吧?”他忽然朝着我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套工装给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等到我去到厕所里换装,这才明白他刚才那个怪异的笑是什么意思。
这件是最小码,并不是我的码数。
穿在其他人身上得体优雅的灰色半身裙到我这里,短的几乎露出半个大腿来,上身的衬衣绷得很紧,轮廓极为明显。
这根本就穿不出去,宋奎根本就是在故意整我!
“换好了吗?阿莫助理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了。”宋奎语气格外得意。
我咬咬牙,将自己随身穿来的外套罩在外面,黑着脸出了门。
宋奎果然在外头等我,看见我出来,肆无忌惮地打量了我一眼,奇道:“沈清韵,你把工装遮起来什么意思?”
他应该最清楚。
但是事到如今,我又不能撕破脸,只能淡淡笑道:“可能是其他人把码数报错了吧,这工装码数有点小。”
“小吗?”
宋奎满脸疑惑,说着就朝我走了过来,向着我的肩膀伸出手:“我看看来。”
我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低着头敛去自己眼底的情绪,顺势朝他走去:“真的有点小,宋经理,您可得好好看看。”
等他朝我走来。
我缓慢的轻轻踮起脚跟,视线落在他不断靠近的皮鞋上,等到他靠近,用细细的高跟鞋脚跟狠狠地就踩了上去。
“啊——”
耳旁顿时传来他凄厉的惨叫。
我顺势躲到一边,满脸歉意:“对不起,宋经理,不小心踩到您了,您没事吧?”
“你他妈故意的,是不是?”
宋奎哪里会看不出来我的小心思,疼的眼泪都飙出来了,高高的扬起巴掌就朝着我冲了过来。
他竟然要打我?
我吓得赶紧缩了缩肩膀,却没想到,预料之内的巴掌没有落到我脸上,反而空气在顷刻间安静的可怕。
宋奎惊恐的声音响起:“薄总。”
我僵硬的抬起眼睛,薄渊出现的一刹那,连带着公司刺目的光,仿佛都跟着他一起暗下来。
他就站在不远处,刺目的白光在他脸上投下一道阴影,越发衬得他眉眼冷冽,浑身像是裹着数之不尽的寒气。
他比三年前要矜贵多了,再也不是三年前那个需要跪倒在我面前,祈求我给他100万的人。
我们如今的位置,早已天翻地覆!
“你在干嘛?”阿莫助理率先发现了不对劲,冷声问宋奎。
我有些难堪的咬唇,无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外套,试图将里面那件衣服裹得更严实一点。
“沈小姐身上穿的衣服码数小了,我正说要带着她去换呢。”
宋奎讨好的笑,谄媚的像是一条狗:“薄总,您办公室我给您放了点安神茶,听说您最近失眠,那款安神茶很好用,我都试过了,您回去也试试。”
“小了?”薄渊玩味的声音响起。
我能感受到他冷冰冰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随即,耳边便传来他凉薄的声线:“不用换了,沈大小姐也是时候该知道,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的灵魂仿佛在某一刻彻底被人抽走了,只剩下一个躯壳。
他在讽刺我。
讽刺我以前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可是现在我的确是落魄了,我从以前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变成了一个需要仰视他而存活的菟丝花。
他也在报复我......
此刻呼吸进来的空气仿佛都是刀子,一刀一刀的,凌迟我的心脏。
我目光僵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没事的,宋经理,这件工装凑合凑合还能穿,就不麻烦您了。”
我还没说完话,薄渊似乎已经厌烦,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等他走后,宋奎瞬间又变了副样子,冷眼瞧着我,“想在公司待着就有点眼力见,你现在已经不是沈经理了,不过就是个破秘书,最好认清你的身份。”

针管被我强行拽开,我的手背上瞬间往外渗血,我却浑然不觉,挣扎着要下床。
我要回医院,我要去救妈妈,妈妈的病已经耽搁不了多久了,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沈清韵。”
耳边传来他散漫的嗓音,我的脚步下意识的一顿,死死的攥紧衣角,呼吸进来的空气都带着密密麻麻的疼:“薄总,还有什么事吩咐吗?”
“我只是觉得你蠢。”
他的嗓音听起来漫不经心:“你不会觉得区区十万块就能救活你妈吧?沈清韵,你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吧。”
我的身体蓦然僵住,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去搞钱了。
可是我不能向他妥协,我不想做他的秘密情人,不想让他把我的尊严狠狠踩到地上,更不想每天看着他和别人卿卿我我。
我痛到身体发抖,却仍僵着脊背:“这些就不劳烦薄总挂心了。”
我转身欲走,偏偏在这一刻,手机猝不及防的响了起来。
我接起电话,电话那边立即传来护士紧张的声线:“沈小姐,您快来医院吧,您母亲的情况非常不好,现在已经转到急救病房了,你快过来缴一下费,30万。”
我脑袋嗡的一声,30万?
我现在浑身上下加起来就只有10万,我去哪里找30万?
我僵硬着扭过头,薄渊正站在窗边,单手插兜,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眼中不带丝毫情绪:“沈小姐转变想法了吗?”
他都知道,他都知道我妈妈受不了......
他知道我一定会求他的,他知道我现在已经陷入了绝境......
他就是想要看着我跪倒在他面前......
我的心脏痛到几乎快要晕厥,胸口也疼的发紧,终于,我缓慢的走到他身边,僵硬着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我低垂着脑袋,在他淡漠的目光中缓缓跪了下去,双手发紧的攥住他的衣角:“薄渊,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妈妈......”
我将自己的自尊踩碎在脚底,正和他说的话一样,与其在别的地方筹手术费,还不如讨好他。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一滴一滴地砸在他的皮鞋上。
他的皮鞋被擦的锃亮,可却像他这个人一样,没有半分温度。
“好。”
薄渊凉薄的声线钻进我的耳中,他轻笑着抬起我的下巴,此刻的我早已泪流满面。
我看到他的瞳孔僵了一下,可是转瞬间又恢复了之前一如既往的冷漠:“沈小姐是个聪明人,合作愉快。”
他朝我伸出手,我艰难地抬起手和他相握。
我从没想到过,我们之间的身份竟然能转到如此天差地别。
他很快松开我,面无表情的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帕子,擦了擦。
我神色僵住,原来他现在已经觉得我恶心了......
他没再看我一眼,转头踩着皮鞋快步离开,我抓着旁边的沙发扶手站了起来。
我想流几滴泪来,可眼眶早已干涩。
赶回医院,急救室还是红灯。
我拿着薄渊给的银行卡赶紧把费用交上,整个人失神的靠在冰冷墙壁上。
以后的我该怎么办?
护士走来,我强撑着让自己回过神来,脸上硬挤出一丝笑:“我妈妈她怎么样了?”
“幸好急救够及时,后续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还是要赶紧交上手术费进行换肾手术。”
护士同情的看着我。
我木然的点头:“好。”
妈妈最终还是出了急救病房,只不过还要经过三天的观察期。
我靠在玻璃外面看着她,相比于几天前,妈妈现在的脸更显羸弱,脸颊已经瘦到没有什么肉,嘴唇惨白。
我的心瞬间疼到颤抖,还是得赶紧进行换肾手术,不然再耽搁下去,妈妈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我强撑着要离开,一转身就看到一张熟悉的人脸,那是薄渊的助理阿莫,此刻他穿的西装革履,手上抱着份文件在不远处等我。
或许是看到我认出了他,他笑容得体的朝我点头:“沈小姐,这边请。”
他把我带到医院楼下的咖啡厅,那份文件朝我这边推了过来,随即便响起他客套的话:“这是薄总让您签署的文件。”
“等到您签好文件。”
他停顿了一下,从西服口袋中掏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等到您签好文件之后,这张银行卡就是您的了。”
刚刚那张银行卡里有30万,这张银行卡里应该还剩下70万。
100万,这是我以前纵情挥霍的钱,出海游玩十几天,我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现在已经成为了压垮我的稻草。
“嗯。”
我脸上很难再展现出什么情绪,那份文件看也没看,直接刷刷刷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助理看起来有些惊讶,提醒我道:“您不要看看里面的内容吗?”
“不用。”我回答。
“其实也没什么内容,只是您需要做薄总的24小时贴身秘书,随叫随到即可,每月工资还有5000块,做好了项目,另有奖金。”
也不知他是可怜我还是什么,竟然好心的为我讲解了一番。
贴身秘书?我自嘲一笑,那不过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找出来的合理说辞罢了......
“谢谢。”我神色平静的道谢。
助理站了起来,朝我笑道:“那就请您明天来公司报道吧,到时候我会亲自在楼下接待您。”
“好。”
助理阿莫说的那个地方是我家以前的公司,沈氏集团。
沈氏集团和薄家的产业还是比不了的,薄家大厦是整个京市的龙头老大,就算是沈氏在他面前都是低了一头
但是现在,自从我爸爸因为涉及偷税漏税进到监狱之后,沈氏集团就被法院拍卖,正好被薄家拍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拍下来我家的公司,可能因为那个地方曾经带给过他最多的屈辱......
薄渊曾经想进沈氏集团历练,但是那个时候我却没当回事,反而是出言讥讽他——
“薄渊,你什么都不会,有什么资格在我家的公司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