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小说 其他类型 选择白月光后,她去父留子惊艳全球纪寒洲秦霜结局+番外
选择白月光后,她去父留子惊艳全球纪寒洲秦霜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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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南昭雪

    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寒洲秦霜的其他类型小说《选择白月光后,她去父留子惊艳全球纪寒洲秦霜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南昭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寒洲道:“秦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此番来找你,是为了什么。”秦霜道:“纪先生,我已经说过,只要你给我跪下,我言出必行。”纪寒洲:“秦小姐,除了这个条件,其他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秦霜冷笑了一声,正要出言讥讽,冷不丁地,腹中坠痛,她心里“咯噔”一下,手不自觉地捂住小腹。糟了。她心里默默算了算日期,今天,该是她亲戚来的日子。她的经期一直很准时,很少早到迟到。原本,到了公司,她打算提前垫一片卫生棉,但没想到......偏偏这个节骨眼来了!秦霜脸色不禁有些窘迫,看向窗外。会客室外。人来人往。如今正是上班时间,走廊上,放眼望去,都是员工忙碌走动的身影。秦霜刚准备起身,随着小腹坠痛加剧,她很明显能感觉到......她的裤子已经弄脏了。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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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寒洲道:“秦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此番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秦霜道:“纪先生,我已经说过,只要你给我跪下,我言出必行。”

纪寒洲:“秦小姐,除了这个条件,其他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秦霜冷笑了一声,正要出言讥讽,冷不丁地,腹中坠痛,她心里“咯噔”一下,手不自觉地捂住小腹。

糟了。

她心里默默算了算日期,今天,该是她亲戚来的日子。

她的经期一直很准时,很少早到迟到。

原本,到了公司,她打算提前垫一片卫生棉,但没想到......偏偏这个节骨眼来了!

秦霜脸色不禁有些窘迫,看向窗外。

会客室外。

人来人往。

如今正是上班时间,走廊上,放眼望去,都是员工忙碌走动的身影。

秦霜刚准备起身,随着小腹坠痛加剧,她很明显能感觉到......她的裤子已经弄脏了。

她又不得不强撑着身子坐了下来。

纪寒洲看到她额角不断淌落的冷汗,微微眯了眯眼:“你怎么了?”

秦霜疼得一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摆了摆手,眉心微微蹙着,脸部肌肉也扭曲得不像话:“纪先生,我今天......没空和你周旋。如果......你是为那件事来的,我们改日再谈!”

她可不想当着员工和属下的面丢脸,毕竟,她还从来没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

都怪这个该死的狗男人!

什么时候来找她不行,非要挑这个时候!

纪寒洲看她脸色惨白无色,尽管秦霜故作镇定,却仍旧无法掩盖脸上的痛色,他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了?”

秦霜冷汗连连:“你别管!滚啊!”

生理期前后的女人都比较暴躁。

秦霜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门外去,但此刻,她连挪动一下屁股都不敢。

她最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丢人!

但一想到,他若是还要和她纠缠不清,她恐怕没那么容易摆脱他!

可是,她更不想服软,答应他的请求!

当初,纪寒洲为了宋南栀,置她不顾,害得她差点葬身火海,这笔深仇大恨隔在两人之间,她怎么可能轻易答应他,去救那个宋南栀!

她呢!

她受得委屈和苦难,就统统不值一提了吗?

纪寒洲淡淡道:“秦小姐,你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

秦霜:“我不是说了吗,不要你管!滚......”

她说到一半,又因为突兀的腹痛,疼出了冷汗。

纪寒洲冷冷盯她半晌,再没了耐性,只当她是哪里不舒服,又倔得不和他说,于是,想也不想地上前,手臂穿过她的腰身与膝弯,将她一把搂在怀中。

秦霜失控地尖叫:“啊——!”

突兀的叫声,差点刺破他的耳膜!

纪寒洲寒着脸瞪了她一眼:“闭嘴!”

秦霜脸色涨得快要充血:“你......你放我下来......”

她话音刚落,便看到纪寒洲一直盯着沙发的方向。

她余光撇了一眼,便看到,沙发上,已是沾了一些痕迹,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浑身都在发抖!

纪寒洲道:“哪儿来的血?”

秦霜噎住,死死咬紧牙根:“我说了,不要你管我的事!收起你的虚情假意!”

纪寒洲一转身,搂住她朝着门外阔步走去:“我送你去医院。”

秦霜急了。

她一米七的身高,却像个布娃娃一样被他搂在怀里,她不敢挣扎,更不敢抵抗,眼睁睁地看着他抱着她大步流星,她怕他真的把她送到医院去。

那时候,才真的是丢人丢到太平洋了!

秦霜忍无可忍,压着急促的呼吸:“我......我亲戚来了。”

纪寒洲一时没反应过来,低下头,看到秦霜涨红的脸颊,微微狭眸:“什么?”

秦霜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领带:“我......来......例假了,例假,你听得懂吗?”

纪寒洲:“......”

他神经再粗,也知道,例假这种事。

秦霜:“放......我下来。”

无人角落。

纪寒洲将她放了下来,目光落在她的裙摆上,剑眉微颦,随手将名贵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哗”一下,罩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为止。

秦霜有些讶异地看向他。

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从来不近人情,铁石心肠,没想到......

纪寒洲冷冷问道:“自己能走吗?”

秦霜一下子脸红到耳朵根:“来例假而已,又不是瘸腿。”

说完,她走了几步,又是一阵腹痛,她疼得弯下腰去,根本站不起来。

她从小就是寒性体质,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就疼得在床上打滚,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当时,只有大哥在家,是秦世霖陪在她的床边,悉心照顾呵护她。

也是因为如此,只有秦世霖知道她有痛经的问题,例假前后,他最是紧张,不肯给她吃一点凉性的东西,她腹痛的时候,他也会贴心地给她煮姜糖水。

纪寒洲望着她疼得发抖不停的肩膀,轻微俯身,长臂一揽,再度将她横抱在怀里。

这一次,秦霜已是没力气抗拒了。

纪寒洲问:“你办公室在哪。”

秦霜:“二十......二十七楼,电梯出门左转。”

纪寒洲抱着她进了电梯。

电梯上行中。

秦霜将脸埋低,无力地枕靠在他胸口。

隔着衬衣,她能听到,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

那么清晰。

秦霜抬眸,打量男人俊逸不凡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冷硬的薄唇,倨傲的下颌线,目光持续下落,直到看到他衬衣微微松散的领口,那两截性感分明的锁骨。

她与他只有过一次肌肤之亲。

那是新婚夜。

她车祸后,失去全部记忆,老太太告诉她,她是她的孙媳妇,而这个男人,是她要相守一生的丈夫。

那晚,佣人将她送进婚房,她第一次见到他,他还是个昏迷不醒的濒死之人。

他穿着西装,躺在床上,虚弱得好像没有呼吸,但即便是昏迷中,她仍旧能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一份与生俱来的威压感。

佣人扶他起身,完成交杯酒仪式。

她近距离看到他,男人脑袋脱力低垂着,消瘦的脸,毫无血色,她甚至能看到他冷白皮包裹下,根根分明的青色血管,英俊却病态的脸,近在咫尺,却死气沉沉。

她饮下交杯酒,佣人离去之后,这个男人,却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




秦霜掀起眼帘:“怎么?在纪爷的眼里,宋南栀一条活生生的命,还不及你尊严来得高贵?”

纪寒洲微微狭眸,眼眸更深:“你要我给你下跪,对你有什么好处。秦小姐,你好像——很恨我?”

秦霜立刻扭过脸:“我与你素不相识,我有什么恨你。如果你觉得,朝我下跪太过难堪,那就免开尊口了!我还有事,没工夫陪你浪费时间!”

说完,她一把拨开他的手,朝着车子走去。

纪寒洲还要追去,手机铃声突响。

是楚离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

楚离心急火燎道:“纪爷!小公子又跑出去了!”

纪寒洲原本情绪不好,听到这话,忍不住发作了:“我不是叫你看好他!”

楚离道:“纪爷,你别紧张,我已经追到小公子下落。小公子离开酒店后,上了辆计程车,我已经追着这辆车到了目的地。现在,小公子消失在秦家门口,但秦家不让我进去找人。”

那名计程车司机将小长意送回秦家之后,折返回途,却被追车赶到的楚离顺势拦截,逼问之下,司机引路到目的地,楚离的车子,如今正停在秦氏门口。

一刻钟之前,他曾敲开过秦家大门,毕竟小公子打车到秦氏门口不见的,他自然是问秦氏要人。

但秦氏管家张口就下了逐客令,楚离还没问清楚,就狠狠吃了闭门羹。

如今,秦氏大门不开,楚离也不能擅闯,只好赶紧打电话向纪寒洲报备。

秦氏?

纪寒洲不禁更生疑窦。

小司衡从来很乖,他交待他乖乖待在房间,他不会无缘无故乱跑出门,更不会无缘无故,打车到几十公里之外的另一个城市。

更何况,据他所知,秦氏山庄所在B城的风水宝地,寻常人根本不知道具体方位。

纪寒洲来不及疑虑那么多,道:“你应该更早通知我!”

说完,他上了车,对着司机吩咐道:“去秦氏!”

司机问道:“那宋小姐怎么办......”

纪寒洲:“打电话,另外再派人接她!”

司机:“是!”

他看纪寒洲面色阴沉,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如此气势汹汹的样子,根本不敢报备他刚刚将小公子送回去的事实,一脚油门,追上了秦霜的车子。

秦霜坐在后排,上车之后,司机就和她报备,他抽个烟的功夫,小公子离奇不见的事。

秦霜血压持续升高中:“你下车的功夫,孩子就凭空消失了?”

司机委屈道:“方圆一公里之内,我开车兜兜转转,能找到的地方都搜寻过,哪怕是角落也没放过,实在找不见小公子。我起初以为是他贪玩,看到路边小动物下了车,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可能短时间内跑出去那么远,以至于不见人影。”

秦霜正是烦闷的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

这一通,是福伯打来的电话。

秦霜接通电话:“喂?”

福伯道:“五小姐,这......秦家门外突然来了个陌生人,问我找一个孩子。”

秦霜顿生警惕:“什么孩子?”

福伯:“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叫‘纪司衡’。”

秦霜脸色一变。

纪司衡?

姓纪?

秦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道:“如果是纪家的人,赶他走!”

福伯:“我已经下过逐客令,但人还徘徊在门口,好像是在等什么人来。”

秦霜烦躁了起来。

这两天是怎么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秦霜道:“长意又不见了,我在想办法找他,其他事先放一边。”

福伯惊讶道:“小少爷在家啊。”

秦霜愣住了:“什......什么?”

福伯道:“你走之后不久,小少爷就打车回家了,说是有人追杀他,弄得我云里雾里的!现在一个人在房间里玩儿呢,我叫人看着他,他很乖,没有乱跑了。”

秦霜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只感觉,整件事情有些玄妙。

福伯又道:“哦......苏家的人来了,如今,苏二公子正跪在客厅,苏大公子也在,说是特地来向秦家赔不是来的。”

秦霜椽了椽眉心:“我知道苏家是为什么事而来!让苏二跪着吧!至于之后,等我回去再说。”

挂断电话,秦霜吩咐司机道:“直接回家。”

司机看向后视镜,怔怔道:“后面那辆车怎么一直跟着我们?”

秦霜回过头,隔着后车窗,就看到纪寒洲的座驾,稳稳跟在她车后。

秦霜道:“开快点,甩掉他们。”

她可不想引狼入室,把纪寒洲引回秦宅!

司机悻悻道:“这里山路弯弯绕绕,我不敢加油门。”

秦霜道:“停车。”

车子一个刹车,急急停住。

后车也立刻刹住。

司机转过身,对纪寒洲报备说:“纪爷,前车突然停住不前了。”

纪寒洲朝前望去,突然看到,秦霜下了车,换到驾驶座,关上车门,突然之间,车子一脚油门,竟一下子冲出去几百米。

司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啊!这可是盘山公路,她怎么开那么快!这也太危险了,别出什么事才好!”

这里山路很窄,双向单车道,若是操作不慎,很容易翻车出事故。

纪寒洲道:“下车!”

司机立刻老老实实下车,纪寒洲也换到主驾驶,拨换到运动档片,百公里加速,争分夺秒地追了上去!

......

秦氏门口。

秦霜一脚急刹,车轮卷起尘灰,之后稳稳停住。

楚离正站在门口,车头停下只距他的膝盖几公分的位置。

他吓得目瞪口呆。

熄火之后,她很快下车,却与楚离撞了个正面。

“是你......”

楚离一见到她,更是大惊失色。

这不是那天......

从纪爷房里走出来的那个女人?

她竟然是秦家五小姐。

秦霜同时认出楚离,怀疑道:“这里是秦家,不知你来这里干什么?”

楚离解释道:“我家小公子偷溜出门,上了一辆计程车,那司机说,他把孩子送到这里,孩子就下车了。方圆几公里,只有秦氏这一家,我想,小公子一定是翻进秦家玩耍去了。”

秦霜冷笑了一声:“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或是孩子。况且,秦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佣人,一个孩子跑进去了,不至于到现在没发现。要是看见陌生的孩子,早就报警处理了。”

楚离道:“秦小姐也说了,秦家这么大,小孩子若是藏在哪个地方,或是困在哪个地方,出了任何差错,这种后果,秦家恐怕担待不起吧。”




五年后。

......

B城街头,两辆法拉利敞篷跑车一路飞驰。

车上男女放浪形骸。

其中,坐在后排的男人,满面红光地左拥右抱两个嫩模,一群二世祖似乎是喝了酒,借着酒精和喧闹的车载肆意纵欢。

坐在副驾的同行男人,突然朝着后排看了一眼。

“苏二少,要我说,那个叫‘秦霜’的,当真不识抬举!她以为她是谁,就算秦氏家大业大,在B城手眼通天,但这里是A市,是苏家半个地盘!苏家在A市也算家大业大,没想到,她竟敢在苏家家宴上当众退婚?”

搂着嫩模的男人名叫苏翰哲,苏家私生子,不学无术,每天寻欢作乐,而车上的,都是他平日玩得最好的狐朋狗友。

身边的女伴嗤笑了一声:“可不是嘛?听说这个秦家五小姐,上面还有四个哥哥,四个哥哥各个都是一表人才的,结果轮到她呢,也不知怎么的,生下来,脸上天生长一块胎记,但秦老爷子重女轻男,就这么一个孙女,心疼她到骨子里,在秦家那是从小被宠到大的,性子野的很!”

“六年前,她突然离奇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隔了一年再找回来,她脸上的胎记竟然不见了!整个人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变成了B市数一数二的大美女!你说,那还是秦家原原本本的五小姐吗?上次见过一面,简直堪比超级大明星!”

“就算长得比天仙美又如何?五年前,她被秦家找回来的时候,还抱回来一个小野种!秦氏到现在都不敢公布这个小野种的身世,连面都不敢露,捂死了不敢说,只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也不知道,那小野种是她和哪个野男人生的!”

苏翰哲不悦地瞪向身边的女伴。

女伴立刻噤声,再不敢议论。

苏翰哲不爽道:“真当我有多稀罕她是个烂鞋,要不是我家老爷子说了,苏家两个儿子,谁能娶上那女人,苏氏便给谁继承,我才懒得多看她一眼!总之,等我搞定了这个臭女人,把继承权搞到手,别说苏氏,整个秦氏,都任凭我拿捏了!”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

一个男人靠近苏翰哲身边,附在他耳边道:“苏少,人我已经搞定了!”

苏翰哲阴冷一笑,挥了挥手,那人递给他一张房卡,便退下。

他扯了扯领带,站了起来,竟有几分腔调。

众兄弟不禁调笑他:“哟?苏少,为了搞定秦五小姐,这是用了点手段?”

“看样子,苏少是想直接用强的,等生米煮成熟饭,秦五小姐就成你囊中之物了!”

苏翰哲“啧”了一声:“谁叫她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是看她有几分姿色,我才不想碰这破烂货!”

说完,他起身下车,刚准备走进酒店旋转门。

咻——

一枚飞镖笔直地朝着他的手腕飞来!

苏翰哲措手不及,飞镖狠狠扎中他的手背,他痛呼一声,手一抖,房卡掉在地上。

与此同时,一个童稚的声音生气地传来:“你说谁是破烂货?”

苏翰哲怒声道:“他妈的,谁干的好事!”

他目光搜寻了一圈,最后,徐徐下落,两米外,只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包。

他似乎刚从一辆奔驰大G上下来,叉着腰,正气势汹汹瞪着他呢!

就是这个大坏蛋,拐跑了他妈咪!

苏翰哲一眼认出了他,心里大骂一句:这不是秦霜生的那个小野种吗?

秦长意从地上捡起房卡,霸气道:“有我在,你别想碰我妈咪一根头发!”

说完,他转身就朝着电梯口跑去!

苏翰哲怒骂道:“给我追!”

几个手下立刻朝着小奶包狂追而去!

电梯口。

身后传来一阵轰雷般脚步声。

秦长意闪身进了电梯,苏翰哲堪堪追到门口,电梯门关上一瞬间,秦长意对着他扮了张鬼脸:“大笨蛋,有本事来追我啊!”

苏翰哲忍无可忍,朝着紧闭的电梯门踹了一脚:“这个小野种怎么会跑到会所来?他竟敢坏我好事!”

手下连忙安抚他脾气:“苏少别急,我们看看他电梯停在哪一层,坐另一部电梯追上去!”

苏翰哲抬起头,电梯一路上行,直到25层才停。

与此同时,另外一部电梯徐徐下行。

苏翰哲摁停了电梯,电梯门弹开,他刚要冲进去,却不禁被吓了一跳!

电梯里,一个长相与秦长意一模一样的男孩站在电梯里。

他穿着与秦长意截然不同的衣服,一件白衬,一条西装背带裤,一头柔顺乌黑的头发下,是一张白皙粉嫩的小脸,却有着与这个年纪不符的成熟与冷漠。

他望着电梯外站着的一圈人,始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细碎的额发下,一双清冷的眼底,终于微微掀起波澜:“你们是谁?”

苏翰哲反应过来,冲进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小野种还敢跟我装傻!你什么时候换了一套衣服?房卡呢!把房卡交出来!”

小男孩的双手始终插在裤兜里,即便苏翰哲如此粗暴,他被提得双脚离地,眼底却仍旧不改冷淡,奶声奶气的声音,也比同龄孩子的声线,更低沉几分,语速很缓,却很冷:“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房卡,以及,我不是小野种。再有——”

他幽幽抬眸:“把你脏手拿开。”

苏翰哲捏紧拳头,恨不得给他一拳。

手下立刻拦住:“苏少,他毕竟是秦家小少爷,秦老爷子最疼爱这个重外孙,可千万伤不得他啊!”

苏翰哲一把将小男孩丢进手下怀里:“把这个小兔崽子送回秦家!”

25楼。

宴会厅。

纪寒洲坐在主位,面无表情地望着那些虚与委蛇的嘴脸,心里没由来得感到一股烦闷。

不知不觉,酒过半巡,天色已晚。

纪寒洲一举将杯中洋酒一饮而尽,便站了起来,一米九二的气场,压得众人有些微微喘不过气来。

众人见此,面面相觑,也跟着一同站了起来,低眉顺眼地极尽阿谀之意。

作为远洋集团总裁,在这场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面前,他们这些小公司的生死命脉,全都握在他手中,生死攸关,也全凭他一句话。

今晚酒桌上的主角是他,如今他要走,也就宣告着这一场酒席散场。

一人试探着小声问:“纪爷,您要走了吗?”

那人恭敬地将西装外套递来,纪寒洲睨了他一眼,接过径自穿上,便有人点头哈腰地推开门。

纪寒洲优雅地大步走出,身后一众西装革履的男子俯首称臣的紧随,倒有些众星拱辰的味道。

一个人小跑在前,到电梯口摁了电梯。

“叮”的一声。

电梯上行,直到停在25层,门缓缓展开。

“纪爷,请!”

纪寒洲刚走到电梯门口,却冷不丁看到,一只小奶包站在电梯角落里,充满警备地观察着门外的众人。

紧跟在纪寒洲身后的特助楚离大惊失色:“小公子?你不好好待在房间里,怎么到处乱跑?”

他看小奶包换了身衣服,神情举止,也和此前有些微微不同,但究竟是哪里不同,具体说不出所以然来在,总感觉,一贯清冷叛逆、少言寡语的小少爷,表情突然变得灵动了许多。




纪寒洲寒眸阴鸷,抬起手,紧攥成拳。

秦长意以为这个大坏蛋要揍他,吓得闭紧了眼睛,身子蜷缩成一团。

然而,纪寒洲望着他吓得煞白的小脸,紧闭的眼睛,甚至就连睫毛根都在发颤,终究是不忍心,松开拳,大掌轻轻搂住他的后颈,将他拥入怀中。

他怎么舍得真的打他。

他是他唯一的儿子。

五年前,负责营救的警察说,当他们将这个孩子从废墟里抱出的时候,一度没了呼吸,紧急送往医院,好不容易,才抢救回来。

他还记得,当护士给他洗了澡,抱到他怀里时,他的哭声很微弱,刚喂了点奶粉,嘴角还粘连着一些奶渍。

刚出生,小家伙就有了一头浓密的头发,当他睁开水涟涟的眼睛时,就像天使降落凡间一般美丽可爱。

纪寒洲原本不喜欢小孩。

但,毕竟是亲骨肉,到底是不一样的。

也是在那一天,他第一次意识到身为人父的喜悦和责任。

小司衡从小就没有妈妈,因此,他对他虽然严格,却也倍加宠爱,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都给与他。

宋南栀道:“司衡前段时间刚发过烧,昨晚烧刚退,或许还神志不清,才说这种胡话......”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

宋南栀咳得脸色苍白,用手帕捂了捂,纪寒洲隐约看到,手帕上沾了些干涸的血迹。

她又咳血了。

楚离紧张地走过去:“宋小姐,你没事吧!”

宋南栀道:“我没......事......”

纪寒洲温声温气道:“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带你去拜访徐伯清教授。”

宋南栀从小就身娇体弱,刚出生的时候,就被确诊心衰,免疫力也极差。

医生曾断言,她活不到十岁。

然而奇迹还是发生了。

转眼二十五年过去,她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

前段时间,小司衡发烧,传染给她,她一咳嗽,就止不住咳血,心脏根本无法负荷。

医生说,若是照着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唯有心脏移植这一种手段,但供体难寻,即便移植手术成功,生存期也不过五年到十年。

到了这个季节,S市温差极大,倒是B城,气候温暖,四季如春,很适合养病。

纪寒洲也听闻,华南医学重症科徐伯清教授退休之后,便选择在B城颐养天年,趁着来A市出差的机会,他带上宋南栀,打算拜访徐教授求医。

秦长意闻言,却惊讶地瞪大眼睛。

徐伯清教授?

他记得,徐教授是妈咪的恩师!

纪寒洲低下头,对秦长意道:“明天爹地不在,我留楚离叔叔照看你,你乖乖待在房间,哪里也不准去,听清楚了吗?”

秦长意吐了吐舌头,也不作挣扎了:“哦!”

看样子,这个大坏蛋要出门,他一定要找机会溜出去,赶紧回家,否则,妈咪知道他偷偷溜出来,一定很生气,到时候又要打他屁屁了!

......

翌日一早。

徐伯清教授约纪寒洲在家会面。

天一亮,纪寒洲便带着宋南栀动身出发了。

早上九点。

楚离准点过来敲门,身后还跟着送餐的服务员。

“小公子,醒了吗?”

门里传来秦长意奶声奶气,却闷闷的声音:“我肚子饿了,要吃早饭!”

楚离会心一笑:“知道你肯定肚子饿了,我提前就让人准备好了!”

说完,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服务员紧跟身后,将餐车上的早餐一一摆放在餐桌上。

楚离环顾四周,走到卧室门口,只见床上的被子拢出一道人形,秦长意童稚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肚子饿了,要吃早饭!”

楚离怔了怔,立刻应道:“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小懒虫,该起床了!”

他在门口静候了一会儿,被子里却迟迟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又一会儿。

楚离狐疑地拧了拧眉,试探着又唤了一声:“小公子?还不起床吗?”

他正打算走过去掀被子,下一秒,又听到那童稚的声音,如同复读机一般响起:“我肚子饿了,要吃早饭!”

楚离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掀开被子,却只看到一个枕头垫在被子下,枕头上,放了一个玩具小熊,小熊带有录音和复读功能,就在他出神之际,玩具小熊又发出声音:“我肚子饿了,要吃早饭!”

楚离一把抓起小熊,俊脸涨红!

可恶!

障眼法!

他被耍了!

楚离赶紧环顾四周,检查了一遍,整个房间都不见人,暗喊不妙!

糟!小少爷又不见了!

与此同时,服务生推着餐车离开,彼时,秦长意已是神不知鬼不觉,藏进了餐车底下的绒布里,偷偷掀开帘子,朝着楚离的方向扮了张鬼脸。

楚离回归头,左思右想哪里不对劲,整个一晚,这个房间一直派人守着,飞不出去一只苍蝇。

莫非......

楚离突然想到服务生推的那个送餐车!

他着急忙慌冲到门口的时候,服务生已是将餐车推进了电梯。

“慢着!”

服务生听到喝声,怀疑地向外张望,此时,电梯门缓缓关上。

秦长意马上身手敏捷地从餐车里爬出来,吓了她一大跳:“呀!”

秦长意“嘘”了一声,等到电梯到了一楼,他便立刻冲出电梯。

服务生在身后大喊:“拦住那个孩子!他是纪家小公子!”

然而,等所有人反应过来追到门外时,已经晚了!

秦长意跑到路边,钻进一辆正在侯客的计程车,关上车门,对着司机吩咐道:“B城淮海路秦氏山庄!”

楚离一路追到酒店门口,却只看到计程车潇洒离去的画面!

他拍了拍额头,拿出手机,直到拨出纪寒洲的电话,手指都在发抖。

电话正在通话中。

楚离心虚地挂断电话。

这个节骨眼,他不敢打电话报备,要是让纪爷知道,他又把小公子看丢了,非要炒他鱿鱼不可!

不行!

他必须把小少爷追回来!

楚离又拦了一辆计程车,对着司机道:“快追上前面那辆计程车!车牌号998JJ!”




“纪寒洲,一个亿,你只能赎一个。”

昏昏沉沉中,云染听到绑匪正在用电话和对方交涉。

整个仓库,没有任何光亮,只留了一个五公分宽距的气窗,隐约能窥见窗外的杂草。

在被软禁的三天中,她们没有进任何米水,早已濒临虚脱。

云染绝望地睁大眼睛,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动弹不得。

三天前,她被绑架了,而跟她一起被绑的,还有宋南栀——那个纪寒洲曾爱了十年的白月光。

歹徒开出天价赎金,但条件是,她和宋南栀之间,只能赎走一条命,她和宋南栀,只能活一个。

可不知为何,明明,她是纪寒洲明媒正娶的妻子,肚子里还怀着他的骨肉,但在宋南栀面前,她竟一点底气都没有。

毕竟,结婚一年,他从未正眼瞧过她,或许是因为她天生容貌丑陋,左半张脸上,有一块碗口大的胎记,是司家上下都唾弃的丑媳。

与他的婚姻,无关风月,只因一场阴差阳错的车祸。

一年前,她驾驶的车辆,与他的车子相撞。

那场车祸中,纪寒洲为了护宋南栀,撞成重伤,成了不折不扣的活死人。

而云染也在这场意外中脑部重创,醒来时,失去了全部记忆,关于她的身份,名字,背景,一概不知。

整整三个月,纪寒洲始终昏迷不醒。

老太太请了风水名家,那大师说,她是纪寒洲命定劫数,劫因她起,也只能因她而解。

在大师指点下,老太太以自己的姓为她取名“云染”,为她和纪寒洲安排了婚礼,也算是为她苦命的孙儿冲喜。

新婚夜那晚,纪寒洲奇迹般地苏醒。

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要和她离婚,但过不久,她查出身孕,肚子里的孩子,是纪家未来继承人,老太太以命要挟,更是放出狠话,有她活着的一天,宋南栀休想踏进纪家半步!

而如果她死在这场绑架案中,宋南栀大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纪寒洲,风风光光取代她的位置。

绑匪突然走到宋南栀面前,一把撕掉她嘴上的胶布,将手机递到她嘴边。

宋南栀慌乱大哭:“寒洲,我怕,我好怕......救我......”

电话那端,纪寒洲的呼吸紧促了几分,从来傲慢冷峻的男人,温柔地哄慰:“南栀,别怕,我在。”

云染嘴唇颤抖得厉害,她也想和纪寒洲说话,哪怕一句。

她怕他放弃她。

半晌,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纪寒洲终于开口:“云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让云染脸上血色全无!

云染身子不受控制的发抖!

他的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

他要宋南栀。

那她呢?

他真的这么狠心,可以眼睁睁看着她死吗?

她瞪大眼睛,看着绑匪手中的手机,忍不住想苦苦哀求他,但嘴巴被封条堵住,如何都发不出声音,眼泪无声地肆意流淌。

绑匪收回手机,冷冷道,“好了,纪寒洲,给我你的答案。”

空气死寂,仿佛是一个世界那么漫长,那么煎熬。

云染死死咬住嘴唇,心紧紧揪住。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那头传来纪寒洲的声音:“我可以答应你所有条件,但你若敢伤南栀一根头发,我就要你的命!”

云染双眸一下子瞪大,随即灰暗下去!

她无力瘫软,眼泪毫无预兆淌落,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他不要她了......

她肚子里的宝宝,他也不要了!

“纪寒洲!这可是你选的!”绑匪一笑,挂断了电话,同时撕去云染嘴上的封条。

云染心如死灰,绝望地张了张嘴,到最后,只气若游丝地发出一句质问:“为什么......”

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绑匪一把割断锁住宋南栀的绳索,客客气气地道:“宋小姐,请吧!”

宋南栀最后看向云染,嘴角勾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转身离开!

云染心如死灰地瘫坐在椅子上,崩溃地泪流满面,如今,她已是他的弃之敝履。

医生说,她怀的是双胞胎,他不要她,可这两个宝宝,是他的亲骨肉,他们连来到这个世上的资格都没有吗?

他竟然能狠心不顾吗?

“放开我!我不能死!”

母性的本能,她激烈挣扎起来,凳子一下子歪倒在地上,她被绳索紧缚动弹不得,只感觉小腹一阵坠痛,似是要分娩的迹象!

云染心里“咯噔”一下,有不好的预感,她要早产了!

绑匪转过身,见她竟还在垂死挣扎,走到她面前,一记手刀朝向她颈部劈去!

伴随后颈突然一阵钝痛,她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再度醒来,仓库绵延大火,无边的火海毫无死角地包围了她。

炙热的火焰不断烘烤着她的皮肤。

火舌吞吐中,烧断的房梁不断砸落。

云染徐徐睁开眼睛,抬头望着无边的火海,捂着不时阵痛的腹部,痛得浑身抽搐。

冷汗弥进她的双眼,脑海中,无数回忆犹如走马灯一般历历而过。

她全部回想起来!

她根本不是云染,她是B市秦氏五小姐,集万千宠爱一身的皎皎明珠,秦霜!

如今,记忆全部复苏。

烧毁的残垣不断掉落,仿佛下一秒,火浪就要将她吞噬!

噬骨的恨意涌上心头。

她爬到一处角落,身后拖拽出一条血迹,她却根本顾不上那么多,忙着捡起她那部被绑匪搜缴的手机,望着不断坍塌的残垣断壁,双手仍旧死死护着剧痛的小腹:“宝宝别怕......妈妈在,妈妈会永远保护你们......”

......

“纪总,人已经救出来了,不过......”

医院,保镖迅速涌入医院大厅。

纪寒洲朝着抢救室走去。

宋南栀坐在抢救大厅门口,身上披着薄毯,警察和护士围在她的身边,嘘寒问暖。

“寒洲......”

她一见到他,浑身发抖地站了起来。

纪寒洲却直接无视她,冲进了抢救室。

惨白的白炽灯下,手术床上,帘子遮蔽,心电图拉平的声音,刺耳不已。

纪寒洲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被蒙上的白布单,上面有血迹印染。

身后,医生小心翼翼道:“救援赶到时,仓库已经着火了,警察冲进火场,拼死救出了一个刚分娩的婴儿......但是......等到火势扑灭,太太救出来的时候,已经......被烧得面无全非了......”

话音未落,男人已是“哗”的一声,拉开了帘子。

男人的俊脸一沉,大手猛地掀开白布。

然而,在望见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时,瞳孔的焦距,一瞬却涣散。

白布单下,一只手无力地垂荡在床边,鲜血绵延低落。

耳畔,传来婴儿的啼哭。

护士将婴儿抱到了纪寒洲身边。

婴儿哭得撕心裂肺。

纪寒洲望向襁褓中的婴儿,因为是早产的缘故,比足月生产的宝宝更小一些。

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小家伙浑身皮肤都皱巴巴的,哭得小脸涨红。

他情不自禁抬起手,想要触及他的脸蛋。

宝宝的小手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指。

那么小的手,却那么用力。

握住他手指那一瞬,宝宝似乎觉得安心,竟不再哭了。

望着与他相似至极的眉眼,纪寒洲疼惜地将孩子拥入怀中,心脏仿佛被割裂成千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