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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凡回来的时候,我正在躺在床上敷面膜,一张我的,一张贴在肚子上给宝宝的。
他黑着脸一把扯下我脸上的面膜,质问道:
“在直播间还没闹够,现在还要在家里闹?”
“说要孩子的是你,我同意给你一个孩子了,你竟然还不满足?”
我猛地坐起来,迅速拉下衣服盖住肚子,忐忑不安地对上顾一凡地视线,心想难道被发现了?
然我这副样子落在顾一凡眼里就变成了心虚的表现,他不屑地嗤笑道:
“怎么当初为了当上顾太太,不惜发誓说愿意包容我的一切,不介意我心里有薇薇。”
“现在只不过是在顾家过了几年纸醉金迷的日子,你就忘记自己是怎么像狗一样求我的了?”
“温如初,别得寸进尺,薇薇和孩子我都管定了!”
这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将我全身的血肉都割开,只剩躯壳赤裸裸地站在那里。
当年我一腔孤勇,以为只要付出真心就能让顾一凡爱上自己。
放弃工作,一心一意做他的住家保姆。
洗衣、做饭,接受他妈妈无缘无故的挑刺。
却不想送上门的永远都是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耻辱、难堪,疼痛不已。
我红着眼眶吼道:“顾一凡,你不能仗着我爱你就如此羞辱我!”
顾一凡愣了愣,眼中闪过几许懊恼的神色,纠结了许久,才伸出手想要替我擦干眼泪。
可还来不及触碰我的脸颊,就被电话声打断了。
是徐薇薇,那首专属于她的铃声,在这七年中,我听了上万次。
顾一凡不安地看了我一眼,背过身着急地接了起来。
娇柔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一凡哥,你能不能来一趟,宝贝在肚子里闹腾,一定要听到你的声音才肯安静。”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两个月不到的胚胎就能有想法了。
可顾一凡却想也不想转身就走,甚至着急得连外套都没拿。
也是,无论多幼稚的谎言,只要是徐薇薇说的顾一凡就一定会相信。
记得我住进顾家过得第一次生日,我求了顾一凡好久他才同意替我庆生。
蛋糕切到一半,徐薇薇的电话就进来了,哭哭啼啼地说有人用石头砸她家窗户。
“一凡,我好怕,你快来救救我!”
顾一凡当场变了脸色,扔下蛋糕就飞奔出门。
可她家明明住在8楼,哪个勇士能把石头扔得那么高。
后来我阑尾炎手术,顾一凡劝走妈妈,再三保证他会好好守着我。
医院昏黄的灯光下,他就那样安静地坐在我床边玩手机。
我身上疼得要命,心里却甜的要命。
我想,只要他就这样守我一晚,我就算死了也愿意了。
可没过几分钟,徐薇薇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她家的小猫好像快要死了,“一凡哥,求求你帮我送它去医院吗?”
那时我尚会挽留,祈求般地提醒他。
“顾一凡,你昨天才参加她家小猫的葬礼,这次选我好吗?”
但不管我如何苦苦哀求,他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么现在我满不在意地冲他挥挥手,“拜拜,记得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