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意思问我？

我没工夫和她废话，打开门让她出去。

“这里已经不是你家了，请你离开。”

妈妈立马变了脸色，“好啊，我是生了两个白眼狼吗？你爸那个人渣欺负我，你们两个也欺负我！”

她捂着脸开始哭诉。

她说苏建江没良心，跟着她弟赚到钱就翻脸不认人，不舍得给她花钱，却对外面的狐狸精挥土如金。

还说她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她对张小雅那么好，可是现在张小雅看到她就骂她，一点也指望不上。

她反反复复扣细节，沉醉在爱恨中无法自拔。

甚至还说以后都要和我们在一起，让苏建江后悔。

我都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我妹又打开门让她走：“别说了好吗，明天我们还要读书，现在要休息了。”

妈妈面露惊愕：“你们真的要赶我走？我可是你们的亲妈！你们对我有抚养义务！”

我妹狐疑地问我：“她是咱妈？”

妹妹对父母的印象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看着妈妈嘲讽一笑：“是啊。”

妹妹拉住我的手：“我才不要这样的妈妈，哭哭唧唧的，好像一个疯女人。”

妈妈表情从惊愕转变为愤怒：“你敢骂你亲妈，大逆不道，我看你们就是欠收拾！”

说着撸起袖子就想打我妹妹，我立刻扑过去，死死将她压在身下。

动静声惹来了房东阿姨。

在房东阿姨的帮助下，妈妈灰溜溜地离开了。

临走之前，妈妈红着眼眶诅咒我们：“你们这两个不孝子以后好不了，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12

听说妈妈没过多久，和一个修车的结婚了，成天到处炫耀，把继子捧在手心里到处晃悠。

爸爸也再婚了，婚礼办的红红火火，没过多久和新老婆生了个儿子。

爸爸对这个儿子好的没话说。

他
了！

这次，我绝对不会让妹妹受到半点伤害！

2

突然，外面一阵巨响。

我猛地抬头朝窗外看去。

院子门被大伯一脚踹开了，被惊醒的小黑狗冲过去对大伯吼叫。

妹妹哆嗦了下，小脸变得煞白。

她紧紧抱住我，浑身颤抖：“姐姐，我怕。”

说起来我总觉得上辈子妹妹的死，多少和大伯有关。

奶奶去世后，大伯就惦记着我们住的地方。

他不敢明目张胆赶走我们，就想办法吓我们。

借口要给他买的二手新车辟邪，不顾我和妹妹苦苦哀求，当着我们的面宰了小黑。

看着小黑从呜咽挣扎到血肉模糊。

妹妹当晚哭泣不止，高烧不退。

想起前世种种，我按下心中怨恨，抵着妹妹的额头温柔安抚：“二妹，你乖乖待在家，不管外面有什么，你都在家等着姐姐。”

“听话，一定要听我的话！”

妹妹重重点头。

我起身环视一圈，从厨房拿来一把铁镐。

决绝地打开了房门。

大伯看到我，扬了扬手里的铁锹，没有丝毫心虚，反而笑嘻嘻地朝我招手：“快点昭昭，把你家黑狗牵给我，我有大用处。”

大门口还站着邻居，逗乐似得笑说：“快点把狗给你大伯，回头你大伯给你分一条狗腿。”

我冷冷扫过去，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或许是我眼神太冰冷，那人收敛了笑意。

“小黑！”

我大吼一声，招手让狗回来。

小黑是隔壁邻居家的母狗生的狗崽，那窝只有小黑一只狗，而且小黑足底是白色的。

邻居觉得不吉利，所以丢到了臭水沟。

被拖着妹妹玩的我看到了带回家，虽然是用米糊面汤喂大的，非常瘦，但体格却不小，有我膝盖那么高。

它很聪明，只听我和妹妹的话。<
了城里。

今天是5月22日，我永远都会记得这个日期。

因为它是舅妈的生日。

也是决定我和妹妹是否能回家的最重要的一环。

我将妹妹放下来，给妹妹喂了土豆玉米粑粑。

很寡淡粗糙的食物，妹妹吃的有滋有味，还把手里的拿给我吃：“姐姐，你也吃嘛。”

可爱极了。

我摇摇头，满腹心事地扭头看着富丽堂皇的酒店。

等妹妹吃完，我带着她去了公共厕所，洗干净手和脸，又用水把翘起的头发抹服帖。

酒店外面停满了车，我抱着妹妹耐心的等。

突然，一辆路虎映入眼帘，熟悉的车型，熟悉的车牌。

路虎打着转向灯，稳稳当当停在了酒店门口，车门开了，舅舅舅妈向后下车朝大堂走去。

接着一个和我年级相仿的少女推开了车门。

我立刻抱着妹妹，和少女擦肩而过。

少女尖叫一声，立马叫住了我。

我扭过头，那张熟悉的，充满傲慢和鄙夷的脸又出现在了眼前。

张小雅，重生为人，依旧会让我感到胸中愤懑的名字。

张小雅穿着高定连衣裙，面容小巧精致，她微昂下巴，对我发出命令；“给我道歉！”

我压低声音嗤笑一声：“凭什么？”

这一举动果然激怒了她，她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没躲，脸颊火辣辣的。

其实没有很疼，但妹妹吓坏了，哇哇大哭，我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这里的骚动很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舅妈折返回来，轻描淡写让张小雅快点走。

我一边非要她向我道歉，另外一边则不停在人群中张望。妹妹也不依不饶，哭着骂她是坏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张小雅更加生气了，不顾舅妈阻拦，又想冲过来打我。


就在这时，我看到爸爸苏建江和妈妈张仙玉，我立马扑过去大喊：“爸，妈！她欺负我和妹妹！”

所有人都朝苏建江和张仙玉的方向看去。

两人当场愣住，满脸惊愕。

舅妈恍然大悟，意义不明的轻哼：“原来这就是你家两姐妹啊。”

说完带着张小雅就走了。

“等一下，这是个误会……”

苏建江慌了，连忙跟上去，我也立刻抱住妹妹紧跟过去。

6

我抱着妹妹，假装看不懂苏建江和张仙玉的脸色，紧紧粘着他们进了包厢，然后老实巴交自我介绍姓名身份。

又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主动向张小雅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其实我刚才就想道歉的，只是因为你长得太漂亮了，让我看呆了。”

张小雅有些狐疑。

但在我诚挚的吹捧下，她也微微红了脸颊，表示不在追究。

而苏建江见舅舅舅妈很满意我卑微的态度，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接下来的计划也很顺利，面对偶尔落在我和妹妹身上的话题，我都会侃侃而谈。

一场生日回结束，大家都对我充满了同情，还时不时有人叮嘱他们对我们好一点。

张仙玉很不自在的反驳：“我们对她们很好，开玩笑，不好能长这么大吗？她们自己太邋遢了才搞成这样。”

然后扭过头掐我胳膊：“对不对，你们两个懒鬼，以后不能穿成这样出来了！”

我笑着点头答应，顺手将桌上的糖果全部揣进口袋。

我知道，计划成功了一半。

7

刚进家门，张仙玉脸色就变了。

催促要把我和妹妹送走，还骂我们是讨债的。

妹妹年纪小，又吓哭了，我抱着妹妹低声安抚，直到她停止哭泣。

才抬头看着张仙玉一字一顿：“我们不会走的，我们要留在这里上学。”

可除了这些，其他一分也没有，我只能自己先办法。

所以除了读书、照顾妹妹之外，我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赚钱。

凭借上辈子记忆，我琢磨除很多赚小钱的方法。

比如捡瓶子卖废品，帮忙抄作业跑腿，批发小零食当中间商。

有时逢年过节，我还会抱着妹妹去摆地摊。

偶尔也会遇到好心人，即便不买东西也要给我塞钱。

这半年来去掉我和妹妹的生活费，我还攒了将近三十块钱。

我抱着妹妹回到家，想了许久，还是拿出来十块钱，买了一块小蛋糕。

妹妹很开心，眼睛都亮了。

小孩子不会遮掩自己的渴望，她不停吞咽口水，却迟迟不敢伸手。

“吃嘛！”我把蛋糕递过去。

二妹摇头。

想要又不敢要似得，眼底蓄满泪水：“二妹嘴馋，坏的很。”她轻轻打自己的嘴巴。

我强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

看到我哭，二妹更慌了，扑在我怀里大哭：“二妹不吃了，姐姐不要哭了。”

其实她又有什么错？

错的是生下她，却将她视为麻烦的父母。

小孩嘴馋很正常，谁小时候不喜欢吃甜甜的食物呢？

我只是懊恼，为了攒钱忽略了妹妹的渴望。

我摸干净眼泪，冲着二妹挤出笑。

“不哭了，今天是你生日，姐姐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我让妹妹吃，妹妹却非要我先吃。

小黑闻到味也凑了过来。

那个下午，我们两人一狗，一口一口分食了那块小小的蛋糕。

9

爸妈依旧经常夜不归宿。

有时候是爸爸带着酒气回家，有时是妈妈带着酒气回家。

后来听说两人在闹分手，爸爸去工地干活，妈妈花钱抱团去旅游。

妹妹时常问我，为什么别人爸妈都会带孩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