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小说 其他类型 诱爱完结版顾江年姜慕晚
诱爱完结版顾江年姜慕晚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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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放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江年姜慕晚的其他类型小说《诱爱完结版顾江年姜慕晚》,由网络作家“徐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杨浒迈步向她而来时,本是差一步的,若想收手也来得及。可慕晚给他机会了吗?没有。不仅没给他机会,且还自己迎上去,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巴掌。为何?为了让老爷子心疼,为了瓦解杨珊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她姜慕晚这辈子从来不做无用之功,她受了多少痛就会让人付出多少代价。杨浒的这一巴掌,她不会白捱。砰--------老爷子站在门边儿,随手操起一旁高几上的小盆栽,朝杨浒砸来,手中力道未曾控制半分。且怒吼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登门入室打我姜家子孙。”“你疯了?”杨珊的暗喜持续了不过一秒钟,被老爷子这声爆喝给吓得一颤,面儿上惊恐及时收回,且这声怒斥的声响无疑是将所有的锅悉数给到了杨浒身上。好似她根本就不知道杨浒胡出手打姜慕晚似的。那惊恐,无辜,痛心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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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浒迈步向她而来时,本是差一步的,若想收手也来得及。

可慕晚给他机会了吗?

没有。

不仅没给他机会,且还自己迎上去,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巴掌。

为何?

为了让老爷子心疼,为了瓦解杨珊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她姜慕晚这辈子从来不做无用之功,她受了多少痛就会让人付出多少代价。

杨浒的这一巴掌,她不会白捱。

砰--------老爷子站在门边儿,随手操起一旁高几上的小盆栽,朝杨浒砸来,手中力道未曾控制半分。

且怒吼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登门入室打我姜家子孙。”

“你疯了?”杨珊的暗喜持续了不过一秒钟,被老爷子这声爆喝给吓得一颤,面儿上惊恐及时收回,且这声怒斥的声响无疑是将所有的锅悉数给到了杨浒身上。

好似她根本就不知道杨浒胡出手打姜慕晚似的。

那惊恐,无辜,痛心的表情在她面儿上来回交换。

如此就罢了,她还偏偏颇为心疼的往姜慕晚跟前凑,伸手将她拉开,好似杨浒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要拉着姜慕晚远离他似的。

这番变幻来的太过迅速。

自古,男人在家族斗争中都处于半懵状态。

全然不及女人有心机手段。

是以,杨浒现在是懵的。

直道杨珊伸手狠狠的推了他一把,他才彻底清醒。

“姜慕晚出言不逊在先------。”

“啪-----”杨浒这声解释还未落地,杨珊扬起手,快起快落,一巴掌甩在杨浒的脸面上,且还凶狠道:“我姜家的地盘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撒泼了?”

这啪的一声响,将老爷子即将出口的话语给打回去了。

何为不破不立?

何为先发制人?

杨珊这一巴掌下去,打的是杨浒,护的也是杨浒。

一旁,老管家见此,侧眸望了眼老爷子,见他薄唇紧抿一言不发,便知晓这人心里窝着火。

但偏生杨珊已经先发制人,他又不好再踩踏,杨珊的脸面可以不给,但也要顾及姜临的脸面。

“将杨先生请出去,”老管家侧眸望了眼一旁的佣人,冷声开口。

而杨浒呢?显然处在震惊中尚未回神。

“还不滚?”杨珊见杨浒不动,冷声冷语道了这么一句。

杨浒反应过来,抬步欲走,将动步子,只听身旁一道冰冷无情的嗓音凭空响起:“打了人,一句道歉都没有就想走?”

杨珊想护着他,也得看姜慕晚卖不卖这个面子。

而后者显然是个不会吃亏的主儿。

一时间,空气静谧了。

依着杨浒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同姜慕晚道歉的,这么有失面子的事儿他做不出来。

可身后,老爷子声一言不发,明眼看着是不站任何一边,可越是如此,越是在压杨浒。

这日,梦溪园的静谧被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打破。

那响亮的声响在这豪门别墅区响起时,听见的人都不免伸长了脖子望了眼。

只见警车停在姜家门口,大家都不免好奇。

更甚是有人言语了那么一句:“姜家怕是要不太平了。”

姜慕晚进屋挨了打,而等在门外的同事瞧见时,眼疾手快的报了警。

以至于最后,杨浒的道歉未到,警车先到了。

姜老爷子是个顾及家族名声的人,这件事情若是关起门来倒好解决,可若是如今日这般敞开了,那怕是没那么简单的。

同警察周旋是一回事,收拾杨浒又是另一回事了。

有老爷子在场,这件事情不会闹的很难看,但警察进家门的消息只怕是拦不住了。

片刻,待老管家送警察离去。

杨珊站在一旁气的浑身发抖,但碍着老爷子在,忍了又忍。半晌才咬牙切齿道出一句:“你好手段。”

姜慕晚闻言,勾了勾唇角:“我若是好手段,便不会挨这一巴掌。”

言罢,她伸手,缓缓落在自己白皙面庞上,淡淡柔柔的视线夹着丝丝阴凉之风。

---------、

这日傍晚时分,顾江年回梦溪园陪余女士吃饭。

余瑟此生,也算是历经过大起大落,是以到了这般年岁,对许多事情都看的较为淡薄。

每每母子二人坐在一起用餐时,餐食、必然是她亲自出手。

如顾江年这般身份地位之人,外面的山珍海味早已不能吸引他了,能满足他的,相反是这些简简单单的家常便饭。

满汉全席也抵不过这四菜一汤。

厨房内,余女士擦干手,正欲将菜品端出去,便见顾江年挽着袖子进来,帮着她将简单的四菜一汤端至餐桌。

余瑟正欲转身进去盛饭,这人抬了抬手道:“母亲坐,我来。”

余瑟也不多言,拉开椅子坐在餐桌上,望着顾江年站在琉璃台前盛饭,c市谁人知晓,这个在外叱咤风云的男人,归家之后,不过也是这亿万平凡人中的一个。

“下午时分姜家好似出事情了,听闻警车呼啸而来。”

余女士坐在餐桌上同他话起家长,聊得是这梦溪园里的是是非非。

可她不知,这是是非非让一向沉稳有度的顾江年,走了神。

这人端起碗的手顿在半空,默了半晌才漫不经心道:“何事?”

“倒是未听闻,只听有人说姜太太的弟弟进去不久,便见警车来了。”

说着,顾江年端着饭递过来,余女士一边接过一边道:“听闻姜家慕晚回来了,只怕这姜家要不得安宁了。”

“安不安宁,那也是旁人的家事,勿多言。”

在顾江年看来,姜家的所有不安宁都是姜慕晚一手搅起的。

越是不安宁,便越能让她达到目的,旁人的担心,实在是多余的很。

就那般女子,能吃的了几分亏?

“你可还记得小时那事?”

余瑟所言除了后湖那事儿,还能有哪件?

可顾江年这人,淡定如暖风,望着自家母亲反问:“什么事?”

闻言,余瑟微愣的半秒,随后轻轻叹了声,用极小的声响道:“忘了也好。”

顾江年坐在对面,面儿上看似波澜不惊,可握着筷子的手,紧的厉害。

他淡淡恩了声,继续用餐。

可低眸时,眸光中流转的辰光,是那般的明晃晃。


08年4月,姜慕晚从首都回c市,将首都的一切都给抹去了,空空荡荡的回来。

本连付婧都不想带的。

她从c市回首都那夜,付婧得知消息,驱车至机场,抱了一捧星芹,站在机场出口,着一身米白色风衣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的望着她。

她前行步伐微顿,随即,牵了牵唇角,笑望她,朝她而去。

待走近,她才听得付婧道:“偷摸摸的走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带老娘一起。”

言罢,她带着怒火将一捧星芹塞进她怀里。

颇为傲娇的睨了她一眼,昂头走了。

于是,这年四月,姜慕晚带着付婧回了这个生她的地方。

这个战争的发源地。

这日下午时分,付婧推门而进,瞅了她一眼,而后,顺手将车钥匙抛给她:“东西在后备箱。”

仅此一句,她便知晓何意。

一个一线发达城市,商贾富商来去极快,今日的亿万富翁或许明日就是阶下囚。

可不管这个城市如何改朝换代,梦溪园的这拨人经年未变。

可见梦溪园在c市处于何种地位。

下午,姜慕晚驱车去梦溪园,正巧撞上杨浒在。

这本是正在气头上的姐弟二人,撞见罪魁祸首,恨不得上去撕了她都是好的。

可偏偏姜慕晚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只道了句:“我来看看爷爷。”

“华众的制度什么时候这么松散了?上班时间还能随意溜达的,”这话,是杨浒说的,显然是诚心找茬。

“正巧在附近办事,过来看看老人家,再者,杨经理这话是在说谁?”前半句还算客气,后半句的反问显然是带着阴火。

那意思就好似在说,你一个翘班的下属既然也敢说领导松散。

姜慕晚那句你在说谁明显是将杨浒问住了。

让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尤为精彩。

杨浒职位虽然降了,可只怕这心里依旧是住着副总的性子。

原以为姜慕晚会看在他是长辈的份儿上有所收敛,却不想,未曾。

半分客气都没有。

那轻轻柔柔的一声在说谁,便给足了他下马威,杨浒即便是再愚钝,也能听出这话语中的踩踏之意。

“倒是我逾越了,”半晌,杨浒冷嗤了这么一声,带着不屑。

姜慕晚笑望他,未言。

如今上下属的身份摆在这里,杨浒在她这里自然是占不得半分好处的,搞不好,还会被安上个以下犯上的名头。

可杨珊不一样,不管从何而说,她都是这姜家现任女主人,姜慕晚不过是个继女罢了。

“不管如何说,这都是你名义上的舅舅-------。”

“我舅舅姓宋,杨女士倒是会占便宜,平白无故捡了人家怀胎十月所生的女儿,”杨珊的话被姜慕晚半道上给截了,且那番不客气的话语是一点儿情面都没留。

抢了老公就罢了,还想夺人家的女儿?江洋大盗都不及你有本事。

往常老爷子在,或多或少会给对方留那么一点点脸面,此时、这间屋子里就余她们三人,何必遮遮掩掩?

“你不喜又如何?我依旧是你继母,只要你跟你爸爸有血缘关系一天,你就得承认我在这个家里的位置,”杨珊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吗?

不是。

她的手段,可谓是一等一的好,不然,怎能抢了别人老公呢?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本事可谓是练的炉火纯青。

闻言,姜慕晚冷嗤了声,低垂眸之际看见茶几上还未来的及收拾的咖啡杯,杏眸流转落在杨珊身上,浅笑道:“杨女士在这个家里的位置,说好听点是个二房,说不好听点就是个妾室,承不承认的,于我而言,影响不大。”

你以为你每日跟这些豪门阔太们一起喝喝下午茶,提个爱马仕,普拉达,自己的身价就上去了?

说白了,那些看你笑话的人只是没有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罢了。

真以为自己住在梦溪园就是豪门顶流了?

没了姜临,你又算了什么?

没了姜司南,梦溪园的门你都踏不进来。

可这话,姜慕晚能说吗?

暂时不能。

她与杨珊之间尚且还没有到如此地步。

“放肆,”姜慕晚话语将将落地,杨浒一声怒吼冲天而起,上来便将姜慕晚推出数米远,且还伸出食指指着她,凶神恶煞警告道:“你在说一遍。”

姜慕晚被他这么一推,稍有不稳,往后踉跄数步,

她也不恼,就这么看着杨浒,抿了抿唇,而后凉薄之声渐起:“人在屋檐下,你不低头就罢,还敢打主子?”

“一个随母的人,你算什么主子?若论主子,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的份儿。”

梦溪园的人谁不知晓宋蓉跟姜临离婚时,姜慕晚跟了宋蓉,不过是个远走的姑娘,真以为自己有滔天本事?

“我不算,你算?”

“再不济,我姓姜,你信什么?”说到此,姜慕晚将落在杨浒身上的目光缓缓移至杨珊身上,及其凉薄的道了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爷爷不在你就敢上门打人了?”

“你出言不逊,我打你又怎么了?”言罢,杨浒还欲要上前。

他三步并作两步好似今日一定要弄死姜慕晚似的。

那怒目圆瞪凶神恶煞的模样看起来尤为骇人。

而杨珊,站在一旁没有半分动作,此举,无疑是在默许杨浒的动作。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姜慕晚去死,只有姜慕晚死了,她才能一人独大,姜慕晚不死,姜家的一切都有她的一半。

在金钱与利益面前,没有人是慈善家。

当初姜慕晚想弄死姜司南,她初入梦溪园,即便老爷子偏袒,她也毫无反驳之力,可现如今,不同了。

她不在的这十几年,梦溪园一直都是她杨珊的天下。

如今,她反杀回来又如何?

鹿死谁手,不一定。

啪!

“谁给你的胆子?”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姜家客厅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气冲冲的质问声。

一切发生的太过快速,快到杨浒来不及思考。

转眸,只见老爷子怒气冲冲站在身后,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气的青白交错。

再细看慕晚,侧眸垂首,没有言语。

可在旁人瞧不见的地方,眼眸中得逞的笑意又是那般明显。


今日招商办的人亲自找上门无疑是听见什么风声了。

不然何苦跟至于此?

让姜慕晚未曾想到的是,与这二人周旋间隙,抬眸之间看见了顾江年。

四目相对,前者看着她,饶有兴致。

而后者,面色淡淡,不准备与之有任何过多的交流。

“一张嘴皮子倒是利索,”一旁,萧言礼压低了嗓音用仅是二人听得见的嗓音温温开腔。

刚刚姜慕晚与招商办的人一番周旋,她们听的清清楚楚。

只道是这人打的一手好太极。

“没点本事回来送死?”顾江年无甚表情,冷不丁道出这么一句话。

萧言礼想了想,也是。

若如往常,顾江年应当是径直便走了的,可今日,倒是颇为悠闲的站在一旁听着顾姜慕与对方耍嘴皮子,且听着颇有兴致。

直至四目相对,知晓事情败露,这人也不急。

侧眸瞧了眼身旁的徐放,后者只觉后脊一凉。

交锋几次,他约莫着能感受到自家老板对眼前这位姜小姐的不同之处。

于是,抬手,掩唇,稍稍咳嗽了一声。

将背对他们与姜慕晚交谈的二人给惊醒。

二人回眸,见是顾江年,连忙打招呼。

c市谁人不知君华董事顾江年?

顾江年此人,说是儒商,可却极有手段。

短短数年之内一跃成为c市首富,无疑是极有谋略之人,旁的不多说,便是顾江年这三个字都足以让人闻风丧胆。

“顾董,”二人反身点头招呼。

不远处,男人着一身白衬衫,领口微松,袖子推起,本是一身正经的西装被他穿出了几分放浪不羁之气。

可即便如此,也难掩这人周身气场。

白衬衫在身,黑色西装搭在秘书徐放臂弯之间,男人微微颔首,端的是客气:“恩。”

这日,萧言礼未曾勘破顾江年的用意,直至多年之后才回想起,顾江年的网早在此之前便已洒下,只等着这只金丝雀自己撞进来。

顾江年未曾想过帮姜慕晚,仅是那一声不咸不淡的恩便足以表明。

反倒是徐放与对面二人寒暄了几句,才客客气气的点头道了句姜副总。

招商办的人即便不是人精,也各个都是识相之人,眼见这君华徐特助如此了,在留下去,便有几分不识相了。

这c市,最不能得罪的便是君华的人。

莫说今日君华董事跟特助皆在了。

招商办的人匆忙离去,诺大的厅堂里只剩下姜慕晚与顾江年身旁的人。

明明相隔不远,可双方的态度,让一旁的服务员觉得这中间隔了一条银河。

姜慕晚静站于此,未曾开口言语,也不准备开口言语。

反倒是萧言礼先行一步打破了这静谧:“姜副总可还记得我们?”

这是一句询问句,且问的颇有深度。

若说记得他们,无疑是记得梦溪园里那些糟糕事儿。

姜慕晚未曾急着回答他们,反倒是俯身,伸手从包里掏了根烟出来,拢手燃起,浅浅吸了一口,淡淡袅袅的烟雾向上而起,拢住了她的面庞。

随即而来的是冷淡的声响:“萧家言礼,君华顾董。”

未曾说记得,也未曾说不记得,只是用及其官方的商场的话语回应了这二人的询问。

这话,太过官方,以至于让搭话的萧言礼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这种感觉,就好比你兴冲冲的想跟人攀关系,人家却不动声色的将你推了回来。

“姜副总好记性,”顾江年拧眉道了如此一句。

“比不上顾董,”姜慕晚微微弯身,在眼前茶几的烟灰缸上轻点烟灰。

修长的指尖落在白色香烟上,熟稔的动作一看就是个老烟民,整个人,未曾看出有半分颓废之意,相反的带着几分优雅。

混迹商场多年,顾江年什么人没见过?

抽烟的女子不过是他所见之人中最好的一种罢了,这个看似高高在上的圈子里,什么人没有?

“姜副总不若说说哪里比不上我,”男人突兀来这么一句,让姜慕晚抬起的手缓缓顿在半空,夹在指尖的香烟正在冒着淡淡青烟,许是袅绕烟雾挡着她视线了,只见这人微微眯起了眼眸。

眉眼间的不悦,丝毫不曾掩藏。

多年之后,姜慕晚与顾江年已成夫妻,这人将她抵在浴室角落里,寸寸逼近,也道出了如今日相差不多的话,他说:“说说喜欢我哪里,满意了、放过你,不满意,浴缸跟淋浴房你选一样。”

酒楼大厅内,静默良久,她抬手吸了口烟,冷嗤了声:“不知顾董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说到此,姜慕晚弯身点了点烟灰,再度不急不慢道:“善恶到头终有报,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句话无疑是在赤裸裸的告知顾江年,你当初的多管闲事,到后来,不也是走了同我一样的路?

若是知晓后来所发生的的一切,你还会不会多管闲事跳下去将人救起来了?

姜慕晚话语落地,萧言礼深深的看了人一眼。

尚未来得及阻止,只听后者在道:“你大慈大悲普度众生,到头来,不过也是渡人容易渡己难。”

“我比不顾董的地方多了去了,若要挑个重中之重的话,顾董的仁慈恐怕我这辈子都比不上,”话落,姜慕晚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浅笑。

笑意深深,带着不屑。

徐放或许不知姜慕晚这话语里的深意,可萧言礼懂。

姜慕晚今日这番话,无疑是拿着刀子在戳顾江年的胸膛。

踩踏一个男人的尊严。

萧言礼侧眸望了眼顾江年,见这人轻勾了勾唇角,深邃的眸光中布着点点杀意,话语冷漠:“姜副总倒是什么都知。”


近段时间,华众副总姜慕晚频频上新闻,他们想不注意都难。

而那些从梦溪园出来的世家弟子或多或少对姜慕晚这号人物有那么些许了解,即便是多年未见,再从脑中搜索这么号人物,也能知晓她是姜老爷子的孙女,那个深更半夜将同父异母的弟弟骗至湖边下杀手的姜慕晚。

年少时,众人提及姜慕晚此事,只觉得这姑娘,心狠手辣又够味。

成年之后在看,不免觉得胆颤心惊,大抵是他们还处于玩泥巴翻墙头的年纪时,这姑娘就想着如何杀人了。

这么号人,着实是让他们记忆尤深。

今日再见,觉得好奇,便多瞧了两眼。

立于二楼至上,赤裸裸的打量着这人。

由外及里,有里及外,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顾江年指尖夹着烟,微眯着眼看着庭院中二人,听闻身旁萧言礼的话。

未曾回应。

只听萧言礼再道:“姜慕晚这些年在首都可谓是万般低调,首都哪个圈子都不常听得这人名字,有人说她独来独往,有人说她深居简出,总之、套不出什么话儿。”

“可越是这般人便越是值得深究,空降c市,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萧言礼三言两语就将姜慕晚给评价了一番。

及其客观的将整件事情的脉络给捋了捋,直至最后,再道了句:“c市商圈是稳了,她想再翻出什么风浪来也是不大可能之事,就怕这姜家,该有苦头吃了。”

萧言礼在边儿上头头是道的分析,顾江年一句话未言。

无波无澜的面色上看不出半分情绪。

可指尖熄灭的香烟告知众人,这人、心有所想,否则指尖香烟灭了都不知晓呢?

院落并不大,行至屋檐下也不过百米距离,付婧从旁低声言语,姜慕晚认真听着,时而点头应允,时而回应一句。

行至过半,忽觉二楼有一视线太过赤裸,姜慕晚停住步伐,仰头望去。

而立在从窗边的萧言礼与顾江你那也不回避,就如此,一上一下,四人遥遥相望。

“君华顾董,萧家言礼,”身旁,付婧低声给她介绍。

后者恩了声。

收回目光往屋内而去。

见她神色淡淡,付婧问道:“认识?”

“都是梦溪园出来的公子哥儿,儿时见过,”她冷冷回应。

付婧知晓她素来不向旁人过多提及儿时之事,只是恩了声,也不多问。

谁心里没有伤心之地?

谁不是捂着过往舔伤口?

这顿晚餐,吃的开心,众人本以为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这火还没烧下来,新领导就带着他们聚餐出来了,众人暗暗松了口气。

只怕领导是个不好相处的,可现如今瞧来,也还算不错。

这顿饭,本就是平常的聚餐,众人吃吃喝喝开开玩笑,也算是来去也快。

临散场时,本是要约着一起离开的,姜慕晚临时接到电话,且这通电话瞧起来不是个会极快结束的,是以,她挥了挥手,让付婧送大家先离开。

付婧其人,是个及其会会事的。

“姜副总这电话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可能得晚一会儿,”话语都如此说了。

众人若是还不知,只怕也是白混这么多年了。

三五成群的离开了澜庭酒楼。

因着姜慕晚事先提醒这里面怕是有会姜临的人,付婧一路送人送到马路边,见大家纷纷驱车离开才转身往回走。

而此时,正站在大厅里接电话的姜慕晚被两人堵住了去路,来者也不算凶神恶煞,但也不是因好事而来。

姜慕晚收了电话,颇为疑惑的望向跟前二人,稍有些不解。

“姜副总好,我们是区招商办的人,想来跟您聊聊城东美食街的开发案和市北街的改造案的事情,”来者自我介绍。

姜慕晚似是压根儿不知此事,同那般道了句晚些再说,便收了电话,转身望着二人,疑惑不解道:“跟我聊?”

“是的,”对方再度肯定。

“我并不知晓这两个案子,二位是否找错人了?”

“城东的美食街与市北街的改造案均是由华众接手--------。”

“华众谁接的手?”二人话语未完,姜慕晚直接打断。

“华众执行副总。”

“叫什么?”姜慕晚再问,片刻未曾思忖。

这一问一答,倒显得她有些咄咄逼人了。

“杨浒,”对方显然是被她这般平静的态度给震慑到了,愣了数秒才开口。

姜慕晚到也不急,浅浅淡淡的牵了牵嘴角,从一只爱马仕的包包里抽出一张名片,夹在食指与中指间地给二人。

虽不言语,但那高傲的姿态足以叫人不敢造势。

二人伸手接过,尚未来得及细看,只见这女子将修长的指尖缓缓插进西装裤的兜里,温温冷冷开腔:“姜慕晚。”

简言之,我不是你们要找的杨浒。

对方隐隐觉得自己踢到了铁板,拿在手里的名片不自觉的紧了紧:“我们要找的是华众的执行副总,不管是姜慕晚也好,还是杨浒也罢。”

与他们签订合同的是华众集团,执行人是华众的执行副总,不管这个位置是谁来坐,都得管这个事儿。

姜慕晚缓缓点了点头,似是异常能理解,温温和和客客气气道了句:“二位说的在理,但我将上任,杨副总临走前的工作尚未交接到我手上来,不若二位再等等?”

这一番话,说的可是万般真实了。

c市人人知晓,姜慕晚是杨浒在被调离之后才上任的。

中间的交接未曾到位也能理解。

但混迹商场的,能有几个是单纯的?

“烦请姜副总给个时间。”

“六月底去了,”姜慕晚望着二人面色,浅浅开腔,插在兜里的手指尖缓缓转动着,带着一股子温柔的势在必得。

见二人面露为难之色,姜慕晚浅笑了声,再道:“杨浒虽说调离总部,但现下依旧在华众底下集团,且也再c市,二位若是觉得我这里时间长久了些,不若再去杨浒那里努努力,无论从哪方面来讲,他都该给你们一个说法。”

姜慕晚一番进退得体的说辞让二人心意微动。

二人思考间隙,后者低眸浅笑,抬眸之际,余光撞见站在过道里背对着区招商办的众人,目光微微收敛。




尽管多年未见,尽管此时病床上的人刚刚死里逃生,可她依然没有半分耐心去同他客气寒暄。“有所求才会来看我这个将死之人,我若是不给呢?”

“我不保证你的呼吸机可能会在下一秒罢工,”简而言之,不给、便死。

“好。”这声好,带着半分浅笑。

姜家子女众多,唯有慕晚最得他心。

那股狠劲,与他年轻时,何其相像?

得到回应,她并不想久留,来去之间,是极快的。

将起身,老爷子呼吸微微急促了半分,急忙开腔:“我有条件。”

未曾想到老爷子会有条件,姜慕晚微微蹙起眉头,明显不悦。

寡淡的面容泛起了微微怒气。

正欲发作,只听老爷子在道:“若有一日我撒手人寰,身为姜家长孙,你得捧我骨灰,送我入陵。”

姜慕晚身为姜家大小姐,她不否认年幼时自己格外喜欢姜老爷子,可也不否认,姜家人都不是东西这个事实。

听闻此言,面容上的微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冷哼:“您放心,祸害遗千年,保不齐,您能送我走。”

她本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可到头来,成于姜家,也败于姜家。

这夜,姜慕晚从医院出来,屋外的雨,将将停歇。

离开时,老爷子问她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姜慕晚未作回应。

离开这座城时,她将过八岁生日,如今一走十六年。

人人知晓姜家司南,却鲜少有人知晓姜家慕晚。

若说长孙,谁能比的过她姜慕晚?

她伸手,拢紧身上风衣,缓缓的渡步前行。

从她回来的这一刻起,就是来一一清算的。

周一清晨,对于华众而言,又是一场天崩地裂。

集团股价高开低走,姜家一众人等连着数日未眠,此时可谓是急的焦头烂额。

那诺大的办公室里,飘荡着怒吼声。

姜临此时可谓是肝火旺盛,难以自控。

暴怒声从旁响起:“顾董那边不是同意了吗?怎又平端拒绝?”

秘书站在一旁汗涔涔,颤抖着开口:“顾董倒是未曾拒绝,只听徐特助说昨日连夜去了巴塞罗那,如今联系不上。”

哗啦——

一叠a4纸打印的报表迎面而来,甩在了秘书脸面上。

砸的他迷了眼。

钝刀磨人最是绝望。

不答应,不拒绝。

这无疑是想拖死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再去拉投资,君华那边不能指望了。”

到底是在高位上坐久了的人,一眼看透事情本质,知晓再拖下去,必死无疑。

这个周一,于华众而言,可谓是鸡飞狗跳。

这日中午,姜老爷子出院,此时,华众已然度过难关。

股市回稳,战争微停。

姜老爷子年轻时在大学教金融,随后从体制内出来开了公司,在商界,学业界,可谓是个一等一的人物。

说句桃李满天下,也不为过。

出院这日,商界好友,教育界学生,来的不少。

老爷子躺在床上与众人浅笑嫣嫣,有老友笑道:“人老了,得服老,你这位置该让给孩子们了。”

说到此,老爷子点了点头,笑道:“该退休了。”

这日,老爷子从医院到家,伸长了脖子望着,却始终不见人来。

归家,进了房间,老管家将人扶上床,待姜家人走后,才小声道:“老爷在等大小姐?”

后者笑了笑,算是应允。

“眼下没来,怕是不会来了。”此时已是傍晚时分。

“她会来的,再等等。”

姜慕晚是姜家的第一个晚辈,是老一辈倾注了全部心血去疼爱的后辈,即便离开姜家,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老管家听言,微微叹息了声,只道:“当初若是将孩子留下来……”

后面的话,他没言语出来,人生行至半百,怎会不知晓人生根本没有当初二字?

那是姜家人心里的痛,不能提。

这夜,姜家灯火通明,因着老爷子出院,该来的人都来了。

姜家院落内,灯火通明,一家人围着老爷子家长里短,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管家张叔在一旁轻唤,示意可以开餐了。

老爷子闻言,不为所动,反倒是将目光落向了屋外,望着这瓢泼的雨,眉头紧了紧。

一旁,姜家大姑娘姜薇见老爷子目光落向屋外,笑问道:“有客人?”

老爷子落在拐杖上的手紧了紧,望了眼自家闺女一眼,平淡道:“自家人。”

姜薇目光扫了眼在场的人,似是在看谁人没来,可一圈下来,

见姜家人都在,不由的将疑惑的目光投到自家大哥身上,后者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怕是不来了,在等下去菜都凉了,”老管家从旁开口,话语万般小心。

半小时过去,纹丝不动的老爷子微微低头,叹息了声,扶着拐杖起来,苍老的面容上失望尽显。

“怕是雨势太大挡了步伐,爷爷要不跟我说那人在哪儿,我去接接?”说这话的,是外人眼中的姜家长孙姜司南。

姜司南二十有二,将将大学毕业,正攻读c大金融系研究生。

外人眼中生在罗马还努力学习的富二代。

老爷子闻言,看了眼姜司南,微微叹息了声,只道手心手背都是肉。

“罢了,用餐吧!”

他缓缓摇头,往餐桌而去,姜薇在一旁扶着。

今日一家人陪着老爷子,见他心情不好,本是想着再言语一句,是谁,住哪儿,好去让人接来,了了老爷子的念想。

不想将将开口,屋子里突然的沉默让她收了回去,扶着老爷子的手微微回眸望向门口。

姜慕晚着一身黑色风衣,撑着一把红色雨伞站在门口。

哗啦———收了伞,雨伞上的水珠倾了一地,抬眸,望向屋内众人,仅是这一眼,屋内气氛更静默了半分。

一时间,众人只听得见屋外雨水的滴滴答答声。

多目相望,均是无言。

屋外,姜慕晚面容冷漠,英气十足的眉眼挂的是一股子寡淡,挺拔的身姿给人一种孤傲之感。

指尖一把红色雨伞正顺延着往下滴着水。

片刻,众人只见她抬手,将红色雨伞随意挂在门把上,管家正准备过来接过她手中雨伞,终究是迟了一步。

“好久不见。”姜慕晚冷冷开口,说了句万分客气的话语。