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廖春花顾云桑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病秧子小可怜的童养媳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时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大成新找的活是给城里的一个大户人家翻修宅院。主人家虽然不住在这个院子里,但两个宅院是相连的。听见廖春花大喊大叫,沈大成的脸顿时黑成了锅底。而且她这一闹,还引得不少工友来看他们的热闹。沈大成越发地觉得丢人,他压低声音道:“你再闹,要惊动了主家,惹了主家生气,我这几个月都白干了。坏了工队的名声,以后也再不会有人找我去做事了。你就可劲地闹吧!”廖家二哥廖河一听妹子再闹,工队就不会再找妹夫做事,顿时急了。他还等着妹夫帮忙找活计呢!要是妹夫自己的活都没了,还怎么帮他找活?他忙上前去拉廖春花道:“春花,你说你干啥,有什么事你好好跟妹夫说,你说你这样闹,成什么样子,不平白让人看笑话?你还记得你是为了什么来的不?你这样闹能有什么用?”廖春花原本听...
主人家虽然不住在这个院子里,但两个宅院是相连的。听见廖春花大喊大叫,沈大成的脸顿时黑成了锅底。
而且她这一闹,还引得不少工友来看他们的热闹。
沈大成越发地觉得丢人,他压低声音道:“你再闹,要惊动了主家,惹了主家生气,我这几个月都白干了。坏了工队的名声,以后也再不会有人找我去做事了。你就可劲地闹吧!”
廖家二哥廖河一听妹子再闹,工队就不会再找妹夫做事,顿时急了。
他还等着妹夫帮忙找活计呢!要是妹夫自己的活都没了,还怎么帮他找活?
他忙上前去拉廖春花道:“春花,你说你干啥,有什么事你好好跟妹夫说,你说你这样闹,成什么样子,不平白让人看笑话?你还记得你是为了什么来的不?你这样闹能有什么用?”
廖春花原本听说她这样闹下去,会害得丈夫丢了工钱,心中就一阵发慌,现在被自家大哥一劝,也想起她此番来城里找沈大成的主要任务。
她止了哭,委屈道:“又不是我不想跟他好好说。”
廖河赶紧劝着两人,离工棚远一些的地方去说话。
廖河担心妹子分不清轻重,再闹起来,率先开口道:“妹夫,你给我交个底,那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真如那童养媳讲的,是那短命的出钱修的,打算将来留着给他娶媳妇的?”
沈大成脸色不好地点了点头。
见沈大成点头,廖河急道:“那现在怎么办?你们要将房子还回去?”
沈大成还没有说话,廖春花就跳了起来,“凭什么还回去?那是我们的房子。”
廖河拉住妹妹,“你别说话,看妹夫怎么说。”
沈大成再次想到了谢氏那张美得犹如天仙的脸庞,心中猛地涌起一股怒意!
她骗了自己,自己凭什么还要遵守与她的约定?
他道:“房子当然是留给金贵和金宝。”
“这就好办了。”廖河道:“我听妹子回来说,那童养媳说你们那房子建的时候找了佟氏商行的东家担保,等沈珩知成年后,就将房子给他当婚房,当真有这回事?”
听了廖河的话,沈大成心中的火又冒了出来,直骂廖春花道:“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做得不要太过火。现在好了!要闹到佟东家那,我在城里的活也别想干了。”
廖春花委屈道:“我哪里知道那童养媳知道这些......平日里看起来就跟没脾气一样......”
她哪里会想到她会突然咬她一口,打得她措手不及!
沈大成没理会她的辩解,骂道:“谁让你一个人跑县城来的?你不在家守着他们,万一他们跑去县城找佟东家了怎么办?”
廖春花之前完全没想到这种可能,顿时急道:“不......不能吧!她们手上又没有钱,怎么来得了县城?就算来了县城,又哪里能找到佟东家?”
沈大成想想两人的年纪,稍稍心安了几分。他道:“我去找管事说一声,明日一早就跟你们一起回去。”
“妹夫,那你这里的活呢?”廖河道:“你走了,工队不就差个人?要不我留下来,顶你的缺?”
沈大成有点烦这个大舅哥,他家里那么一大堆事都没处理好,他竟找他帮忙找活。他语气生硬道:“我干的活你做不来。”
廖河道:“那要不你跟管事说说情?帮我在别的地方安排个活计?”
廖春花见此,也帮着劝道:“大哥为了我们的事,可帮了不少忙。家里三个孩子还交给大嫂他们帮忙照顾呢,你想想办法,也好让他们今年过个好年。”
沈大成心说蠢婆娘,他们今年能不能过个好年都不好说,她还去关心别人过不过好年。
但迎着两人殷切的眼神,他到底没再拒绝。
沈大成离开半个时辰后,提着一个包袱回来,对廖河道:“我跟管事说了情,但工队里的工早就招满了,我的活你也干不来。看在我跟他多年的份上,他给介绍了一个码头扛包的活,你去不去?”
码头扛包比不上给大户人家干活,但好歹有一份伙计,廖河也不挑剔,连声跟沈大成道谢。
沈大成简单跟他讲了一些去码头干活的事宜后,几人便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入住。
因为生廖春花的气,沈大成一晚上都没有好脸色。
廖春花冷静下来后,想着自己与沈大成闹的事,既是后悔又有些惶恐。
她主动将手伸到了他身上,想要与他和好。沈大成却将她的手抽出来,然后转身,以背对着她。
看着男人冰冷的背,廖春花想到没嫁给沈大成之前,她几次路过来秋水村时,所见到谢氏的样子。
虽然不愿承认,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那是她从没有见过的美人。那气质像大家闺秀,模样更是像仙女一般。
只要一想到这样一个女人,曾经嫁给了沈大成,她心中就被嫉妒与自卑疯狂折磨着。
她简直恨死了沈珩知和顾云桑,恨不得他们立即消失......
*
顾云桑同之前一样,天不亮就醒了。
起床后,她先把米放到鼎罐中煮着,另外将大锅烧热,放了半块酥合油进去,等油融开后,便开始将盐腌好的小鱼拿出来,一条条摆放到铁锅之中。
挨着锅底的地方,放个头比较大的鱼。个头小的鱼放在离锅底远一些的地方。
今天要做的鱼很多,她有些空不出手去添柴。正有些着急,就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去了灶台后,开始往灶台里添加柴火。
“你怎么起来了?”顾云桑道:“你还生病呢!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沈珩知道:“我病已经好多了,睡不着。”
其实是他闻到香味,知道顾云桑在为了今天的摆摊做准备,就赶紧起来帮忙了。
昨天她躺在床上时,也迷迷糊糊闻到香味了,不过当时他可能病得太重,没能起得来。因为没能起来帮忙的事,他心里懊恼了好久。
他很庆幸,还好今天帮上忙了。
“再说了,我要是想睡,一会儿去睡回笼觉就好了。倒是你,不要一整天都要忙,我瞧着你又瘦了。”
顾云桑好笑道:“你哪里看出来我又瘦了?小小年纪,就眼神不好。”
这两天虽然忙,但吃得好,她可不觉得她会比之前还瘦!
沈珩知道:“反正你不能赶我走。”
“你放心,等你身体好了,我会多让你帮忙干活的。”她可不是圣母。
这两天让他多休息,主要也是担心他病得更严重了。
“你这可是人参,是别的草药能比的吗?你若是不信老夫就算了,把药还给老夫吧!”
老大夫说着伸出手,示意她将药还给自己。
廖春花能将药还给他吗?
那指定是不能的。
金宝金贵都是他的命。就算怀疑老大夫是在故意坑自己,她也不敢去冒这个险。
她紧紧地拽着人参片道:“这补药我要了,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银子。”
说完,她捏着人参转身进了屋,在房里抠抠搜搜了半天,才拿了两串铜钱出来,把铜钱递给老大夫的时候,她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这可都是她一个个省下来的啊!
都是顾云桑那现报应,要不是今天她发狗牙疯,她也不会失手打到自己儿子。若不是她失手打伤了儿子,她也不用花出去这么多钱。
这些钱,她都要从她身上讨回来。
她恶狠狠地去寻顾云桑的身影。
顾云桑循着原主的记忆,磕磕绊绊地折腾良久,总算是将药熬好了。
她端着药去屋里的时候,老大夫正在取沈珩知身上的针,沈珩知这会儿已经醒了过来。
他苍白着脸,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屋子里的摆设,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是他之前住的屋子,可后来,父亲又娶了妻后,他就被赶去了柴房,这里便成了他不能踏足的禁区。
他怎么会在这?
这时候,房间里响起一个慈祥的声音。
“烧已经退了,把我开的药吃完,病也就差不多好全了。不过这孩子太瘦了,得补一补,不然冬天可不容易撑过去。”
沈珩知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头发胡须皆白的老人,正在与自家那怯弱的童养媳说话。
刚才顾云桑虽在忙着给沈珩知煎药,但她一心二用,也时常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老大夫对自己散发出了无边的善意,收廖春花那二两银子,免掉沈珩知的药钱,也像是故意为之。
不管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郑重地朝着老大夫行了个礼,道:“今天多谢大夫救相公一命,等过几日我相公痊愈了,我们一定前去拜谢。”
沈珩知看着跟老大夫道谢的童养媳,总觉得今天的她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以前她总是怯弱地低着头,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儿。但今天她却挺直了背脊,一双眼睛又黑又亮,说起话来不卑不亢。
老大夫同样很欣赏面前这个眼神坚毅,不卑不亢的小女娃。
这个女娃让他莫名很有亲切感,以至于他今天一反常态,小小地出手惩罚了一下那恶妇,态度更是前所未有地温和,“老夫寻常不出诊,今儿出诊也算是缘分。道谢就不必了!”
顾云桑有点失望,她还想找机会和这老大夫套套近乎呢,不想人家并不愿给她这个机会。
不过看着界面上显示的游戏第一关闯关完成,奖励‘蓬莱仙米’一袋,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也不知这蓬莱仙米是什么东西,但她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她送老大夫上了牛车,又鞠躬,跟沈二伯道了谢,才转身回了屋里,将药端给沈珩知。
沈珩知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但最终还是艰难地接过药,将其一饮而尽。
顾云桑知道他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
从原主的记忆来看,她以前对他,实在是算不上好。
为了少挨打,原主有时候甚至会故意欺负他。
但他极其聪明,肯定在众人的只言片语中,弄清楚了今天的情况。知道是她闹了一场,他才能住到这屋来,才有大夫给他治病......
“好了,大夫也看了,人也没事了,你们就不要再闹腾了。”沈老爷子这话是看着顾云桑说的,话中多有威胁之意。
顾云桑却半点不在乎他的敲打与威胁,笑道:“谢谢爷爷,我会好好照顾相公在屋子里养病,直到身体康复的。”
“不行!”廖春花大吼道:“你们不能住这房里,道士说了,珩知与他们兄弟相克,住在同一个房子里会出事。你看,他才住进来,金贵就出事了。要再住下去,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她说着,看向沈老爷子道:“爹,我知道你看重俊杰,可我家金宝跟金贵也是你亲孙子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不等沈老爷子说话,顾云桑便道:“所以,让他们兄弟俩住柴房去不就得了!”
廖春花想也没想,便尖叫道:“金宝和金贵怎么可以住柴房!”
“他们怎么不能住了?”顾云桑笑道:“道士是说他们兄弟几个不能住在一个屋檐之下,并没有说明谁搬出去住啊?之前几年就是珩知去住的,现在让他们也去住几年,才公平嘛!”
“不行,总之金宝跟金贵兄弟俩,是不能搬去住柴房的。这个家现在是我在操持,你一个童养媳,有什么资格跟我讲公平?”
廖春花恨恨地瞪着顾云桑,若是目光能化为实质的刀刃,她现在已经将顾云桑千刀万剐了。
顾云桑道:“就凭这房子是珩知的娘亲出钱建的。”
廖春花看着她淡定的面容,笃定的语气,一时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知道房子的事。
她也是嫁给了沈大成后,探了好几次口风,才知道沈大成这房子居然是亡妻出钱建的。
这事只怕沈珩知这个亲儿子都不清楚,她一个外面买进来的童养媳,她哪里清楚?
这般想着,她那点慌乱褪去,道:“你说是就是?你一个外头卖进来的黄毛丫头,你知道什么?”
“要不是婆母出钱建房子的时候留了字据,说这房子将来留给珩知结婚所用,你又怎么会那般急着,要急着让珩知去死?”
顾云桑这话一出口,廖春花顿时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瞳孔瞪得像灯笼一样,尖声道:“你胡说!你个白眼狼,我让你胡说,我杀了你!”
她一边骂,一边去抓扯顾云桑。
顾云桑早有准备,在她刚伸手的时候,就滑得像泥鳅一样,跑开了。
两人在房间里你追我赶,闹得好不热闹。
留下来看热闹的村民,俱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有人窃窃私语道:“我就说廖氏怎么就非容不下谢氏留下那儿子呢,原来是因为房子啊!”
“这可是大砖瓦房,修得多好啊!”有村民伸手摸了摸雕花窗户道:“这可比村长家修得都讲究,谁不眼红啊!”
“就是!啧啧啧!”
......
沈二婶一进柴房,就看到满地的水,以及躺在破床上一动不动的男孩。她“哎哟”了一声,道:“真是作孽啊!这孩子只怕是烧糊涂了,得赶紧请大夫!”
跟着沈二婶一同进柴房的村民,也都止不住的摆头。
他们平日里也知道廖春花不待见谢氏留下的儿子,但没想到,廖春花居然如此刻薄。
若非今儿个他家那童养媳豁出去闹起来,只怕沈珩知就要这么没命了。之后有人说起来,也不会有人怪她。
毕竟不知内里的,只以为孩子是生病没的,与她扯不上关系。
沈满仓当机立断道:“我这就去村长家借牛车,到镇上请大夫!”
廖春花听说要去镇上请大夫,顿时一阵肉疼,她道:“请......请什么大夫?不过是点小风寒而已,用被子捂着发发汗就好了。”
沈二婶摸了一把沈珩知的额头,道:“人都烧晕过去了,是发汗水能发好的?廖氏,你再是不喜珩知,也不能坏了我们沈家的名声!”
廖春花还想说,但到底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想背上一个将继子苛待致死的名声,最后到底没再说阻拦的话,不过却是狠狠地剜了顾云桑一眼。
顾云桑对上廖春花的眼神,半点不惧。
她打了个寒战,道:“好冷。”
说完,她又伸手去给沈珩知盖被子,回忆往昔道:“要是有一床暖暖的棉被,珩知就不会生病了。以前谢婶婶在的时候,特意给珩知做了暖暖的被子......”
余下的话,她没说,但在场的人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廖氏把被子霸占了,拿了个破旧的老棉被给小两口。
而且大家不仅发现沈珩知身上的棉被发黑,还发现这柴房的墙破了好些洞都没有修补,屋顶还在漏雨。待在这屋子里,与外面的区别也不是很大。
沈二婶道:“这柴房四面漏风,棉被又硬得跟石头一样,哪里能住人。大家搭把手,把人送到正屋去。”
“那不行!道士算了,金宝和珩知不能住在一起。”廖春花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二弟妹,我们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吧!”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让沈金宝住到柴房来!”顾云桑好心地给她出主意道:“这样,他们就没住在一起了。”
廖春花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张嘴就开始咒骂起顾云桑来。
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的沈老爷子呵斥了一声,道:“就按二媳妇说的,把人送正屋去。你要有什么不满,等老大回来,让他来找我说。”
沈老爷子一发话,廖春花顿时没了法,只能任由沈二嫂几人将沈珩知搬到了正屋里。
沈家虽然分了家,但沈老爷子毕竟是沈大成的爹,是长辈。廖春花可以说沈二婶没资格管她的家事,却不能说沈老爷子。
顾云桑不顾廖春花的黑脸,在前面给沈二婶几人领路。
沈金宝出生后,原主就随沈珩知搬到了柴房。但廖春花当她是免费的劳力使,天天让她做饭喂牲口,她对家里的格局还算熟悉。
她把人领到了谢氏还活着时,沈珩知住的卧房里。
沈珩知被赶走后,这间房子就成了沈金宝的房间。房间不但宽大敞亮,房中还有一个壁炉,这会儿壁炉烧着,众人一进屋都觉得浑身一暖。
沈金宝这会儿正带着弟弟沈金贵在玩,见众人抬着沈珩知进门,顿时怒道:“谁让你们把这个杂种抬到我房间来的?你们快出去!”
顾云桑毫不客气地往他头上拍了他一巴掌,“鸠占鹊巢的狗东西,再狗嘴吐不出象牙乱说话,小心我打爆你的狗头。”
原主以前胆小怕事,不敢反抗廖氏,任由廖氏以及她两个儿子欺负,她可不是原主。
更没有半点欺负小孩的羞愧。
刚才,她根据面前的字幕,再结合原主的记忆,已经弄清楚了。不管是沈大成,还是廖氏母子,全都不是好东西。
沈金宝从来没被顾云桑这般打过,他愣了一下,继而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娘,娘,那个杂种的童养媳打我,你给我做主啊!”
顾云桑毫不客气地又给他头一巴掌,“我刚才说什么?就忘了?”
廖春花见顾云桑居然敢动手打自己儿子,眼睛瞪得如牛一般大,“死丫头,你反天了,竟敢打金宝,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说着,她就在门背后抓了一根棍子,朝着顾云桑打来。
顾云桑早有防备,在棍子即将落在身上之时,往边上一歪,顺利躲过了廖春花的棍子。
不过她虽躲过了,但这一棍子却落在了沈金贵的身上。
房里再次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廖春花恨死了顾云桑,这一棍子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的。就是落在顾云桑身上,也够她吃一壶的了。
更何况是沈金贵一个四岁孩子。
听着儿子哭得嗓子都要劈叉了,廖春花是又急又怕。她担心自己那一棍子将儿子打出个好歹来,也顾不上再找顾云桑麻烦。
她抱着儿子去一旁,查看儿子的伤势。
沈珩知也终于被安排在了暖和的被窝里。
顾云桑大咧咧去翻柜子,想看看里面有没有适合自己换的衣服。身上湿淋淋的,实在是难受。
她才动作,就撞上了沈老爷子不满的眼神。
她也没当回事。
廖春花苛待沈珩知,沈家别的人怎么可能完全不知情。
不过是不想管而已。
今天沈老爷被逼得不得不管这事,也并非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沈家的名声。
沈家二房的沈俊杰与沈珩知同岁,如今在镇上的学堂读书,被沈老爷子与沈家二房寄予了厚望。
沈家想沈俊杰以后参加科举,不想大房闹出什么丑闻,影响了他而已。
顾云桑终于在柜子里找了一件勉强合身的男士棉衣,找了地方换上,就听到牛叫声,紧接着,沈满仓领着一个胡须花白的大夫匆匆进了屋。
大夫才刚进门,廖春花便抱着儿子冲了过去,大声道:“大夫,大夫,你快看看我儿子。”
除了煮熟的9个鸡蛋外,顾云桑还放了一碗扣肉到空间中去。
她把另一个空出的油盒拿来装了满满的一盒猪油,也一起放到了空间里。
今天中午的饭菜特别地丰盛。
野蒜叶炒鸡蛋特别地香,蒸扣肉虽然没什么调料,但吃起来又香又软。
因为被油脂浸着蒸过,腌菜也特别地有味。还有香甜Q软的大米饭,每一颗都仿佛在牙齿上跳舞。
顾云桑和沈珩知都吃得一脸的满足,心情也前所未有地好。
两人心情好,周边的几户人家却满是怨气。
空气中浓郁满满的肉香,让边上几户人家都馋得口水直流。
大人还好,但小孩哪里忍得。
几户人家的孩子都撒泼打滚,闹着要吃肉。最后少不得吃一顿竹笋炒肉。
打完孩子,大家少不得疑惑,这香味到底是谁家传出来的。
之前他们是如何也不相信,廖氏走了后,就顾云桑和沈珩知两个半大孩子在家,能吃上肉的。
是以,之前明明觉得香味似是从沈家的位置传出来的,但众人也没怀疑到两人身上。
但这会儿,边上几户人家都怀疑上了顾云桑和沈珩知。
张翠芳决定亲自去找顾云桑打探了试试。一同前来的,还有王寡妇。
今天她听了张二牛的话,便立即去了路口堵顾云桑,不想却根本没有堵到顾云桑。
没堵到人,她便直接来了沈家。
这时候,顾云桑和沈珩知早已经吃完了。炼的猪油以及油渣等,顾云桑也手脚麻利地收了起来。
她跟沈珩知说她找地方藏起来了,但实际上是以防万一,将东西收进空间里了。
下午,她打算继续去河里打鱼,然后今天找机会把买的小鱼拿出来,多做一些小鱼干。
她正要出门,就遇见上王寡妇和张翠芳。
张翠芳走上前,关切道:“你家小夫君身体好些了没?”
虽然知道张翠芳当日处处为难廖春花,是因为与廖春花本就不和,并非是为了帮他们。
但顾云桑心里依旧是感谢她的,她笑了笑道:“珩知好多了,谢谢你们之前帮忙,珩知才能看上大夫,等他好了,我们亲自上门道谢。”
张翠芳摆摆手,道:“谢啥子谢?你那继母真是不当人!恶毒得很。我也就是说两句话而已,又没做啥!”
说着,她又打量着顾云桑手里的背篓和篮子,明知故问道:“你拿着这些行李,是打算去干啥?”
顾云桑道:“我看前些天下雨,河里都涨水了,想看看能不能在河边抓到鱼。”
“你们这两天就吃的鱼啊?”张翠芳想着家里以前煮鱼时,那个鱼腥味,对于她的话有些怀疑。
顾云桑点头道:“继母走的时候没有给我们留口粮,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廖春花走的时候,将家里的牲口全都带走了,张翠芳是亲眼见到的。
以廖春芳的性格,也不可能留铜钱给两人。家里没有牲口,也没有钱买,两人确实不可能能吃上肉。
而且她也早知顾云桑两人吃不上饭,去河里抓鱼的事。
她眼里露出了几丝疑惑,莫不是她猜错了?那香味根本不是从沈家大房传出来的?
或许是沈家二房家里传出来的。
沈家二房虽不像沈家大房一样,修了大的砖瓦房。但沈家二房在村里也算是过得好一些的人家。
沈家二房看重沈俊杰,时常会给他补身体。说不定之前那香味,就是沈家二房特意做给沈俊杰吃的东西。
张翠芳想着,又和顾云桑说了几句,便去了沈家二房。张翠芳走了,王寡妇却没走。
她一直跟在顾云桑身后。
顾云桑也不管她,自顾自地朝着河边走。
等到了没人出,王寡妇便开口道:“顾小娘子,你说你,到底怎么想的?这大冷天的,你下那河里去抓鱼,冻坏了身体,以后说不定连娃都生不出来。”
“你说你?这么犟是为了啥?你那个小童夫?你以为他大了能记着你的好?我跟你说,男人是最没良心的东西,你得好好替自己作想。”
“你呀,还不如听我的,跟我一起合伙。以后我出小鱼,你出方子。我们赚了钱之后平分,你也不吃亏,你说多好?做小鱼干的时候我还能帮你打下手,你说多好?”
“哪里像你现在这样,每天又要打鱼,又要自己做小鱼干,还要一个人拿到街上去卖。你说你,小小年纪,这多苦啊!何必吃这个苦!”
......
王寡妇翻来覆去地说好话,直说得口干舌燥,顾云桑也依旧没有理她。
她就像没有听见王寡妇说的话一般,自顾自地用背篓捕鱼。
王寡妇看着她那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不行。
她也懒得再说好话了。
她阴着一张脸道:“你以为你做小鱼干去街上卖的事情,能瞒多久?你说,要是你婆母知道你偷偷做小鱼干去街上卖,会怎么样?”
顾云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她道:“你在威胁我?”
王寡妇道:“我哪里是威胁你?我这是在为你作想。你说你要是听我的,以后去我家偷偷做鱼干,之后我再拿去卖,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好?”
顾云桑心中冷笑。
为了方子,她现在就无所不用其极了。若方子真到了她手里,她还不把自己骨头都吞了。
见顾云桑看着自己,迟迟不说话。王寡妇以为她开始害怕了,又加了一把火道:“你说,你婆母要是知道你卖小鱼干那么赚钱,还会待在娘家吗?村里人还会同情你,还会帮你说话吗?”
到时候不但不会同情她,还会想办法,从她手里将方子夺过来。
大家都穷怕了。
她最了解大家心里怎么想到了。
“但你若是与我一起做生意,就算到时候传开了。大伙都知道你卖小鱼干赚钱的事,有我王家护着你,也没人敢对你如何。”
顾云桑轻笑一声,讽刺道:“这么说,你人还怪好的呢?”
王寡妇没听出她言语之中的讽刺,得意道:“我这本就是为了你着想,怎么样?你想好了吗?”
顾云桑向她招了招手,道:“你靠过来一点,我告诉你。”
王寡妇朝着顾云桑的方向靠了靠,顾云桑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往下一拉。
听着村民们的纷纷议论声,再看廖氏像个疯子一样在房间里追顾云桑的样子,沈老爷子脑门直跳。
他厉声呵斥道:“都给我停下,不然一会儿都家法伺候!”
廖春花这才停下来,满是委屈道:“爹,那贱蹄子胡诌,毁我名声,你还要包庇她吗?
她一个外面买回来的童养媳,哪里知道那些,根本就没有那么回事。她就是胡邹邹,想毁我名声。”
廖春花不追了,顾云桑自然也停了下来。
她这会儿微微有些气喘,但话却说得清楚明亮,“是真是假,只要去找县里的佟氏商行的佟睿诚东家问问,不就清楚了。”
原本听了廖春花的话,许多村民也都表示赞同的。
谢氏死的时候顾云桑才6岁,一个6岁的丫头片子,能知道什么?而且她是童养媳,这些事怎么可能说给她听,她又如何清楚?
但见她能清楚说出佟氏商行东家的名字,在场看热闹的村民都信了顾云桑的话。
顾云桑一个小孩子,连镇上都没有去过,她哪里知道县城的佟氏商行?又怎么可能知道佟东家的名字?
她肯定是听人说的啊!
至于她为何以前不说,现在才说出来,村民们也有自己的理解。
以前不说,肯定是想忍一忍,忍到沈珩知长大,两人正式办亲事,再拿回房子。但现在见廖氏是铁了心要弄死沈珩知,被逼到了绝路,只能拼死一搏了。
几个离廖氏近的村民,都不自觉退后一步。这廖氏也太狠毒了......
廖氏此时也是心惊肉跳。
她死丫头片子,她怎么知道的?她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
因为太过惊吓,她脸都白了,一时间竟忘记了辩驳。
沈老爷子听着村民们的窃窃私语声,再看廖氏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脸色又黑了几分。
他厉声道:“不准再闹,先让珩知养好病。别的事情,等大成回来再说。”
说完,他又阴沉沉地看了顾云桑一眼,扭头走了。
村民们都迫切想找人分享今天看到的大戏,也脚上抹油,扭头走了。
原本吵吵闹闹的房间,瞬时安静了下来。
廖春花狠狠地瞪着顾云桑,想要再次扑上去打她,顾云桑冷冷开口道:“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我和我相公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第一个跑不掉。”
“还有,就算我死,我也会拉着你的两个儿子一起死。我就算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他们,我会时时刻刻缠着他们,让他们受尽折磨而死。”
她说到后面时,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冷,廖春花莫名感到一股阴气,沈金宝更是被吓得再次大哭起来。
廖春花最在乎的就是两个儿子,她最终没敢对顾云桑动手。
但今天受了这么大的气,害得她损失了名声,还花出去二两银子,她也不会让顾云桑和沈珩知好过。
她哄好了儿子,将家里的东西一收,后院的牲口再用绳子一套,便带牲口与三个孩子一起,回了娘家。
不是要抢房子吗?
一个空房子,看你们两个能干嘛!
廖氏带着孩子走了后,房间里彻底静了下来。
沈珩知艰难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着顾云桑道:“今天的事,谢谢你!”
他人本来就瘦,又高烧了几日,此刻就像骷髅身上披了一张皮一般,看得顾云桑心惊肉跳。
她赶忙道:“你躺着,别乱动,好好休息。再说,我也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
沈珩知虚弱地笑了笑,“还是要谢谢你。”
他人很瘦,还一脸的病容,但这个笑,却透着一股俊美之气。
顾云桑被那笑晃了眼,心里蓦的一酸。
他母亲死的时候,他才四岁而已。
那么小一个孩子,还没有从母亲的悲痛中走出来,父亲就娶了新妇。从此以后,他便遭受了无尽的折磨......
那么小一个孩子,这么多的折磨,他是怎么忍过来的?
她扶着他躺回去道:“不用谢,你才刚退了烧,你要好好休息才行,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沈珩知却不乐观,刚才廖氏看他们的眼神,他都看见了。她一向狠毒,怎么可能给他们留吃的?
只是他现在实在是虚弱,能硬撑到现在,亲自跟顾云桑道一声谢,已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
才躺下,他就不受控制地昏睡了过去。
顾云桑帮他压了压被角,便起身去了厨房。
别看她今天跑起来比廖氏还快,其实原主这具身体同样瘦弱得很,她当时真是拿出她当鬼那不要命的架势来跑的。
这会儿,她早就累得不行了。
而且她现在还特别饿。
饿得肚子发疼,饿得两眼冒绿光,想抓了东西就疯狂往嘴里塞那种饿。
廖氏平日里为防他们偷吃,所有东西都会用柜子锁起来。
她并没指望廖氏给他们留东西吃。
到了厨房,果然,所有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连盐都拿到她房里去锁了起来。
她对此并不失望,她主要寄希望于她今天获得的奖品蓬莱仙米。
现在,她已经大致将她面前的这个游戏系统弄明白了。
在出现任务的时候,这个只有她能看的面板会主动跳出来,平常的时候,会收起来,要她通过意念才能唤出来。
她先用意念唤出了面板,然后目光很快落在了存放奖品的空间中。
她用意念,拿出了那袋蓬莱仙米。
说是一袋,但其实分量很少,可能只有半斤。
顾云桑有点失望。
才这么点,吃一顿都没了。
不过虽然少,但颗颗晶莹剔透,粒粒饱满发亮,闻着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是她从没见过的好米。
顾云桑也不管其他,先烧水做饭。
米不多,再加上她和沈珩知常年挨饿,肠胃都不好,她便干脆做了稀饭。
没煮的时候,米就有一股清香味,煮熟的粥味道更浓香了。
闻着喷香的大白粥,顾云桑露出了满足又快乐的微笑。
她舀了一碗,顾不上烫,就喝了一口。
不愧是蓬莱仙米,这粥,当真是她从没吃过的好味道。她都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到底有多好吃,唯有疯狂干饭。
一碗粥吃下去,她心中那种要吞下一头牛的饥饿感才稍好了一点。
她这才盛了一大碗,给沈珩知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